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智慧札记(社会探索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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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变化的美

【柏克】

美的对象的一个主要特性是:它的各个部分线条不断变换它们的方向。但它们是通过一种非常缓慢的偏离而变换方向的,它们从来不迅速地变换方向使人觉得意外,或者引起视觉的震动。没有一件长久保持同一个样子的东西是美的,也没有一件突然发生变化的东西是美的。因为两者都与令人愉快的松弛舒畅相对立,而松弛舒畅却是美所特有的效果。在所有的感觉里都是这样。

我们走和缓的下坡路时遇到的阻力最小,沿着直线运动是仅次于它的活动方式。然而走直线在使我们感到最不疲劳这方面却不是仅次于走下坡的活动方式。休息当然使人松弛舒畅,可是还有一种运动比休息更使人松弛舒畅,那就是一种时上时下的和缓的摇摆运动。摇摆比绝对的静止更容易使孩子入睡。在那种年纪,几乎没有任何活动比轻轻地举上举下给人更大的快感了。保姆和孩子们的玩耍方法,以及孩子们视为心爱娱乐的荡秋千,都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大多数人一定曾经注意到自己坐在一辆舒服的马车里,在和缓的上下起伏不平的草地上疾驰时所体验到的那种感觉。这给人以一种更好的美的观念,这比其他任何东西都能更好地指明美的可能原因。相反,当一个人坐车在一条崎岖的、铺碎石的、起伏不平的道路上疾驰时,由于突然的崎岖不平而感到难受则说明为什么类似的视觉、感觉和声音同美如此格格不入。

假如呈现在感官面前的物体具有一种波浪形起伏的表面,使从它反射出来的光线连续不断缓慢地从最强的光向最弱的光偏移(在表面逐渐起伏的情况下总是这样的",那么它对眼睛或触觉产生的影响一定是完全相似的。在两者之中,它对另一个则是间接起作用的。只要构成这个物体的表面线条不是始终不变,或者以一种方式变化,从而可能叫人厌倦或使注意力涣散的话,那么这个物体将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