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爱恨自私,哪怕贾如是把这种爱分给了孩子身上,我依然吃醋了。
贾如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只手拿着菜刀一只手指着我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模样甚是凶神恶煞的说:“你小子,你妈就是笑弯了腰你也不许有意见,听到了没有?”
被他那滑稽的摸样逗的再也忍不住了,贾如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宝贝,那我先去做饭了。”临走时还不忘回过头来对着我肚子里的坏小子一声恐吓,“你小子悠着点,要不然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如此这般孩子气,如此这般好像长不大的小孩,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贾如。鼻子酸酸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转了。
再完美的婚姻总也有那么一点波澜壮阔,没有沟沟坎坎,我又怎么会知道失去贾如以后的日子竟是那般苍白,好像人生一下子灰暗了,连笑也变得奢侈。
有时候拥有了幸福,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幸福,好像没有对比就凸现不出。可是真正有了对比,又有几个人可以挺得过来?
就连我,也在婚姻的鬼门关里徘徊了那么久。
看着摆在茶几上的结婚照,我问:“你每天对着这张照片看多久?”
贾如围着围裙将脑袋从厨房里伸了出来,“不知道,这我没算过,好像也没时间去算。”他说完,呵呵一笑,“好了,别看那个了,现在该物归原主,把它摆到卧室去。”
他将脑袋收了回去,我却依然舍不得将照片放下。照片里的两个人笑的干净笑的明朗,穿上婚纱的女人,怎么看都是最美丽的。
兀自端详着手中的照片,贾如突然在我身旁坐下,那一双沾满了油腻的手竟然想握我的手,一个巴掌拍了下去,“弄脏我衣服了。”
“我只是想跟咱儿子说说话。”
又是儿子,感情这儿子现在比我重要多了?用手狠狠地捏着他的鼻子,“你说,儿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贾如立刻讨饶,“都重要都重要。”
我依旧不依不饶,“不行,两个人中间必须选一个出来。”
贾如不再犹豫,“那自然是老婆重要了。”
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许多女人都喜欢问自己的老公若是有一天自己和婆婆一同掉进水里,老公会先救哪一个?那个时候我嗤笑,问这样问题的女人只能说明很不会为老公考虑。而现在,我这般咄咄逼人地询问贾如我和孩子谁更重要,与别的女人咄咄逼人的询问我和你妈谁重要有何区别?原来是女人都会落入这样的俗套,我笑笑,却很满足贾如对我的这般肆意妄为也是可以包容的。
已经不是第一次吃到贾如为我煮的东西,只是这一次,总是能从这鱼汤中尝到不一样的味道。鱼汤是贾如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送进我嘴里的,也是他千辛万苦一点一点熬出来的,更是他的心一点一点融化在里面的。吃在嘴里,暖在心里。贾如很是幸福的表情一直盯着我看,好像少看我一眼下一刻就会损失掉N多个细胞似的。
我说:“干嘛老盯着我?”
他只是嘿嘿一笑,却不言语,吹了吹鱼汤,“来——”
哪有这样吊人胃口的,我嘟着嘴,“不吃了。”
贾如立刻显得一脸担心,“不行啊,就是你不吃咱们的儿子也要吃啊。”话一出口他就应该意识到这句话的后果,只是他的反应慢了一点,还正正当当地将整句话都说了出来,老虎不发威便当我是病猫啊,做出一副母夜叉的凶神恶煞来,贾如立刻求饶:“老婆老婆我错了。”
此时的他半蹲着身子手里拿着碗,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电视里面的小公公伺候着慈禧老佛爷似的,原来做慈禧竟是这么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感情趁着现在不好好利用一下实在太对不起我这企鹅般的笨重身子了。于是甚是得意洋洋,就差嘴里喊着‘小贾子’手上再摆着慈禧老佛爷的专用手势慢慢悠悠的道一声‘小贾子,成汤来’,忍不住偷偷地乐了,贾如媚眼开笑,“老婆你笑什么呢?”
看到他那张脸,想到‘小贾子’三个字,便是我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了。
贾如再度疑惑了,搔着脑袋嘿嘿一笑,“老婆,来,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