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劈腿女之诱拐美娇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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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落井下石

不消半刻,三人就到了东院门外。

木言微眯着眼看着东院门匾上的落云宛三个大字,字体大气中又不失秀气,听小兰说是爹爹为了娘亲所写,都过去将近二十年了,娘亲却一直保留着,可见其情深。

细看之下门匾已经有不少地方出现了碎裂的痕迹,怕是经年过长熬累了,看了许久,木言眸里染上一层薄雾,不由得只叹,人生在世,得斯如此复何求!

“奴婢见过…”守着院门的侍从刚开口的话却因木言放在嘴上的手势而消了音。

木言手轻轻的从唇边放下,满意的看着那看懂她手势闭了口的侍从,而后越过侍从抓着身边男人的手朝里慢慢走去。

门口彩灯高挂,青天白日的,灯笼内的青灯并未点起,看来只道是图个喜乐氛围,脚下是牡丹花色的地毯,直铺至内庭。

庭前两侧分别站着挺拔威武的五列侍从,一致的表情严肃,手放在腰侧的剑柄上,似乎在蓄势待发以防敌人的突然袭击。

内庭与庭外肃穆的氛围截然不同,一张圆形桌上坐了七八来人,表情各异,偶然的欢声笑语也是极为含蓄,只让人觉得是在聆听闺房蜜语,虚假的寒暄中却又多了一份危机在内。

坐上除了娘亲、二爹、木微还有昨日宴席上所见的三皇女和五皇子,看着看着,木言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看这阵仗,怕是没甚好事。

让木言惊讶的是,娘亲身侧所坐之人并非是二爹,而是一个中年妇女,身着明黄色圆领长袍,浓眉下是一双犀利的微浊明眸,女人天庭饱满,一脸的富贵相,细看之下竟与娘亲颇为相似,木言心下一惊,莫不是月国的女皇,娘亲的妹妹,她的舅母?

木言的手不由的拽紧了手里的另一只手,这下可撞枪口上了。

镇一镇定心神,目光轻轻略过女皇,女皇旁边所坐之人也是一个一脸福相的中年女子,然而让木言惊艳的是中年女子旁边的男子。

男子一袭交襟的黑衣在这白日里竟也给人一种鬼魅之感,及腰的墨发只束起大半在后,其余散落在宽阔的肩上,只见那人此刻正一手持酒杯手肘微撑在桌面上,面容皎白,一双细长的剑眉微蹙,一双墨色的黑眸里满是邪气,英挺的鼻梁如画师笔笔勾画而成,鼻梁下的薄唇此刻却勾勒出一抹嘲讽的韵味,木言微微怔愣,是否她看错了,月国女皇在场他竟敢明目张胆勾唇带着讥讽,不由佩服,好个胆大的男子。

男子身后围着四名带刀侍从,统一色的黑衣,神情冷漠,虽隔得还有些远,却也能感到些微的冷气从那人周围侵袭开来,带着令人感到压抑的分子。

木言不由好奇,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正看得入迷之时,手上传来微重的力道,惊讶的转头看去,只见罪魁祸首已经把头撇向了另一边,细白的耳垂泛着红晕,在日头下显得尤为诱人,木言眼眸暗了暗,轻叹只可惜场合不符,不然她就当场霸王硬上弓了。

离子矜看着身侧女子一双灵动的明眸直勾勾的盯着座位上身穿一袭黑衣的男子,这女人真是见到男人就跟见到肉般,方才还对着他甜言蜜语,转眼就当着他的面直勾勾的盯着别人看,心里不由恼怒,手下也不觉用了力,而后心惊的发现,他莫不是吃醋了?

看着女子转头看来,离子矜慌张的把脸瞥向他处,他知他已经羞臊的浑身发烫,无地自容。

“吃醋了?”木言轻贴上那诱人的耳垂暗哑的低语问道。

“入我眼之人是你而已。”看着那红得似要滴血的玉耳,木言勾唇一笑,而后轻声哄道,用手紧了紧手心带着厚茧且滚烫的手。

那人甚是邪气,木言知道这种人她少惹为妙,否则一不小心尸骨无存就亏大发了。

“言儿来迟,望各位长辈莫气。”木言拉着离子矜的手,在离桌子还有一米处站定,松开交握的手半弯着腰两手作揖道。

大多不熟,木言只好用长辈之称略过,况且所坐之人确实大半都比她大,除了木挽歌外,她倒看不出还有哪个比她小了。

而木挽歌真实身份是五皇子,所谓君,而她是臣,所以尊称长辈也不为过。

众人因这突然而出的声音惊动,纷纷把目光转向说话之人。

只见来人,身穿一袭天青色直领长袍,青丝只用一根桃木簪子轻轻挽起,发丝略显随意,虽是素衣淡妆,依旧难掩其淡雅如仙之姿。

女子身侧还站着一位男子,身穿一袭白色薄衣,来参加宴席实为不妥,略有不雅之意,虽是身姿姣好,肤白胜雪,可却被其桃花眼下的狰狞的刀疤给生生掩盖,只觉不堪入目。

而男子也并未行礼,目光从始至终只追逐着身侧的女子,竟吝啬得一丝都不肯赠予他人。

“言儿,以后切莫如此拖沓了。”木殷蹙眉看着自家女儿并未盛装出席,且身边带着个不明来历又不懂礼节的丑陋男子,胸腔涌出怒意,口气带着责备的说道。

“娘亲,女儿知错了。”听着那带着责备的语气,木言低声说道。

抬头看着平日里向来温柔的娘亲连脸上都带着怒意,木言用眼角撇了一下木微得意的神色,莫不是她已经告状了?

若是,为何娘亲没有发难,只是言语带着责备,看来事情并非一发不可收拾。

“言儿,见过舅母,言儿祝舅母身强体壮,事事顺心,越活越年轻。”木言眼里闪过狡黠,对着女皇就一顿海夸。

历来阿谀奉承最注重分量,多了一分会惹来杀身之祸,少了一分也会惹来杀身之祸,可这阿谀奉承若沾上了亲情的光,那就另类而谈了。

“几日不见,言儿的嘴倒是学甜了,跟吃了蜜一样。”木苑凌笑看着那一身素衣淡雅的女子,眼里闪过惊讶,怎的是只月余时日不见,却让她觉得面前之人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木宛凌扶额微叹,实在是昔日那个木言除了样貌轻功外真真是优点全无,面前的女子此刻行为谈吐都透着大气,今日又身着素衣,朴素中透着高贵,让人赏心悦目之时不知不觉喜爱于她。

“言儿所言属实,句句肺腑,言儿只愿全天下的爹娘都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命百岁。”木言看着那笑着打量她的女皇,一阵暗喜,她这马屁可是拍在了做爹娘的心坎上。

“好好好,那舅母就替天下的爹娘谢过你了,也别站着了,快坐下吧。”木宛凌看着那明眸透着灵气的女娃,此刻是越看越喜欢,转过眼看了看席间一袭黑衣的男子,眼睛里透着诡异的笑意。

木殷微微诧异,历来自家妹妹都不甚喜爱言儿,如今却连说三好,看来言儿又一次让她这个做娘的刮目相看了。

木微手紧握筷子,原以为舅母在场,她木言来迟会受责备,却不料想舅母竟连夸她三好,这殊荣她都不曾有过,木微狠狠地跺了跺脚,眼里闪着嫉恨,等下她定让她颜面扫地。

“为表歉意,言儿愿自罚三杯。”虽说费这么多口舌也是为了不尴尬的落座,看着其他人表情不一的神色,木言仗胆豪放的说道。

忆起上次因木挽歌灼热的眼神而出丑的画面,木言勾唇一笑,这次她定不会出丑了,眯眼看了看木挽歌的方向,只见那人依旧火热的看向她,眼睛里的炙热似要把她焚烧殆尽。

“三杯怎表诚意,不少于八杯怎可,恰好这落座之人正好八人,木三小姐,你看行否?”凤琢时持杯的手未落,薄唇轻轻一勾,对着那倾国的女子轻轻提议道,话语带着惩罚的意味。

凤琢时手轻轻滤过散在颊边的墨发,从女子进院门他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包括她看他时炙热的眼神,也包括她对身侧男子所说的轻言细语,只字不落的入了他的耳,黑眸冷冽的看向那人,持杯的手紧了又紧,看来此番来月国事情并未如他所想那样简单。

传言月国的第一登徒子木言爱美男如命,更传言她见到美男就会口水直流,可他这般天姿国色出现在她面前,他也未见她失态,只是稍前看他时眼神炙热了些,可此刻哪里还能觅到方才那炙热的神色,此刻那身着素衣难掩其华的女子一脸淡然,目光静如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