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雨阴沉着脸,心里有些痛。为什么总是这样?一个男人到底需要多少女人,才能满足?张思雨有些冷,“你什么都不要解释,我不想听。你走吧。我们本来就是两股道上的人。”张思雨回到在稻乡村雅苑那个暂时的家,见一惯不着家门的张思怡竟然乖得像只小狗似的趴在家里。“嘿,小疯丫头,怎么今天这么乖?”
张思怡一见姐姐便笑容满面的迎上来。“姐,你回来啦!”可是她看张思雨的眼睛红红的,还有些肿,便拥住姐姐。“姐,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去修理他。”张思雨一看妹妹那样儿,心里刚才的气就消了一半。她拉过妹妹的手,“思怡,你吃饭了吗?”
“吃了。那你呢?”张思雨一听妹妹说吃了,便道:“思怡,把上次别人送的皇家礼炮拿出来吧,咱们今晚喝了它。”张思怡奇怪的看着姐姐,“姐,你受刺激了吧。没事儿喝什么酒哇。再说了,那酒你不是说要等搬家的时候再喝吗?怎么现在就想喝了?”
“我叫你拿,你就拿,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呀。”张思怡被张思雨的气势一吓,连忙道:“姑奶奶,你气大伤身。千万别气着喽。我这就拿去。”张思雨从酒瓶子里倒出两杯深红色的液体,“思怡,来,干杯。”咕嘟一声,一杯酒就下到了张思雨的胃里。张思怡看张思雨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从她手上抢过酒瓶儿,“姐,你遇上什么事了?你要有什么不痛快你就说出来。”张思雨看妹妹一脸的惊恐,嘿嘿一笑,“思怡,我没醉。你知道我今天见到谁了吗?”
“谁!”
“是范思哲。他也在秀苑买了房子。就住在五号楼。”
“姐,你真的看见他了!那你跟我说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张思怡急切的抓住张思雨的手。
张思雨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醉熏熏的道:“他样子真帅,我是搬家俱的时候看见他的。他说他看房子,我要搬家俱就没顾得上说话。”
“那后来呢?”
“肖世杰来了。你知道吗?我那一屋子的家俱都是他送的。”
张思怡奇怪的看着姐姐,按理说姐姐应该高兴才是呀,难道他是因为爱上范思哲想要脚踏两只船,心里矛盾,觉得对不起我,才痛哭的吗?一想到这儿,张思怡猛的站起身来大叫:“张思雨!你说了帮我的,你怎么能跟我抢男人呢?”
张思雨被妹妹的声音一吓,那酒似乎醒了一点,“思怡,你说什么哩。谁跟你抢男人呀。我是因为肖世杰才伤心的。”
“那你说说看,怎么回事儿。”
“讨厌,我不想说。我醉了。我要睡觉了。”张思雨趔趔趄趄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晃晃悠悠猛的扑嗵一声倒在床上。
张思怡自己又独自喝了会儿闷酒,一个人觉得没劲,也跑床上来躺下。张思怡一上床,见姐姐张思雨还睁着大眼睛,死盯着天花板,就道:“你不是说喝醉了吗?怎么还不睡呀?”
“睡不着。”
张思怡永远是那种没正形的,遇到天大的事儿,到了她那里都变成了小儿科。她听姐姐一说睡不着,立即兴奋起来。她嘿嘿一笑,猛的拥住张思雨亲了一口。
“姐,你的肉真嫩。你瞧你怎么长的呀,该哪儿凸的凸,该哪儿凹的凹。我要是一男的,我就想上你这样的。”
张思雨擦了一下刚才被亲过的脸蛋。“讨厌。你怎么这么流氓啊。”
张思怡把眼一瞪。“假正经了吧,不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耍流氓没有后代。这你都不懂。还敢称是我姐。你敢说你和肖世杰没亲过嘴?你敢说你不喜欢他亲你?说不准你们连床都上了哩。”
张思雨被张思怡说中,不好抵赖。好在张思雨的脸本来一喝酒就红,要不早让张思怡看出破绽来了。她不敢说喜欢,也不能否认。她知道自己喜欢那种令自己眩晕的感觉,她甚至迷恋他的身体,但这一切都是悄悄的。她永远不可能像张思怡那样大嘴巴把什么都往倒。张思怡见姐姐不说话,便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们之间肯定没什么好事儿。要不他凭什么送你家俱,你又凭什么为他哭呀。唉呀,男人和女人之间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干什么?不就那么点事儿吗?要高兴了十几分钟就搞掂,要不投缘,一辈子也不过电。”
“那你和钱仁生呢?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对他?”
“姐,你别扯我和钱仁生好不好?我不想谈他。嗳,姐!我可是告诉过你,我喜欢的人是范思哲,我不准你和我抢啊!”
张思怡或许真的担心姐姐会抢走了她喜欢的人,说完后她生气的翻过了身去,不一会儿就从床的另一侧发出了她轻微的鼾声。
张思怡说的这些话张思雨不是不明白,只是每一人都有每个人做人的原则、处事的方式,就像是每个人即便他们再亲近,都有各自的DNA,这就是他们细微的区别所在。就好像自己不可能是张思怡,张思怡也不可能是她张思雨。但是他们的思维模式,亦会有相通的地方,那是从母亲,甚至更久远的一种文化里浸染来的。她知道肖世杰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有自己的思维模式,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爱上了他,还是被他那种成熟的男性魅力所吸引。有时候觉得他像父亲,有时候又觉得他像个哥哥,有时候她又觉得他像自己的爱人。但他的身上又时常散发出一种将与他亲近的人灼伤的狂热来。张思雨害怕那种能把人酌伤的感觉,因为肖世杰的身边围绕了那么多像蝴蝶一般的女人,她们像扑火的飞蛾似的奋不顾身而又前仆后继。当初离开鸿翔地产,就是因为害怕那种被伤害的疼痛、被灼伤的感觉。她曾经是那么害怕伤害,曾经是那么想要保护好自己。可是到头来自己这个不想与他有任何关系的女孩儿,却情不自禁的上了他的床,自此变成了一个如假包换的女人……
张思雨以为自己对肖世杰的热度已经具有免疫力了,可是今天当她再次听到肖世杰手机里传来的女声时,她还是患上了重症感冒。这感冒让她头疼、心痛不已,她像个怨妇似的又逃走了,然后回到了这个出租房里。她开始让酒精麻醉自己。她觉得自己是多可笑啊!两年了,他还是他,你还是你。人家肖世杰身家亿万,而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北漂的打工妹,凭什么要吃这种飞醋,自己有什么资本与那些姿色条件都比自己好了许多的女孩儿去抗衡?
张思雨醉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便变得快乐而又变得麻木了。肖世杰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中关村写字楼已经上马,一大堆事儿都等着他处理。销售部经理陶丽娜进来交给他一份辞呈。肖世杰看一眼将它放在桌上。“你为什么要辞职?你不是干得好好的吗?”
“我要结婚了。”
“那肖桐知道吗?”
陶丽娜撇了撇嘴,“知道。我这位丈夫,还是他替我介绍的哩。”
肖世杰愣了愣,后道:“那好,你下去吧。”
等陶丽娜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肖世杰立即给肖桐打了一个电话。“二叔,陶丽娜交了辞呈,这到底怎么回事?”
肖桐一听淡淡地道:“世杰,你给她批了吧。她要结婚了,他老公叫陈佩琦的。”
肖世杰放下电话,又发了一会儿愣。便想,或许我们真应该祝福她,想她跟自己的叔叔这些年,闹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如果陶丽娜真能有一个好归宿,那是她的福份。为什么不祝福她呢?她结婚对自己的婶婶,侄子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他又一个电话打到财务。“喂,黄会计吗?你到我这儿来一下。”
黄会计放下手中的活计,推开肖世杰的门道:“肖经理,找我什么事?”
肖世杰把自己批复的文件交到他的手里,“你把这个拿下去,帮忙办一下。”
黄会计又看一眼肖世杰,这笔钱数目太大,是不是要请示一下总裁?”
肖世杰断然的道:“我已经请示过了,你就办就是了。”
“那好,我去了。”
肖世杰处理完一大摊子公事儿,已接近中午了。他给张思雨拨了一个电话,对方占线。过了一会儿,电话终于打通了。“喂,思雨。中午有空吗?我们见个面吧。”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儿,“我现在正好在外面,要不你开车出来吧。”
两人说完便各自挂了电话。
张思雨坐在亚运村某处罗杰斯的快餐厅里,先给自己来了一杯橙汁,她一边喝着,一边等着肖世杰。远远的她看见肖世杰抱了一束玫瑰花儿向自己走来,她的心里便慌慌的。她清楚的记得,这肖大少爷是第二次捧着玫瑰花向自己走来。而第一次因为他大少爷的女朋友不合时宜的打来电话,而弄得不欢而散。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和上次一样?
她一见肖世杰,就冲他一笑,“来了。中午就简单一点,我请客。想要点什么?我替你取。”
“我要一份咖廛牛肉饭,一小份猪排,一杯咖啡。”肖世杰话音一落,张思雨便起身去前台替他拿餐。不一份儿,两人的面前都摆上了两个大盘子。
肖世杰见张思雨坐定,忙递上那束漂亮的玫瑰花儿。张思雨清楚的记得这是肖世杰第二次给她送花。她习惯性的举到鼻子跟前嗅了嗅,“嗯,但很漂亮。”
“喜欢吗?”
“喜欢。”
“那我以后每天都送给你好不好。”
张思雨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着好。肖世杰以为张思雨不好意思,便道:“没关系,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对吧。”
张思雨仍是不置可否。她吃了一口自己的意面,才抬起头道:“你是决定追我了吗?”
肖世杰认真的看着她,“喜欢被人追的感觉吗?”
张思雨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像她这样二十五、六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儿,哪一个不是怀揣着梦想呢?哪一个不想有个好丈夫,有个好归宿呢?像肖世杰这种男人,他那么有钱,那么的夺人眼目,哪个待字闺中的女人不认为找了这么个男人不是一种幸福呢?可自己是那种把幸福寄托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吗?自己能做到一切的一切都以肖世杰为中心吗?
假如自己答应嫁给肖世杰,那对他身边的那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诸如丁丁,蓓蓓,丽丽……对这些女人自己会不介意吗?张思雨呆呆的喝着橙汁,竟想得忘了吃饭。
肖世杰温柔的替她叉了一块儿排骨,“雨儿,你吃点肉,瞧你瘦的。有什么问题,等吃过饭回去再慢慢想。”
张思雨被肖世杰的温柔感动,一阵心动的眩晕向她袭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清醒过来。
“世杰,你忽然找我不是单纯为了送花吧。”
肖世杰很直率的道:“是。陶丽娜要结婚了,她辞了职。所以我想请你回来担任鸿翔地产的销售部经理。”
张思雨忽然觉得很不高兴,“难道你送花给我,就是为了这事儿?”她忽然觉得有些受伤,就从包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装有三万七千二百块钱的一个纸包放到桌上。
“谢谢你的好意。李启盛对我很好,我不能因为你,就离开他。抱歉,我下午还有事儿要办。我走了。”
肖世杰纳闷儿的看着张思雨,见她掏出来的纸包,知道那里面装着卖家俱的钱,立即追了出去。可是张思雨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