书城科幻末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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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苍空决战(2)

夕阳满苍,通天塔通天。越过云端直冲蓝得没有半分氤氲的天际,云是天空的灵魂,这时候火寻风感到连天空的灵魂也在脚下。让人涌起一股统领天下的奇妙感觉,难怪万年之前上帝要摧毁巴比伦塔。也难怪人类要在巴比伦塔之巅制造一个剑指天空的战士。

这种统领天地的感觉,谁能与人分享?连上帝也不能!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通天塔这样一座鹤立鸡群的建筑,为什么现在连上帝也不能摧毁?难道量子人真的已经成为了上帝?

火寻风不是第一个登至塔顶的人灵族,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要通天塔不倒,塔顶这个角斗场永远会为梦想成为英雄的人开启。但火寻风不是要成为英雄,他现在只是为了雪恨。

大剑师已经站在场地中央不作一言,所有布置都尽在掌握之中,火寻风今天是必死无疑。当火寻风步上决斗台的时候,心突然慌了一下,他回头望了望火寻梦。心想:“我真的能赢?阿尔修斯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他只是看过我一次战斗,为什么就说我能赢?”

背脊忽地冰凉,乍现一个可怕的念头:“阿尔修斯也要害我,那怎么办?”事到临头,不由得想退缩。

大剑师瞥眼观察着火寻风一举一动,见他眼神闪烁,黑黑的眼圈显得十分憔悴。心中暗笑:“这样一个废物,怎么可能赢得了我?”

待火寻风缓缓登上角斗场的时候,希隆大声询问:“大剑师使的是长剑,火寻风要用什么武器?”

火寻风茫然,他从来都是赤手空拳,千变万化的丹咒术就是他的武器。哪会用什么实质武器?强他使用实质武器,看上去是公平起见,其实是极度不公平。场下的火寻梦喊道:“火寻风用的是剑。”

她把手中的一条黄色的东西仍给火寻风,火寻风顾目细看,阿尔修斯躲藏在火寻梦背后,显然是来做自己军师。心神稍定,想:“小梦既然相信老鬼头,我就不能怀疑小梦!”

伸手接住所谓的“长剑”,不禁怔住。哪儿是什么长剑,长长的剑身已经生锈,根本没有剑格护手。剑柄也是剑身的一部分,只是用大麻布包裹起来就当剑柄用了。这把所谓的剑,根本是被别人砍断的剑身而已。

大剑师觉得对方十分滑稽,竟然用这样一把生锈铁当剑用。只听火寻梦说:“这把剑!是一把断剑,也是一把死剑。六天前火寻风打断过它一次!六天以来,断剑埋在污水坑里没人理会,刚才之前还是一把死剑!”

大剑师面色惨然,这样说,火寻风手上的剑正正就是自己以前的佩剑。他也明白这是对方打击自己的手段,心想:“自取灭亡。这样一把破烂,一砍就断了。”

火寻风虽然听起来很爽,但用这样一把“剑”来砍大剑师,也觉得毫无胜算。连忙走下台,问:“老大,你这不是害我?”

阿尔修斯在火寻梦身后低声自言自语:“百年前,农夫买了一把割草刀。五十年前,农夫儿子用那把有点生锈的割草刀纵横天下。今天,这把割草刀价比万金。五十年后,某霸者拿着那把重新打磨得锋利的割草刀,所有人都认为他得到了世上最强的兵器。五十一年后,有人拿着一片竹剑砍断了那把刀。”

火寻风凯住了,略有所思地看着手上的“剑”。阿尔修斯说:“世上最强的是人,而不是任何武器。”

火寻风心中一荡,回头望去决斗台,乍然变成另一个人。似乎玥石正在重新集结于手掌,碧翠而让人胆寒的手,生锈得笨拙的剑,黑漆的眼圈,赤红的眸珠,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嚣张狂徒。

没人看到他重新走上台,但他已经走上了台。火寻风平静地问:“可以开始没有?”

没有煞气,但让人压抑得很。没有戾气,却让人情绪不安。没有厉声咆哮,还是让人听得心情激荡。原来毫无杀伤力的一句说话,这时候会让人窒息。

为了更富娱乐性,众媒体请来了各自的评述。他们个个整装待发,金睛火眼地边看边讲。希隆高声宣布:“开始!”

只听场内响起几声衣服摩擦的声音,似乎还传来了两声剑的交锋撞击之声。之后,便变得了无音影,所有人都瞎眼了。看着空荡荡的角斗场,谁能不瞎眼?

冰女璇靠到阿尔修斯身边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阿尔修斯暗暗点头:“很不错,没想到凭着自己摸门路,能到这种境界。”

火寻梦问:“你看得到吗?”

阿尔修斯微笑道:“看不到!所以才说这小家伙不错。我本预料他一开始就被大剑师砍上几刀。现在看来要打很长时间呢。”

风起尘动,尘动影生,影随风飞。即使他们用最顶尖的摄像机,依然拍不到两人的裳影。场内的评述员都呆了,媒体的所有工作人员也呆了。

一家电台的总监暴躁喝道:“评述员死了?快点说话!我们不是电视台,不说话会死人!”

“总监,没话可说啊!根本没东西看。”

总监喝道:“你妹的!胡说八道也要说!拿本《小李飞刀》读几段出来!”

“总监,没《小李飞刀》,我身上只有《边城浪子》!”

“《边城浪子》更好!扔给他读!”

现场监督把口袋的的小书扔给评述员!喊道:“小林!读这个!把名字改了。”

小林惊讶:“怎么读?”

现场监督喝:“自己想办法!现在开播了!三、二、开始!”

评述员小林吓得浑身大汗,读起来:“夕阳暗淡,风在呼啸苍白的脸,漆黑的剑!”

总监不理是否在直播:“!直奔主题!”

小林紧张得大汗淋漓,一只眼看着角斗场内的情况,一只眼看着书本读:“‘只听呛的一声龙吟,两道剑光如闪电交击,从对面的屋顶击下。’哦!不是屋顶,是决斗台。”小林还算专业,一边读一边自己改编:“双剑相交,大剑师使出传说中的九九八十一式杀手锏,剑剑连绵,滴水不漏。火寻风这次看来必死无疑了!”

侧边的监督鼓励:“对就这样!”

小林昏头大汗:“两柄剑似已化作数十柄,数十道闪亮的剑光,已将火寻风笼罩,连他的人都看不见了。火寻风忽地一声暴喝!刀光一闪!大剑师竟然被横刀劈开七八丈远。大剑师的八十一剑,竟然比不上火寻风的一劈!大剑师也不愧是大剑师,只呆了一下,重新收拾情绪,二话不说,两人已经重新纠缠在一起,好快的剑!好快的刀!刀剑相击,火星四溅。火寻风初尝甜头,又想一剑把大剑师劈飞。说时迟,那时快。大剑师一拳挥出,火寻风鼻血横飞地被打倒在地!大剑师横剑当空,往下劈去。火寻风这次可真危在旦夕,千钧一发之制”

通天塔顶除了小林一个人在大声“评斗”之外再无人做声。他们电台的收听率竟然突然暴涨起来。众媒体扔下自己麾下的所谓专业评述员,把麦克风全塞到小林口边。电台的现场监督自然不会放过这样捞水的大好良机,一时间,真个量子族响起的都是小林的胡说八道。

火寻梦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几乎把消失的火寻风也放在一边不再关心。阿尔修斯却说:“这就是危与机,那个评述员小伙子今天一鸣惊人了。”

只听小林继续道:“刹那间!天崩地裂的爆炸声响起,火寻风终于娇喘一声倒在大剑师怀内!大剑师捏着火寻风的俏脸,说道:‘我看你你以后还敢不敢!’火寻风娇媚万状地吻了大剑师一记!柔声道:‘奴家不敢了,公子叫奴家怎么样就怎么样。’”

小林读的满头大汗!心想:“靠!这是哪门子的《天涯浪子》?”把书猛往后面翻动,看到有断似乎有打斗场面,继续读起来:“大剑师挥剑挑起火寻风衣襟,邪笑着把火寻风的小可爱挑成两截。一对亭亭玉立的****乍现眼前。没人想到,火寻风竟然是女儿身!大剑师笑道:‘风儿,今晚你还能逃出我手掌心吗?’如饿狼一样扑到火寻风身上,双手猛捏火寻风的肉团。火寻风娇喘起来,呻吟道:‘剑哥,不要。’正是:金针刺进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被浪涌动,连连不绝”

小林斗粒般大的汗滴在桌子上,回头问现场监督:“监督大哥!你这是什么书啊?”

监督也听得浑身酸麻起来,道:“在地毯卖的,估计是盗版吧。别管了!继续编读。”

小林惊叫:“还读?”

其他媒体监制建议:“你翻着前面的编读不就好了!”

小林心想:“也对,前面的还可以。”

小林的朗朗书声,继续蔓延着整个量子族,虽然大家都听得一头冒水,但全世界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平静的角斗场突然响起火寻风的暴喝!突然出现在小林眼前:“你老丫的!你瞎读也别读书好不好!让我也听得冲动起来了!”旋又在目下消失,众人暗付:“原来他们真的还在打!”

半晌后,火寻风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又再出现在广播台前,说:“我知道你们媒体也要混饭吃!但如果还要读,请把‘大剑师’变成‘冰女璇’!”

众人哄堂大笑,小林受宠若惊,连忙站起鞠躬道歉。谁料一把锋剑当头砍下,火寻风下意识侧身闪避。眼见长剑收势不住就会把小林劈开两段,火寻风低骂一声,执剑反手高举。

“当”

火寻风被看得手臂酸麻,也算挡住了大剑师砍下的一剑,救了无辜的评述员一条小命。

谁知眼前一朵梅花散开,火寻风背脊被大剑师重重砍了一记。火寻风闪身避开要害,大剑师的挥剑刺火寻风要害,同时横刀乱砍,许多有无辜的媒体工作人员被他砍伤。火寻风反腿后踢,喝:“犯!你何不再卑鄙一点?”

众媒体纷纷骂起大剑师来,因为大剑师不但从后偷袭,最重要是差点杀死无辜,还把直播工具也破坏掉了许多。虽然每家媒体都有后备,但这样无故被毁。任谁也对大剑师没好感。反而火寻风说话依然打趣,极具娱乐性。大受众媒体欢迎。

阿尔修斯眼睛闪亮笑道:“砍的好!”

冰女璇和火寻梦脸色青白,同时叫:“糟糕了!?”火寻梦怒问:“怎么还说砍得好?”

阿尔修斯微笑道:“打到最后,你就会知道为什么砍得好了!如果大剑师不把他砍得半死,这场决斗就没完没了,很可能火寻风还会虚脱而死呢。”阿尔修斯叹道:“我随口说他的瞬移术能打赢大剑师,两天时间,他还真练的出神入化来了!但也差点把自己害死了!”

两女不明白原因,阿尔修斯只吩咐:“等一下,无论火寻风惨成怎么样,你们也不要惊讶。他绝不会死!”

阿尔修斯悠然道:“因为阎罗王也怕了他!”

冰女璇面目严肃:“不若去阻止决斗吧!他受伤不轻。我们利用媒体压力压下去,军方也不得不停止的。”

阿尔修斯道:“相信我!一鼓作气才能赢!”

冰女璇显得有点生气:“但你根本想他死!什么‘惨成怎么样也不惊讶’什么是‘阎罗王怕了他’?”

各媒体的高摄像率的仪器开始拍摄到火寻风的影像,只见他辛苦地闪避着不知从哪里打来的攻击。而大剑师的身影却依然无从追踪,众人纷纷担心,小林更是透过广播说明刚才情况,联合众媒体要求停止不公平的决斗。然而军方却说出重重决斗条例,阻止媒体继续闹下去。

阿尔修斯看得两女绝望的表情,安慰道:“火寻风不会死!他是一匹红狼,是豺狗。只有热乎乎的血,才能激发他的兽性。我潜入军方资料库,偷看了他在雾雨城毁灭时的所作所为。你们相信有人能承受熔岩的热度吗?你们相信有人上半身的肌肉被烧熟了还能战斗?他能!而且,流的血越多,就越可怕,连我这老头也不敢直视他的眼。”

两女默然,似乎企图相信火寻风那时候的相貌。阿尔修斯说:“偷看完资料片以后,几乎可以肯定,他没赢只是因为没到绝境而已。”

这时鲁弄斧等出现在希隆身边,密语洽谈起来。阿尔修斯看在眼里,微微浅笑。想:“这群人要出老千了!”

决斗台的地板上染起了点点血花,火寻风的血。

这种决斗,人们期盼的就是看的血腥,越多的血就越好看,越血腥的殴斗就越能把人吸引。这时候却不然,这些血是多余的,不公平的。

观众中,几乎所有人都不愿因看的这些血。只有海凌思,她凄然地笑了:“死吧,死吧!你死了,我就来陪你了。这是我们的承诺。虽然你生不要我,但我也会陪着你去死。”

她的妒忌终于无法抑制,火寻风的出现是那么突如其来,把她从地狱中救出来。但她也同时害怕起来,害怕失去。所以一直在压抑,看到任何人对火寻风好,都会猜疑。每次下定决心相信火寻风后,总会有许多风波动摇他们。

这次,她已经忍着,明知道火寻风为了另一个女人去拼命,依然忍着。直到看见火寻风与一个粉红量子人抛下了她。看见火寻梦不知廉耻地对着全世界暗示他们的暧昧关系。冰女璇无耻地搭上了火寻风。这些一切一切,让海凌思抓狂了,忍得越辛苦,爆发出来的怨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