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子成约
三日，梨花终于放下心相信了木紫玉说的话，相信自己被阴错阳差地困在了木园，困在了心爱之人身边。
在木紫玉的悉心照顾下，梨花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一大早，梨花像只鸭子一般摇摇摆摆地步出竹屋。
看到她走出来，木紫玉便好心情地笑了起来，“吃早饭吧！”
木园里的三餐都会由御膳房的侍女送到竹林的偏处，由木紫玉去取，这是从木紫玉被困在木园后就有的规定。木紫玉初时心高气傲，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吃嗟来之食。却不想梨花闯进了这一片禁地。
相处之下，她知道他不吃东西，便天天替他去偏处拿食物，说有她在一日，绝不让他饿着。
“木先生？你……”梨花蹒跚着，看到石桌上的清粥小菜，又看了看木紫玉，他……自己去取了御膳房的食篮？
“你身子有伤，一日三餐都不能落！”木紫玉将一个布包放在石凳上，走到梨花身边，扶着她。
梨花的目光瞧着石桌上一个奇怪的布包。。。。。
可以看的出，那是一件白袍制成的布包，布包上有着拙劣的针线痕迹……
梨花在木紫玉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坐上布包，梨花注意到木紫玉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布包软软的，可以知道做的人有多用心……梨花眼眶湿润，她当然知道这个软垫布包是谁做的。
“软垫……还舒服吗？”俊美的脸上有着微微的羞红。
梨花笑地格外灿烂，“很软，很温暖！”
“不要老是盯着我看！”边替梨花布菜，边说道。
“木先生是不是想说，这盯着你瞧的毛病，要改啊！”梨花呵呵地笑道，“怕是一辈子也改不掉了！”
木紫玉一怔，浅笑，我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改……
又出现了，他漂亮的眸子里淡淡的哀伤，梨花瞧着出神。这几日，总能瞧见这样令人心疼的眼神，仿佛他们要离别似的哀伤感，每每看见这样的眼神，梨花就会觉得心头郁结难舒。
祥和殿。
太后在下人的伺候下用着早膳，来年站在一侧，报告着，“这几日，木园都没什么动静，梨花和他过的很平静！”
“这么说来，木紫玉说的二十日之约，是真的？”太后吃着糕点，几日前，她从来年那里得知了木紫玉的事，知道他用一条命来换二十日和梨花的相处。
“是的，太后！”
“二十日……换一条命……值得吗？”太后放下手中的银筷，对于木紫玉的做法，她不是很懂。
来年只是低头作揖，这一题，他也不会答……
刚刚踏进祥和殿的游娜，听着太后和来年的对话，暗自记在心里，随即上前请安。
木园。
梨花踩着小碎步，在木园养伤已经八天了，在木紫玉的呵护下，梨花好的很快，走到竹林的深处，果然就见到游娜站在偏处等她！今日，趁着木紫玉去另一处拿御膳房送来的食物，有一个侍者鬼鬼祟祟地进了木园，传话说游美人有话要对她说，有关木紫玉的。梨花就过来了！
“游美人！”梨花轻轻欠身作揖。
游娜上前一步，上下打量着梨花，“我真是弄不明白，你到底哪一点好？可以让一个男子为了你，而舍弃性命！”
梨花一愣，困惑地看着游娜。
“木紫玉还好吗？”
“游美人，奴婢不明白！”
“木紫玉就要被问斩了，这……你不知道吗？”游娜说道，也在梨花脸上看到了预计的惊慌和疑惑。
梨花愣在原地，好像一瞬间，她听不懂话语，弄不明白寓意了。
“我和你说过，在皇宫，与人私通可是重罪啊！”游娜顿了顿，“原本他不用死的！可是……因为你……皇上有了杀他的理由！”
梨花静静地听着，喉头吞咽着口水。
“你被太后打了四十大板，太后要封你为美人，这你还记得吧！”游娜不等梨花反应继续说了下去，“我想你也不笨，皇上是不是对你有兴趣，你应该看的出来。而他，木紫玉为了你，和皇上定下了一个契约！”
“他用一条命换二十日，换和你在一起的二十日！”游娜看着梨花，静静地说道，在说这一句话时，心头也有一阵的心悸，如果有一个人会这么为自己，该是何等幸福？
。太后打昏了你！把你送来了木园！
。要让你在木园反省，反省到愿意做美人为止！不然就和我这个罪人，一起囚禁在木园里！
“他……”梨花回想着自己在木园，木紫玉的说辞，对她的呵护，时不时流露的哀伤和不舍……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要死呢？为什么……他要和皇上定那样的契约？
“我就知道这么多，你们还有十二天，好好享受吧！”说完游娜转身离去。
梨花心不在焉地步回竹屋，就见木紫玉已经将食物放在石桌上了，转头便瞧见她，“你去哪了？”
梨花一回神，笑道，“我想多走走路，就在竹林里转转！”
木紫玉没有对梨花的说辞多想，只是催促她来用膳。
看着食物还冒着热气，梨花坐在软垫上，皱眉。
木紫玉轻笑，“你这不吃热食的毛病，真的要好好改改！”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夹起一块小菜，放在嘴边将它吹冷……
他和皇上定了契约，用一条命换了你们相守的二十日……
梨花含着泪看着木紫玉。
“怎么了？”木紫玉将菜夹到她的碗里，看到她泛着泪光。
“我感动嘛！”为什么？他要定那样的契约呢？“要是……我一辈子都改不掉吃冷食的毛病，你会一直这样为我吹冷它吗？”
木紫玉浅笑，他的一辈子……只剩下十二天了，“会啊！”他承诺！
梨花扑进木紫玉的怀里，木紫玉放下筷子，搂着她。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拥在一起，带着对彼此的眷恋，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夜幕围绕着这一方天地，木园从建立开始，就是个无形的牢笼，木紫玉一直是这么想的！他想飞出这个牢笼，却始终被牵制着。
他十四岁跟着师傅入宫比剑，因为容貌，被先皇看中，以师傅为人质，将他困在皇宫。先帝为了他筑起木园，以比剑为由，贪恋他的男色……他痛恶至极，却无能为力。先帝仙逝，原以为他的命运终于解脱，却依旧飞不出木园。
直到有一天，她进入了木园。
木紫玉轻搂着怀里的梨花，本来想一起看星星的，她却在他怀里轻轻睡去了。
月光下，木紫玉的双眸始终流连在梨花可爱的脸蛋上，她是怎么住进自己心里的，他不知道；只知道在不知不觉中，他期待她每天来到木园、他越来越想见到她的笑容、越来越渴望着她的声音……
他是皇宫里“不能说的秘密”，她是皇宫里“最渺小的角色”，他们在木园相遇。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在木园，也不坏。
轻吻落在她的唇瓣，她睁开美眸，梨花轻笑，“木先生，偷袭非君子所为哦！”
木紫玉的俊颜靠近，又印上一吻，“补一个光明正大的吻！”
梨花突然从木紫玉的怀里坐正，在松散的月光下，一张俏脸染上醉人的红晕，小手害羞地抚上木紫玉的俊脸，轻柔的唇瓣贴着他的薄唇一路下滑……吻上他的下颚、吻至他的颈间。
“梨花？”木紫玉觉得怀里的小家伙不太一样，出声询问。
鹅黄色的裙衫诱人地松开……
“我……可以……做木夫人吗？”
粉色的肌肤在点点的月光下，居然会有淡淡的银色光亮，木紫玉微红着脸，痴迷地看着梨花。
伸手，他向上拉起裙衫，让白嫩的肌理回到衣衫下，温柔地揽过梨花，护在怀里，“木夫人，我们来日方长啊！”
木紫玉抱着轻颤的梨花，心头一股暖意化开，她愿意将自己给他……他将这份心意收下、珍藏。
倒在他怀里，梨花渐渐可以读懂他的心意……
为什么你要和皇帝立下死的契约？
是因为怕皇上将对你的仇恨加注在我的身上吗？
为什么要赴死？
是因为你认为没有你，皇上就不会再注意到我了吗？
为什么没有要了我？
是因为……如若我被封为美人，必须要冰清玉洁吗？
木紫玉。
你已经准备好了，要丢下我吗？你为我铺了未来的路，未来……没有你的路？
“木先生……”她哽咽的声音从他的胸膛传来，“我好像……听到你的心对我深深地表白了！”梨花抬起埋在他怀里的脸，凄美地笑开了，“听到，它唤我……木夫人！”
木紫玉笑弯了漂亮的眸子。
第十日。
木紫玉走出竹屋就见梨花在竹林里站着一根竹子前……
“在做什么？”走近了看才发现她用发簪在竹子上划着，“怎么？竹子惹到你了？”
梨花浅笑，感觉到腰被环抱着，他的头就这么枕在她的颈间，“我在做记号！”
她用簪子在竹子上刻着‘木先生和木夫人相恋于此！’木紫玉亲吻着她的脸蛋，紧紧地搂着她，梨花将自己靠在身后这宽阔的怀抱里，“刻的好吗？”
刻的很笨拙……“刻的好！”木紫玉乖乖地答道。
梨花听着欢喜，赏了个香吻。
“为什么要做记号？”
“恩……”杏眸如月，梨花笑得甜美，“纪念木先生和木夫人一对璧人诞生，哈哈哈！”
梨花在木紫玉的怀里转身，枕在他的胸膛，他满足地拥着她。
我要刻下……刻下我们在这世间走过一遭，相爱过一场的印记，梨花待在爱人怀里释然地浅笑。
第十二日。
午后，总是死寂的木园传来欢快的笑声。
“这是我吗？”木紫玉皱着眉，俊颜却始终有着宠溺的弧度，无奈地看着梨花蹲在泥地上，用断枝在泥土上作画，像个孩子一样可爱。
“是啊！”梨花仰头看了眼爱人，又低头审视自己的作品，泥地上的脸就是个简单的圆圈，象征地画着眼睛，鼻子嘴巴，就是高耸的眉毛显得这张脸很是高傲，“我画的很像啊！”
“哪里像？”他语气挫败。
“木先生就是这一张见谁都不悦的脸，哈哈哈！”
“那换我画！”说罢，他也蹲下，夺过她的木枝，依着她的画风在泥地上画了起来，一个圆，两条弯弯的弧线是眼睛，一个小点是鼻子，嘴巴从左边的腮画到右边，一个大大的笑容，“好了！”
“这是我吗？”
“是啊，很像！木夫人！”木紫玉说着相同的话，在他的心里，她就是这样的，永远可爱地笑着、永远笑地可爱！
梨花半垂杏眸，看着泥地上的两张可爱的脸……
第十五日。
不知道为什么，梨花最近夜里总是不爱睡觉，痴痴地望着他，天亮了才睡着，午后也缠着他一起躺在竹椅上，她靠在他的身上，睡地酣甜。
他抚着她的长发，轻拍着她的背，有她陪着，他差点都忘了还有多少日子，低头看着她粉嫩的脸，满足的睡意，俊美的脸豁然地笑着。
他。木紫玉，一生都活在黑暗里，痛恨爹娘的遗弃，他被师傅收养；痛恨自己的容貌，让他沦为先皇的男宠；痛恨先皇，将他困在黑暗里。可是现在，他居然有了感恩之心……如果所有的苦难，是为了和怀里的她相遇，那么他接受。即使一生短暂，有她的爱恋，带着有她的回忆，下到黄泉也足以！
第十八日。
星空璀璨，明月撩人。
一把躺椅，两个人！这两人就像是锅里的年糕，粘在一起分不开……
“彼岸花开开彼岸，断肠草愁愁断肠 。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
梨花幽幽地吟着，这诗却吓坏了木紫玉，一把拉着梨花坐起身，“为什么要吟这诗？”她知道什么了吗……
看着他眼眸里的担忧，梨花将不舍和感动放在心底，一笑，“我只是做了个梦，梦到我死了……”
“胡闹，梦不准，你会活的好好的，长命百岁！”木紫玉又将梨花揽在怀里，温柔地低语。
“人都是要死的！”梨花静静地开口，“可是，这黄泉路我怕不好走！” 他吻着她头顶的秀发，梨花抬头，“喝了孟婆汤，我就记不得你，你就记不得我了！那这黄泉走着，就孤独了！”
“不会，我会记得的！”木紫玉承诺着，“不喝那汤就是了！”
“你说三生石上，会有我们的因缘吗？”三生石是姻缘的象征，缘定三生。
木紫玉顿了顿，他们今生是有缘无分的，来生会是如何？转念一想，叹笑，“那我就学木夫人刻竹一般，把我们的名字刻上去！”
梨花从木紫玉的怀里坐起身，可爱的黑眸一顺不顺地瞧着木紫玉，“你说的会离我先去一般！”
木紫玉敛眸，俊美地一笑，“我若离你先去，我不会喝孟婆汤，我会刻名在三生石上，我会等在奈何桥！”
梨花，我会守着你，阴阳相隔也无惧！
梨花水眸含泪，笑语，“那我若离你先去，也不喝孟婆汤，也在三生石上刻字，也在奈何桥等你！”
“好！”他哽咽地挤出一个字。
我不会让你独上黄泉的！她美眸绽亮，坚定的表情让木紫玉看着如醉。
“木先生，我问你，‘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下一句是什么？”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木紫玉心里明白，可是，这是他无法给的，给不起的承诺，“我说不上来！”
梨花看着木紫玉，笑道，“木先生也有笨的时候！”心里却如明镜般透亮，明了！
木紫玉，这个承诺，我给！
梨花环着爱人的脖子，献上一吻。
第二十日。
太阳刚落山，竹林一片还染着淡淡的橙色，来年带着下人来到木园，要接梨花去祥和殿复话。
临走时，他紧紧抓着她的手，只有他知道，这一别是一世！一用力，梨花又被拽回他怀里。
这一个拥抱，他用尽了全力，他没有办法开口说爱她，只想透过这个拥抱告诉她，他有多爱！
梨花被抱的疼了，却不愿出声，一样用力地回抱他，他的爱从没脱口，可是她想告诉他，她一直一直都有听到！
她在他颈间印下一吻，附耳低语，“我不做美人，你放心！”
说罢，梨花退出他的怀抱，跟着来年离开木园，梨花没有回头，背后注目的眼神，她感受的到！
踏出竹园的那一刻，来年看到梨花脸上的泪……决堤，没有哭声，却哭地一样痛彻心扉。
祥和殿。
“奴婢梨花叩见太后！”
皓月看着跪地的丫头，心情有些复杂，今天是第二十日了吧，“你抬起头来！”
梨花听话地抬头，看着高座上的皓月。
木紫玉，为了她，向皇上求死？她记得，白衣少年那时傲视群雄的表情；她记得，先帝过世，皇儿要杀他陪葬时，他冷冽淡然的表情；这样的人，会向皇儿低头，求死！这二十日，值得吗？
“梨花啊，哀家已经下了懿旨，封你为美人，十日后会有史官替你打点，记录名册后，你就正式成为皇上的人了！”
“奴婢不做美人！”依旧颤抖的身子，话语却那般肯定！
皓月眯起凤眼，她……在反抗，依旧是为了他……“违抗圣旨是要砍头的，违背哀家的懿旨，同样是要砍头的！”
“奴婢不做美人！”
梨花对上皓月的眼神，娇俏可爱的脸上居然泛着笑意，眼眸里的柔光让太后皓月背脊一阵凉意。
她……和他一样，是在求死！
这二十日，是值得的吗？
皓月静静地看着梨花，久久不语。
囚室。
皇宫里出了件丑事，白衣少年不甘寂寞，与某丫鬟私通，遭人揭发，丫鬟跑了，查不出是谁，皇上大怒，要严惩后宫不正之风！下令，木紫玉斩首！
“你当真不怕死？”允烈隔着囚室的铁栏门，蹲下身看着一身白袍坐在稻草堆上依旧俊美无邪的他。
“你如愿了！”木紫玉撇了眼皇帝，轻笑。
“哼，要是老头子知道我要杀你，他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要救你吧！”允烈嘲讽道，他和先皇的丑闻是他一辈子的痛。
“你的皇帝老头，很是让人倒胃口！”木紫玉回道。
允烈俊脸上附上怒意，拂袖而去。
囚室静的可以听到老鼠吱吱的声音，木紫玉只是静静地看着铁窗外透进来的些许月光……
你在做什么，木夫人……
俊美的脸上又出现了那么爱恋、宠溺的绝色笑容。
梨花被变相地软禁在祥和殿，没有人告诉她，木紫玉会被什么时候行刑。她求了游娜，要在行刑之日，放她出去，游娜同意了！
木先生，你在做什么……
梨花看着侍女房外的月光，偷笑，会不会在想我？
三日后。
木紫玉被拉上刑场台，刑场上聚集了许多人，有的想看看这白衣少年究竟是什么样；有的想看看皇上和太后会怎么快意地斩了白衣少年；有的也是纯粹地瞧着起劲。
他被反绑着，跪在刑台上，一袭白袍有些旧了，一头长发凌乱了，可是那张绝色的脸，却带着狂傲的冷然，俊美地让在场人都惊叹，他无惧地看向高台处的皇上和太后。
“朕决不允许后宫之中有****之事，木紫玉与后宫婢女有染，证据确凿，朕判斩立决！”允烈俯瞰众人。
我若离你先去，我不会喝孟婆汤，我会刻名在三生石上，我会等在奈何桥！
他，露出一抹笑意，漂亮的脸，无谓的眼神……
“斩！”斩字牌挥落。
“等一下！”人群之中传来一个呼声。
“什么人，敢在法场滋事！”刑罚官立刻嚷道。
木紫玉在人群里焦急地搜寻着，这个声音，他不会错认的！
哗然的声音源源不断，人群里挤出一个小丫头，头发乱了，喘着气，嚷着，“等一下！”
“大胆！在皇上面前说什么等！”刑罚官也看清了来人，怒言。
允烈看着走上刑法台的梨花，看向身后的母后，皓月也讶异地摇头。
“我是那个丫鬟！那个和木紫玉私通的丫鬟，皇上，你要斩就一起斩吧！”
吵杂的人声沸腾而起，她就是那个丫鬟，原来私通之事是真的！
梨花跪在木紫玉身侧，对着爱人，笑地有多甜蜜就多甜蜜！
“你……”木紫玉看着她，却说不出。
众目睽睽之下，梨花抱着木紫玉，吻上他的唇，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学着他平时的模样，探进他的嘴里，缠着他的舌头，吻地难舍难分。
任谁也不会怀疑他们的关系，他们就是这场刑罚的罪人！
梨花红着唇，看着木紫玉，“我再问你，‘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后一句是什么？”
木紫玉低笑，漂亮的眸子泛着水光，“我去的是黄泉路，你也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牵手共赴黄泉吗？
“孟婆汤，我们不喝；三生石，我们一起刻！木先生在哪，木夫人就在哪！”
允烈冷冽地看着邢台上并肩而跪的两人，迸射出杀意，“好！既然，两人都认罪了！那么……”
“哀家审过后，再定其罪！”皓月打断允烈的话，“梨花是哀家祥和殿的人，哀家还有话要问问她！来人，先将两人收押！”
允烈看向母后，后者已经起身，由丫鬟扶着坐上马车。
囚室。
“木夫人，后不后悔？”木紫玉拥着梨花，下颚抵着她的头。
梨花靠在他的身上，手上把玩着两人的长发，“我六岁入宫，胸无大志！就想安安分分的。”说着她又转身，坐了起来，和他面对面，“如果没有闯进木园，如果没有遇见你，很有可能就这么老死一生！”
“如果你没有闯进木园，我也是这样，无心地了去一生！”
“与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