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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侍女的选择

听了齐云的劝后,戚摇便决定先寻一处客栈下榻,等过几日齐瑾重选婢女之时趁机蒙混过去。

正巧经过了醉仙楼,戚摇又不禁想起了齐瑾和江枫曾在这里幼稚地对决过,当初两人是如此潇洒无事,结果现在一个重病在家,一个离了洛阳。

是以戚摇才不禁对醉仙楼多望了几眼,虽是白日,但生意却很是红火,只是门内门外之人都已焕然一新,戚摇有些纳闷,这种教坊不应该都是入晚后才开张么。

但一想反正都是人家自家之事,自己想那么多做什么,还不如赶紧寻了客栈住下,开始盘算起婢女选拔之事。

只是戚摇却是不知,醉仙楼二楼的靠窗处,一扇窗户微微张开,而里面所坐之人视线正随着自己前移。

那人着了件漆黑色长衫,头上戴着黑纱斗笠,看着甚是可怕,一旁的安子冉见了便是一笑,“主子,窗外可有什么有趣之事?”

晏丘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过是随意看看罢了。”

这时传来了两声清脆的叩门声,“主子,张猎户到了。”

晏丘轻点了下头,安子冉便已了然心会,走到了门口将门打开,“张猎户,咱们主子可等了你许久啊。”

张猎户听了甚是恐慌地走到了晏丘的面前,将一只蒙着眼睛的活鹰递到了晏丘面前,“上官公子,这都是小的的错,动作慢了这才让您等了小的,小的真是悔恨万分啊。”

可是晏丘却扬起了嘴角浅笑起来,“虽是晚了,不过这鹰还是不错的,这次便先原谅了你,若是下次依旧那么晚的话,你也不必为我寻鹰了。”

张猎户听了更是心惊不已,“小的明白,不会再有下次了。”

见了晏丘摆摆手后,张猎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冲着晏丘行了大礼后才出了门,到了门外却不禁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走出了门口,张猎户的儿子张小户连忙迎了上来,“爹,您没事吧,怎么流了那么多汗。是不是那上官纯欺负了您?”

张猎户听了瞬间变了脸色,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向着四周望了望直到确定周围没什么人后,这才冲着他小声斥道,“臭小子,你怎么能直呼上官公子的名讳,不怕死么。”

说罢,张猎户又拽着张小户赶紧走远,张小户见了四周无人便也没在意刚刚张猎户的斥责,“爹,您可是这洛阳最厉害的猎鹰手,还去过知府大人的家中做过客,他不过就是个商人罢了,您至于这么怕他么。”

张猎户轻叹道“小户啊,你可是有所不知,他不过才来了洛阳三日,便将洛阳最大的教坊醉仙楼收为己有,我听人说有人因一句话出了差错便被他抹杀掉,这人咱们还是少惹为妙。”

张小户听了也有些害怕起来,视生命如草芥么,这人还真是恐怖。

望着晏丘不停地喂着猎鹰,安子冉有些奇怪地问着,“主子,您不是最讨厌养这些东西了么?”

可晏丘听了却没有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不过是想尝试下熬鹰的感觉罢了,子冉,你知道么其实鹰和人也是一样的,想要得到什么便要先付出些,等到她疲惫之际便是功成之时。”

安子冉自是知道晏丘说的那人是谁,“可是主子,人毕竟要比鹰精明,即便是熬到她生命尽头,她也不一定会低头。”

看着喂鹰喂的差不多了,晏丘便唤来一人将鹰带走,而后冲着安子冉浅笑道,“当她失去所有的一瞬,便是我们揭晓谜底之时,熬鹰么,当然要看的是咱们的本事。对了,不必寻人去监视她了,她的行为我多少也会猜到。”

安子冉领命后接着问起,“少主,我已经离开武林盟多日,现在也是离开的时候,只是主子,怎么没见到梦清姑娘侍候在您身边?”

晏丘听了甚是厌恶地回道,“自作主张之人我也不必留在身边了。”

简短的一句话,便已道出了梦清的下落,安子冉听了虽是有些难过,不过自己也是知道晏丘的脾气,他最恨的便是亲近之人的欺骗。

等夜深了,放不下心的戚摇还是换上了夜行衣,偷偷地翻墙进了齐府,熟门熟路地走着倒也没被人发现,不过一会便来到了听风榭。

里面灯火微亮,戚摇知道齐瑾就寝之时一定会将烛火熄灭,那此时他应是醒着,若是自己出现在他面前将山参喂与他,他会不会反抗而引来齐府的守卫呢。

戚摇不住地叹起气来,明明是一件看似简单之事,可自己做起来怎么就那么难的。

脚下行了步伐,虽是很快便来到窗下,但却没留下半丁点声响。躲在窗户下面,听着熟悉地翻书声音,戚摇不禁觉得鼻子酸了起来。

很想将窗纸捅破看看此时他的面容,但肯定第二日会被别人发现,等到那时守卫肯定会紧张,那自己也断无可能坐在窗下,而与齐瑾也仅仅是一墙之隔。

戚摇便这样坐着,直至天微亮才离开。

只是戚摇并没有回了客栈,而是整理好衣衫去了趟齐家城西的酒窖,因了常常来这搬酒,戚摇也是知道这里最缺伙计了,若是自己能先进了酒窖当伙计,以此为跳板,那再进齐家倒也是方便不少。

况且齐瑾喜品酒,见了自己曾在酒窖工作倒也能给他留下不少好印象。

怕被酒窖的李师傅发现,戚摇还特意买了盒暗灰色的胭脂抹到了面上,又点了好几颗痣,本来就不绝美的面容此时更是让人无法直视。

照着镜子欣赏着新换的装扮,戚摇也很是无奈呀,自己平常本就不爱打扮,想画的漂亮些那是不可能了,若是着人去画,那自己到了齐府也不可能画的出来呀。

早知如此真应该去药医谷寻几颗颜蛊才对,虽然心中有些难平,不过至少还真让人看不出自己就是戚摇。

等到了酒窖,戚摇说明来历后,李师傅甚是激动地将她留下,前提当然是见了她仿造好的官籍。

当一切都准备好后,李师傅便开始对着戚摇吩咐起工作来,“你便跟着陈大娘在后院筛豆子吧,一切事宜她会告诉你的。”

筛豆子就筛豆子吧,至少也进来了不是,虽然戚摇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一项什么工作,但还是蹦蹦跳跳地随着李师傅进了酒窖。

只是到门口之时,有个小厮却急冲冲地跑了过来,“李师傅,府上来人说少爷今日要选侍女,让您送几坛黄英酒过去。”

一听到选侍女三个字,戚摇心中开始偷乐了起来,还以为要到了好几日之后才能举行,没想到竟是今天,而且自己还顺利地进了酒窖。

果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李师傅本是安排了两个男子将酒坛抱到车上,不过戚摇却抢先毛遂自荐起来,“李师傅,你别看我是个女子,但我力气可不必男人小,我觉得我还是做不得什么力气活,我见大家都挺忙的,不如送酒就让我去吧。”

对此李师傅自是觉得有些不妥,虽说见了她的官籍,她若是带酒逃了还能通缉她,可是毕竟她也是个女子,力气就算大能大到哪去。

戚摇见了李师傅有些犹豫起来,便走到酒坛前伸手将一坛酒搬到了车上,“师傅,您看我做苦力可比那些细致的活适合多了。”

见了戚摇如此主动,而且力气也够,重要的是脸长的就像个魁梧的人,思索片刻后李师傅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当初搬酒这事戚摇没少做,这一次倒也是轻车熟路了。

齐府的门卫看到戚瑶来后倒是热心地过来帮忙搬运,这也算省了不少力气。只是门卫只负责帮忙搬下来不负责帮忙送进去。害的戚摇自己将木板车搬了进来,又一坛一坛地搬了上去。

“少爷说让你将这酒送到来仪阁里,小心些别撒了。”门卫小心地提醒着,却全然没有帮忙的迹象。

又想着昨日遭到驱逐的情景,戚摇心中不禁愤愤地想着,真是闲人多懒散,门卫多矫情。

只是到了来仪阁后戚摇却瞬间傻了眼,院子里有的婢女端着茶盘排队行走,有的婢女掂着水桶摇摇欲坠,更令人瞪目结舌的是有结队的婢女轮流给躺在摇椅上的齐瑾捶腿,一旁的齐云则做着记录。

齐云看到戚摇后对齐瑾说道“少爷,酒已经送来了,还需要做什么么?”

齐瑾挥了挥手示意捶腿的婢女退下,而其他婢女看到了也有序地排成了三队队,大约有不到二十人等待齐瑾的下一步指示。

齐云见了戚摇虽是觉得有些熟悉,不过那么黑的人自己应是没见过,便站在齐瑾身后望了眼戚摇,戚瑶会意地点点头,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在最短的时间里将酒坛搬到了齐瑾的面前。

“还算是机灵,站在旁边候着吧,一会打赏。”齐瑾说的随意但戚摇却乐呵呵地站到了一旁,如今不仅能见了心心想念的齐瑾还能得了他的赏,想来倒也是幸福。

见了戚摇站在一旁冲着齐瑾傻乐,又仔细望了望她,这时齐云才明白这个搬酒之人是谁,没想到她倒还真有心了,齐云不动声色地轻咳了下,戚摇听后这才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多谢你啦。”戚摇冲齐云比划着,齐云则微笑着点点头。

“第一队,你们将酒坛搬起原地绕一圈然后交给第二队。第二队从坛子里倒酒,第三队把酒端到我面前。”

齐瑾指挥地轻松,但执行起来却很困难。

戚摇见到第一队的婢女仅有一人吃力地将半人高的实瓷酒坛搬起,这种酒坛密封性极好但却很沉重,若不是自己多年习武也断不可能搬得如此轻松。

这就相当于五个人只有一个合格,还真是严格啊,戚摇暗暗想到,不过心中倒也有些暗喜,这是不是说自己很是轻松地过了第一关。

等第一队的人搬完酒后,第二队的人从桌子上十几种不同的酒杯中选一种,然后揭开泥封拿着一柄木勺盛酒。

明明动作很优雅,戚摇却看到齐瑾微微皱起了眉头。

等第三队的人将酒杯呈上后,齐瑾则不耐烦地说这,“这就是你们的资质?够了下去吧。”

还未等婢女们退下时齐云却说道,“你们这些人平常做事还好,怎么如今却一个个忘了做侍女的本分?要先给少爷简单地介绍下今日酒的名字,这可是少爷的喜好你们怎么却忘了?下去吧,莫要惹少爷不高兴。”

婢女们面面相觑,这些事情她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虽然很想成为齐瑾的侍女,但是如今的情形也只能有序地退下了。

戚摇还是从未见过齐瑾如此生气,难道只是为了选个侍女么,还是说毒解了性子也要变一变?

“把赏银给她,让她离开,而后记得再挑些资历好的人过来。”

齐云得了令便掏出十两银子递到戚摇面前,而后冲着戚摇眨了眨眼睛,戚摇见了便将银子取下走到了齐瑾面前,将银子放到了桌上。

“少爷,您的赏银对奴婢来说就像是上天的恩赐一般,但奴婢还是想斗胆请少爷换一种恩赐的方法,侍女的选拔可否让我也试上一试?”

听了这话,齐瑾开始打量起自己面前之人,一身的麻布长裙根本就没什么身材可言,至于那面容么,够黑够丑,齐瑾不禁笑了起来,“外表是够了,至于我选不选你,还要看你的表现了。”

诶,这么丑都算外表够了,那之前那些落选的难不成是长的太漂亮了?

戚摇心中虽是不解,但听了齐瑾的命令后身子不禁做出了反应,走到酒坛前,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到了放杯子的桌子前面,等做完了戚摇却是不禁泪目,自己不过才当过三个月的侍女,怎么对于主子的命令执行地那么娴熟。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的想法,此时戚摇心里盘算着的便是自己的行为有没有错,原来还以为做个侍女那么容易,只要把主子打了就好了,可没想到选拔竟然如此之难。

但是眼前还剩下的七个杯子应该选哪个呢?若是自己选错了,可就失去了接近齐瑾的机会,戚摇开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要好好想想他的喜好。

这时戚摇突然想起,当初齐瑾曾抱着一个白瓷花瓶赏玩,面上说不尽的欢喜。

戚摇开始在心中悔恨起来,自己竟然都不知他的喜好。那就只有一赌了。

仔细地观察起桌子上的七个杯子,倒还真有一只白瓷杯,但却是个釉不亮的白瓷,怪不得没人取了被放在桌上呢,当齐瑾看到戚瑶拿起那个白瓷杯时,面上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

戚摇又走到酒坛前,拿着木勺从坛子里舀出了一勺酒,这个是当初酒窖的陈师傅教自己的,从坛子里盛酒时应先盛出一勺试试味道,若是味不对,则不能盛到酒壶中斟给客人。而教此法的目的也很是明确,说是怕自己不懂坏了齐瑾品酒的雅兴。

拿着酒杯走到齐瑾面前,这就是最后一步了,戚摇深吸一口气说道,“少爷,这是酒窖今日新出封的黄英酒,您尝尝是否和您的口味。”

齐瑾满意地问道“选这个普通的白瓷釉你是怎么想的。”

这时戚摇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子酸了起来,“奴婢本是出身寒苦,并不会赏瓷,只是奴婢有个朋友,却是喜欢白瓷,有一次见了他抱着如人一般高的白瓷瓶赏玩,想想还真是有趣,他也是出身大户,气质倒也和少爷相仿,我便猜着少爷是否也喜爱白瓷。”

说到最后戚摇完全是有感而发,也忘了自己话中的合理性。

只是齐瑾却没有在意,反而笑了起来,“对了,这最重要的一关我却忘了告诉你了,你可会气人?”

“啊?”齐瑾没由来的话让戚摇瞬时愣在当场,见了齐瑾的眼神,齐云很是听命地退了出去,此时整个来仪阁便只剩下戚摇和齐瑾二人。

见了戚摇没有反应,齐瑾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要是能说一句话让我生气不已,我马上让你成为我贴身侍女,每月给你五两的月钱。”

听起来条件是挺心动的,虽是不解他的行为,但为了成为他的贴身侍女自己还要好好想想才对。

“少爷,我在搬酒的路上听了不少人说,零陵坊出产的就可比咱们齐家的好上不少,不仅味道好而且价格也很便宜,都说前些年赛酒会上少爷您赢过了江枫江公子是您曾贿赂了评审。”

见了齐瑾面上有些动容,戚摇又最后添了一句,“都说,您根本就不会酿酒,比起江公子可是差远了。”

果然齐瑾听后握住酒杯的手都微微发抖,戚摇知道这时齐瑾的记忆中和江枫乃是死对头,两人都是不服对方,正好齐瑾是连连获胜,若是说了他不如江枫的话,一定能成功气到他。

等平复下心后,齐瑾冲着戚摇一笑,“虽然我没怎么生气,不过你也是稍稍合格了,你便住在……”

戚摇不禁地接道,“听雨轩?”

等说完后戚摇才意识到了不对,便连忙解释起来,“我是听了不少人说那里离少爷的听风榭较近,我想住在那也能方便照顾您,这才下意识地说了起来。”

不过齐瑾听了却没有发怒,反而笑的更加灿烂,“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听到这,戚摇更是不解了。难不成齐瑾还真喜欢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