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刚才躲在哪儿的?我怎么就没有看到你呢?”云破月一脸好奇地问着东方启明。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东方启明故作神秘地说道。
云破月平生第一次,在这么深的夜里,和一个男子说话。东方启明一身银白的长衫,裹在挺拔修长的身躯上,在乳白色的月光中,显得通灵俊秀。
此时的东方启明,比白日里看起来,更多了几分飘逸与神秘。云破月甚至觉得自己己然嗅到,东方启明身上,洋溢着的男子气。心中莫名地便紧张起来!
“大哥哥,我爹进京的事,我知道了。若没别的事,破月就先告辞了。”云破月俯身拾起掉在地上的灯笼,心慌意乱地说道。
“破月!其实……不过……哎!也没有什么事了。”东方启明见云破月要走,心中大急,嘴里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来。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大哥哥,你也快回家去吧!”云破月说完,一回头刚想走,恍惚看见小圆门处,一个衣裙一闪。
“呀?”云破月讶然地惊呼道。
“怎么啦,云破月?”东方启明疑惑的问道。
“我好像看见那边有人。”云破月一脸焦急地说道。
“在哪里?”东方启明关关切地问道。
真要有人,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一个王爷和一个小主深夜幽会?他倒没什么,云破月可就要惨了!
云破月用手指了指小圆门那里。只听忽地一声,东方启明己经奔了过去。他进去察看了一番又急地奔了回来。
“没看见有人!破月,你是不是看错了。”东方启明郁闷地问道。刚才他施展了一下他的轻功,果然是来去如风。
“兴许是我眼花了吧!”云破月喃喃地说道。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惴惴不安。
“让我送送你吧!”东方启明依依不舍的嗫嚅着。
“你想让‘含睇楼’的小主们都看见你吗?刚才我下楼的时候,还碰到小果子了。”云破月慎重地提醒着东方启明。
“那你自己回去吧!不过……”东方启明走了上来,附着云破月的耳朵说道:“小果子是我的人,你今后有事要找我,可由他传信。”
“啊!小果子不是肖公公的手下吗?怎么倒成了你的人?”云破月困惑不解地问道。
“小果子是个大孝子,他家里贫寒,他母亲又身染重病,他就是为了给他娘冶病,小小年纪就自投宫门,做了太监。哎,可怜啊!我知道后,叫人送了些银子,给她娘冶病。现在她娘病好了,天天在家织布纺绵。小果子知道后,给我磕头把血都溅出来了!”东方启明感慨地说道。
云破月听完关于小果子的身世,这才仿佛觉出一点,这后宫的深度与厚度。没想到貌不惊人的小果子,却有一颗赤诚的孝心!她偏着头望着高高的东方启明,“大哥哥,没想到你的心肠还蛮好的嘛!唔,你的确也不像坏人。”
“我是君子,怎么会是坏人?”东方启明又习惯性的扬起头说道。
“你是小人。”云破月忽然又冒出一句反调。
“咦,破月,你怎么一会儿说我好,一会地说我坏呢?”东方启明一脸懊恼地问道。
“我娘告诉过我,对我说自已是君子的都是个小人。”云破月厥着嘴,一脸不屑地说道。听云破月居然搬出如此依据,东方启明错愕地立在原地,哭笑不得。
看着修身挺拨的‘逍遥王’站在那发怔,一惯爱搞恶做剧的小精灵,这才开心地扭身走了。只剩下个东方启明站在那里,目送佳人归去……
云破月拎着个大大的己经灭了的灯笼的身影,在月色中款款轻移,恍如嫦娥在月宫中漫步!直到她的身子绕进了密匝的芭蕉林,尽没于夜色之中,东方启明才叹了口气,怅然若失地走了。
刚一回身,又猛然觉得,似乎有好多重要的事,都没讲给云破月听。东方启明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有等下一次了。
云破月沿着小鹅卵石路走着,这条小路在月色中,像条白绸一般醒目。好似‘含睇楼’向云破月抛出的哈达,欣然来迎接归来的美人。小果子房间的灯还亮着,云破月刚上了楼,便看见地上己收了灯光。
云破月轻轻地推开门,闪身进了房间。轻轻地放下那只破灯笼,猫着脚回到了自己的床边。一看吕仙儿仍就背朝外睡着,她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她兴奋地往床上一躺,觉得今晚可真是惬意。来到这京师快有一个月了,都没有一天痛痛快快地玩过。
今晚不错,得知了爹爹加官晋爵,就要来京师的好消息,更重要的一大发现是,‘逍遥王’居然和自已都是同道中人。他玩的游戏还有点意思。
一想起东方启明,云破月就好像看见他发傻的样子,忍不住‘扑哧’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