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星月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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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剑气森烈天地殇

第622章

天狼郡主点了点头,计算了一下时日,道:“我知道爹爹和妈妈是在三十二年前相遇的,那么算来爹爹袭击剑谷应该是在二十六年前,爹爹投效萧恒,加入乾坤教与涉羽宫为敌也就是在那一年内发生的事。嗯,爹爹自从加盟了乾坤教,只怕就再没有与伍师伯见过面了。”

闵夫人道:“不错,从那以后,他们就再没有见过面。其实伍师叔后来也听说了薛师叔加盟乾坤教,致力于与涉羽宫为敌的消息。开始的时候,伍师叔也想过要去找薛师叔了结旧怨,可是起初有事缠身,未能成行,后来伍师叔去见薛师叔时,却是薛师叔不肯与之相见。嗯,那差不多又是五六年之后的事了,那时,薛师叔已经长居乌蒙山不再踏足江湖一步,他若不想见谁,便是以伍师叔之能,也是不能勉强。”

天狼郡主道:“五六年,嘿,过了那么长时间,想必爹爹对当年的旧恨已经不再那么耿耿于怀了,所以才不愿与伍师伯相见。伍师伯到底有什么要事缠身,为什么非要等五六年之后才想到要去见我爹爹了结旧怨?”

闵夫人道:“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有我们夫妻的不是,如果不是那时我和敬哥刚好去到剑谷求医,或许,或许家师和伍师叔早已破镜重圆,以后的事情多半不会再如现在这般模样,不过若是如此,我必然不会再拜入祁连山剑派门下,而家师和伍师叔说不定也早被薛师叔杀了,咱们祁连山剑派以及武林的未来,那可就真的难说得紧了。”

宇牧云道:“原来亚娜师姐是那时才投入祁连山剑派的门下的。”

闵夫人道:“不错。当时敬哥得了一种怪病,我们遍访天下名医,谁都是束手无策,好容易蒙高人指点,说是祁连山剑谷的恨海药君可救敬哥性命,所以,我们便不远万里前来求医。”说到这里,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

天狼郡主道:“我钱师伯并没有救得你丈夫,是与不是?”

闵夫人点点头,道:“不错,不过,这也不能怪师父,当然,也不能怪薛师叔。”

天狼郡主挑眉道:“这又与我爹爹有什么相干了?”

闵夫人道:“敬哥得病,九死一生,天下除了家师之外,再也无人能够相救,可是我们赶到剑谷时,师父已经为薛师叔所伤,险些连自己的性命都断送了,那又如何能够救助旁人。”

天狼郡主心里跳了一跳,道:“钱师伯当真被我爹爹伤得甚重?”

闵夫人道:“当时,薛师叔身为天下第一剑早已多年,他的武功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再加上他又是挟怨而来,出手又岂会轻了!我和敬哥赶到剑谷时,剑谷一片狼藉,师父,哦,当时他当然还不是我的师父。师父卧伤在床,神智昏迷,连我们进去都不知道。我替他检查了伤势,发现他断了一条右臂,失血甚多,他的昏迷不醒,便是因伤口化脓感染高烧所致,不过,真正令师父险些丧命的,却是薛师叔打在他胸口的那一掌。那一掌,薛师叔就算没有使出十成功力,那至少也使出了八成,如果不是师父自己内力精湛,只怕当场便要断送了性命,可是既便如此,他也受伤甚重,此后武功十失七八,便是因薛师叔那一掌之力!”宇薛二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闵夫人道:“我和敬哥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恨海药君,不过既然前来求医,自然要把他老人家的相貌问个清楚。那天我们来到剑谷,见江湖中闻名暇尔的剑谷圣地竟然房倒屋塌,被毁得不成样子,而咱们一心求助的恨海药君又重伤卧床,奄奄一息,心中之惊,端的非同小可,连忙上前将他救醒,问了原因,这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武林中有什么不知死活的宵小前来寻衅,前来剑谷大闹的,竟然是当时还在武林中颇具侠名的天下第一剑薛影。我们当时心里甚是奇怪,不知薛师叔为什么会与师门反目成仇,师父也不肯跟我们明说,只说是师门不幸,我们还以为他指的是薛师叔,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当时对薛师叔并无责怪之意,那句师门不幸,指的原来是自己的妻子。”

天狼郡主小声说道:“我爹爹会对师门寻衅,始终作蛹者是伍师伯,他当然不能责怪我爹爹了。”

闵夫人道:“我们前来求医时敬哥已经病重,可是当时师父重伤奄奄,又如何能够救治?我们不甘心就此无功而返,便在剑谷住了下来,只盼缓得几日,师父的伤势有所好转,便可开方救治敬哥。可是我们在剑谷一住数日,师父的伤势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重,有时候一昏迷便是十来个时辰。那时我们真是害怕,害怕师父会先行不治,倘若如此,敬哥之病不能医治倒还罢了,若是让不明真相的人见了,以为是我们害了恨海药君,毁了剑谷,那可无论如何都是脱不了的干系!”

宇牧云道:“箴儿爹爹到剑谷寻衅之时,司马师兄应该还在剑谷罢,就算他阻止不了箴儿爹爹动手,钱师伯受了伤,他也应该先替钱师伯疗伤啊!”

闵夫人道:“司马师兄是在薛师叔离开剑谷之后才赶回去的,他回到剑谷时,师父已经受了重伤,他当然也为师父疗伤了,可是师父当时记挂伍师叔的安危,所以急令他无论如何都要赶在薛师叔的前面找到伍师叔,司马师兄不敢有违师命,只好离开,他这一去,便再没有回来过。伍师叔后来跟我说,司马师兄当时是为了救她而落到了薛师叔的手里,不过薛师叔念及与他一起长大的兄弟情谊,总算没有要了他的性命,只将他关了起来,第二年才放了他。司马师兄获得自由之后回过一趟剑谷,不过那时我们都已经离开了剑谷,所以没能跟他照上面,只有伍师叔跟他见过一次,也就是那次,伍师叔把祁连山代理掌门的位置交给了司马师兄。”

天狼郡主道:“我爹爹关押过司马师兄吗?怎么爹爹和司马师兄都没有跟我提起过?”

宇牧云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隐秘,他们不说,自然有他们不说的道理。”天狼郡主不禁点了点头。

闵夫人道:“我们是在司马师兄离开几天后才到的剑谷,那时师父无人照顾,伤势起比初时自然更加沉重,我们虽然后来赶到,可是对治病救人却是毫无办法,除了能在起居上对他多几分照顾之外,也只有眼睁睁地瞧着师父自行挣扎而束手无策。幸得没过几天伍师叔便赶了回来,否则后果如何,那可真是难以预料得紧。”

天狼郡主道:“是伍师伯赶回来救了钱师伯的性命吗?”

闵夫人道:“是啊!那天师父已经又昏迷了十几个时辰不见醒来,我们正自心焦,突然看见一名葛衣女子直冲进来,那个人自然便是伍师叔了。我们本来不认得她是谁,但见她二话不说,当即扶起师父替他疗伤,料想若不是师父的故人,那便也一定是祁连山剑派的门人,所以便也没有出手阻止。伍师叔替师父疗伤之后,又亲自去配了药煎来喂师父服下,然后才盘问我们的来历。我们见她配药手法纯熟之极,心里便抱了希望,指望她能救得了敬哥,自然不敢隐瞒来历,可是伍师叔只替敬哥诊了诊脉,然后便只是摇头,说敬哥的病她治不了,只有等师父醒来,看师父可有什么法子。我们不信,自是苦苦哀求,还未求得几句,便听师父那边有了动静,似是已要醒来。伍师叔神色有异,忽地转身便走,临走前,再三叮嘱不许我们说出她来过,更不许我们告诉师父她曾替他疗伤,我们正在愕然,伍师叔便已经飘然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