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娘,别说这个了好吗?我爹的命,都是干爹救下的,我爹打小就对我说,一定要护着大娘你们一家。”风小刀一脸诚挚地说道。
“小刀,你爹哪都好,就是脾气燥得很,爱打人。唉!这世上也只有你爹风遇霜这样的粗人,心才是忠的,才会时时刻刻想着知恩图报。”燕来满是感慨地说道。
风小刀也不言语,只是憨憨地笑了笑。
“小刀,你走了后,你爹可老了一大截呢!这下可好了,等你干爹领了帅印,我们就一道回去。你也该娶个媳妇,好好孝敬孝敬你爹娘。”燕来笑逐颜开的说道。
风小刀好像没听见燕来刚才说话似的,一直默然不语。
燕来何尝不知,风小刀离家出走,就是为了能够保护云破月。但破月己然身入宫门,她也不忍心看着风小刀,像个孤魄野鬼似的在外面晃悠。
燕来打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风小刀的一往情深。看着风小刀倔头倔脑的那个执著劲,燕来的眼圈不禁又红了。
“燕大娘。你怎么知道,那凉茶里有蒙汗药的呢?”风小刀赶紧岔开,这个沉重的话题。
“那个下药的奸贼呀!他是我爹的大徒弟。因为惯好看戏逛窑子,心术不正。有一年夏天还偷窥我午睡,被我爹一怒之下,赶出师门。哼!没想到他现在仍就恶习不改,还敢来加害哮天。”燕来涨红了脸,气愤的说道。
“原来燕大娘和那个‘树王’,还有如此渊源啊!”风小刀惊讶地说道。
“是啊!我适才刚想喝那碗凉茶,就听见他那个破鸭公嗓子在唱什么姜太公。我挑了侧帘一看,一眼就瞅见是他。这个挨千刀的奸贼!那时你干爹他们,都己经喝了几碗,我只有在车里呆着,等机会再下手。差一点我就替我爹清理了门户。”燕来志满意得的说道。
“难怪就大娘你一个人没有迷倒。”风小刀了然的点头说道。
“咦!小刀,你刚才为什么要救他呢?”燕来似想起什么一般,疑惑的问道。
“哈哈……那老头不是在唱什么‘姜太公直钩钓鱼’吗?我也给他来个放长线钓大鱼。我跟踪了他两天,知道一点他的行迹。昨天我跟着他到妓院里,被他发现了,我就从楼上浇了他一头的茶水。他上来追我,哪里还追得上呢?”风小刀手握缰绳,大笑着说道。
“哟呵!小刀,没想到,你还是个当捕头的人才呢!”燕来拍了拍风小刀宽厚的肩头,笑着夸赞道。
两人驾着马车,一路有说有笑地向前方客栈赶去……
到了客栈,风小刀在马车上大喊道:“店家,接客了。”
老板从柜台里一伸头,看见四匹高头大马拉着的一辆马车,兴奋得两眼发光。嘴里不停地叫着:“小二,快、快接贵客。把马拉过去饮水,喂最好的马料。”老板一看这华贵庄重的车厢,就知道今天是贵人投宿,他可以发一笔小财了。
“水要少饮,这马一路上跑得急了,喝多了要毙命的。”风小刀跳下马车,大声对小二吩咐道,又伸手扶燕来下了马车。
“车里的几位喝醉了,你再叫几个伙计把他们扶到楼上去,开一间上房,一间下房。”风小刀一边副了燕来下车,一边扭头对客栈老板说道。
“是,是,是!”客栈老板唯唯诺诺地应道,回头大声吆喝道“二狗子,小马儿,快来扶客人上楼。”
待一切安排妥当,风小刀挠着后脑,红着脸对燕来说:“燕大娘,有银子吗?我去买些炊饼回来。”
燕来二话不说,立即从衣袖里掏出一锭大银,塞到风小刀的手上,笑着说:“吃什么饮饼,去让掌柜的置办些酒菜。顺便给你干爹抓点解药回来。”
不多时,风小刀回到客栈,吩咐小二把刚抓回来的解药熬了,给云哮天他们主仆三人送去。
喝过解药后,云哮天一睁开眼,就腾地一下跃起,一把抽出身旁的‘七星剑’,对着屋子里的人怒目而视!待他看清自己此时,正置身在房间里,屋子里只有燕来和多日不见的风小刀时,才尴尬地把‘七星剑’又插回了剑鞘。
“小刀,你怎么在这里那?你爹、你娘正四处找你呢!”云哮天心中一喜,上前攀住风小刀的双肩说道。
“哎哟,大将军可真不含糊啊!刚刚清醒过来,就对着我舞刀弄剑的。那凉茶喝着痛快吧?”一旁的燕来,几句话,就把这个大将军说得面红耳赤!
“唉……我以为咱们‘圣元王朝’国泰民安,哪知道竟还有下蒙汗药的强盗!今日我云哮天可是在阴沟里翻船了。惭愧、惭愧!”云哮天垂头叹气地说道。
“干爹,他们可不是什么强盗,是专门冲你来的。”风小刀一本正经的说道。
“何以见得?在咱们‘圣元王朝’里,我好像没有什么仇家吧?”云哮天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
风小刀笑了笑,便从他在酒楼偷听海王爷的走狗,与‘树王’的谈话说起,一直讲到刚才云哮天醒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云哮天听后勃然大怒。一拳砸在桌子上,把桌子上那些个盘子、茶壶和茶盏全都震得飞了起来,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忍不住,愤愤地骂了一句:“卑鄙小人!”
“干爹,你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我们不是己经化险为夷吗?而且现在还有了他们的把柄。”风小刀低声劝慰着怒发冲冠的云哮天。
“我恨的是,朝廷之中又有这种恶人胡来,我‘圣元王朝’,只怕从此就难有宁日了。那个东方云海,算个什么东西?现在居然也敢打翻天印了!”云哮天一脸气愤地说道。
“就你是个忠臣?破月刚一进宫,你立马就升为‘西南大元帅’了,我就觉得这事有点蹊跷。现在看看,我这趟还是来对了。哮天,见了皇上千万不要多嘴多舌,看看皇上到底有什么打算。最近关外的水果,我们吴郡都少有了,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呀?”燕来忧心忡忡地说道。
云哮天颔首沉吟,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又点点头。此时,他己陷入了沉思之中。对于一个赤胆忠心,誓死戍过的将军来说,宫廷内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是他想不透,也不屑一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