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打算怎么处置余管家?”小兰略带愤怒的无视小姐身后的倾国男子,面色为难的看着木言,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道。
“她?等晚宴回来我再收拾她。”木言看向院子里栽种桂花树的方向。
余二臃肿的身材映入眼帘,她的身材在五花大绑下更显肥硕,看着那口露银丝尤不自知的人,木言一阵反胃,居然绑着也能睡着,这样的人真是死不足惜。
木言一把火烧在心里,她真当她不敢处置她吗?
谁给她这么大的勇气,别告诉她是梁静茹!
“小兰,你先去把南房收拾下。”收回看着余二的目光,看着那低头皱眉的人,木言转身轻轻对着小兰说道。
他,该是累了!
“是的,小姐。”小兰不情不愿的答道。
看着那还在低头的男子,小兰气的火冒三丈,他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吗?真搞不懂小姐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闷葫芦感兴趣。
院子里站着三个人,一个已经睡死,一个低头,还有一个正常点的,目光却直直的看着那低头的人。
“你,是否身体有恙?”木言看着那低头皱眉的人,貌似,她看过最多的就是他低头的样子呢。
“不劳你费心,我身体无恙。”萧锦觉得,胃里一阵阵的刺痛快要把他折磨殆尽,该死,这病,来得真不是时候。
他,不想在她面前出丑!
院子里扫过一阵秋风,风吹起的花瓣带着清香飘过鼻尖。
好吧!木言承认,她真的束手无策了,这古代的男子真不是一般的难哄,看来,她的娶夫路又是一条漫漫的征途大道了!
“我们先进大厅吧,在客厅里等下,小兰收拾好就让她带你过去。”看着那秋风过而瑟瑟发抖的人,木言放在披风上的手徒的又垂下,他是不会接受的。
说完这句话,木言就抬步走向大厅,在那檀香木的四方桌落座下来。
听着身后迟疑了一下又跟上的脚步,木言嘴角一扬,他,果然是冷了。
萧锦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她身形偏瘦,腰杆笔挺,她的青丝今日并未挽起,一头乌黑的青丝垂落而下,好美,这时他才真正发现,她,似乎有点变了。
萧锦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色里衣,虽是初秋,却还是感到阵阵凉意,身体本就带病,此刻胃病还跟着凑热闹。
如今,他倒觉得,不如一死,一了百了,无痛无忧。
这红尘的一切于他再无瓜葛,岂不快哉!
萧锦挑了一张离木言最远的椅子落座下来。
抬头看着那拾杯饮茶的人,她白皙的手轻抚杯沿,她殷红的唇落在杯沿上,萧锦看着那停在杯沿的唇,感到耳畔一阵发热。
“公子这般看着在下,在下脸上是否带了脏东西?”木言眉目一挑,看着那落座在远处的人,从他坐下,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他肯施舍的看她了?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小姐脸上并无异物,只是在下在想事情,视线正好落在小姐那边而已,并无侵犯之意。”萧锦瞬间觉得浑身燥热,是被人揭穿的难堪,他怎会看她失神,看着那人轻佻的眉毛,萧锦羞愧得想瞬间撞墙。
“呵,并无异物甚好,只是麻烦公子若再想事情请把目光转向别处。”木言原以为他会承认他在看她,却不料想被反将一军,自己真是自作多情够了!
“是的,对不起,是在下逾越了,请小姐别介意!”萧锦低下头,难堪,好难堪,他这般,就是在作践自己罢了!
“那敢情好。”一句一个小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小姐呢,这称呼怎么听怎么别扭。
“小姐,南房已经收拾好了。”小兰抬步走进大厅,小姐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萧公子,那眼神好可怕,小兰看着自家小姐咬牙切齿的样子,身后一阵冷汗,这萧公子又怎么惹到小姐了?
“小兰,你赶紧带萧公子下去休息吧!”木言看着那听到房间收拾好就立刻站起的人儿,更加咬牙切齿,他真是一刻都不肯跟她待呢。
“是的,小姐。”看着那突然站直的男子,小兰一阵错愣,似乎,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啊!
“萧公子,这边请。”关她啥事,反正,她一个下人,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木言手摸着杯沿,经过和那人争执,这杯茶愣是一口也没喝,好好一杯热茶就这样浪费了。
唉!
看着宽阔的大厅,只她一人落座,倒显孤寂,这空间原先的饱满似乎也因为那人的离开而变得空旷寂寥。
低头不免觉得好笑,想起那人走得焦急的步伐,她,是豺狼虎豹吗?
“小姐,要梳洗了吗?”小兰看着那坐在椅子上发呆的人轻轻问道。
“嗯,帮我准备以前的衣物,今晚,我要好好梳洗一番。”不知不觉已是发呆良久,看着站定在自己面前的小兰,木言轻轻回道。
“好的,小姐。”小兰微微惊讶,以前的衣服?
幕落。
木言看着铜镜里的人,连她自己也要愣上几分,她,不愧为月国第一美人,艳绝天下。
玉瓒螺髻,珠围翠绕,浓妆艳裹,身穿一袭重彩锦绣描花长锦衣,花间点缀着珠花,浓妆扫眉眼含春,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眉眼略带清冷,冷中带艳,好一个冠绝天下。
许她也不是没有看过美人,说出去肯定惹人笑话,哪有人看自己看到失神的。
回过神的木言一阵苦笑,她,为何长了这么一张脸,丑也罢了,可偏偏给了她这么一张艳绝天下的一张脸,她觉得,迟早,这张脸,会把她害死。
“小姐,夫人差人来催了。”小兰看着在自己面前的人,差点话都忘记说了,小姐长这样,连她一个女的都想犯罪了。
“萧公子的饭菜送去了吗?”看着镜中的人,木言回过神来,看着门外暮落黄昏的景象,他也该饿了。
“奴婢等下就送去。”句句都萧公子,小兰听到都烦了,小姐怎么心心念念不忘他啊!
“小兰,不可怠慢他,我于他有愧,知道吗?”听着那没精神的回答,木言就知道这小丫头跟那人杠上了。
“是的,小姐。”光顾怄气,都忘了那人已不是昔日风光之人,小兰看向木言,面带愧色。
“已是凉秋,你再去给他添置一张棉被,他身体还未康复,更深露重的,雪上加霜就麻烦了。”木言想起那人紧皱的眉目,遂又说道。
木言转身走出房门,月儿已高挂,看着月下的院门,似乎这一去便回不了头了,有种此去经年,归几何的感觉。
“小兰去给我打一盆冷水来。”木言冷笑道。
萧萧秋风,何为乐?
“冷水?奴婢这就去取来。”小兰虽是疑问,却还是遵从的去打水去了。
木言看着那从午后睡到现在的余二,倚老卖老这套做过了就是目中无主了。
一个下人,不知道本分,一味的逾越,就算是钱权贵臣也应懂得避功高盖主之嫌。
她,余二,就因为在这将军府过了几十年就把自己当主人了?
“小姐,水打来了。”小兰看着站在余二面前的木言,心惊肉跳了一下说道。
小姐不会是!!!!
只听得“泼”的一声,印证了小兰的猜想,那盆水果然浇到了余二的头上。
“哪个不长眼的,把水泼到老娘身上,是不是不想活了?”余二被冷水泼醒,浑身发抖,气得肝火直冒。
“余二,把你的狗眼擦亮了,是本小姐泼的你,你有何异议?”看着那盆冷水从余二的头上泼下,木言只觉得解恨。
自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让她(他)生不如死。
“老奴不敢,不敢有异议,三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刚才老奴只是胡言乱语。”余二看着站在自己上方的倾国倾城之人,只能恨恨的忍下这口气,小人报仇,十年不晚。
“胡言乱语?如此甚好!”木言看着那咬牙切齿恨恨盯了她一眼的余二,打的什么算盘一目了然,她真以为她会给她还击的机会吗?
“小兰,我娘差来接我的人呢?”把盆子递给小兰,木言转身问道,根本没把余二的发抖放在眼里。
这种人,就该治治了。
“小姐,秦裳在院门外侯着呢!”小兰看着木言,低头答道。
“恩,你不用跟着,我一人去就可。”
而后抬步一人走向院门,只听得一声,是的小姐遗落在秋风中。
看着那院门口的两个灯笼,木言倒真有点怀念现代的灯火通明了。
这古代,到处漆黑一片,怪吓人。
“奴才见过三小姐,三小姐请上轿。”秦裳惊鸿一瞥的看了一眼那惊华之人,低低说道。
“今晚月色甚美,你们在前面走着,我后面跟着就行。”看着那绣花精雕的轿子,木言倒真的想走走了,若不是没去过东院也不用这么劳师动众了。
“这?”小秦略带为难的看着木言。
“只是徒步,无碍。”木言看着那闪着大眼看她的男孩,轻笑一声说道。
“是的,三小姐。”秦裳看着那貌丽惊华之人,不由呆了,今日她的装扮一如往日惊华绝代,可秦裳却觉得今日的三小姐有些不同往日,具体哪里不同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木言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四女一男,很是怪异,四个虎背熊腰的女子抬着轿子。
小兰说他叫秦裳?
一个十几岁的男子怎会被器重,以貌之人?
这看着也不像啊,样貌也只是清秀而已,没有惊鸿一瞥的美貌,可他却成为将军府除了余管家外将军最器重的人,难道她老妈好那口?
越想木言额头的黑线越多。
这复杂的人际关系真不适合她。
“你,你,你是谁?”秦裳的惊呼声落入木言的耳朵。
看着前方出现的身影,木言脸色一白,他,可来得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