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怎么了?”
“黑鹰”扣心自问。“难道科考站闹鬼不成?”他端起M-20向化妆镜点射,将房间的所有玻璃统统打碎。奇怪的事情好像停住了。那颗烟已经抽完了,烟屁掉在地上。没有声音,但还是被“黑鹰”发觉了。躺在地上的拢子不见了。头发也消失了。
地上碎裂的玻璃发出尖锐的声响,纷纷融化了。每块玻璃碎屑在融化时都会变红,然后冒着血泡儿融化在地毯上。“黑鹰”感觉地毯变潮,变红,从下面翻上来的血腥味儿笼罩着整个房间。从化妆镜的裂口处冒血。头顶的灯忽明忽暗,一会儿关一会儿开。最后炸掉了。灯泡挨着炸掉,屋内突然黑了。
屋里什么声音都消失了,一切都太安静了。静的有些吓人。“黑鹰”感觉浑身不自在,冷汗从汗毛孔钻出。头皮一阵子发麻。他拧亮了战术手电,真是庆幸,战术手电还能打开。只好依赖这手电艰难后退。他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恐惧,虽然这恐惧不太好压抑。周围响起很多女人的声音。刺骨的寒冷仿佛离他很迫近。他听到很多杂音,但又听不出是什么声音。也许是幻觉,“黑鹰”认为那些只是幻觉,只是幻觉。他在向后退着,借助光线向后退,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向后退,就像来时那样,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进入。周围简直太黑了,他根本看不见自己走到哪儿。只听到远处的歌声更强烈了,是舞曲,很激昂的舞曲。这一定是前台的声音。这声音离自己并不是很远,还有女人的歌声,嗓音很好听,圆润而甜美。歌词也很优美,但听不出唱的是什么?钢琴,小提琴,大提琴,圆号的悦耳声音也响起来,最先演奏的是小提琴。优美的歌声就是伴随小提琴瑟瑟的声音进行的。当鼓乐齐鸣的时候,隆重的掌声也响起来。这些声音在黑暗中指引着狙击手前进,成为狙击手的动力。他每走过一个房间前台的歌声就更明显,声音就迫近一些。那些优美的旋律在此刻不得不成为“黑鹰”的导航。他只能贪婪地感受音乐带来的快感,因为这快感能有效的带他走出迷路的困境。不知道该喜该忧?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直经历的这些似梦非梦的经历真实存在吗?
前台的声音仿佛在耳边炸响。一缕强光从幕布后面射进来。这股光射入的同时还带着奇怪的风,这风有些腥味儿。风将幕布吹开一条缝隙。音乐也随之闯到后台,他感到耳边强烈的音乐。揪住正在往回荡的幕布,他看到了外面,光线很强烈,红衣服的女人在舞台上跳舞,两侧是乐队,钢琴师在舞女的右侧。场下全是观众,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坐在宴会席高档的椅子上欣赏舞女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