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心里不健康的一家子
她无意的实话实说,却让君无殇瞬间愣在原地,他凝起冷眸,深深望了唐彩旗一眼,倏地,唇角冷淡扯动一下,“丑?”
“是啊!虽然你还是你,但是为什么我越看越不像你!总觉得一来这个闹市区,你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尤其是你的脸!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唐彩旗学着福尔摩斯的模样,小手来回摩挲着下巴,仔细打量着一副云淡风轻表情的冰山。
“喂!你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冰山的不言不语,教她有些气恼,挥起手中的折扇气结地轻戳他的胸膛。
可是,这一举动,却吸引了来来往往众人的目光。
因为,她毕竟是男装扮相,这样众目睽睽下挑逗同样白衣的冰山,确实有点不伦不类,难免会让人误会他们就是所谓的男同志。
“呵呵!”唐彩旗立即收回折扇,向着众人连连赔笑,却不忘恶狠狠的怒瞪一眼冰山!
喵喵的!臭冰山,居然不理她!
终于,在她瞪他第N+1眼的时候,耳畔响起了冰山那招牌式的清冷声音,“你能看出来?”
靠之!不说则已,一说还是一句废话!
“废话!我要是看不出来的话,又怎么会问你?”唐彩旗再好的脾气也被这个冰山磨没了,她咬牙切齿道,“拜托你!不要张口就明知故问!您能说点不浪费口水有营养的话,可以不?”
君无殇却微微凝起了双瞳,眼神里流淌着太多深沉,教人读不懂,淡淡的启唇,“这是敛容术!”
“敛容术?”唐彩旗警惕的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冰山,继续逼问,“什么是敛容术?”
“敛起容貌和气息的内功!”君无殇这次倒是没有拒绝,反而很有耐心的解释,在看到唐彩旗满脸惊愕之时,他却轻轻一笑,笑得有些自嘲,而不再冷漠,“你是第一个看出我敛容之人!”
这一刻,唐彩旗却感觉不到半点沾沾自喜,相反,隐隐可以察觉出冰山的微笑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难言之隐。
她蹙眉,狐疑的打探,“你为什么要敛容?”
奇怪!如果自己要是长得这般绝色倾城,绝对会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受尽众人膜拜的眼神!
那样该多爽!该多自豪!
怎么还会有人傻傻的隐藏起来自己惊为天人的绝色容貌?
她频频点头,恩,除非这个人有病……一定是脑袋锈掉了!
君无殇却秀眉紧锁,如夜潭般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满脸狐疑的唐彩旗,心却倏然一沉,唇角懒懒扯动一下,“母后的意思!”
七岁那年,母后请来师父教他敛容。
儿时的他,堆起一脸稚气的笑容,笑着问母后,“为什么?”
“你只要记住认真学,其他的不必知道!”母后的声音很冷淡,俏脸上的神色却严肃到认真。
那时的他,真的不懂为什么要学敛容术!
那时的他,更不懂母后的心意!
只知道,这样做,母后或许会开心,母后或许也会像对离一样,和他也是笑容满面。
那时的他,更不懂为什么母后一直不喜欢他!
所以,大概是这样,即使听到师父说练习这个敛容术会自噬伤身,他也选择学习这个。
大概,那时的他,真的很希望得到母爱!
可是,他在答应师父学习敛容之术的时候,却在师父的眼底看到一抹同情般的失望。
而他,却假装没有看见……
儿时的他,认真的学,拼命的学,换来的什么?
他想摇头苦笑,却笑不出来……
其实,或许他一开始就错了!
他,那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一开始就会被母后所蔑视、所不耻……
也正因为如此,母后对他的折磨才会不断,正如对他的恨不减一般……
他,真的不懂,为什么母后会如此恨他?
每次,母后看他的眼神,都是恨之入骨,那是一种杀之而后快的眼神……
那种恨,远比每日每夜的身体折磨,更让他痛苦万分。
大概,自从他学习敛容那刻起,他也学会了敛起情绪。
他再也不会喜、怒、哀、乐,他的表情永远都是淡淡的,眼神永远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只是,从那时起,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敛容,他的改变……
而这个女人,却是第一次看出他敛容的破绽。
他的唇角轻轻翘起,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只是这一刻他的笑,即使倾国倾城不再,却同样可以吸引旁人的眼光。
因为,他的笑里隐藏的那股忧郁气质,就像为他镀上一层王子般的光环,气质堪比谪仙,惹得过往行人连连驻足。
唐彩旗颦蹙起小眉头,怔怔瞅着近在咫尺的冰山发呆,此时,冰山的唇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虽然,他的笑很迷人,但是笑容里流露出的那种苦涩,却让她的心泛着隐隐的痛楚。
莫名的,总觉得冰山学习敛容之术,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为什么他的母后会让他学习这个敛容之术呢?
“你母后为什么让你学这个?”她歪着脑袋,小脸上的嬉皮笑脸早已换为凝重。
“不知!”君无殇极其冷淡的摇了摇头,目光也是毫无半点波动,他曾经问过,母后却只是嫌恶的拒绝回答。
唐彩旗无赖的搔了搔后脑,决定换个轻松的话题,缓解气氛,“那学这个好玩吗?是不是可以易容?”
“好玩?”君无殇的星眸微微凝起,其中闪烁着冷至冰点的寒光,唇角冷淡的一扯,笑得有些清冷,“世人却绝不会敛容!”
“为什么?”唐彩旗大眼眨巴眨巴,好奇的妄自揣测,“难道练这门武功需要天赋异禀才行!平常人不可以练,因为他们的骨骼或是体质不适合!”
她记得武侠电视剧里,常常会演某某大侠天赋异禀,只有某某才能学习这个登峰造极的武学。
望着眼放异彩的唐彩旗,君无殇的眼底却顿生疑惑,她心底在想什么,他当然知道,大概连她以为这个武功是什么绝学。
而他的脸色却异常冰寒,勾唇冷冷一笑,笑得极其阴冷,“敛容者,必自噬!”
“啊?”他的话,教唐彩旗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自噬?什么意思?”
君无殇神色依旧冷漠,唇却抿得很紧,冰冷的开口,“自噬,轻者伤神;重者,伤及五脏。”
他说得既冷,又淡,仿佛根本在说别人事情般的漠不关心。
可是,他的云淡风轻,却让唐彩旗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愤愤不平的说教道,“既然伤身,你为什么还要学敛容?而且就连现在的你还经常用这个自残的武功?”
他的脸微寒,眉头微蹙,不语。
当时的他,只想让母后开心;现在的他,似乎已将敛容当成了习惯。
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