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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意料之外

虽是一时错愕,但戚摇却明确地知道那人并不是自己的师父,而且永远不可能是。

戚摇冲着那人大声怒道“你可知道你那身装扮代表着什么?”

那人也没理会戚摇,而是用长剑挽了几个剑花向戚摇袭来,戚摇反手便从袖兜中取出短剑戚,一脸怒气地迎敌上前,齐瑾见后不禁蹙眉,认识戚摇也算有半年多,但这种表情还是第一次见到。

齐瑾虽不精于武学,却也看得出戚摇招式紊乱,此时的戚摇被怒火包围,虽然现今占了上风,但也不能保证能笑到最后。

短兵相接让两人重重的分开,那女子只是后退了两步,但戚摇却向后倒去,齐瑾见状连忙赶来扶住了她,曾见过她与金城的比试,齐瑾知道这并非是戚摇的常态。

“阿摇,冷静下,虽然我知道你此时很是生气,但也不能为此乱了心神,全了她的心意。”

被齐瑾这么一说,戚摇才微微冷静了下来,深吸了几口气,那名女子趁机攻了过来,齐瑾便向后退去以免成为戚摇的包袱,此时的戚摇没了刚刚的焦急,步法也逐渐地结成一阵。

虽然那女子功夫不弱,却也渐渐力不从心,只见戚摇突然攻向她的面门,倒让她有些顾暇不及向身侧略去,戚摇则趁机从袖兜中取出银针,银针受力四散而去,但却是攻向那那女子的面门。

正在她转身时刻,银针准确地钉住了面纱,等她转身之后面纱正巧从脸庞滑落,一丝鲜血从眉角流下,那女子一脸惊讶,戚摇也是惊奇不已。

绝美的容颜,那女子正是陈硫歆。

“是你?”戚摇话中充满着疑惑,这样纯洁无暇的陈府千金,这样绝色的出尘仙女,竟然是一路刺杀齐瑾的凶手。

“是你。”但齐瑾却不如戚摇惊奇,反像是意料之中。

陈硫歆不屑道“齐公子既然早知道了,又何必装作无辜,到让人觉得恶心。”

齐瑾却是正色道“我已经避开了这些与你商讨,算是给足了你面子,你又何必铤而走险,再犯此事。”

陈硫歆冷笑道“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我可没有商量的余地,除非你拿命来抵。”

说完,陈硫歆便不顾面伤,向齐瑾攻取,但戚摇却不会给她这个机会,“陈小姐,我不知道你和璟玙有何误会,不过莫不是你觉得私斗便能得出结果?况且,你身着如此,却不怕玷污了先辈的名声。”

而这后半句戚摇却是忍着怒气,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陈硫歆听后反而笑道“我不过是模仿她罢了,况且妖女戚柔早已声名狼藉,还差我一人玷污吗?对了,你刚刚好似是叫我师傅对吧,莫非你是那妖女的徒弟。”

陈硫歆装扮于此不过是隐匿身份罢了,碰巧又听见戚摇的话语,刚刚的话不过是无心试探,却不料戚摇真被激怒,果然,她是戚柔的徒弟,那可真是不好对付了。

陈硫歆本以为激怒了戚摇便能像刚开始一般能够压制住她,却不料戚摇使出的皆为杀招,不留一丝后手,陈硫歆的体力也渐渐地支撑不住,正当戚摇攻上前时,一柄重剑突然从天而降,迫使两人皆退出了战局。

那柄重剑朴实无华,但戚摇却记得那是属于令无离,果不其然,令无离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当然齐瑾也认得他,正是那日泛舟时的公子。

令无离走到了陈硫歆的面前将她扶起,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硫歆,你又何必做傻事。”

陈硫歆见到他后便有些哽咽起来,“令郎,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你离开了杭州,便再也不回来了。”

戚摇一时也弄不清现状,便也没有继续攻去,而是回到了齐瑾身旁,“璟玙,陈小姐刚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她所为?”

齐瑾反问道“一开始并不清楚,一切都是后来的推测,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手上却有如你一般厚重的茧子,换成你你会怎么想?”

齐瑾还没等戚摇回话便接着说道“我看得出她和令无离的情,也看得出她对我无意,我也曾旁敲侧击过,更与她商谈过一宿,却没想到换来的是这个结果。”

陈硫歆却哭喊道“我也想退婚,可这由不得我,我父亲是认准了要与齐家结亲,就算我用尽了法子,这也是不变的事实,我只能除了你,来换我的感情。”

齐瑾本想说些什么但见陈硫歆的痛苦,却有些于心不忍,“我也与你说过,是我单方面的悔婚,与你无关,想来陈老爷是不会再为难你与那位公子,如今虽是这个现状,但也不至于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但陈硫歆却有些失神,“这亲事是我父亲多年前求来的,马上就要实现了,你觉得他会让步么?齐公子,你太天真了。”而后又冲着令无离说道“无离,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南山相遇时的情景么?我当时崴了脚,你背着我下山,我当时就想若是能一直如此就好了,只可惜,再也不可能了。”

陈硫歆说着便举起长剑作出自刎状,被令无离伸手夺去了长剑,“硫歆,你有心事何必自己一人扛着,你命我去试探方成悦的武功时,我心中便已明了,只是不想在我送与你信函后,你却执意如此。”

“我不想在你心里留下灰暗的印象,无离,你原谅我可好?”

令无离伸手抱过了陈硫歆,“莫哭了,不管你做出什么,在我心里你都是当初那个冲我傻笑的小姑娘,你做错了什么,我便同你一同分担,谁让你流泪,我便要了他的命。”

说着,令无离恶狠狠地望向了齐瑾,齐瑾却显得淡然,“令公子,在下已经说了,在下绝对会独自一人揽下悔婚的后果,你们二人也能成为眷属。”

但令无离却是一笑“无离谢过齐公子的美意了,只可惜硫歆想要的东西,不管多难无离都会办到,比如说你的命。”

说完,令无离便举起重剑向齐瑾攻去,戚摇曾与他交过手,深知他的实力,便从袖中取出另一支短剑,双剑和十顶住了攻击,“令公子,本能和平解决的事端,你又何必深究,难不成璟玙去了你和陈小姐便能成双?齐家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齐瑾退了婚,陈老爷便能将硫歆许配与我?除非硫歆成了寡妇,你放心,我定会让你与齐瑾一同下地狱,到时又会有谁知道是我做的。”

戚摇知道他是铁了心了,便也没有多说,而是全身心地投入战斗,令无离的重剑虽然攻势极强,却在速度上稍逊戚摇,几回合下来随看不出胜负,但戚摇却也逐渐摸清了他的路数。

正当戚摇与令无离激斗正烈时,陈硫歆却捡起长剑,趁齐瑾担忧戚摇之际攻向了齐瑾,戚摇见状连忙躲过令无离的攻击,冲着齐瑾大喊道“小心。”同时又将短剑向陈硫歆射去。

令无离在戚摇射出短剑之前便知道她的意思,但奈何距离较远已经拦不住了她,便急忙赶到了陈硫歆身旁。

而那把短剑竟射中了令无离,陈硫歆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她的手一松,长剑便钉在了地上,此时她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失神地坐到了地上。

令无离的手轻抚着陈硫歆的脸颊,可是任凭她怎么呼喊,令无离都只是笑着却没有回话,直到最后意识逐渐涣散,手也滑落了下来“无离,你醒醒,只要你醒了,我什么都答应你了,我不要齐瑾的命了,我也不遵从父命了,咱们一起云游天下可好?无离,你回答我啊,你说说话好不好。”

陈硫歆抱着令无离的失声痛哭,“为何当初你说要带我走之时我没有同你离开,若是当初我们走了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了,无离你醒醒啊。”

戚摇见令无离没了气息,也是有些慌神,身子也有些发抖起来,齐瑾见她不对便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是无意的,就算是错也错在我的身上,你不要悔恨了。”

“璟玙,我真的是下意识的行为,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可是不管戚摇怎么悔恨,事实却已成定局。

齐瑾冲着陈硫歆安慰道“陈小姐,逝者已矣,他是不想见你哭的。”

陈硫歆却哭着喊道“若是没了你,我和无离如今已经过上了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为何有你,为何?我从小就被父亲逼着学习琴棋书画,就是为了配的上你,可是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

“九曲山是我找的杀手,官道上亦是如此,可是怎么就偏偏除不掉你,我知道是方成悦救了你,可是那****已经见我抱住了方成悦,可是却没有任何反应,像你这样冷血之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

“我就是想杀了你,只要有你在的一天,我就不可能有自由。”

齐瑾见陈硫歆失去了理智,也没有再多说,本想带着戚摇离开,但陈硫歆却趁着齐瑾不注意从袖兜中取出了毒箭,向齐瑾射去。

戚摇见状便挡在了齐瑾的身前,此刻她甚至有些知道刚刚令无离的想法,不管自己的结局如何,至少还能保全一人。

毒箭被射入了戚摇的肩上,瞬间夺去了戚摇的意识,而此时戚摇的耳边只能听到齐瑾急切的呼喊以及陈硫歆疯狂的笑声。

只是眼睛,却怎么也挣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