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忆忙着去招呼客人,剩下我和白雪,说不了纳兰,亦扯不出茶道,话题自然而然地就转到了小说上面。
我一直质疑那书是否真的是眼前这个看似稚嫩的小姑娘所写,但在听了她喜爱纳兰容若之后那种疑虑已然荡然无存,可谁知,那小妮子倒对我怀疑起来了。“做编辑,怎么会连纳兰容若都不知道?”
谁说做编辑就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想当初干这行也是听信了贾如的谗言,而我自己也觉得,我确实算得上孤陋寡闻了。
一个白眼瞟了过去,小妮子嘿嘿一笑,一点芥蒂之心也没有。
“来,喝茶——喝茶。”
这算是负荆请罪么,看看我面前这空着的茶杯,莫不是还要我亲自给自己斟茶倒水?
小妮子倒也眼疾手快,连忙给我斟了一杯,“编辑大人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原来这就叫做‘以茶代酒’,却之不恭。
有人说人生若是可以定格多好,便在此刻,我真想将它定格。只是,要是旁边再多坐一个人,那敢情更好。
贾如时常因为公司里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若是能经常带他来这种地方品品茶聊聊天与那女老板无忆谈古论今,这倒不失为一个排忧解难的好办法。
一想到此处,我便蠢蠢欲动,恨不得此刻就带贾如过来看看。
好像已经许久没有跟他过我们的二人世界了,浑身三万六千个细胞都开始不安分起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一个惊喜。脑子里盘算着等着下班以后偷偷地溜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有道是同甘共苦,没有共苦,却先同甘。
我便是个急性子,总觉得这时间怎么突然过得慢了起来,一分钟好似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从茶楼里出来交代了那小妮子再将小说修改修改,小妮子突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编辑老公是开宝马的还是奔驰?”
开宝马如何,开奔驰又如何?有人开劳斯莱斯,可里面坐的不是你,那又该如何?
我说:“怎么无缘无故问这个?”
小妮子嘿嘿一笑,“好给自己定个目标啊。”
这话若是开玩笑的倒也罢了,若是真拿宝马奔驰来定目标,那‘爱’又该几何?顿然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重要的不是你的老公是不是开着宝马车,而是他的自行车后面坐的永远都是你。”
小妮子似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
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珠子突然滴溜溜地转了转,“你猜。”
我哪里猜得着,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也不问,这叫做欲擒故纵。
小妮子果然好奇了,“你怎么不问我了?”
“你要不说,难不成我还能把钳子把你的嘴撬开?”
对付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就要用非常的手段,这一招叫做‘见招拆招’,贾如教我的。忽然发现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他,除了他,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