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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认主

点点血渍还在面上,胜雪的白衣此刻也是血迹斑斑,但齐瑾却无心顾及,拄着拐杖挣扎地前行,只想要快一些到达那后山。上空犹如墨玉一般漆黑,看不见一丝星辰。

“悦儿,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杂乱的枯枝散落在地阻挡着前行的步伐,双腿的疼痛却抵不过心中的痛楚。一个不稳齐瑾被树藤拦倒在地,。此时,戚摇突然觉得心突然紧痛了下,面上也不禁露出痛苦的神情。

一旁的山民见了便好心地问道“戚姑娘,可是哪里不太舒服,天都这么晚了,我们也都要回去了,不如你和我们一起下山吧。”

下山么,可是自己现在都没整理好去见齐瑾的心情,更何况他的愁思自己如今该怎么问呢,若是相见便是争吵,那见面还有什么意义。

戚摇听后便笑着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觉得身子哪里不妥呀,以前我经常在山中帮我师傅寻些药草的,所以这天对我来说呀还不算晚呢,您们便先回去吧,省的家人担心了。”

山民听了却是觉得不妥,“戚姑娘,你总说怕家人担心我们了,那齐公子不也在房中等着你么。”

戚摇侧了下头,深呼吸了下而后笑着回道“他此刻应是在房中看书吧,我回去了倒也是打扰了,您可不知我的话可多着呢,万一吵到他那可就不好了。”

山民听了便掩面偷笑起来,“戚姑娘可真是蕙质兰心,懂得体贴人啊。咱们呀都是瞎操心了。”

这话,戚摇便也是笑了应了下,只是这笑也不过是牵强罢了,除了齐瑾一事,那血狐也着实让人头痛,几百人寻了将近一天了依旧是没见到它的踪影。

难不成它跑到了别处,戚摇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红色毛发出神,整个万凰山只有这里有这红色的毛发了,若说线索那应是在这才对,戚摇又抬头望了望四周,除了那望峰基本上这后山都已经翻遍了。

午后戚摇曾问过山民,明明这里都已经寻过了为何不去望峰了,山民却共通一般冲着她连连摇头,那望峰太过高耸一个不小心便会丧命,莫说去寻物了,就是小心翼翼地攀爬都会有危险。

这时山民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最后要走之人本是想让戚摇和他一起离开却被她拒绝,若是寻那便要寻个彻底,既然旁人都在阻拦的话,那也只好等他们都离开了。

冲着最后离开之人挥了挥衣袖,戚摇嘴角不禁弯起了一个弧度,嘴上开始为自己加油打气起来。

“好了,开工,管它什么血狐白狐的,统统都要抓个遍。”

只是面对自己身上的那些烧鸭,戚摇却有些犯愁,怎么说都是别人的心意自己也不好扔到一边,更何况万一自己不小心被困在山中还能有个应急的事物。

只是带着却也有些累赘,戚摇便将一只挂在了脖子上,其余的统统都扔在地上,烧鸭落到地上与枯叶相撞倒发出一种清新的香味,惹得戚摇也是觉得有些饿了,便拽下来只鸭腿一边啃一边看着从哪里上山比较合适。

虽是一瞬,但戚摇却见了一抹红色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掠过,而它的所在正是那望峰崖下,将鸭腿扔到一旁,戚摇不禁面露微笑,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轻功点地不出一刻便来到了望峰崖下,只是等戚摇来这后却没了那血狐的身影,不过倒也没有让她灰心,至少知道了它的藏身之处。

顺着突出的岩壁攀爬,只是那过程却比戚摇想的要艰辛许多,果真如山民所言一般,自是陡峭不已,况且现在的自己还只有左臂能用上力气,戚摇抬头望了望可是根本就没有望到一处可停歇的平地,若真如此自己就是拿体力在拼,从刚刚那抹红影的速度来看,结果很显然自己定是拼不过那血狐。

该怎么去抓呢?

此时的戚摇不过才爬了不到五丈高,但气息却也有些不稳,果真是抓不到么,不甘心地叹了口气,戚摇便准备下山去将此事告知山民,看看是他们前来追捕还是明日再作打算。

戚摇正往下爬之时,突然面前出现一个比手掌略大的洞口,而里面一双幽暗的红色眼瞳正死死地盯着她。只是此事来的太过突然,戚摇一时也没有心里准备便吓的松开了攀着岩边的左手。

只是更令她想不到的是一只红色毛茸茸的生物从里面跳了出来,死命地扒住了自己的脖子上,而且那双凌厉的双目更是让她惊吓不已。

“啊啊啊啊。要死啦。”

震耳欲聋的喊叫声正巧传到了刚刚走到后山的齐瑾耳中。此时在齐瑾眼中戚摇正是从望峰上滚落下来,而那喊叫声更是不绝。

齐瑾也是顾不得了双腿的疼痛,用力地挥舞着拐杖只想快些赶到悬崖底,当他赶到崖底之时,正巧碰上了从上滚落的戚摇,就当齐瑾抛开右手上的拐杖准备去接住她时,却被她重重击倒,结果两个人同时摔到了地上。

正在惊吓中的戚摇见了面上之人是齐瑾,眼泪便不受控制一般滑过面颊,紧紧地抱住了他,戚摇话语不清地哭喊着“阿瑾,你知不知道我刚刚还以为要死了,吓死我了。”

齐瑾也是紧紧地抱住了她,嘴角不住地打颤“对不起悦儿,我不该说那些话的,都是我的不是,我没想到会让你这么心痛,对不起对不起。”

“我刚刚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阿瑾,我真的好害怕,我知道我过去曾做过不少错事,就算是有理由但那都是挥之不去的事实,即便如此,阿瑾,我还是想让你原谅我,再从新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戚摇哭喊的声音在齐瑾的耳畔回荡,此时他的眼中也是被泪水微微浸润,“那些不过就是我的强词夺理,根本不是你的错,莫要怪自己了,悦儿,你要答应我,以后不管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都不要再寻短见了,好不好。”

戚摇正哭得凄惨,但听到齐瑾那一句寻短见后便立马止住了哭声,单手扶地坐了起来,有些疑惑地望着齐瑾“啊?寻短见?你听谁说的,我戚摇可是那种一遇事便寻短见的胆小鬼么。笑话。”

这时齐瑾也坐了起来指着戚摇的脖子不解地问道“悦儿,何时你的衣服上还装饰着这红色的狐毛?”最奇特的是那狐毛竟还装饰在烤鸭上。

红色狐毛?戚摇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一动一停地机械般向着身前望去,正巧对上了血狐的双目。

“啊啊啊,救命啊,血狐妖。”

戚摇一边喊着一般抱住了齐瑾,此时齐瑾明显能感觉的到自己身前的那个小东西正在使劲挣扎,轻轻一叹齐瑾将戚摇推开,将血狐给放了出来,那血狐本是转头冲着齐瑾呲牙,但鼻子微微一动却变成了一幅乖巧的样子爬上了齐瑾的肩头,伸出舌头舔着他脸上的血渍。

只是见了这一幕戚摇更是有些打着哆嗦向后退了两步,“阿瑾,它它它不会是想吃了你吧。”

吃了么?齐瑾见了血狐乖巧地坐在自己的肩头,便冲着它一笑,“小东西,是不是饿了呀。”

刚刚它一直死死地趴在戚摇的脖子上的烤鸭上,若不是饿了那也不用如此。见了它睁大了眼睛可怜地望着自己,齐瑾的话也便的温柔起来“悦儿,它应是饿了,你把脖子上的烤鸭取下来喂喂它吧。”

戚摇听后嫌弃地将烤鸭取下扔到了齐瑾面前,刚刚若不是它吓自己那自己也断不可能从山上滚落下来。戚摇气鼓鼓地盯着那血狐全然忘了它就是自己寻了近半天之物。

血狐出奇地听齐瑾的话,蹲坐在他的肩头吃着他撕碎的鸭肉,瞬间戚摇有一种被争宠的感觉,冲着齐瑾嘟着嘴说道“我也饿了,我也要吃鸭肉。”

似乎能听懂一般,血狐则是凶神恶煞地瞪着戚摇,戚摇也不堪示弱狠狠地瞪了回去,本是生离死别的忧愁时刻,可是齐瑾见了眼前情景也不禁笑出了声,只是当他撕下一片鸭肉之时戚摇和血狐却同时将视线转向他。

额,齐瑾有些尴尬地望着这一人一狐,不过随后笑得更是灿烂,将鸭肉撕成两片后用双手分别喂给了戚摇和血狐,这时她们才止住了瞪着自己的目光。

“对了,悦儿,你还没应下我呢,以后不管遇上什么事都不要再寻短见了。”

戚摇指着血狐恶狠狠地回道“我才没寻什么短见呢,不过是来找它罢了,要不是它在望峰上吓我我也断不可能从上面跌下。”

寻血狐?齐瑾疑惑地望着戚摇,见他如此戚摇便将此事从头至尾讲了一遍给他听,虽然内容依旧是戚氏风格简短无比,但齐瑾听了却伸手揽过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虽是未曾言语,那沁润心脾的温暖却能清晰地感受的到。不管午后是何事,不过戚摇知道他对自己并非是无情。

本是温馨的时刻,不过此刻却传来了一阵咳嗽的声音。这时戚摇和齐瑾才抬了头,顿时默契地同时脸红。

凰千翊有些恼怒地清了清嗓子后说道“亏我还担心不已,怕你们两人出事,结果你们却还在这拉拉扯扯,不像话。”

额,戚摇不禁觉得嘴角有些抽动,总感觉这话都是上了年纪的长辈说的,不过被他这么一说戚摇也没有了辩解的底气。凰千翊身后还零零散散地站着十来个人,手举火把应是来寻着自己的。

不过戚摇却是想起来什么似得,献宝似地将血狐抓到了手上站了起来举到了凰千翊的面前,“咱们来这可不是谈情说爱的,虽说差点丢了性命,不过这不是还寻到了血狐么。”

“这是?”凰千翊见了果真是马上换上了笑颜,但当他伸手想要接过血狐之时,它却一口咬在了戚摇的手上,趁着她吃痛松口手之时又跳回了齐瑾的肩上。

众人见到这个场景后皆是一愣,凰千翊指着齐瑾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你到底是谁?”

这一问更是让齐瑾和戚摇愣在当场,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不过马上凰千翊又恢复了自己的本色,冲着身后之人扬声道“还不快些去扶齐公子二人起来。”

说罢,身后的随从便抬出一副担架上前,凰信走上前来将齐瑾扶起,“齐公子,我知道您应是和戚姑娘有话要说,不过这大黑夜的还是不禁有些担心,这才把少主叫了过来,还请您莫要怪罪了,只是出的太急忘了将轮椅取了才,这才用了担架。”

齐瑾也是一笑,“怎么会呢,倒是要好好谢过你了,不然我和悦儿还不知该怎么回去呢。”

戚摇也是在一旁将齐瑾扶到了担架上,只是凰千翊却在后面小声将戚摇喊了过去。凰信和几个随从带着齐瑾走在前面,而凰千翊则和戚摇走在队伍后面。

只是凰千翊却微微皱起了眉头,虽说自己尊称刘依依一声祖母,但二人并无任何血缘关系,待祖母逝去后那血狐和自己也不甚亲近。“戚姑娘,你可知为何那血狐和齐公子如此投缘么?可是用了什么法子?”

见了他一脸认真之态,戚摇便也低下头来仔细想着,自己并未见了齐瑾用了什么法子,倒像是那血狐的主动亲近。“当时阿瑾面上好似有些血渍,而血狐便上去舔了下,之后便亲近不少,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奇怪之处。”

戚摇说的平淡,但凰千翊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嘴上轻声呢喃着“血狐认主,原来他竟是慕容氏。”

戚摇也跟着停了下来疑惑地问道“什么慕容氏?凰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凰千翊也没打算瞒着戚摇,毕竟这事在万凰山倒也不是什么秘密,“百年前所谓的江湖浩劫说白了也不过是塞外三大派的内斗之事,当初业火宫宫主慕容亦与我祖母之间也是有些情意的,那血狐便是慕容宫主的血系灵狐,只是不知为何那血狐便跟着祖母回了万凰山,不过那血狐对谁都不会亲近,除了祖母以及嫡系慕容氏。”

“照你所说,阿瑾岂不是是业火宫的后人,这可真是个笑话。”戚摇面色一沉,话语甚是冷漠。明明齐瑾是连瑜的堂哥,齐老爷是藏剑门主义子才对。

义子,这时戚摇突然想起连路的话来,他称呼齐老爷是恒少爷,而自己师傅是柔小姐。师傅本是业火宫慕容氏之后,那么齐老爷难不成是师傅的亲哥哥。

若真是如此倒也能说得通师傅让自己送信一事,自己跟在师傅身旁将近十年,只是十年间却从未去过洛阳见过故人,也只有在弥留之际将一封信交予自己,说是务必交到齐老爷手上。

凰千翊见戚摇突然低头不语便接着说道“当年业火宫遭中原五大派围攻,慕容寒宫主不幸去世,而他的那双儿女也是不知去处,那是不是说齐公子乃是当年失踪的慕容公子之后?”

“不是。”戚摇果决地说出口,即便真相如此,那自己也断然不能说出口来,现在江湖形势飘摇不定,业火宫更是树敌良多,若是让旁人知晓,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那我便当做姑娘你不知此事,不过血狐认主定是错不了。”

戚摇有些警惕地望着他“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业火宫之事,与你万凰山何干?”

凰千翊叹了口气甚是悲伤地回道“我万凰山一向和业火宫交好,只是业火宫出事之时祖母正是病重,虽是想援救但当族人赶到之时,慕容宫主已经故去,而夫人也是伤心过度随之而去,一双儿女也是不知去处,祖母听到这个消息后便叮嘱我们,定要将宫主的子女寻回,只是寻了那么久依旧是没有消息。”

“若阿瑾真的如你所言是慕容氏之后,你会做什么?”

“自当是倾尽所能来帮助齐公子。”

只是戚摇听后却皱起眉头,凰千翊见了便解释起来,“戚姑娘你莫要误会了,我可是这万凰山山主,岂会欺骗于你?只是我万凰山和业火宫颇有渊源,自然如此。”

只是戚摇确不会这么想,凰千翊已经言尽于此,那齐瑾是慕容氏之后也是板上钉钉一事,若是此事让旁人知晓,那会不会随之认为他会知道那个秘密?

即便是万凰山想帮又能如何去帮,到时候不只是业火宫,整个江湖都会去追杀齐老爷,那齐瑾是不是也会受到牵连。

深深一叹,戚摇突然跪在了凰千翊的面前,凰千翊见了连忙将她扶起,只是戚摇却将他推开,“凰公子,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戚摇求你就此收手不再追查此事,所谓的血狐认主只能是你知我知。”

“你这又是何苦,他既是慕容氏之后,自当要回业火宫继承祖业才是。”

戚摇却是连连摇头,“凰公子,这事太过复杂,戚摇无法向您过多解释,不过我却能肯定地告诉您,这事若是让旁人知晓,那阿瑾这一生都不会安稳。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求您一定要将此事隐瞒。”

驻足良久,凰千翊才轻声一叹将戚摇扶起,“我总归是个外人,倒也不会插手齐公子的家事,这事我不会说出去,不过那血狐认主知晓此事的人却不止是我万凰山,若想隐藏你还是从此下手吧。”

“凰公子,您的恩情,戚摇永生难忘。”

凰千翊听后浅笑道“说的倒像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我虽是帮你隐瞒,不过以后你们若是遇上什么难处尽管来寻我,我定会帮到底。”

戚摇虽是谢过,不过心跳却是停不住的加速,不管是齐瑾的身世还是那个秘密,自己定要隐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