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选择
“呃，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还以为你们会说自己才是真的北冥夜，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结果啊”不满意欧昊天和北冥夜的相互指认，双面珈蓝血色眸子更增加了几缕狠绝的阴霾。
“夜？”疼痛好似减轻了一些，残雪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把。汗水浸透了衣衫，紧身的罗衫更加贴紧身躯，勾画出曼妙的迷人曲线。只可惜这美多了几分悲凉，少了几分柔媚。
听到残雪的话，欧昊天缓缓的阖上眸子，凄然一笑：“是，我是天狼”
“那么，你呢，你是谁？”凤目里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心痛，弥漫出雾气早已模糊了双眼。看不清眼前那形如枯槁的人影，这样也好，看不清，心就不会太痛了。
“我问你，你是谁！”
得不到北冥夜的回答，残雪拼命的拍打着地面，大声的喊叫着：“你是谁？快说，你是谁！”
“我，我”
喉头剧烈的滚动着，那话语好像是一团棉絮塞在喉咙里，吞吐不出。他不想说他是北冥夜，一点也不想。看她那么痛苦的样子，心早就被撕碎了。他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在残雪的伤口上重重的撒上一把盐。告诉她，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生命即将终结的骷髅是她爱的北冥夜？不忍心啊，所以啊，就说不出来了……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瞒着我？北冥夜，你是我的爱人啊，我今生来世唯一的爱人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当初对你的离开！”
支撑着虚弱的身子，残雪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脸上那一抹令人心碎的凄美绝伦的微笑，让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心痛，都会心痛自己怎么舍得伤害她？
“残，残雪”无法再看下去，否则他心痛而死，北冥夜猛的别过头，不再去看地上的残雪。
“我恨你啊，北冥夜，我恨你！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的抛弃了我？你难道忘了，我说过的，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哪怕上天入地，哪怕天堂地狱，我都要陪着你。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就会一直活下去吗？呵呵，傻子，你就是个傻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寒铁匕首瞬间拔出，残雪好似离弦之箭迅猛的冲向双面珈蓝。不管她的前生曾跟珈蓝是什么样的关系。今生，伤害了她的爱人，她就不会放过他！
“梅儿，不要胡闹”毫不在意残雪对他的兵刃相向，而是略带宠溺的摇摇头，伸出大手想要握住残雪娇小的身子。
“珈蓝，我不是白梅！你应该明白的，白梅早就已经死了，经历了无数的轮回转世，我早就不是一开始的那个白梅了。你何苦如此执迷不悟！”残雪的话好像是激怒了珈蓝，他的大手停留在半空之中。四目中，都因为这句话充血发狂。
“不是白梅？不是白梅，那本尊又何必与你纠缠？既然如此本尊就送你一程，反正万年已过，本尊再等上百年又何妨？你就给我去地狱里轮回转世吧！”四只手掌猛的一挥，残雪落脚的地方突然坍塌下去，形成一个巨大深不见底的黑洞。
“残雪！”脚踝突然被人抓住，抬眸望去却是北冥夜。即使容颜不再，那清澈的凤目也变得浑浊不堪，可是他痛呢，他的痛通过那冰凉的枯手传递到自己的内心。让她陪他，一起痛。
“告诉我，你是谁？”丝毫没有死亡即将到来的恐惧，生如何，死又如何？只要那里会有北冥夜，去哪里都是好的。
“残雪”即使如此，还是无法说出，说出自己就是北冥夜。
“残雪，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救你”
“我不用你救！你又不是我的谁？我要去找北冥夜，我的夜应该早就在奈何桥边等我。我要去见他！”死了，心死成灰。
望着残雪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机，北冥夜心中一惊：“你想要做什么？”
寒芒闪闪，刺痛了他的眼睛，耳边的话语如同炸雷一般：“不知道，夜会不会嫌弃我没了一只脚”
声音很轻，很柔，就好像真的是在进行普通对话一般。她不要自己救她，她宁愿割断自己的脚，也不愿自己救她！何苦，何苦！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敢与残雪相认，总想着，只要他不出现，残雪就会继续找一天，继续活下去。
“不要这样，我求你不要这样”那尖锐的声音此时变得沙哑不堪，他低声下气的求她，他小心翼翼的求她。他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活了，他只在乎残雪啊，忍痛离开，就只是为了他的残雪能活下去而已。
“才发现，原来我跟他都是这么狂妄自大的人，都是自私的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对方好。可是，却从来没有问过对方，他愿不愿意。一切都是那么自以为是的让人讨厌！”残雪的话音刚落，猛的一个凌空翻身，眼看匕首就要划过残雪的脚踝。
“我是北冥夜！我是北冥夜！我是慕容残雪唯一的夫君，我是慕容残雪唯一的爱人！我是青龙国的皇帝，我是北冥夜！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没有！”冰冷的泪滴垂落到残雪脸上，好冰，可是这眼泪却如火一般灼痛了她的身。
“夜，放手吧。跟我一起，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来生再聚”
听到残雪的话，北冥夜的身子猛的一震，紧紧抓住洞口边缘碎石的左手一松。
“啊！”北冥夜和残雪两个人同时坠落。
“该死的！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苍白的脸因为忍痛用力，硬生生憋出了一抹绯红。左手的手指已经完全抠入石缝之中，鲜血淋漓。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北冥夜的腿上，防止他继续下滑。想要用内力，可是被珈蓝一掌拍出的内伤，让欧昊天呼吸都感到困难。
身影移动，珈蓝高大的身躯漂浮在半空之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吊成一串的三人。嘴角邪魅的笑容更深：“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吧，你们想让谁活着？”
听到珈蓝的话，欧昊天毫不犹豫的喊道：“残雪！救残雪！”
孩子？她是说孩子吗？好想摸一摸，摸一摸他和她的孩子。怎么可以这样？残雪，你怎么可以生生的剜取了我的心脏，要你陪我一起去那黄泉地狱，已经让我痛彻心扉。现在，你还想让我拉上你我的孩儿吗？残雪，怎么可以让你死去？绝对不可以！
“救她，我求你救残雪”
眸子里已经不再是冲天的怨恨，他放下了尊严，放下了自我。他请求着，恳求着，如果可以就算让他跪下来，他也是可以做到。他心爱的女人还怀着他们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不能让残雪有事。只要能救她，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北冥夜！你这个混账，你这个傻瓜，就算我现在不死，以后你能拦住我吗？反正，你都已经不在乎了，反正你根本无视于我的孤独。你宁愿我孤独寂寥的一个人在这人世间徘徊，你也不愿意来生与我再做夫妻。这个混账东西，你若敢抛下我，我绝对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