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何处不相逢
随意的倚在吧台旁无意识的注视着舞池，嘴角微扬，脸上缓缓释放出丝丝笑意，一抬手，酒杯已空，并不说话，往吧台一放，调酒师立刻又调制一杯新酒放在他面前，一抬手又是一饮而尽，和煦的笑容有着旁人不易觉察的冷然。
“呦，海哥，怎么今天一个人喝酒？”一个柔媚的女声响起，接着一个玲珑有致的身影不客气的坐在一旁，顿时，香气扑鼻。
慢慢收回眼眸，眼前是一位性感艳丽的女子，似乎有点面熟，却不认识。江海习惯性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女子却难掩兴奋的神情，他不认识她了，可是她又怎么能忘记他？二年前曾有过一次交集，当时还以为凭自己的容貌能嫁入豪门，可谁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知道自己没有希望，立刻收了心思拿着支票乖乖的消失了。但一想起当时那个给她支票的冷面煞神心里仍然泛起寒意，她早就认出了江海，只是下意识的害怕他身边的那位煞神，特意观察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来这才敢过来打招呼。
“海哥，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云绯啊，我们曾经…”她并不说下去，贪恋的直视着江海英俊的面容，压低了声音却毫不掩饰的道：“我可是从来也没有忘记过海哥。”
章云绯？！江海面色一冷，淡淡说道：“支票已经拿过，你似乎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云绯一吓，眼前的男人似乎与两年前有些不一样了，儒雅依旧而霸气上扬，黑瞳扫过令人窒息，浑身散发了无穷魅力却又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云绯媚眼一闪娇笑道：“海哥，我云绯虽是弱女子却也是一个爽快人，怎么会忘了自己说的话呢，您放心，我是回来办一些手续准备出国结婚的。人生何外不相逢，今天能这么巧遇到也是缘份，何不请我喝一杯？”
她的性格倒没太大变化，江海这才抬眼看过去。看上去混得应该不错，是来这里消费而不是以啤酒妹的身份。
刚接手管理公司那一年，商界欺他年轻，同行纷纷挤兑，江海压力极大，那些媒体又不负责任的不断报导负面新闻，那一阵关于江海的绯闻几乎天天上头版，就算是和女朋友约会吃个饭也会被拍下来大做文章。
一度江海极其失落，出门都是小心翼翼，云绯就是在那时认识的，当时云绯在一个三流酒吧做啤酒妹被客人搔扰，正巧江海心情不好，又不敢去平时去的高档场所，担心被追踪，特意一个人七拐八拐找了个不入流的小酒吧喝酒，接下来的事似乎顺理成章，英雄救美，美人感激不尽以身相报。
云绯是第二天看报纸才知道江海的身份的。
报纸上，江海和她相偕走出酒吧的镜头虽然模糊，但云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再一看江海的身世和头衔吓了一跳，只是还没等开始做梦，一张支票砸下来，云绯开始了不同的人生。
其实云绯是感谢那次偶遇的，不然她仍然是一个卑微的啤酒妹。
想起那一年的事，江海目光寒意微现，那一年使他看透了女人的虚伪面目，那些女人整天缠着他当面甜言蜜语要与他结婚，纠缠不得转身又纷纷为媒体所用。
他简直就成了一个现代版的陈世美，花心大少，玩弄女姓的二世祖。
倒是那个啤酒妹没做任何纠缠，据韦天说找到她后开完支票，那个叫章云绯的女子很痛快的便答应离开A市。
所以那一夜醉酒后的荒唐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印象，那一张脸早已经变得模糊，倒是章云绯这个名字因为韦天特意提起记住了。
江海招手给她叫来一杯酒，又举起自己的酒杯微微一笑：“祝你幸福。”
云绯一看他果真请自己喝酒心里大喜，忙拿起酒杯脉脉地注视着江海说：“谢谢海哥。”几杯酒下肚，脸上早已是一片绯红，水汪汪的眼睛留连在那张俊美的脸上不舍移开片刻，借着敬酒，纤纤素手仿佛不经意的落到江海胸前，江海欠身拿纸巾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云绯有些哀怨地说：“海哥，明天我就要飞新加坡了，和我老公定居在那里，不会再回来。”脸上忽然涌起红潮压低了嗓音道：“我，我一直忘不了你，今晚我没有事，能不能一起聊聊？”
抬眼哀求的望着江海，眼波流动，情潮暗涌，手试探的伸过去慢慢抚住江海的脖子，艳丽的唇缓缓压过来。
江海身形一僵，眼前出现的是另一张清冷纯净的脸，看着这张放大版的过于浓艳的妆容，掩去心底的厌恶，拨开她的手向后退了退拉开了距离，轻轻拍拍衣服冷声道：“你醉了。”不等她说话扬手招过领班拿出一张钞票吩咐道：
“扶她出去，帮这位小姐叫辆车。”
“我没醉，你别管。”云绯挥手想让领班走开。
领班抬头看向江海，江海一挑眉尖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领班立刻俯身暗中用力半搀半拉起云绯，嘴上仍客气地说：“小姐，您醉了，我帮您叫车。”
不等云绯回过神来已经把她送出了门外。
云绯不依的拉住领班嚷嚷道：“你凭什么把我赶出来？你开门做生意我花钱消费，有你们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领班只是笑着好言相劝。
“不行，太欺负人了，叫你们经理来评评理！”
“不好意思，我就是经理。”
“你？不找你，喊你们老板出来。”
“小姐，我们老板不在，您还是回去吧！车已经来了。”
“不在？”云绯气急，借着点酒意大声道“好，那我打 110报警。”
领班一看要闹大也不耐烦起来：“小姐，请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你说什么呢你？你们老板要不出来我就报警！”
领班无奈，想了想附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云绯脸色大变，一言不发转身乖乖的上车走了。
已近午夜时分，江海才从PUB出来，因为喝了酒，江海把一直暗暗跟着他的保镖小张喊出来开车，自己则坐在了副驾驶。
喝了点酒有些燥热，江海将车窗玻璃打开，午夜的风清爽微凉，霓虹灯明明灭灭闪烁着掠过车箱，交替投进来红一道绿一道的光影。
路上已经是车少人稀。
拐进中山路，从对面一家酒店突然涌出一堆男男女女旁若无人的大声说笑着站在路旁打车，江海的车子已经驶过，从后视镜中无意一瞥，发现策划部部长李杰也在这些人中，一旁站的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像是文菁，立刻让小张减速又仔细看了眼，纯白色长裙，黑发扬起，可不正是文菁！
一丝怒气划过眼底还有些许的失落，不和我吃饭原来并不是因为工作，难道只是为了和他们在一起？可是找的这个借口也太蹩脚了，心念一转，忙打了一个停车的手势，一个紧急刹车小张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不明白总裁有什么事，江海也不理会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李杰电话，远远的看着他掏出手机紧张的走到一旁接听：“你好，江总。”
“李杰吗？今天和客户谈得怎么样？”语言简洁有力，直奔主题。
总裁怎么知道今天约了客户呢？从来没管过这些小case的，在没谈成之前也没可能已经上报啊！
心下诧异，嘴上仍恭恭敬敬的详细回答：“今天本来是约好客户在一起坐坐谈东区的一个广告项目，是客户失约，我们在‘世华’等了半个多小时，客户打来电话说临时有事，已经另约时间了。”
难道是怪我们办事不力？可是客户不来我也没办法啊！
李部长这一惊，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怒气渐渐消散，黑黑的眸子远远锁定那个纯白色身影，仿佛不经意般漫不经心地问：“这么晚，打扰你了吧！”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不打扰，大家看已经出来了，就一起闹着为文菁小姐庆祝升职，刚刚才散。”赶紧搬出江氏的大功臣，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
客气两句，江海放下电话，心莫明轻松起来。
送大家一一打车离开，只剩下了文菁和李杰，两人边讲话边等车。
一踩油门，把车子开过去，江海隔了车窗望定那抹俏丽的身影道：“文小姐，我送你一程吧。”
这时正好一辆出租车过来，文菁已经招手停下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抬头看到是江海也觉得惊讶，却不疑有它以为是偶遇仍客气笑道：“谢谢，不麻烦江总了，车子已经来了。”
又冲李杰点点头：“李部，我先走一步。”说着，坐进车里，报出地址扬长而去。
散去的怒气重新聚集在眼底，江海一言不发的坐在车里。
李杰这才似乎恍有所悟，看看老板那寒气逼人的神态忙打个招呼立即闪人。
文菁回到自己的小屋，泡了杯茶醒酒。刚才大家都喝了点，文菁其实喝的不多，但也不胜酒力，脸上红红的，倒比平时的清冷添了许妩媚。
今天还真是一连串的意外，头一天上班，因为接到韦天电话一早去做了一下复查所以来晚了，刚走进大厅便看到江海脸色不好的从对面电梯出来，自己心里也跟着一紧，想当作没看见专注的等电梯，谁知转眼他却满面春风的走过来打招呼，看着那张和煦的脸心情也一下子变得快乐起来。
走进工作间又接到人事部通知，她已经提升到了策划主管的位子，这一下子策划部就如乱了营一般，说什么的都有，但大都是过来祝贺她的，文菁也挺高兴，月薪能提升一个档，对她来讲太重要了。
接着又搬动工作间，从头熟悉新的工作岗位，忙忙碌碌的一天，直到部长来提醒她晚上一起去见一个客户，她才醒悟过来，江海约了她吃晚饭。也不过一瞬间，她便决定，取消吃饭去见客户。
总裁请的是感谢餐，她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酬，再说，不知为什么，对着江海，她总是有一种压迫感，是不是因为他是大老板的原因呢，也许吧，反正对上那双黑亮的眼，那噙了笑的唇，就总是令她手足无措，正好不去也罢。
谁知道客户会临时取消了约会，又谁知道居然半夜里也会遇到江海，还要送她，也许是喝了点酒的原因，当时也没在意，可是上了车后才感觉到江海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眉毛似乎皱了起来，谁的不愉快竟令她的心口微微发酸？来不及细想，借着酒意文菁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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