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快去禀报太后吧。”一个高个儿的侍卫对另一个侍卫说道。
看见他们平日气焰炫赫、不可一世的统领,现在猝然僵卧在地上,还如此的面目狰狞,两人都被吓坏了。这时侯,北边的两个侍卫,也恢复了知觉。他们听到院内有动静,急急地叫着小马、小虎的名字摸了过来。
眼见见这几个监视她的侍卫都到齐了,云破月娇声斥喝道:“好哇!原来你们这帮侍卫个个都是衣冠禽兽啊!你们这些喽罗在那边把风,你们的头领就来干禽兽不如的事。我这就去告诉皇上和太后,请他们给我做主,灭了你们九族。”
“香贵人,不关我们的事啊!都是这个王大敖兽性大发,骗我们来把守院门,关键时刻地哀求着云破月。
“想得美!做了坏事还想抵赖?门儿都没有!我一定要去见太后,请她还我一个清白。”云破月心中窃笑不已,嘴上却不依不饶地吓唬着这帮侍卫。
云破月所言非虚,王大敖凌辱贵人,他们则为虎作伥。侍卫们深知这宫中的禁律,都吓得哗地一声,全都葡伏在地,苦苦地哀求道:“香贵人饶命、香贵人饶命!”
那个躲在大树后的宫女,此刻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一发现情况不妙,赶紧贴到树后想看个究竟。可是她下曳的裙摆一晃,还是被风小刀发现了。
“别躲了,赶快出来吧!”风小刀一跃而起,落在她身后说道。
“侍卫哥哥,饶命啊!是……是花姑姑派我来盯梢的。”那宫女看见王大敖的尸身,吓得魂不附体,赶紧跪下求饶。
云破月见这帮爪牙跪了一地,讨饶声不绝,心想预期的效果也达到了。小佳人冲风小刀做了个狡黠的笑脸,又眨眼点头示意风小刀把这出双簧唱下去。
“香贵人,依小人看,他们都只不过是下人,只有听主子的吩咐。反正王大敖这个淫贼已死,您就饶了他们吧。”风小刀向云破月抱拳一揖,朗声请求道。
“不行!这事会影响到我的名节,我一定要告诉太后,以示我的清白。”云破月故作岔恨,冷冷地说道。
四个侍卫和那名宫女见云破月丝毫不松口,心中愈加恐慌,他们不住地磕头,求饶声响成一片。
风小刀与云破月对望了一眼后,也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香贵人,请看在小人刚才救驾的份上,求您放过他们吧。这几个兄弟平时为人正派,都不是坏人。”风小刀忍着笑,大唱红脸。
“侍卫哥哥,我也是好人。”那个宫女见风小刀向香贵人求情,却并没有提到她,急得大叫起来。
云破月见时机成熟,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都起来吧!今天看在这位侍卫舍生相救的面上,我就放过你们。好人?若是好人,你今后可要好自为之哟。”云破月颇有意味地看着那个自称好人的宫女。
这帮男女闻言如遇大赦,心中对云破月感激涕零,眼泪巴巴地望着云破月连声道谢。
“你们也别谢我了,要谢,就谢这位侍卫大哥吧。”云破月纤手一展,指和风小刀说道。
风小刀的形象,立时就在他们的心目中高大起来。几个人又对着风小刀,一阵子乱磕……
“如今你们的统领己死,不如拥护这位侍卫当统领,怎么样啊?”云破月趁热打铁地说道。
那几个侍卫一听,却没有人应和。过了好半晌,侍卫小马才讪讪的说:“我们几个位卑言轻,太后又怎么会听我们的话呢?不过我们可以试一试。”
“破……香贵人,你别让他们推举我当统令,我并不想当官。”情急之下,风小刀差点喊出了云破月的名字。
“是你护住了我的清白,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就不要推辞了。”云破月见愣头愣脑的风小刀,一个劲地推掉当统领的机会,赶紧向他使了个眼色。
这可是个不期而遇的大好时机。倘若风小刀被选为侍卫统领,势必离太后更近些。那么明日东方金乌孤掷一注的行动,成功的把握,也许要大很多。
看了云破月的眼色,风小刀无奈地垂着头,默不做声了。
“好人,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后该怎么称呼啊?”云破月扭头调笑着那个小宫女。
“回香贵人的话,奴婢小霞,平日是专门伺侍花姑姑的。”宫女小霞低头答道。
“我到‘福寿宫’两次了,怎么一次都没有见过你呢?”云破月知道了小霞的身份,禁不住眼中一亮。
“奴婢是侍侯姑姑的下等宫女,平日是不能随便出门的。”小霞耷拉着脑袋小声说道。
原来小霞是花姑姑的贴身宫女。云破月闻言,心中一喜。上一回住在这里的时侯,她就发现花姑姑曾与一个男人偷欢。并且还无意间听到了花姑姑的不良企图。
云破月隐隐觉得,那个和花姑姑偷欢的男人,绝非泛泛之辈,一定是个身份特殊的人。要不然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玮毒杀太后呢?如果能从小霞的口中知道一点隐情,对东方金乌的帮助肯定更大。说不定还能替东方金乌除掉后宫中的一颗毒瘤。
云破月一把将小霞拉起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小霞听后不住地点头。
“走吧,这事儿瞒不住,怎么着也要让太后知道。至于怎么说,我会斟酌着办的。你们几个侍卫前面带路吧。”云破月招呼着众人向太后的寝官走去。
“什么?王大敖会做出这种事?”太后正做着美梦,被宫女叫醒后,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闻讯后,花姑姑也跑了过来,她发髻散乱,绣鞋倒穿,显得比太后还要紧张。
“你说王统领死了?”花姑姑忙不迭地抓起小霞的衣领问道。
“是……是的。王统领点了我的穴道,想对香贵人不轨。正在万分危急的时侯,被巡夜的这几位侍卫大哥救了。”小霞照着云破月的交侍说道。
“是你杀了王统领?”花姑姑两眼射出锋利的光,扭头逼视着风小刀。
“花姑姑,王大敖色胆包天,禽兽不如,你还想为他叫冤吗?”风小刀直视着花姑姑,无畏地说道。
没料到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是如此的大胆,花姑姑不禁一愣,怔怔地看了风小刀半晌,低下了头。这一切全都被云破月暗暗瞧在眼里。
“你们说的都是实话吗?”太后神情冷峻地盯着小霞和几个侍卫厉声追问着,似乎想从他们脸上看出些端倪。
“启禀太后,奴才们所言句句是实。”几个侍卫齐声应道。小马还添油加醋地把风小刀说成了大战王大敖的英雄。
太后黯然无言,颓唐之色转眼之间就爬上了她的脸,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十岁似的。王大敖是她最为得力的爪牙,偏偏在她寿辰前日死掉了。而且是犯了极不光彩的淫罪,怎能不让她伤心。一股不祥的预感,迅速袭遍了她的全身,在她心里盘绕成一大团的阴云。
“这事不许声张,听到没有?日后哀家若是听到只言片语,你们这些奴才,一个也别想活!小花儿,你去叫人来,把这个禽兽先给哀家埋了。”太后颓然地撂下狠话。
花姑姑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仍是自顾自的低头沉思着。
“小花儿,哀家的话,你听见没有?”太后见花姑姑半晌不动弹,不禁恼怒地喝斥道。
花姑姑这才如梦初醒,“是!”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太后却又叫住了她。
“慢着,小花儿。甭去叫别人了。”她又偏头对风小刀和几个侍卫说道:“你们几个听着,把王大敖拖到小树林里去埋了。要做得隐密点。明天再植颗小树在上面。唉……这个畜生,怎么这么不争气呢!”太后对王大敖是一副哀其不争的嘴脸。
“奴才们明白。请太后放心。奴才们一定把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保证没人知道。不过……”小马毕竟在官中混了这么多年,反应也快,灵牙利齿。
“不过什么?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吧!”太后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回禀太后,王大敖死了,整个侍卫队群龙无首,谁来当咱们侍卫队的统领呢?”小马故意为难地问道。
一时间,太后哪想得到合适的人选,再加上此刻心烦气燥,她把手一摆,随口说道:“你们自己选一个吧。要不就先让杀死王大敖那个侍卫先干着。真不让人省心!”太后说完便回房去了。
“谢太后恩典!”风小刀跪下谢恩,完全没料到,一切竟来得如此容易。刚一起身,几看见云破月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一切就看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