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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云破月虽是冰雪聪明,但皇后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的道出了真正的来意。这倒是令她有些始料不及。一时间,云破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垂着小脸十分局促的站在那儿。

“云破月小主,皇后娘娘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应姑姑见云破月不吱声,站出来提醒着云破月。

“奴婢当然愿意侍奉佛祖,跟随在皇后娘娘凤驾左右。”云破月把问题的重心放在侍佛上,装做不解皇后的暗示。

此刻,她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兴起做的那首回文诗了。这下可好,还没见着皇上,就面临着做不做皇后党羽的问题。哎!真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皇后娘娘的第一句话,就让云破月对这后宫大有如临深渊的感觉。可是对于自幼就喜欢挑战与冒险的云破月来说,这后宫的一切,倒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和探险的欲望。

“小小年纪还真会说话呀!云破月,你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皇后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地说道,让人全然看不出她的喜怒。

云破月缓缓地抬起了头,就在此时,她也才真正看清了皇后的容颜。皇后娘娘容貌娟丽,白晰光洁的脸庞,在额头正中那颗硕大的祖母绿的辉印下,尊贵的让人不敢端视。只是眼圈微微有点黯晦之色,年龄应当在三十左右吧。左右手的小指上,都戴上了一个尖尖的黄金指套。

“‘榴枝婀娜榴实繁,榴膜分明榴子鲜。’婀娜的身子,配着这身石榴花裙,破月果然是人间尤物,不可多得的可人儿!”皇后看见身姿娇好、楚楚动人的云破月,禁不住夸赞道。

“皇后娘娘才是天香国色,母仪天下,奴婢哪里及得上您的万一。真是……真是莹火怎敢与皓月争辉。”云破月想起了肖公公教的应答口语,偏偏目己又没记牢。她心叫好险,差点祸从口出!

“哈、哈、哈……”高贵矜持的皇后娘娘,听到云破月的赞美之辞,也露出了喜悦之色。

“好!云破月,你很会说话。本宫很喜欢。应妍,咱们这就出发吧!”皇后沉然的语气中,终于有了欣然的活力。

看见皇后娘娘笑得举袖掩饰着,自已的鱼尾纹,云破月的心里终于轻松了许多。她没想到,这皇后娘娘竟是如此容易讨好,是很久没有得到赞美的缘故?还是故意对自己示好?说实话,皇后虽风韵犹存,但毕竟己不比二八佳人。云破月说的实在有些口服心不服。

出了大殿,室外己是阳光灿烂。轻捷的鸟儿‘啾地’叫了叫,又一掠而过。此时,皇宫内绿树的浓荫己汇成凉棚,万万千千条柳丝,随着风抚着静静的湖面。

远处的乌龙山己成黛青之色,朵朵白云悠闲地伴在山巅。在那半山阿处,便是‘皇泽禅院’的佛址。一行人乘上马车,往乌龙山驶去。

‘皇泽禅院’香火鼎盛,四时不迭。今日皇后娘娘大驾光临,前来敬佛的善男信女都欲一睹真容。看看圣元王朝母仪天下的女人,到底是何等人物。此时正值国泰民安,四海晏宁。黎民黔首对皇室都由衷的景仰。

通向大雄宝殿的路,是由七段石彻的阶梯组成。在笫一级阶梯举头,宝刹巍峨似在云端,那气势异常雄浑。若在寻常时日,石梯上触目皆是一步一叩首的还愿人!足见这座‘皇泽禅院’的灵验。

而今日的石梯上,则与往日不同。石梯两侧每隔两级便站着一名精壮的执矛武士,双目炯炯,不怒而威。百姓们都齐齐地聚在笫一段台阶处,翘首期待着皇后娘娘的凤辇亲临。

皇后的凤冠,刚从绛黄色的帷帘里探出来,人群便佛腾了。站在前面的,想看得更仔佃些,站得靠后的,更是拼命地往前挤。

“皇后娘娘吉祥、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百姓的欢呼声风生水起!护驾的武士们只有横着长矛格住众人。这万众瞩目的阵仗,让云破月也不禁热血沸腾。

皇后处变不惊地向着她的子民,微微颔首示意,举止非常矜贵得体。然后便由两名宫女左右搀扶,一步一级地向大殿攀去。

“真是富贵至极,人中之凤啊!”

“果然是母仪天下之人,你看,气度多么雍容华贵。”

“是啊!不知到哪一世才轮得到我!”人群中的感叹声此起彼伏。

车驾一停,云破月一挑帘子,便跨了出来,顿时便立在了众人目光的包围之中。她一身鲜艳的大石榴花裙,在明朗的天幕下,宛如一丛跳跃的火!

众人均有些意外,不知云破月是皇后娘娘的什么人。一时间便议论纷纷。而云破月平生也头一遭,遇到这种目光‘包围’的礼遇,她觉得众人的目光,‘嗖,嗖……’地向自己飘来,俏脸儿‘刷地’一下就红了。

“这是谁啊?这么美!”

“肯定是位宫女!”

“不像。”

“那么,一定是……”

“公主!”

“对,肯定是公主!”

“没想到公主这么漂亮啊!我今天真正不虚此行啊!我的闺女将来长大了肯定也会漂亮的,哈,哈,哈……今天来还愿可真是太灵了。”一个看似敦厚的裹着头巾的庄稼汉兴奋地直嚷嚷。

云破月羞得垂脸转身,轻盈地踏上了阶梯。而人群仿佛彩云追月一般,随着云破月往上涌。众武士拼命来拦。眼看汹涌地象洪水就要决堤了,忽闻半空中一记焦雷般的暴喝:“肃敬……”

云破月被这一声吼叫,惊得浑身震颤!回头一看,一条彪形大汗按住剑柄,对众人厉声喝道。

他是谁?云破月疑惑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