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女帝的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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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因祸得福

说是聊天,实际上半天都没说话,我原本一肚子的话,被她那么一堵,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呢,也没说什么,反而是玩自己的头发玩得开心。

痛楚渐渐地涌了上来,仿佛有两种力道在体内冲撞,每一下都痛入骨髓,我咬着牙,额上冷汗直流。

那女孩子终于站了起来,她走到床边看了看我,“疼吧?”

我点点头,这一动,体内又是一阵痛不可当。

她微微叹气,从袖中取出一块丝巾给我擦了擦额上的汗,“再忍忍吧。”这句话出乎意料的柔和,听到耳里,舒服了许多。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没话找话,“你对……我……我,知道多少?”

她歪着头想了想,“嗯……算是都知道吧。”

都知道?我惊讶,不过脸上表现不出多少来,痛已经扭曲了我的神经,我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说说看。”

“你叫沈慕伊,原名叫沈慕,是当朝沈尚书之子,啊,现在不是了,沈尚书因你获罪被削职,不过算是因祸得福。你之前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不过你现在只是皇帝后宫中的一个妃子,还有……嗯,我想想啊,你最风光的时候做过二品的侍君,现在可落魄了,只是个区区侍才,宫里一抓一大把。”

她掰着指头如数家珍,我却越听越惊异,连那痛都感觉轻了。

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猛然起身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到底是谁!”

“呀!”她像是被我吓到了,连闪开都忘了,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我,“你不知道我是谁?”

废话!你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啊,从我醒过来开始姑娘您说了挺多,可没一项是有关你叫什么的好吧。

“真不知道?”她天真地问。

我点头。

“呼……”她长长地舒了口气,“不知道就好。”

“什么?”我那一腔怒火又熊熊地燃起来了,什么叫做——不——知——道——就——好?

“这里呢,叫做千波阁,我呢,名字叫夏欧。”她慢悠悠地说着,一点都不顾忌我脸上的怒意。

千——波——阁!

我一怔,我记得这个地方,阿焱曾经告诉过我的,千波阁是嫣皇先祖的至交所创,其中包含密探和暗杀两大组织,一向都只直属于皇帝。那这么说来,我现在身处的地方,就是千波阁了?

本应该激动的,只是全身的痛意将我其他的感觉都抽走了,这种痛感还在一波波的加强。我顾不上思考太多,只能点点头。

夏欧——唔,这女孩子的名字,她刚刚说过了,我还是听进了耳中的,她突然凑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很热吗?脸都烧红了。”

不热,我一点都不热!我现在觉得很冷,全身都仿佛泡在冰水里一样,冷的发颤。

夏欧看我这样子,自言自语,“又烧起来了啊,要不要把你再扔在地上降温呢?”

“休想!”万幸,我虽然烧的有点糊涂,她这句话还是听到了,否则,有我的受的。

她不满地瞥了我一眼,“不要就不要,那么大声干嘛。你等等啊,吃了药会好点。”接着,她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乍一看去,跟那个装着牵机的瓶子差不多。

“你想干什么?”所谓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吧,我昏头昏脑的,本能地想要往后退。

可是身后是石壁,退无可退。

夏欧力气出奇的大,二话不说,直接拔了瓶塞,一把扯过了我的胳膊,掰开我的嘴就往里倒,我身体虚弱,反抗不力,那瓶药有一种难说的苦味,我被强迫咽下之后欲吐不能,连连干呕。

夏欧还在一旁看热闹,“听说你还是个讳疾忌医的主儿,看起来真是一点没错。”

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戚,我欲哭无泪。

喝了那瓶药之后居然慢慢地感觉好了一点,至少全身的冷意一点点降了下去,我摸摸额头,也不像之前那样滚烫了,一种清凉在心底渐渐化开。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谁送我来这里的?”夏欧临走的时候,我拽住她连声地问。

夏欧狠狠地瞪我两眼,我却依旧拽着不肯松手,她咬了咬牙,终究是没有把我扯下来扔到地上,不满意地哼了一声,“我说过了,你想问的事我可回答不了你。”

我坚持,“不对,你知道,你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她回过头来仔细地打量了我一下,忽然就叹出了声,“真是和卷宗描述的一模一样,你是个固执到骨子里的人,沈慕伊,我劝你一句——刚极易折,你现在就别多问了。现在的状况,知道越多对你越无益。”

我惊住,因为她刚才说的那句——刚极易折,这句话从她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很有点老气横秋的意味,但我却体会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也许——她说的对。

之后的两天,说是两天,实际上我是感觉不出来的,这间石室估计是建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不是地下就是密室,根本不见阳光,室内终日幽暗,只能靠烛光照亮,我是通过饭食来计算时间的,每过一定的时间,夏欧就会来,提着一只食盒,哦,还有药。

虽然我确实讳疾忌医,但攸关生死,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每次的药我都是很干脆地喝尽,只是饭却吃不下。

据夏欧说,我体内的毒正在一点点排清,身体也恢复了很多,不至于如此虚弱,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并不是因为毒而这样无力,我只是焦虑不安,我迫切地想要知道阿焱现在怎样了,孟太后和洛公主又怎样了,外面的天空是否已经风云变色,嫣朝是否已经动荡不安,这一切的一切都与我休戚相关,我被这种焦虑日夜折磨。

可是夏欧的嘴很严,她虽然是个韶龄少女,本来正当多话的年纪,可是我看得出,她把握的极好,言谈间虽然不乏玩笑,但应说的才说,不应说的,她半点都不吐露给我。

我虽不再追问,但心急如焚,度日如年,偏偏无计可施,这种感觉,比杀了我还难过。

夏欧进来,将食盒放下,拍了拍手,“吃饭了。”我摇摇头,继续坐在桌前想心事,她把我上下一打量,眉头又蹙起来,“快点吃,吃完有人要见你!”

我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却猛地回过神来,有人要见我?谁?

见我探查似的看向她,夏欧这才满意,她把食盒里的菜一盘盘端出来,我盯着她,那目光应该算是有点……呃,迫切地不善。

夏欧把筷子塞进我的手里,“先吃饭,吃完了我再告诉你是谁!”

虽然很急切地想要知道是谁要见我,但夏欧在一旁炯炯有神地盯着我,她虽小我很多,我却拿她却没有办法,只得按她说的办,先吃饭,是以这一顿是我醒过来吃的最多也是最快的一顿。

收拾好了残羹,夏欧直接就向外走,我拽住她,“你不是说有人要见我,谁?”

夏欧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看我,嘴巴向门口努努,“跟我走就行,见了你就知道了。”

我心中又惊又喜,终于能出去了,这种囚禁一般的生活我一点都不喜欢,之前老实呆在这里是因为我明白自己的身体,同时又不知道局势如何,按说我这样一个“早已经死”了的人骤然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我自己都能想象的出是个什么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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