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儿刚死的时侯,东方金乌不吃不喝,沉默寡言,人一下子就瘦了许多。我看着心里都有些不忍。”花姑姑这会儿倒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起来。
“东方金乌。”东方云海喃喃地念着这个侄儿的名字,似是想到了什么,半晌不语。
“王爷,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俩呢?现在他们可是患难夫妻哟!”花姑姑有些好奇地问道。
“花儿,依你看,要怎么处理他俩才合适呢?”一遇到关键性的问题,东方云海还是狡猾地避开了。
“王爷,我倒是挺可怜东方金乌的,从小就没了妈。长大后又是太后的傀儡。每一次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子,就会给他带来灾难。这个香贵人虽然看上去那么娇美,我看也是个克夫的白虎星下凡。我想他们也没几天活头了,索性就把他们关在一起温存几日,也算是你对他的一点补偿。”花姑姑沉声说出了她的想法。
“花儿,你的意思是杀了他们?”东方云海顺了顺花姑姑的头发,故意问道。
“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总不能养虎留患,况且朝中仍有支持东方金乌的大臣,有他在一天,你都不会有真正踏实的日子可过。怎么这个也来问我,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办大事呢?”花姑姑欲求不满,心烦地挡开东方云海的手,轻蔑地说道。
东方云海听到花姑姑的讽刺,立马想起吕仙儿对他的赞扬,顿时感到心中不快。他尴尬地讪笑了两声:“不早了,睡吧!”
“我问你,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花姑姑却突然翻身坐在床上,神经兮兮地看着东方云海问道。
“花儿,到底什么事啊?”一时间东方云海被问得有些找不着北。
“什么事?我就知道你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花姑姑气恼地抱怨到。
东方云海略一琢磨,就恍然明白了。自己曾许诺于她,等篡逆成功以后,要封她做皇后。难怪花姑姑这么惦记此事。
“花儿,你放心!我怎么会忘了呢?你就别多心了。快睡吧!”东方云海搪塞着花姑姑,脑子里却想着吕仙儿鲜嫩的身子,不知不觉中尘根竖起。
花姑姑心中一喜,翻身便骑了上去。她还没来得急解开肚兜,东方云海便又蔫了下去……
气得花姑姑骂了一句:“晦气!”也不顾东方云海的挽留,叫上宫女就回‘福寿宫’去了。
侍卫队的石屋
东方金乌和云破月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有楚囚对泣的一天。东方金乌虽与云破月共卧一榻,哪里会有心情欢爱。失败的阴影像黑山一般沉重地压在他的心上。
云破月倒是很坦然,每天起床后,就到窗口去看一眼那颗日渐凋零的梧桐树。看后总是满怀希望的转过头对东方金乌说:“树叶子还没有掉光呢。”
然后就陪着东方金乌聊天,把她和风小刀在‘凤凰城’做的丰功伟绩,海吹了一遍又一遍。原来死气沉沉的囚室,因为有了小佳人的笑声,而变得充满了喜气。就连看守的侍卫,一听到云破月讲故事,就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东方金乌开始还专著于听云破月的故事,跟着她一起开怀大笑。慢慢地,他就以一种爱怜地目光,看着云破月的红唇翻动,玉齿开阖,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虽听不见云破月说什么了,但陶醉在这样一种恬静温馨的氛围里,足以解忧。
只有在夜深了以后,云破月才会不停地拔弄她的那只小锦囊。她听爹娘说过,在她遇到万分危急的时侯,才能打开它。
云破月心想,如今这情形,虽说己经沦为别人案板上的肉了,可是她却并不想打开它。也不知为什么,云破月总觉得还不是时侯。只是她心里痒痒,很想知道这个与她共存了十几载的谜底究竟是什么?
经过这次失败,云破月也看清了东方金乌的为人。他是个愿赌服输,没什么鬼心眼的人,只是太过于悲观。这样的人,应该是值得爱的吧。现在和东方金乌这样相处,虽然看上去平静和美,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就到了头。
云破月表面上大大裂裂,内心却是真真切切地细腻、浓稠。她的心里,挥之不去的是东方金乌舍身相救时的身影。落难的东方金乌更是激起了她内心潜藏的母性,云破月暗暗祈愿,一定要救他出去。
侍卫们在接连几日的紧张中,逐渐松懈了些。这一夜,天上没有星星和月亮,黑墨似的。夜风时不时地带下几匹树叶儿,落在地上喀喀作响,衬得这后宫更加死静了。又是一阵穿堂风刮过大厅,侍卫队里来了几名衣着艳丽的宫女。
敏佳带着小梅、小萍等四个‘福寿宫’的宫女,走了进来。她们各自提了一只大篮子。大篮子一打开,里面装满了鸡、鸭、鱼、肉、还有佳酿美酒。
守卫的侍卫看见美酒佳肴,个个都食指大动,跃跃欲试。
“花姑姑说众位弟兄这几日辛苦了,特地叫我们送些食物来犒劳、犒劳大家。各位侍卫大哥请用吧。”敏佳微笑着从容地说道。
“多谢花姑姑对小的们这么关心。”井哥向敏佳抱拳称谢。他现在是侍卫队的临时统领,他知道敏佳可是花姑姑身边新进的红人。也没有多问,就招呼守夜的侍卫过来吃喝。
小梅和小萍她们相视一眼,手执酒壶殷勤地给各位侍卫劝酒。她们朱红色的衣裙穿梭飘荡在一群彪形大汉身旁,惹得这帮侍卫心情大好,频频举杯。敏佳则盯着井哥不住地敬酒。
“井哥,你现在可是时来运转,想挡都挡不住啊!今后可要多多关照一下我们哟。”敏佳又给井哥倒了一杯酒,两眼全是崇敬之色。
敏佳本身就纤巧倩丽,兼之言辞得体,井哥对她早已是心仪己久。此时,听她如此恭维自己,更是心花怒放。不知不觉中一桌子侍卫们全给灌醉了。
敏佳从侍卫身上摸出钥匙,悄然地打开了石屋的门。
“是谁呀?这么晚了也不让人清静。”云破月气呼呼地嘟噜着。
待她看清了来人是敏佳时,激动的一下子便冲了过去,抱着敏佳欢叫:“我还以为你也被牵连进来了呢。没想到你混得还不错哟!这么晚了,怎么还来看我?”云破月娇声问道。
“是花姑姑点名要的我,我也就将计就计了。香贵人,小梅、小萍她们也来救你了。她们虽说是下人,可仍然知道衔草结环地来抱答你的恩情。”敏佳噙着眼泪,激动地说道。
“敏佳,你是来救我的?外面那么多侍卫,你是怎么进来的?”云破月瞪大双眼,惊讶地问道。
这时,东方金乌也走了过来,敏佳见了他仍恭敬的行跪拜大礼。
“不必了!现在的我那还象个皇帝?”东方金乌摇头拒绝道。
“皇上,香贵人,我们几个姐妹联手把侍卫全灌醉了。贺御医的药还真管用!你们快走吧!时间紧迫,就别耽搁了。白天的时侯,我就听见东方云海和花姑姑在嘀咕着要向你们下手了,所以我们才冒险提前行动。你们快走吧,守西门的卫士,我已疏通好了。用的正是你送给小梅的那一只玉麒麟。”敏佳一脸焦急地说道。
“太好了,我要去把姐姐叫上,还有小刀,咱们一起跑掉,再也不回这个尔虞我诈的鬼地方了。”云破月不禁高兴地欢叫起来。
“香贵人,雨妃娘娘恐怕……恐怕是走不了了。”敏佳突然哽噎道。
“敏佳,我姐姐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云破月摇着敏佳的手,焦急地问道。
“海王爷在‘通天宫’见到丽妃娘娘的画像后,倾慕不已。后来又听说‘婉柔宫’里还有一位与死去的丽妃娘娘,长得一模一样的雨妃娘娘,他就动了邪念。雨妃娘娘不甘被辱,一头撞到柱子上,现在一直昏迷不醒。她哪里还走得了!”敏佳一脸难过地说道。
“姐姐……”听到云红雨的悲惨遭遇,云破月忍不住悲声大作。
“破月,别哭了。”东方金乌轻拍着云破月的肩头,轻声安慰道:“我们先出去,与骆王会合后,再回来给你姐姐报仇!”
“香贵人放心,雨妃娘娘占时还没有危险。”敏佳也上前劝慰道。
“还有小刀呢?我们走了,他怎么办?敏佳,你把他也放出来吧!”云破月软声哀求道。
“风统领他没关在这里。海王爷很器重他,一直想拉拢他,他应该也没事的。香贵人,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叫小果子给他带了口信去了,让他先假装答应下来,日后再有他图。好了,皇上,香贵人,事不宜迟,你们快走。”敏佳焦急催促道。
事到如今,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东方金乌,云破月只得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