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已有意
偏殿。
“总管大人！人带来了！”公公拉着梨花，奔向偏殿外的来年。
“总管大人！”梨花低头行礼。
“恩，跟我进来吧，殿下正要用膳！”来年看着梨花，要迈开的脚又停了下来，“慢着，先整理一下自己！”
“啊？”梨花还在消化前一句话，下一刻才注意到自己衣衫不净，“哦！”梨花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动右手，便刺痛起来，改用左手整理了自己，便跟着来年进了偏殿。
“殿下，侍女梨花带到。”来年开口，见允烈正在一旁下人的侍奉下净手，示意一侧的梨花行礼。
“奴婢……奴婢梨花，叩见殿下。”梨花行了跪拜礼，右手一触地，小小的身子轻轻一颤。
来年察觉到了，心细地看向她的右手，手腕上泛红的淤青清晰可见……
“起来吧！”
“谢殿下！” 梨花起身，站在一侧。脑袋瓜里却有一百个问题围绕着她，皇上用膳，关她什么事啊？她也不是御膳房的侍女啊！真是常言道，背后不可说人啊！下午提到皇上，这会就出现在偏殿了……想着想着下意识地按揉着刺痛的右手。
允烈看着梨花，只是撇了眼她左手护着右手的动作，视线又回到她的脸上，“用过膳了吗？”
梨花一惊，是问她？疑问的眼神对上允烈的视线便胆怯地低下头，“回……回殿下。。。。。奴婢还未到用膳时！”
“来年！”
“是，殿下！”无需明确的指示，来年早已将一双银筷举在梨花的一侧。
“总管大人？”梨花不解地望着来年。
“替殿下试菜！”来年将银筷递给梨花。
梨花望着眼前的一桌美食。
望了望允烈，后者噙着温柔的笑容，等着她起筷，她很怕他吗？两次见她，她都抖得这么厉害！允烈瞧着梨花的一举一动，眼眸里的光芒却在梨花伸手接菜的一瞬间，迸出了冷冽的光芒！右手手腕上的淤青更明显了，刺眼！
皇朝天子，一膳十五食。这是允烈定下的规矩，先皇在世时，历代皇帝都是一膳百食，允烈登基后，便改制了这一习惯；以精细为主，大大遏制了平日皇朝的饮食浪费，传为仁政。
但，大幅度减少了平时的膳食，却在质量上大大考验了御厨的能力！
试菜。一来是品菜色，二来自然是……试毒！
梨花微微皱眉，将靠近自己的一道菜夹了起来，瞧了眼一旁的名牌：金丝虾球，梨花咬了一口。
外脆里嫩，实则一道佳肴，可惜梨花在咀嚼到里面，虾球里裹了鲜浓的热汤时，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看来木紫玉说的不错，恐怕自己的脾胃已经不怎么好了，吃着热食就是不舒服！
“好吃吗？”允烈瞧着她奇怪的表情，从最初的惊喜到后来的不适。
“恩！”原想回答，嘴里却还有着食物，梨花只好一边努力点着头一边将食物咽下去。
“是嘛！”允烈刚起筷，来年便将这道金丝虾球端向前。
梨花瞧着允烈幽雅地夹起虾球，胃里却开始不适。
“果然不佳啊！”允烈轻咬了口，蹙眉。
咚。在一旁的御膳房一名御厨跪在了地上“殿下恕罪！”
梨花还弄不清缘由，就见来年将刚才的菜放回原处，示意她试吃下一道。
咚。“殿下恕罪！”
咚。
咚。
在一旁御膳房的御厨跪了三四个，再迟钝，梨花也明白，她一皱眉，殿下也跟着认为那道菜不好吃了……
梨花轻叹，银筷子夹起了下一道菜，立刻有一道祈求的目光瞧着她，不用看也知道来自御厨那个方向……
梨花吞着菜肴，定了定心，面向允烈，微笑，“好吃！”
允烈一愣，这个笑容，并不真，却很美，也……具有感染力，俊逸的脸上跟着露出笑容，夹过来年端来的菜肴……“是不错！”
紧张地梨花听到允烈这么说，不知不觉地低头笑开了。
有些刻意整理过的发髻……侍女服上有着淡淡的尘迹。可爱的脸上，俏皮的大眼睛，一抹……。认真的微笑。
看着有些滑稽，却让允烈心情很好。
来年站在一侧，瞧了瞧梨花，她不一样，和平日里见的皇朝女子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他都困惑了。
晚膳过后，允烈摆架祥和殿。
“烈，游娜不好吗？”红色丹寇，纤细的手如柔荑，端起茶杯，品着贡茶。
肤如凝脂，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即使是岁月都难以带走她的容貌，她是当今太后。皓月，当年的“十里美人”，传言皓月被册封为后的那一刻，十里百姓无不赞叹，天下间竟有如此美人！
而如今当朝皇帝的俊颜便是承袭与此。
“太过无趣！”允烈断言。
皓月叹息，“哀家倒是很想知道，什么人可以俘获皇儿的心！”
“儿臣也很好奇！”
皓月叹息，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已登基为帝，却依旧任凭喜好断事。
夜色开始围拢整个皇朝，踏出祥和殿，望着今夜的月色，允烈轻笑，“来年，今天是不是十五？”
“是的，殿下！”来年回答，瞥见允烈脸上冷酷的笑容。
“有多久了？他在那个林子里？”允烈迈步向前。
“回殿下，有……”来年盘算着时日，“有五年了！”
“五年了？”允烈轻蔑地笑着，“朕倒想看看，如今的他是不是依旧这么从容！”
“是，殿下，那……摆架木园！”
“不必摆架，只是去看看！”允烈语道。
来年退去了下人，跟上允烈的步伐。
木园。
“呕。呕。”
“怎么回事？吃坏东西了吗？”木紫玉轻拍着梨花的背，皱眉担心着。
“不是吃坏了……呕。”梨花弯着腰，抚着胸口，辛苦地喘息，今天替殿下试菜后，胃就一直不舒服，看来是没错，她果然已经没办法吃热食了！
来年跟着允烈来到木园，见到的是一番这样的场景，在竹林的偏处，允烈停下脚步，抬手示意来年不再向前。
“下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晚膳吃过了吗？”木紫玉右手轻拍着梨花的背，左手贴心地将梨花垂下的发丝整到耳后。
梨花摇头，吐光了，感觉舒服多了。木紫玉扶起她，顺着她的背，扶她到一旁坐着。
忽的，梨花呵呵呵地笑开了。
“傻了？”木紫玉愣愣地看着她，看着她泛着泪光地看着自己，却还痴痴地笑着。
“木先生这么照顾我，好像我是你怀孕的娘子哦！哈哈哈”
木紫玉一愣，对于她的浮想联翩只是别过头去，别扭地轻咳了声，“舒服了？”听着她玩笑的口气，知道她舒服些了，“我去给你倒杯茶！”
“恩！”梨花冲着木紫玉灿烂地点头。
从竹屋里端出茶和几个白色的小瓷瓶，梨花接过木紫玉端来的茶，喝了口，清了清口，舒服多了，看着放在石桌上的小瓷瓶，好奇地开口，“这些是什么？”
木紫玉在石凳上坐下，“我也正要问你呢！”拉过梨花的右手，挽起她的袖口，“这是怎么回事？”
“疼！”
看着梨花皱紧的眉头，看着她手腕上的淤青，俊美的脸上像染上了冷霜般，“拉扯到了筋骨！”打开红塞得白色小瓷瓶，导出了药酒，开始替梨花揉搓。
“疼！”梨花痛地眼冒金星。
察觉到她疼地颤抖着身子，木紫玉放柔着声音轻哄道，“不用力，淤血不容易散，好起来就慢了！”看着她漂亮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了，妥协地减轻了些力道。
用药酒揉了很多次，木紫玉打开绿塞的白色瓷瓶，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梨花的手腕上。
梨花顿时觉得手腕上有股清凉舒适地感觉，缓解了疼痛。
木紫玉从怀里抽出长帕，裹在梨花的手腕上，“上了药，小心点！”
包扎完了，梨花抽回右手，看着右手上白色的长帕，可爱的脸上印出粉色，像是宝贝一样护着右手，护着长帕……
竹林偏处。
允烈瞧着这一幕幕，看着在自己面前抖得像松鼠一样的梨花，在“他”面前，却娇羞而真实，冷冷地笑了，“来年啊，朕总算知道……她不对朕的容貌所动心……是什么理由了！”
白衣少年。如昔，任然美得不似男子！
“梨花，天色暗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木紫玉站起身，忽然下着逐客令。
“啊？”梨花也不知地跟着起身。
“身子不舒服，就早些回去休息！”
“我还不累。。。。。”梨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木紫玉严肃的表情吓到了，“那我……明天再来……”
木紫玉点头，急切地将梨花送至竹林深处。
允烈笑着从月光下走出，“是发现朕了吗？”
确定了梨花乖乖离开了，木紫玉才转身，对上天子敌意的双眸！刚才太过担心梨花，迟迟没有注意到林子里的气息，“殿下是来杀我的吗？”
“朕只是来看看……五年，你在这片废园里过的如何……”允烈环顾四周，这里虽然陈旧，却有一种莫名的温暖笼罩着，眼眸里的怒意渐浓，“却没想到，即使没有那老头子的庇护，你仍然可以过的很好！”
一听到“老头子”这几个字，木紫玉浑身都散发着慑人的冷意，杀气渐重。
来年尽忠地挡在允烈前，看着木紫玉，他就是传说中的白衣少年吧！那张容颜，俊美都已经无法形容了，他甚至可以理解当年的先帝钟情于白衣少年的缘由了。如果说当年的皇后皓月是“十里美人”，那如何形容白衣少年的容颜呢？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木紫玉，朕留着你的命这么久，你知道为什么？”允烈对上那双带着冰冷气息的褐色眸子。
“是没想到更好的方法让我死去吗？”木紫玉冷冷地回答。
允烈笑道，“没错！”说完转身，“不过……朕似乎找到这个方法了！”背对着木紫玉，允烈迈开步子，离开。
木紫玉站在原地，对于允烈最后的话迟迟不能释怀……
先帝驾崩那年，他被囚于木园，他始终独身一人，无所牵挂。
没有弱点，就没有对手，这是他学剑术的第一课。
可是，此刻心里的恐慌，赤裸裸地证明了一点，他，木紫玉，已经有弱点了，已经有牵挂了！
竹林的另一端尽头，月光下的梨花，恋恋地瞧着右手上的白帕，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像水波的涟漪般扩散开来。
翌日梨花在莫名的情况下，收到了调令书，调往龙延殿。
三日后。
殿花园。
“今日天气甚好，哀家特地想来看看这后花园的荷花开得如何了！”太后皓月兰花指轻搭在一旁游娜的手上，看向右侧的允烈，“皇儿有心了，愿意陪着哀家呢！”
允烈回以一笑。
太后侧眸看着允烈身后的梨花，听说皇上身边多了一个侍女，从前皇上的身后只有来年侍奉在侧，其他的侍者、婢女都不得靠近一米……如今，听游娜来祥和殿诉苦，说皇上三日，不论上朝殿、下书房，都会带着这个侍女。
“你叫什么名字？”
梨花一惊地抬头，触及到太后的眼神，立刻跪地行礼，“奴婢梨花！”
“梨花？”皓月瞧着跪在地上轻轻颤着身子的婢女，论长相，她只是清秀可爱，这样的女子在皇宫里比比皆是；论才能，看她畏畏缩缩，颤抖的模样，也不像是有大志大才的女子；那么她哪一点……有趣呢？皓月将疑问的眼神投向允烈。
如果皇儿嫌游娜无趣，哀家倒是好奇，这个婢女怎么个有趣法儿？
允烈但笑不语，只是低头望着梨花紧张地跪着，很是不悦！
“起来吧！”皓月语道。
梨花点了头，起身。
嗒嗒嗒。侍者急急忙忙穿过拱门，在后花园发现了皇上，随即来到太后、皇上面前下跪禀告，“皇上，东瀛使者已经入宫，安排在客殿休息了！”
“好，知道了，下去吧！”允烈抬手，侍者便退下了。
“东瀛的使者？”皓月转头，看向允烈。
“恩，五年一次的比剑，我们不记得了，他们倒还记得！”允烈扶着皓月，上到凉亭，一旁的梨花接过其他侍女的贡茶、点心，放到石桌上。
“是嘛，比剑啊！”皓月的眸子里闪过忧愁。
“太后，您是不是不舒服？”游娜关切地递上贡茶。
“呵呵，先皇在世的时候，真是酷爱比剑啊！”皓月轻啄了贡茶，“哀家还记得，当时剑术最高超的居然是个少年！”
梨花看到太后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敌意，慌了神。
剑术高超的少年？是指木先生吗？
允烈虽喝着茶，却也观察着梨花的细微举动。
“皇上是打算让那白衣少年与东瀛使者比剑吗？”太后看着允烈，唤出白衣少年的名字，“木……紫……玉……”
身后的梨花绷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瞧向允烈，眼眸里满满的紧张和关切都太过显而易见。
“啊，恐怕是呢，皇朝的剑士，似乎都比不上他吧！”允烈答道。
游娜一听，立刻转向允烈，抓住了说话的机会，“殿下，兄长自小练剑，虽不能说天下第一，但皇朝也难逢敌手，家父也对兄长的技艺很是欣慰，游娜想，也许此次兄长可以为殿下尽上一臂之力！”
“游清之！”允烈看向游娜。
“正是兄长！”游娜因为允烈的注视更加激动了。
“三日前，游爱卿也向朕毛遂自荐了！”允烈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递给太后皓月。
太后接过糕点，看着自己儿子的表情，好似一场好戏就要开演了。
“所以今日，朕也想测测，游爱卿的剑术如何！”允烈冲着游娜笑道。
“殿下想如何测？”游娜知道这是绝佳的机会，任何可以让皇上注意到自己的机会，她都会尝试！
“自然是比剑！”允烈虽然看着游娜，却有心地注意着梨花接下来的表情，“和木紫玉比一场！”
梨花一惊，就看到身侧的总管来年已经走下凉亭，示意一旁的侍卫。
不出一会，一身劲装，持着宝剑的游清之出现在眼前，他下跪行礼，从他出现的那一刻，梨花便晃了神，根本听不到太后、皇上和游家兄妹说的话，只是一颗心悬在拱门处。
直到，她看到了风吹起的白色衣角，从拱门处，由侍卫带着，一袭白色长袍，随意束起的长发，不经意间凌乱在微风中，让那张绝世的容颜顷刻间有着张狂的帅性。
木紫玉被带到凉亭前，与游清之并肩而战，游娜在抬眸的一瞬间，像是定格了，瞧着木紫玉。
关于“白衣少年”的传闻，她自然也知晓，只是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子可以漂亮到如此……
皓月同样瞧着木紫玉，当年见到他时，他还是个少年，和自己的儿子年纪相仿，却有着太过出色的容貌，让她一度以为他是女孩！时间却让那张脸越发精致，可是他浑身所散发的男子气息，又让那张美丽的脸孔如罂粟般让人痴恋。可悲的是，她的丈夫，曾经的一国之君就是沉迷在这样的一张脸下！而她，却输给了一个男子……不，是输给了一个少年！
“游爱卿，木紫玉的剑术可是先皇认可的！”允烈嘲讽的语气让木紫玉冷冽地不语，“你若能胜得了他，朕也相信，那些东瀛的剑客，不是你的对手！”
“臣愿意与其切磋！”游清之抱拳，转身，面向木紫玉，大有开始的架势。
却听到他干脆的一句，“我为什么要打？”木紫玉毫不畏惧地面对着凉亭上的一对母子。
他们对他恨之入骨，一个认为他破坏了他母亲的幸福和家庭；一个认为他抢走了她的丈夫。
允烈绕有兴致地笑开了，“木紫玉，你不从，就是抗旨，是杀头的罪啊！”
梨花紧紧盯着木紫玉。
“那又如何？”磁性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恐惧，木紫玉静静地站着，明明是任人鱼肉的角色，却能这般沉静。
呯。青瓷的杯子落地的声音让允烈、太后、游娜都回了神，回头看向梨花。
“对……对不起……奴婢不小心……”梨花立刻蹲在地上捡着碎片。
“你这个贱婢，吓坏了太后，该当何罪！”游娜开口责难。
“算了！”皓月抬手，“不论是谁，看到那样的男子，都会不知所措的吧！”皓月将梨花的举措归结于见到木紫玉的惊叹。
而低着头的梨花，其实根本没有听进去两人的话，只是借着蹲低的姿势侧过脸，对着同样看向她的木紫玉，暗语着：比剑啊！你又不会输！
木紫玉读懂了她的唇语，轻叹。
“出招吧！”一句话，又将所有人的视线拉回到木紫玉身上，众人还在好奇他怎么说变就变，凉亭下的两人便出手较量了起来。
允烈沉着俊脸，盯着木紫玉的眼神更加怒气，其他人不知道，他却看到了，太后和游娜因为角度的问题没能看到梨花的小动作，他却一清二楚。两人相隔甚远却能明白彼此的暗语，可见其默契……
游清之可谓用尽浑身解数，每一剑都狠狠地劈向木紫玉，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两人之间的差距，不得不说木紫玉的剑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了，一方已经拼尽全力，他的气息却丝毫都没有紊乱，像是知道对方下一剑会砍向哪里似地，总是四两拨千斤地挑开游清之的剑……
梨花看着木紫玉游刃有余地比着剑，不自觉地露出笑容，一旁的游娜也注意到了。
可是，只有女人才明白那种笑容，那不是痴迷、不是心动的笑容，而是一种骄傲！像是妻子看着丈夫的光芒而骄傲的笑容！
也许是厌烦了，木紫玉轻皱眉头，转变了剑路，飞剑出去，剑柄打在游清之的胸口，一个没有站稳倒在地上，剑像是认得主人般，落回到木紫玉的手上，剑刃直指游清之的咽喉，胜负明了。
木紫玉收回剑，不屑地转身，游清之像是遭到了侮辱般，气愤不过，从长靴中抽出短匕首……
“小心！”梨花脱口而出。
“还没比完呢！”游清之愤怒地刺向木紫玉，虽然木紫玉听到梨花的叫唤而有所准备的闪身，但匕首依旧是划开了白袍，划过了他的腰际，鲜血一下子印红了长袍！
啊！梨花倒抽气，眼眸里因为看到白衫上的血迹而泛起水雾。
木紫玉锁紧了眉头，抽出了剑，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做到了，等看清的时候，剑已经架在游清之的脖子上了，只要他一动，剑就会划开他的喉咙……
“大哥！”游娜情急之下跑下凉亭，见她靠近木紫玉的剑更深了，她只好停在几步之遥的开外。
允烈也跟着走下石阶，停下。
“皇帝的臣子这么卑鄙，可以吗？”木紫玉挑衅地对上允烈。
允烈笑道，“的确不怎么样！不过……这也应该是朕来处置！”一个眼神，身后的侍卫便将木紫玉围拢了起来。
“皇……皇上？”梨花看着这个架势，情急地喊出声。
允烈回头看向梨花。
“皇上，要是……木先（生）……木公子要是死了，东瀛使者的事就不好办了！”梨花胆大地谏言道。
“说的不错！”允烈看向木紫玉，眼神示意他放了游清之，“你的伤，要先处理啊！”
木紫玉一放开游清之，侍卫就将游清之拉到一旁在接到允烈的指令后退到一旁。
木紫玉捂着右边的腰际，梨花听到允烈说要处理木紫玉的伤，便立刻上前，“要不要紧？”
刚触碰到木紫玉，却被他一把推开了。
“走开！”虽然坚决，但语气却轻柔。
梨花乖乖地退开，知道自己一时紧张地举动不妥。
游娜的眼神辗转在梨花和木紫玉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