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做事何时需要别人原谅了?”风回流觞寡淡地扔下这么一句后,便驾鹤离去,片刻便没入云层不见了。
漠寒在平台上呆了半晌。
这位宫主是什么意思?先是伤人要死,然后又默默半宿守护,再然后就拍拍屁股走啦?!
万一那个应容兮再找过来怎么办?!
它的主人能侥幸逃过第一次,不可能再侥幸逃过第二次……
没有了他的守护,它家主人前途堪忧啊!
难道是因为它家主人在梦中骂了他那一声把他骂恼了?所以撂挑子不干了?
漠寒在心里切了一声,这位宫主还真是玻璃心,他狠心扎了人家五个窟窿还不许人骂几句解恨么?
这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像他的风格!
漠寒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如泰山,它家主人的安危现在可就着落在它身上了,它必须小心再小心才行。
首要的任务是先伪装这个洞口,不能让应容兮发现。
它眺望了远处的山头一眼,那山头还在冒烟,看来风回流觞这一次放的这一场火实在不小,够那位应仙君忙半天的了。
他大概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里来。
漠寒稍稍放下心。先处理了一下洞口的气息,又驮来一块大山石半堵住洞口,这样看上去这个山洞隐蔽多了。
忙完了这一切后,离风回流觞离开又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它松了一口气,这才进洞看筱青缇的动静。
因为已经是初夏,筱青缇穿着很单薄,但这高峰上的山洞里却颇为阴冷,再加上她失血过多,身上难免怕冷,躺在枯叶上缩成一团,连小脸也有些发青。
漠寒有些心疼,想了一想,干脆踱过去,在筱青缇身侧躺下。
拿爪子轻轻扒拉一下她,将她扒拉到它的肚皮下面,然后身子半蜷起,将筱青缇正环在正中。
它虽然是水兽,但身上还是蛮热的,这么环着她简直就像个环形大抱枕,这下筱青缇暖和了不少,身子终于慢慢舒展开来。但手臂依旧自我环抱着。
漠寒将一只爪子伸过去,想让她抱一抱,却没想到筱青缇皱了皱小鼻子,嫌弃地打了个喷嚏,便将它的爪子拨开了。
漠寒:“……”原来这个丫头并不是谁的大腿也抱啊!
难道它的爪子比风回流觞的大腿臭?
漠寒下意识缩回爪子闻了闻,它刚刚洗过澡,根本没有什么异味嘛!
它不死心地正想再试试,身子底下骤然一疼,像是被什么猛烫了一下,它猛跳起来,看了看,这才发现它刚才是压到了那炳诛神剑。
此刻那炳剑红光闪烁,整个剑身像个烧红了的烙铁,红艳艳的。
漠寒下意识用爪子摸了摸被烫的地方,少了一大撮毛……
漠寒:“……”它瞪着那剑几眼。毕竟这炳剑困了它这么久,它潜意识中有些怕它。
那剑一闪一闪亮了一阵,忽然平平飞起,向筱青缇怀中落去。
漠寒大吃一惊,它这样铜皮铁骨的都被它烫没了一大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