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太后听韦书诫退朝后的禀报,说是云哮天当朝反水,帮了主战派的大臣。东方金乌则当朝下旨,拜云哮天为‘征南大元帅’,攻打‘妖胡国’,不日便就要出发了。
原本太后听说云哮天已欣然收下了夜明珠,正喜滋滋地品着香茗,等着人来给她报告好消息呢!现在居然闻听到这样的结局。
太后太怒!一把将手中的青花瓷茶盏,猛地摔在地上,摔了个稀烂。
“好你个云哮天!枉我这样对你,给你建大宅子,又送你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还提封你当元帅,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现在居然给我恩将仇报!真是气死我了!”太后雷霆般的咆哮着,心中充斥着对云哮天的怨恨。
“太后老神仙息怒!您千万别生气,保重凤体啊,以免气大伤身!”韦书诫貌似关切地说道。
“不生气,我怎么能不生气?云哮天在外多年,拥兵自重,难以驯化也就罢了。他也不过就是个野犊子。可是金乌,今天他居然也敢擅自做主,下旨出兵。他是翅膀长硬了吗?”太后怒不可遏的叫骂道。
“老神仙,您是爱惜咱们‘圣元王朝’子民的性命,不愿兴师动众,弄得血流成河,哀号遍野。您的这一份菩萨心肠,可真是天人共敬啊!”擅于奉迎的韦书诫忙不迭地恭维着自己的主子。
他的一席话,把太后的懦弱无能和苟且偷安,掩怖得干干净净。盛怒之下的太后听了,也不禁有点飘飘然了。她快要撑裂的眼角,渐渐垂了下来。
韦书诫见太后稍微歇了怒气,小眼睛流转,阴笑着的说道:“老神仙,那个云哮天,先皇在世的时候,就是个挺能打的主儿。现在圣旨已下,木已成舟,就让他带兵去打吧!万一打了胜仗,不也解了老神仙的心腹之患吗?要是打败了,‘哼哼……’这次主战的一派,每个人都难辞其咎。咱们趁机也可以……”
韦书诫的意思,太后当然是完全听懂了。她恨恨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眼下也只有静观其变了!只是金乌好像越来越不听话了,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气!”
“老神仙日以继夜地为皇上操持,我们这些臣子都是有目共睹的。皇上怎么还不领情呢?如今还要自作主张,违了老神仙的菩萨心意。”韦书诫谄媚的说道,言语间便开始诋毁起东方金乌了。
他倒是个简单的奴才,眼里只认一个主子。太后听了他的话,果然眉头紧蹙,默然不语。
“老神仙,这一届的秀女,是否都已选定人宫,封了贵人?”韦书诫诡秘地笑着说道。
“是啊!昨日我才亲自点播了一番。小诫子,有什么问题吗?”太后满是疑惑的问道。
“老神仙,奴才听说,云哮天的女儿,也被册封为贵人啦!”韦书诫奸笑着说道。
“贵人?叫个什么贵人?”太后的眼中闪过一道凶光。
“回老神仙的话,奴才听说是叫‘香贵人’。这个‘香贵人’云破月,就是云哮天的女儿!”韦书诫一语道出了将要攻击的猎物,得意地不禁摇头晃脑。
“香贵人?好艳的封号!不过她恐怕要孤芳自赏了。”太后冷冷地说道,说完向韦书诫勾了勾手指,她长而尖的指甲套,象一把凶器,隐隐闪着寒芒。
“你去‘聚秀院’,把‘香贵人’的‘绿头牌’给我砸了!谁让我一时不痛快,我就要让他一世不痛快!云哮天!咱们走着瞧……”太后恶狠狠地说道,狰狞的表情,染她看起来格外恐怖。
“是!奴才遵旨!”韦书诫兴高采烈地应了一声,屁颠颠地退了下去。
韦书诫急冲冲地往掌管侍寝‘绿头牌’的‘聚秀院’赶去。一路上,他哼着小曲,洋洋自得!没有人知道,干这种损人不利己,落井下石的事,是他的最爱。
退朝后,东方金乌心花怒放地回到了‘通天宫’。他觉得自已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的扬眉吐气过。他欣喜地从壁上解下宝剑,拨剑出鞘,凝观着寒光闪闪的剑身。
“宝剑啊,宝剑!你终于有出锋的一天了!”东方金乌慨然的说道。
晚间,太监小明子双手托着一个木盘,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通天宫’。托盘里摆着的是,今晚可以侍寝的贵人或妃嫔的‘绿头牌’。
“皇上,今夜想召哪位妃嫔侍寝?”小明子跪下恭顺的将木盘托至头顶。
“香贵人!”东方金乌看也不看,小明子的托盘,就有些按耐不住地直接说道。
小明子却好像没听见东方金乌的话一般,仍是跪在地上,托着木盘,丝毫都不动弹。
“小明子,朕不是告好你了吗?朕今夜要‘香贵人’,你怎么还不赶快去张罗?”东方金乌双眼放光,一脸喜气地说道。声音中满是期待……
“请皇上过目!”小明子颤栗着嗫嚅着。
东方金乌低头向托盘一看,什么贵人、妃、嫔的绿头牌都有,却独独少了‘香贵人’云破月的绿头牌。
“这是怎么回事?”东方金乌恼羞成怒地质问道。
“回皇上,太后娘娘派韦大人到‘聚秀院’来说,香贵人还需要再调教些时日,才能侍侯皇上。”小明子见东方金乌发怒了,一脸惊恐地说道。
东方金乌闻言,心中不由怒火中烧,好想一脚踢飞了那个托盘!可是历年来的压抑生活,让他学会了掩藏自已的感情。
他明白,现在自已还没有资格,与太后面对面的叫板。太后会这么做,多半是在发泄对云哮天的不满,同时也是在警告自已。
“小明子,你下去吧!朕今晚谁也不见。”东方金乌强忍怒火,恨恨地说道。
“是!”小明子应了一声,如释重负地恭身退了出去。
东方金乌颓然地躺在床上,望着圆水晶后的夜空发呆。今夜没有一颗星星出现在夜幕中,夜空黑黝黝的一片,像一块巨大的玄冰压在自已头项。短短的一瞬间,东方金乌就从升腾的幸福中,堕入了沉沉的现实中。
第二日,亥时刚至,小明子又畏畏缩缩地送来了‘绿头牌’。东方金乌不由怒从心起!
“小明子,你头上的脑袋,到底好要不要了?”东方金乌忿忿地问道。
“皇上恕罪,请皇上御览!”小明子低垂和脑袋,颤颤惊惊地说道。
“小明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东方金乌抬眼一瞧,懒懒地问道。
原来,不知为什么,小明子的托盘里,居然只有两个‘绿头牌’。一个是‘淑贵人’黎瑛瑛,另一个则是‘德贵人’吕仙儿。
“皇上……”小明子怔忪地嗫喏道。
“不见!朕谁也不见!”东方金乌咆哮着,像一只受伤的狼。他知道,一切必定又是太后授意的。
“皇上!太后娘娘吩咐了,要皇上为咱们‘圣元王朝’多育龙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小明子的话,被东方金乌一挥手打断了。
东方金乌仰头一叹息,顺手翻了一个‘绿头牌’,很顺便就扔给了小明子,然后一挥手,示意小明子赶紧退下。
忍!东方金乌现在要做的就是忍。可是‘忍’字头上一把刀,东方金乌的心上,早巳是伤痕累累了!
云哮天正在为国驱敌,自已若不忍下这口恶气,恐怕太后又将从中作梗,误了军国大事。真要是有风声水起的一天,那也应该是云哮天凯旋而归之日。
小明子低头一看,皇上翻的是‘德贵人’吕仙儿的‘绿头牌’。他退出‘通天宫’,一路朗声高叫:“德贵人侍寝‘通天宫’。”这声喊迅速在‘圣元王朝’的后宫上空波荡开来。飘进了后宫许许多多空空的房子里。
吕仙儿在自已的‘禧和殿’里住了两日,尽情地享受着做主子的荣耀,渐渐地便卸去了许多,波公公带来的压力。心中也不在忐忑不安了。
晚膳后,吕仙儿取出波公公交给她的那粒红色的催情药丸,脸红红地遐想着。忽听见宫女来报,今夜是由她去通天宫侍寝。吕仙儿不由得心中一阵狂喜!
那个报信的宫女话音未落,就见八名宫女分两行走了进来。她们身后跟着两个太监抬着的一只硕大的浴桶。
浴桶放下,又有太监轮流进来,将手中的热水,注入桶中。待水至七分满时,一名宫女将‘石榴花’的花瓣洒在浴桶里。待伸手试好水温后,这才侍候着吕仙儿沐浴。
一左一右两名宫女,上前给吕仙儿修着手脚的指甲,修完后,又涂抹上薄薄的润油。一前一后两个宫女,则小心翼翼地给吕仙儿搓揉着身子。每个人的动作,都是一板一眼的,眼中却闪耀羡慕。
吕仙儿闭着眼睛享受着,她感到自已的身子,在宫女的揉搓之中,已然燥热了起来。她幻想,抚过自己莹白丰盈的身子的手,是皇上温存的触摸……
沐浴完毕,宫女用绢布裹了吕仙儿的身子,由两个太监扛着,一路送往‘通天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