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在地上的断肢没被清理掉,血液已经开始凝固。手指却还在颤抖,神经还没有完全死掉。奥伦斯心中怒火中烧,小声地叨咕着:“来吧,你们这群混蛋。”
萨尔夫靠在中控室的墙壁上,攥着沃伦的手说:“我受伤很重,基本上成队伍的累赘了。”老兵的双手全是血。
“老兵,风风雨雨都经历过来了。你这回一定要撑下去啊!撑下去啊!”说到最后,沃伦都有点激动了。
“实在不行,让我来断后。”
“我们不能丢下你的,你是队长。你是队长啊。”
萨尔夫用仅剩的胳膊把沃伦拽过来,凑着他的耳朵说:“别跟我争辩,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是领导。因为你的官衔最大年龄最大。听——到了——吗?”
“听到了。”
见沃伦这么说,萨尔夫的手松开了。满意地笑了。“还有——哦!”伤口的剧痛几乎折磨得他要死要活,脸上尽是黄豆粒大小的汗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淌。
“你说,老兵。”
“一定要带他们走,离开南极洲。”说完这句话,萨尔夫倒在墙壁上微微地闭上了眼睛。“给我——打点吗——啡吧。”萨尔夫这个老兵坚强的意志把沃伦感动了,他只说——“给我打点吗啡吧。”却没说“痛”,一个50多岁的人了,这是面临退伍的最后一次绝地任务。
沃伦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脸色阴沉了好些。
“出征前你还说过,说过这是最后一次任务,然后就退伍在家享受天伦之乐。可是——?”
他这么想但没说出来,根本没这个必要。从医疗包内翻出吗啡,马上给萨尔夫注射。
“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就不疼了。”
萨尔夫仿佛睡着了一样,但没有死。只是静静地靠在墙壁上休息。他摘下萨尔夫的步话机,攥在自己手里。
迟了一刻才问:“黑鹰,听得到吗?”
“是沃伦啊,队长呢?”
“队长受伤了。”
“很严重吗?”
“伤的很重。你那边情况如何?”
“很安静。我一直监视着外面的雪魔。没什么动静啊。”
“中控室都打完一场仗了死了100多只雪魔。难道你没看见有雪魔进来吗?”
“我一直监视,没发现雪魔入侵中控室啊?它们还围在四周,僵持半个小时了。”
“这群混蛋从哪儿进入地下的?它们到底要干什么?”
“谁知道呢。”黑鹰也闹不清情况,但这种僵持让他身心很不爽,甚至有毛骨悚然的感觉。“时机还未到吧?沃伦,这种守法等于等死啊!为什么还不撤退?我们在空中找孟铃吧。”
沃伦的心思刚要被打动,通道口的枪声又响了。这回是两个通道口一齐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