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说酒柜里的酒瓶似乎调整过位置了,之前放在最上面一排的是年份最久的红酒,现在则刚好反了过来,最珍贵的红酒被放到了最底层,仿佛是要特意让她不要一时激动随便喝了似的。
如果不是梁笑棠那个神经病,谁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将酒瓶的位置调整?
这种感觉,就像是梁笑棠又回来了似的。
这样的想法让关羽馨出了一身冷汗,难道是梁笑棠的鬼魂回来了?她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某部恐怖电影里面讲述的故事:早就已经死去的亡灵却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死了,还是像生前一样回到自己家里生活。
一想到梁笑棠的鬼魂可能正坐在自己旁边呢,关羽馨就觉得头皮发麻。
也不是感到恐惧和害怕,而是感觉十分怪异。有时她也会想,自己是不是要就这么一生都在这个家里孤独地生活下去。
至少目前看来,这种情况没有丝毫改善的迹象。
“李嫂,这家里应该只住了我一个人吧?”终于有一天,关羽馨忍不住问了一句。
正在拿着鸡毛掸子扫灰的李嫂显然被关羽馨的问题问得愣住了,“当然,夫人这说的什么话,这家里就只有夫人在住啊,我们这些下人住在下人的住处,如果不是有打扫之类的人物,是不能在宅子里到处走动的。”
关羽馨听到这话却觉得更加不安了,“是吗?可我总觉得家里最近像是多了个人,或许是我的错觉,但是我总觉得像是大哥……大哥他回来了似的。”
李嫂听到这话,吓得手一抖,鸡毛掸子都差点掉在地上,她担心地看着关羽馨,“夫人,最近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出现什么幻觉了?”
关羽馨摇摇头,觉得跟李嫂说也说不出什么结果来,“算了。”她不再提这件事。
但是李嫂似乎倒是记在心上了,没过多久就拿了能安神醒脑的熏香过来给关羽馨点上,晚些时候甚至丁文洲都亲自打电话过来关心关羽馨的情况。
“大嫂,您不必太焦虑了,外面的事情都有我顶着呢,您就好好待在家里,熬过这段时间,等天下太平了,就可以出去走走,旅旅游散散心什么的。”
而且关羽馨发现自己卧室里的床单用具都换了新的一套,甚至连早晚餐的饮食搭配都换了。
关羽馨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居然这么兴师动众,她本来就不爱麻烦别人,这下弄得更是不敢随便说话了。
但这还没有完,周末的时候,丁文洲还亲自带着海叔跑了一趟,指挥手下们搬来了不少营养品。
“丁文洲,你这阵仗也太大了吧?”关羽馨皱着眉看着手下们一丝不苟地在往屋子里搬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看了一下,都是用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的保养品。
“我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
“多吃点也没坏处。”丁文洲大手一挥,“呵呵,我也不知道哪种适合嫂子的身体,干脆让他们各样都来了一点,您呢就随便尝尝,回头让人告诉我哪种好些,我下次就专买那种了。”
关羽馨一见丁文洲还没完没了了,连忙制止他,“不用了,我又不是快死了,哪里吃得了这么些?搬回去搬回去,不如就当成福利发给手下的弟兄们吃了吧!”
关羽馨坚持起来,丁文洲也拗不过她,“那起码也得留个三分之一,三分之一总行了吧?”
“不行!”关羽馨随手在里面拿了一个小盒子,“这个就行了,其他都拿走拿走!去发给弟兄们,让他们也好好补补。”
丁文洲没得办法,只好又指挥下属们将东西给搬回去分发了。
这么一折腾,弄完的时候天色都暗下来了。丁文洲神秘兮兮地将关羽馨叫到一边,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个紫色绒布锦盒来。
“这是什么?”关羽馨疑惑地望着他,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小九九。
丁文洲嘿嘿一笑,冲着关羽馨眨眨眼,悄声说道:“这可是我派人去福山寺专程求来的护身符,您随身佩戴,那和尚说了,只要带上这个就不会再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关羽馨伸手就拍了他一下,“瞎说什么,你大哥那是不干净的东西吗?”
丁文洲扶了扶眼镜,“嫂子,人死不能复生,我听说啊生人对已故之人的执念太深,也会让死人流连不走,没法顺利转世的……”
关羽馨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怎么这种时候这么热衷出主意了,看他两眼放光的样子,简直就差捋起袖子干脆亲自上阵去抓鬼了。
“别瞎说了,说不定只是我的错觉呢。那个骨灰罐子放在那里我总觉得有点渗人……”关羽馨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不用担心,可能我只是没有睡醒……”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收下了丁文洲送给她的护身符。
也不知道是不是丁文洲求来的那个护身符真的起了作用还是怎么,自从那日之后,关羽馨确实没有再发觉过家里有异常的情况。似乎住在这里的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你又走了?”关羽馨对梁笑棠的牌位说道,“你还真是来去自如,潇洒得很啊!”
至尊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欧雅琪洗完澡,裹着浴巾盘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了。
她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人的身影,踩着拖鞋,一路踢开了散落在地的衣服走到办公桌边。她捡起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份资料来,到了桌边坐下翻阅。
上面是一份艺人的资料,打开第一页,便看到了一个女生热情洋溢的笑脸。
女生很美丽,笑容也很有感染力,只是看着照片都让人忍不住跟她一起微笑起来。
“叫阿星是么……”欧雅琪伸手在阿星的照片上打了个叉,关羽馨看起来无牵无挂,但是她唯一重视的那几个人却是她最为致命的弱点。
欧雅琪发了条短信:“谢谢你的资料,很有用。”
没过多久手机就振动了起来,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没什么。各取所需而已。”
欧雅琪妩媚地笑了笑,这时床上的男人似乎睡到一半醒了过来,在那边含糊地叫了几声。
“祥哥,我擦擦头发,马上就过来了。”欧雅琪用甜美的声线回答道,眼睛里却闪烁着厌烦的光芒。
她收起资料,抓着浴巾便重新回到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