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义军内讧益了谁
张氏姐弟军营一乱,引发泸水城外的义军大营也大乱了,众将士纷纷冲向张氏组弟大营去看个究竟,为何在夜静更深之时会喊杀声震天。
但是,奔过来之后,又涌不进去。
胡庞军营,帐蓬外。
一只白影,手握银枪,凌空而下。
他一把银针洒出,便如天女散花似的,在胡庞帐蓬外警戒的士兵登时木然呆立,全是耳朵被扎中,嘴边滴血,但是又各自不倒,依然站岗似的。
又一只黑影凌空而下,翘指赞了白影一下,便晃悠悠地走进胡庞的帐蓬里。
白影一笑,皓齿明眸,英挺迷人,上唇留着浓密胡子,年约四旬,但是,他的长相要远比实际年龄轻,很是帅气,看起来好象只有二十多岁似的。
他自握银枪,在帐蓬外警戒起来。
胡庞也是刚刚入睡,被闹哄哄之声吵醒了,翻身而起,帐外却走来一人。
此人很矮很胖,浑身肥圆,须发不分,看不清面目上,头顶上已经秃了一个小圆顶。
从他稀稀疏疏的花白头发来看,他应该是一个老头,年纪约在六十岁左右吧。
但是,他秃顶之处红亮,显然内功深厚。
他双手各执一只酒葫芦,闯进胡庞的帐蓬里,便张口一喷,一阵又臭又威的混杂酒味扑面而来。
他嘴里喷出的酒,却如无数根银针,扎向胡庞。
“汝是何人?”胡庞刚刚翻身而起,一声喝问刚毕,虽然也急剧而闪,但是,酒水又与一般的暗器不同,喷出之后便散开洒落。
胡庞全身含脸便被酒水喷中,数十处穴道登时闭塞。刹那间,他便仰躺于草席上不动了,宛若一具死尸,只是并没有死,还有思想,脑子里还闪着一个个可怕的念头:娘的,鬼来了?为矮胖老头是谁呀?为何捉弄胡爷爷?他想干什么?
霎时间,他又害怕起来,全身冷汗喷涌而出,浑身湿漉漉的,连草席都弄湿了。
来人跨步走到草席前,将两只酒葫芦放下,扶胡庞躺好,便为他脱掉裤衩,反手从腰间掏出一把剪刀,挑起胡庞的命根子,探手抓来胡庞床头上的钢刀,用钢刀撑起他软缩着的命根子,然后握着剪刀剪去。
“咔嚓……”胡庞的命根子被剪掉了,登时血流如注。锥心般的疼痛,迅速蔓延至胡庞的全身,让他全身乱颤,抽挛起来。
胡庞纵使浑身穴道被封,但是,命根子如此被人剪掉,是何等的疼痛?
他依然是疼得抽搐起来,张大嘴巴,可惜发不出声音。
浑圆矮胖老头,将剪刀和钢刀一扔,拿起酒葫芦,呷了一口酒,又喷在胡庞的裤档处。
很辣!
更疼!
胡庞登时满脸泪水,仿如死了爹娘似的,想哭想喊,奈何发不出声音,四肢乱颤乱动,极其痛若,脸形歪曲,咬牙切齿。
“来,尝尝自己命根子的滋味。”矮胖浑圆老头,又放下酒葫芦,用剪刀挟起胡庞的命根子,放进胡庞的嘴里。
然后,他再呷一口酒,喷在剪刀上,用酒给剪刀消毒,又将剪刀在胡庞的衣衫上抹了抹,弄干血迹,弄掉那些皮肉,擦拭干净,便将剪刀插回自己的腰带处,抓起两只酒葫芦,便扬长而去。
他手脚利索,仿如受过专业割阉术训练似的。
“好疼!好咸!好臭!”胡庞嘴巴含着自己的命根子,气得眼前发黑,七孔生烟,差点晕厥过去。
人生如此被人残忍折磨捉弄,真是生不如死啊!往后就算还活着,怎么见人?
娘的,老子作了什么孽呀?上天竟然派此怪物来捉弄老子呀?呜呼!
但是,胡庞身体好,虽然命根子被剁,全身疼痛无比,又流了不少血,但他就是不晕,仍然睁着眼,流着泪。天气炎热,又要打仗,他几天没洗澡了,他的命根子又腥又臭,还滴着尿汁的味道,难受啊!
他想吐,又吐不出来。
他气得直翻白眼,心头酸涩无比。
天啊!
什么世道啊!
自己这么惨了,还得自己含自己的命根子!
呜呼!
胡庞真想抱头痛哭,发泄内心的愤懑与痛苦,可是,他哭不出来。
太惨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成为宫外太监!
往后,自己的妻妾怎么活?
矮胖浑圆老头走出帐蓬。
那个很帅气的白袍银枪汉子又是皓齿一闪,笑了一下,双足一点,腾空而起,掠过道道帐蓬,蹿向张氏姐弟的帐营里。
矮胖浑圆老头随即也是双足一点,尾随而去。
他们到得张氏姐弟的军营之外,那个瘦长怪老头也已经纵跃而到,他们三人在杂乱人群之中,点倒三名将士,将三名将士拖入一处帐蓬里,脱掉衣服,换上军衣,然后握着各自的独门兵器,大摇大摆地挤向围观张纸姐弟帐蓬的人群。
他们的身子溜滑溜滑的,浑身似抹了油似的,往人群一挤。
人群纷纷东倒西歪,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来。
中年帅气的汉子和两个怪老头是谁?
他们挤向张氏姐弟军营想干什么?
繁星闪烁,亮晶璀璨。
“怎么回事?朱玉率部出城反攻了?不可能吧?他才两万人,伤者不少,真正能打的将士恐怕也只有一万多人左右,怎么可能出城反攻罗恒铁八万人的大营?不可能!应该是发生了其他事情。”怒江东面,李定国走出中军帐,率一队刀斧手,巡视营寨,却见怒江西面的泸水城外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
他不明所以,急令亲兵去中军营调部分人马过来,随他过江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做好对付朱玉出城的准备。
他自己握枪策马,率一小队亲兵,驰骋如飞,跃马而过铁索桥。
铁索桥上铺有木板。
“怎么回事?怎么乱蓬蓬的?全都给老子站好!刀斧手过来,严明军纪。”李定国策马持枪,跃过怒江,奔至张氏姐弟帐营,高声大喊。
他当即明白,不是朱玉率部出城反攻,而是自己的内部发生了内讧,而且事情发生在张氏姐弟军营。
有点辣手,不好办。
他自己以前可是张氏的部将而已。
众将士赶紧散开,按各部建制而站好。
高大威猛的刀斧手,分立两侧,各举着明晃晃的铡刀,虎威猛壮,全是光着膀子。
帐营外,死伤不少,吟者浑身是血,死者断头残臂,马匹也倒地不少,兵器撒得满地皆是。
“呜呼,大将军,张氏姐弟谋反,谋杀了习将军,罗将军正在帐蓬与张氏姐弟算帐呢。求大将军给小人的习将军作主啊!他死得好冤啊!”有士兵哭天抹泪地跑到李定国马前,拱手禀报情况。
“什么?不可能!”李定国闻言大惊,但是,又马上否定,因为他了解张氏姐弟俩人:一个是女人,无心权欲;一个是书呆子式的文静小将,没有城府。
这么一对姐弟,本是落难中人,何来谋杀习然?
而习然又不是三军主将,无权无势。
更重要的是,张氏姐弟本是义军的核心人物,怎么可能谋反?怎么可能领头在义军之中闹内讧呢?
“回大将军,有可能。因为朱玉是石剑之子,因为张献玉二十年前与石剑曾有过亲密交往。求大将军彻查此事,俺家习将军死得冤枉啊!呜呼!”那名士兵本是习然的亲兵,闻言之后,哭丧着脸,流着泪水,哽咽着指证张氏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