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寻问
梁韵亭圆睁双目,看着眼前怪异的一切,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惠……惠儿,这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啊!好难受,再这样我的灵魂会就此化去了。”狼阴王又嚎叫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门外突然闯进一人,正是梁韵寒。他听到下人们的禀报,知道韵亭到这里来了,大惊失色,急忙赶过来,叫道,
“圣神饶命!他是我不懂事的胞弟,请圣神手下留情!”说着就恭敬地跪在地上。
“原来是你的弟弟,他让我的灵魂不安宁,我不想再见到他,快让他离去!”狼阴王的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梁韵寒听狼阴王让他带走韵亭,大喜,慌忙站起身,上前一把拽住梁韵亭的胳膊,拉着他就往外走。
梁韵亭挣扎道,
“兄长!你不要拉我,惠儿还在里面,我要她和我一起走!”
梁韵寒哪里肯听韵亭的话,连拖带拽把梁韵亭拉出院落。
梁韵寒把梁韵亭拉进自己的书房,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梁韵亭一把甩开他,吼道,
“兄长!你们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惠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梁韵寒诧异地看他一眼,问,
“怎么,你认识她?知道她叫惠儿?”
梁韵亭因情绪激荡而满面通红,
“我当然认识,我怎能不认识惠儿?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在诗文会上遇到的女子。”
“啊!就是她?”梁韵寒惊诧不已,他曾听韵亭提起过,他爱上了一个女子,灵秀多才,还说今生非她不娶。梁韵寒当时也笑着答应他,如果门当户对就帮他娶了那个女子。
梁韵寒万万没想到,韵亭说的女子竟然就是惠儿,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愣怔了一会儿,上前一步,急道,
“三弟,以后切莫再提此事,这惠儿已非当日你衷情的女子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发生了什么?惠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梁韵寒手摸下巴,低头忖思了片刻,抬头道,
“三弟,此事说来话长,你的眼光并不怎么样,惠儿本是一轻浮放荡之人,母亲好心把她从奴市上买来,还高抬于她,让当上了梁府的大少奶奶,这对她来说可是天高地厚之恩,可她不思报答,不守妇道,****王府,还有了身孕,母亲大人震怒,才把她关进房里,不让她出来,三弟以后切莫再进那个院落了。”
梁韵亭听完梁韵寒的话,惊得后退了两步,眼睛瞪得大大的,满眼写着疑问,
“这……不可能,惠儿绝不是那样的女子!”
梁韵寒见梁韵亭不相信,急得上前一步,肃容道,
“我怎么会骗你?她不光怀上身孕,还怀上了妖孽,你刚才没见到吗?那个奇怪的说话声,就是惠儿肚子里的妖孽所说,你还犹豫什么?”
梁韵亭瞬时想起惠儿房间怪异的现象,惊得用拳头堵住嘴巴,说不出话来。
梁韵寒见梁韵亭不说话了,又安慰道,
“三弟,你的亲事我也一直放在心上,一定给你挑一个更加多才多慧的,这个惠儿一定要忘掉。”
梁韵亭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良久不语,最后喃喃道,
“惠儿****王府,还有了身孕,还怀上了妖孽,这……怎么可能?”
梁韵寒无奈地摇了摇头,向外面喊了一声,
“来人呀,把三公子送回房间好好休息。”外面听到喊声,进来两个下人,把还在发愣的梁韵亭背在背上,走出梁韵寒的书房。
香坠儿探头探脑地走进梁韵亭的书房。经这一场变故,再加上一路的风霜雨雪,梁韵亭生起病来。神智处于昏迷状态,不时胡言乱语。老夫人来看了几次,不住地唉声叹气,把宫中的御医都请了来。
梁韵亭刚被喂了一碗苦药,此时正昏睡在床上,御医说已无大碍,是因为劳神伤力,让他多多休息。
香坠儿从仙洞中归来,试了几次都没有再进到惠儿小姐的院落,无奈只得来求助梁韵亭,不想他生起病来,一边好几天,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近。
今天梁韵亭大好了,屋里忙碌的人也少了,才慢慢地混了进来。
香帐内,梁韵亭二目紧闭,脸色潮红,似是还在发热。嘴唇不时地翕张,好像要讲什么,翻个身又睡去。
香坠儿以为他要醒来,刚要说话,又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小姐身处险境,按着那两位神仙所说,只有这个梁三公子有望救小姐脱困,可是他变成这个样子,真是急煞人。
香坠儿扭头看看渐渐黑暗的天色,又有丫环婆子端水进来,不得不又退了出去。
深色天空闪出几颗星子,衬托出夜的黑。
梁韵亭翻了一个身,眉睫紧皱,牙齿紧咬,一脸不安,一个朦胧的声音徐徐而来,在梁韵亭的耳边缠绕。
“三公子,你好睡呀……”
梁韵亭睁开眼,坐起身,循声望去。小红飘忽的身影渐渐显现,还是那一身血染的红衣,头发披散在肩,脸上横七纵八的鞭痕似是还在渗着血。
梁韵亭惊得向后一退身,
“小红,你又来了,我知道你已经不在人世,为何不去投胎转世,还在这里做什么?”
小红惨然一笑,
“我怨气沉重,既上不得天庭也入不得地府,只能在这阴阳界间飘忽,好苦哇……”
“那……我可以帮你吗?”梁韵亭因紧张咽了一口唾沫,两眼直盯着小红的鬼影。
“公子若能帮我洗清身上的冤气,我自是会离开阴阳界,去走下一个轮回。”
“冤情?你有何冤情?”梁韵亭心中一怔,他听母亲说小红触犯府中规矩才被处死,难道还有什么冤情吗?
小红看着梁韵亭脸上变幻的疑惑表情,又是惨然一笑,
“小红不过是贱命一条,犹不足重,一死百了,还有一人却生不如死,受尽熬煎,公子若不去救她,怕是要后悔的。”
“哦?你说的是哪个?”梁韵亭心中纳罕,仰脸望着小红。
“还能有哪个?公子日夜萦怀牵挂的人是谁?”
“啊……你难道说的是惠儿?她……不要再说她了……”梁韵亭说到这里难过地扭过头去,过度的伤情,泪水盈然。
小红冷笑数声,
“我还以为三公子是多么重情重义之人,却原来也是这般薄情寡义,可怜惠儿小姐要遭受更大的苦楚了,惨……惨啊……”小红的鬼影渐渐向后飘去,似是要退出房间。
梁韵亭听出小红话中有话,一步迈下床来,追过去,
“小红慢走,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红冷冷地回过头,
“你看到惠儿已非当日的惠儿,便不再理会她,你既便不再爱她,可看在你们曾经彼此衷情,也不该让她去身受神鼎之苦,三公子可谓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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