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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繁华落尽

凰溯静静地守在屋门口,但屋内却没有任何动静,就连抬箸的声音都是极轻,这像是谈正事的样子么。

一瞬间的错愕后,房门已然打开,戚摇见了门外的凰溯轻笑起来,“溯先生。”

凰溯也是报以微笑,“不知我是否用帮戚小姐准备间上房?”

“我应是要马上离去的,所以便不必如此麻烦了,对了小悦呢?”

凰溯有些惊讶起来,戚摇此番起来应是有事和凰千翊商讨,可怎么会如此轻易离去,“小悦是?”

戚摇这才想起,小悦这名字可是自己和齐瑾对血狐的称呼,旁人自是不认得。

不过凰溯也是稍稍有些明了,“刚刚吩咐人带它去用了膳,姑娘不如随我一同前去。”

离了凰千翊的屋门,凰溯轻声问着,“公子可是有何表态?”

戚摇摇头浅笑起来,“既然凰公子是一心扑在了那位姑娘身上,我也是劝不住的,既是缘分,咱们也不好去拆散不是。”

仿佛是失了最后一份希望,凰溯叹起气来,“那果真就是听天命了。”

等抱过了血狐,戚摇却是未取了允泉,同时从怀中取出寒玉递到了凰溯面前,“溯先生,当日凰公子赠了我如此之多的宝物,戚摇甚是感激,如今物归原主,还请先生代戚摇致谢。”

“姑娘为何不亲自去辞行呢?”

自从凰溯以为戚摇是慕容氏后人之后,对戚摇的态度也是恭谦许多,倒让戚摇心中有些愧疚。

“我想凰公子此时定是不想见我吧。”

只是在接过允泉之时,凰溯却是盯着她的右臂,“戚姑娘,你可是?”

戚摇见了一旁无人,便小声地苦笑起来,“我极力去掩饰,没想到还是被您发现了,您想的没错这右臂是废了,不过溯先生,您能否答应我,此事千万不要告诉凰公子。”

凰溯点了点,直到戚摇离开许久,可凰溯依旧没有弄懂她的意思,轻敲了下门,不出意外地见了凰千翊赌气饮酒的场景。

凰溯没有劝更是知道自己劝不得,“公子,这是戚姑娘临走前让我归还之物。”

只是见了寒玉之时,凰千翊猛地将酒饮下,苦笑起来,“果真是将一堆烂摊子全部留给我了,她倒是会省事,不过也是说明,我并未寻错了人。”

凰溯好心地问起,“少主,我听戚姑娘话中的意思是您不愿再见她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是了,从今日起,便不会再见了。”

“那齐府,咱们是否还要去拜访。”

凰千翊没有回答而是让凰溯附耳过来小声地吩咐起来。

过了正午后两个多时辰,齐瑾才微微醒来,面前的齐云见了连忙跑了过来,“少爷,您可是觉得身子哪里不舒服?华大夫此时正在煎药,要不要我去帮您把他寻来。”

轻抚了下后颈,虽是有些微疼,但并未觉得哪里不妥。“齐云,那方成悦呢?”

一听齐瑾问起了戚摇,齐云甚是不屑地说着,“天知道她去了哪里,除了会办些砸事还能做什么,现下老爷正在全城缉捕她,也许不出几日少爷就能见到她了吧。”

齐瑾见了他的面容后面色渐渐沉了下来,“你与她好像并未见过几面,怎么说的好像与她甚是熟悉一样。”

齐云刚刚是赌气之说,便马上改正起来,“我是听那些婢女说的,偷袭于您还诬陷采薇姑娘,真是让人可气。”

虽说齐云心中对戚摇还是有些怨念,不管她心中有何苦衷,那也不能三番五次加害于齐瑾,尽管如此,齐云还是没向齐谦告发了戚摇的身份。

“哼,那花前月可是有好好调查过?”

“将府中小厮全部盘查过一遍后,老爷便没继续查下去了,而是说采薇姑娘不可能做此事,定是那方成悦的有意陷害,再加上她又后伤了您,所以。”

话到了这也不必再说下去,只是齐瑾却凝眉问着,“齐云,你自小便侍候在我身边,我若是结交了新友你不会不认得,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少爷便实话告诉我,那方成悦你可是认得。”

齐云有些支支吾吾起来,“这方成悦我可是不认得。”

齐瑾听后甚是恼怒,“你们是想让我失了这一年多的记忆,如新生般生活下去么,我看着你们一个个担忧的眼神可并不觉得欢喜,我算什么,一个任由摆布的木偶?”

齐云可是从未见过齐瑾如此发怒,瞬间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去说才好,自己可是被老爷严词训斥过得,即便少爷是问,也不能回答。

“少爷,您就莫要问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是无用,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和采薇姑娘相处的好。”

啪,齐瑾将瓷枕重重地摔在地上,瓷枕应声而碎,惊得齐云瞪大了眼睛,此时华少卿端着锦盘从门外进来,得了他的示意后齐云这才松了口气出了屋。

华少卿将瓷碗递到了齐瑾面前,“少爷,该喝药了。”

见了他不动,华少卿浅笑着将瓷碗放到了床头的矮凳上,“我知道少爷是为何事心忧,不过少爷,少卿也是忍不住劝您一句,那失了的记忆真的是如此重要么,万一其中包含的皆是苦痛呢?失了说不是是上天对您的另一种眷顾。”

齐瑾微愣,华少卿又接着说道,“之前的少爷乃是天之骄子,温润如玉,可如今的少爷却是有些急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真理,即便是得了齐云的解说,少爷您觉得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么?”

轻笑了声,华少卿又接着说着,“少爷,您把自己的听风榭烧了,不也是没得到任何答案么。”

齐瑾也是苦笑着,“得了少卿之劝,齐瑾倒是顿悟许多。”

接过了华少卿递来的瓷碗,齐瑾将药一饮而尽,而后无心地问起,“既然你说耳听为虚眼,那我想听听少卿你的答案,你可曾有事瞒过我。”

华少卿本来就有些憔悴的面容此刻看来更是苍白,“我对少爷,没有任何隐瞒。”

无力地靠在床头,齐瑾有些失神地望着远处,不久有几个婢女前来收拾了碎瓷枕,但都不敢惊扰齐瑾。

直至入晚,齐瑾也是未曾言语,门外的齐云见了甚是心疼,便走了进来提议道,“少爷,书房里堆积了许多账目要不要去看看?”

没有回声,但齐云依旧是没放弃地说着,“晚上的灯会听说新颖无比,不如小的陪您去看看。”

这玩乐的事宜齐云倒很是精通,连连说了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说完,这时门外小厮递来一份请帖,齐云接过看了几眼,奈何字数繁多齐云便简单明了地冲着齐瑾说着。

“少爷,今日醉仙楼易主重新开张,遍邀富商贵胄,咱们不如也去看看,说不定见了什么欢喜之事还能让您开心一点。”

良久,齐瑾才轻叹起来,“罢了,见你说了那么久也便随你一次,准备去吧。”

得了令齐云笑着跑到柜前帮齐瑾挑选起衣物来,既然是全城大宴,那便不能失了礼。

亮白色的罗锦长衫上绣着暗纹,和田玉簪高高地将长发束起,一把折扇虽是简单的装束但却难掩风华。

只是在闲云阁中,顾采薇却是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姨丈,采薇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还请您能谅解。”

“采薇啊,你可知道你这次做的糊涂呀,幸亏是我保住了你,不然以瑾儿的性子定会逐你出府。”

听到这顾采薇的身子不禁颤抖起来,好不容易得到的荣华富贵决不能从自己手中溜走,虽是不知为何齐老爷对自己那么上心,不过自己正好可以以此为靠山。

顾采薇跪在地上轻声哭泣着,“姨丈,您也是见了表哥对我不理不睬,采薇是爱极了表哥才会出此下策的,我做事一想是无心无愧,这件事也是迫不得已,姨丈,我是真的爱表哥啊。”

到最后,顾采薇已经趴在了地上大声哭泣起来,“表哥你到底是不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成么?表哥。”

齐谦见了也是不忍心地劝解起来,“瑾儿的心思我也是难懂,不过你若是能安分守己,我想瑾儿对你也会侧目倾心的。”

是告诉自己要继续低下头做人么,顾采薇心中不禁不满起来,婚姻大事父母之言,如今却成了齐瑾自己的选择,看来自己也是没有选择了。

顾采薇再三叩首,“谢过姨丈的指点,采薇定会谨记在心,再也不会做什么错事了。”

只是走出了门,顾采薇又不禁有些担忧起来,此次之事自己算是彻底地失败了,虽然没有被齐谦追究,不过谭青那便又该怎么交代。轻咬着下唇,顾采薇赶回了房中。

谭青屈膝跪在地上向晏丘汇报起来,“主子,顾采薇那便失败了,是戚摇坏的事。只是事后,戚摇却离开了齐府不知所踪。”

此时的晏丘倒没蒙着面容,比起自己亲手毁掉的梦清,面前的谭青也是自己的心腹之一,“戚摇。”晏丘凝眉念出了刚刚谭青叙述的名字。

“主上,莫不是她发觉了什么,咱们要不要也换了计划去应对?”

晏丘的计划甚是完美,但其中的变化却是让人无法控制,毁掉戚摇一切希望来逼疯她,借此从她口中得到戚柔的所在,是不是又有些不太现实。

只要她发觉出一丝不对,那整个计划便算是从头错到底。

不过晏丘却是端起酒杯嘴角露出一丝笑,“察觉么,不应该早就开始察觉了么。”

谭青不明地问着,“主上,您这话是?”

晏丘却没有继续说下去,“阿青,大厅内准备的如何了?毕竟这可是咱们醉仙楼易主后第一次正式开张呢,更可况今日还会有贵客前来。可莫要失了礼。”

晏丘的吩咐谭青便会用心去做,望着自己身旁的位置晏丘却是无法露出笑颜,“梦儿,我是那么信过你,结果你却如此对我。难道这世间没有可信之人了么。”

想起在须臾之境时的情景,她自愿废了右臂来救自己,是有所求还是真情实意,晏丘冷笑起来,但最后却是用黑纱蒙面良久地叹息。

不一会,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还未等晏丘回话来人便推门而入,径直走到桌前将一包东西扔到上面。

“用一千两换一个花魁做做,上官纯,这个买卖你可不亏吧。”

白银从包袱中滚落出来,不过晏丘却没有正眼瞧着,而是用着折扇很是嫌弃地推到一边。

“我还未缺钱到收人钱财让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成了花魁。”

二话不说戚摇拎起包袱就要离开,晏丘见了从袖中取出袖箭掷向门处,“我不过是说你丑罢了,又没说我不收这包银子。”

而后晏丘摇头苦笑起来,“给用多少上好的胭脂水粉才能掩住你的面容,唉,你这一千两花的倒是值,以后你可莫要忘了我对你的恩情了。”

“是了是了,大恩情。”

“只是我却是不懂,你好好的江湖不去闯荡竟要来我这做什么花魁,可是对我风波小筑有所求么?”

戚摇叹了口气解释起来,“不过是与人打赌输了罢了,那人非要我来这当什么花魁,你以为我愿意啊。”

听到这晏丘也未多问,而是唤来几名女子,戚摇也是识趣地跟她们离去,那几人带着戚摇到了一处远离大厅的屋中,里面放置着众多衣裙。

“姑娘,不知您喜欢哪件。”

戚摇选到最后觉得有些眼花缭乱,“你们看着随便弄好了,总之一定要漂亮些才好。”

女子轻掩面容笑着,“姑娘姿容自是出众,只要稍加装饰便是天人之姿。”

戚摇虽是知道她们是刻意吹捧,不过听着也是受用至极,从袖兜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到了女子手中,“那便辛苦了。”

等齐瑾进到醉仙楼时,楼内早已挤满了人,门外小厮见了便连忙笑脸迎了过来,“小的见过齐公子,坐席已经为公子置办好了,公子随我前去便好。”

齐瑾见了厅内布置一新,没有大片大片的流苏,更是没了最富盛名的高台,清雅脱俗,像个书院却不像是教坊。

“你们这变化倒是挺大,听说是易主了,不知你们主上是何人?”

小厮笑着回道,“咱们主子不经常来这,是以小的也不甚明了。”

带着好奇,齐瑾跟在小厮身后到了大厅的一处偏角,能清楚地看见中央抚琴之人,更是没了厅门口的喧嚣繁杂。

抚琴女子不仅琴艺出众,更是貌若天仙,就连齐瑾见了也是不禁赞叹起来,身后的齐云见了在他身后傻笑起来,果然还是带他出来逛逛才好。

只是那女子抚琴结束后,却抱起琴站了起来,有个富商见了甚是激动地站起来阻拦,“柳姑娘今日不过才是抚琴一首,怎么能这般快速离去,即便你是清倌也要让咱们欣赏完琴艺不是。”

被他这么一说,周围人都起哄了起来,不过柳烟却是福身一礼,“今日可不是柳烟的单场独奏了,马上咱们醉仙楼的新花魁便要出场了,柳烟自是应当先行退下。”

明明柳烟便已经有了花魁之姿,结果从她口中听了花魁竟是另有她人,本来就喧闹的大厅此时更是吵闹,齐瑾不禁皱起眉头来,此次来不过是想放松心情,结果却是更加烦乱。

“齐云,走吧。”

可是齐云却是挡在他的面前,“少爷,别呀,咱们好不容易来了,不看到花魁那该多可惜呀。”

耐不住齐云的阻拦,齐瑾也只得坐回了座位上,只是等了许久依旧是没有人出现,晏丘推开窗见了戚摇还未出现有些焦急地问着谭青,“人呢?”

“好像是妆还未画好,只是将长裙穿戴完毕了。”

晏丘听了起身走向了戚摇所在的屋中,将门一推,果然此时戚摇正在梳着发髻,虽是到了完工状态,但妆容却是一点未弄。

“怎么会这么慢,阿摇我虽是应了你让你当花魁,可没应了你让你砸我的生意。”

说罢,晏丘走到了戚摇面前,此时戚摇着了件大红色层叠拖地长裙,虽是未施粉黛,但却衬得戚摇面色红润,吹弹可破。不过晏丘却甚是嫌弃地从一旁取出一面白纱蒙在了戚摇的面上。

“妆就莫要画了,我看这样挺好。”

晏丘拉着戚摇出了房门,因了是偏角处的屋子大厅中人倒也不会见到,这时晏丘冲着戚摇冷笑起来,“花魁嘛,出场自是要与旁人不同。”

还未等戚摇想出晏丘话中之意时,晏丘便伸手推了戚摇一把,害的她直接从二楼跌落到大厅里,戚摇虽是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身子却是本能能使出招式。

旋转而下,大红的长裙此时如盛开的红梅一般,艳丽而又夺人眼球,面纱虽是未曾掉落,但却能露出戚摇的一半面容来,齐瑾有些好奇地不由多望了两眼,马上却又皱起眉来。

只是令戚摇没想到的是,长裙过长,而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直接踩到了裙底,马上就要径直摔倒之际,身子却被一人接住。

齐瑾冲着她轻声笑起,“好久不见了,方成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