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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姐姐?”云破月盯着墙上的丽妃画像,惊讶地叫道。

“破月,你在说什么呀?”东方金乌见云破月神情有些异样,上前轻轻地问道。

“皇上,你这里怎么会有我姐姐的画像呢?”云破月好奇地问道。一边偏着头,仔细地打量着墙上的画像。

“不会吧,这画中的人是丽妃呀!难道……”东方金乌隐隐也预感到了些什么。

云破月见东方金乌说到丽妃时,眼中就有了明亮的光彩。她忽地想起皇后娘娘曾经说过的榴儿,又不由地看了画像两眼。

画中人的五官、身子都像极了姐姐云红雨,只是气韵却大相庭径。姐姐永远也不会有画中人这样娇嗔的表情。姐姐永远都散发着一种神秘而恬静的韵味。

云红雨从来都是一身素雅的仕女装扮,云破月几乎就没见她,穿过如石榴花这样鲜艳的衣裳。云红雨永远都像深山之中一株散发着幽香的兰草花一样,孤芳自赏,不入俗流。

画中人比夏花还要灿烂,明艳动人。且又标新立异地各戴了一只青、红色的玉环在手腕上,显得越发的俏丽可爱。

只是这只青色的玉环,似乎是在哪儿见过的,云破月一时竟又想不起来。对了!这只绿色的玉环,像是自已在‘含睇楼’的池子里,捞上来的那一只玉环。难道是这位丽妃娘娘做小主时,不慎丢失的?难道冥冥之中,她与我们姐妹俩会有一段孽缘。

“皇上,这位美人,是你的榴儿吧?”云破月一脸探询地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没见过她。”东方金乌神情略变,旋即又想起云破月刚去过‘栖凤宫’,榴儿的事,多半是皇后告诉她的。

“我会占卜术啊!看一眼就知道,两个人有没有夫妻相。这个美人嘛,跟你也不过三五年的光景。皇上,我说得对吧?”云破月故意双手合什,神叼叼地说道。

可是她的话音刚落,就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浑身立马就起了许多鸡皮疙瘩。无嗔禅师的话,‘刷地’冲进了她的耳朵里。

“你们姐妹二人岂只能相遇,恐怕还要同处一室几许春秋。”难道姐姐真的有进宫的一天?姐姐跟那个榴儿长得如此相像,她的命运,会不会被不幸言中了呢?云破月一下子黯然失了神。

东方金乌哪里知道云破月的心事,看着她好好的,一下子却阴郁了起来,便开口问道:“没想到你还有个姐姐啊?和丽妃长得很像吗?”

“是很像!只是气韵不同。”云破月喃喃地说道。

“真的吗?令姐现在何处?”东方金乌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姐姐已经失踪很久了,就连我爹爹,都没找着她。我怎么知道她在哪儿!”云破月感慨地说道。说话间便离开了丽妃的画像,往别处走去了。

东方金乌跟在云破月身后,心急地追着问云破月:“你的姐姐叫什么名字,是怎么失踪的?”

“皇上,怎么着,你还想打我姐姐的主意?告诉你吧,我姐叫云红雨,可是她已经嫁人啦!”云破月故意去惹这个专情的皇上。

也许云破月的话,正好撩到了东方金乌的心思,令他不禁大为尴尬。“云元帅在边关为国征战,我只是想……只是想帮云元帅找到他的女儿,好让他一心战事。”东方金乌的理由,貌似也非常合乎人情,和做为一个帝王抚恤将士的恩典。

可是鬼精灵的云破月,还是看出了东方金乌,是在有些言不由衷地掩饰着,自已的私心杂念。她想想东方金乌这话,似乎也在理,便佯装无知,没去挑破它了。

这时,两个小太监提着个大竹篮子,躬着腰趋步走了进来。到了桌前,一个摆下凉菜、放好碗筷,一个摆汤盆、放下酒盅,一眨眼,满满一桌子菜便摆好了。

这一桌子菜虽说种类不多,可是规格挺高,属于精而不博的那种配置。汤盆里卧着一只炖好的熊掌,旁边的几道凉菜,也是云破月从末见过。

东方金乌殷情地给云破月倒了一杯酒,又夹了一片亮晶晶的小山形状的薄片,在云破月的小碗里,“这是‘月光鹿唇’,吃吧,很香的!”

云破月搁进嘴里一尝,筋道又爽口,果然不同凡响。她抿了抿嘴夸道:“唔,不错,不错!”说完又把酒杯往东方金乌的面前一放。

“我说过了,不陪你喝酒的。”云破月说完,自己径直又拣了一片‘月光鹿唇’放进小嘴里,眯着眼嚼了起来。

东方金乌笑了笑,也不介意云破月的直率,一口干了那杯酒。然后就默默地,满眼宠溺地望着正在享受美食的云破月。待云破月微启双眸,他又一一给她介绍着其他菜品的名字。

“这是‘十面埋伏’,用牦牛肉做的。”东方金乌指着一盘酱黑有泽的肉片说道。

“这是‘三英战吕布’,用野猪肉,獾肉,刺猬肉做的刘关张,用云豹尾做的吕布……”东方金乌如数家珍的说道。

云破月心想,即然来了,索性吃个痛快,看看皇帝吃的菜,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东方金乌介绍一道菜,她就挽起袖筒尝一下味道,而东方金乌就干一小杯酒。待云破月挨着个儿把桌子上的菜,都尝了一遍后,东方金乌的脸,也微红了起来。

“唔,都挺好吃的!当皇帝就是好啊!天天都可以吃这些山珍海味。这一桌要是在宫外,不知得花多少银子呀!”云破月吃得齿颊含香,不禁感概地说道。

东方金乌正看着云破月出神,听到云破月问他,才不好意思地啜了一口酒说:“我也不知道能值多少银子。反正我每次出宫用膳,都是给金锭的。”

云破月没好气地白了东方金乌一眼,看见东方金乌的轮廓分明的脸,在灯火下显得十分挺拔。高而直的鼻梁下有深深的阴影,双目在如潭的池水中明亮着,下巴颏上的小凹槽被钻出来的胡茬包围着。

“皇上,你怎么不刮脸?看上去像个老头子。是不是又想起你的榴儿了?”云破月调侃地问道。

东方金乌的脸,似乎更红了,他摸了一下自已胡茬说道:“明天就刮。破月,你多吃点。”说完又给云破月拣了一片‘月光鹿唇’,放进她的小碗里。

云破月见一提起丽妃东方金乌就有些局促不安,知道丽妃在东方金乌的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她禁不住回头去看丽妃的画像,忽然想起一件事。

“皇上,丽妃娘娘的玉环我见过。”云破月咽下去一片‘月光鹿唇’,一本正经地说道。

东方金乌已领教了云破月的古灵精怪,这一次,并不把她的话当真了。笑着说道:“见过就好,见过就好。来,吃熊掌。”

云破月见东方金乌不相信自已的话,连忙急着说道:“皇上,我真的见过那只青色的玉环。”

“真的吗?破月,你是在哪儿见到的?”东方金乌见云破月急了,将信将疑地问道。

“这只青色的玉环,是我从‘含睇楼’的池子里捞出来的。”云破月便将她捞起玉环的前前后后绘声绘色地给讲给了东方金乌听。

“那只玉环现在何处?”东方金乌听后神色大变,面凝似铁,冷冷地问道。

“好象……好象是被花姑姑拿走了,她还一副挺慌张的样子。”云破月仔细地想着当日的情形。

东方金乌眉头紧锁,垂了头,陷入了沉思之中。榴儿正值芳年,却不明不白的死去,这是他心中永远也抹不去的痛。可是丽妃之死,其中又疑窦丛丛。云破月的话,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让他倾刻之间就堕入了愁城。

“皇上,皇上……你怎么啦?为什么我一说到榴儿,你的动静就这么大呀?好了,我再也不提她了,免得你得相思病了。”云破月娇声地取笑道。

云破月表面上欣然地嬉笑着,她的心里却满不是滋味。不知为什么?原本榴儿就像是她的假想敌一般,在心里不停地锥刺着她。可是在见了榴儿的画像后,云破月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这个榴儿的外貌,分明就是姐姐云红雨嘛。难道自已真要与姐姐共侍一君?

“没什么。破月,你吃菜啊。”东方金乌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说着地唯一的一句待客的话。深居宫中的他,恐怕还是第一次请人用膳,故尔也不会什么客套。

“皇上,你真的能帮我,找到我姐姐吗?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看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跑到哪儿去了?为了这事,我娘都急死了!”云破月忧心忡忡地肯求着东方启明。或许他能助一臂之力,解了自已家里的倒悬之苦。

“这件事嘛……”东方金乌想到了太后和司马南山的嘴脸,一时也不敢冒然答应。转念一想,如果颁发诏令于全国,太后她们可能也不会阻止的。自已要找的是一个女子,让自已寄情于声色犬马,正是她们这帮权奸愿意看到的样子。再说,他怎么也不忍心拒绝云破月。

“好,我答应帮你们找回云红雨。”东方金乌经过一番挣扎,还是答应了下来。

云破月高兴地拍着小手,“皇上,其实我姐姐有一处与丽妃娘娘不同的。”

“在哪里?”东方金乌好奇地问道。

云破月指了指自己的眉心说道:“这里。我姐姐这儿有一粒很小的朱砂胎记,而丽妃娘娘却没有。”

“哦,我知道了,多亏你的提醒。明天我就让画师来,画一张寻人的画像张贴出去。破月,这下你总满意了吧?”东方金乌这时倒像是个讨妻子欢心的丈夫。

“明天你还是要去看皇后娘娘的哟!可别忘了!”云破月赶紧提醒到。

“明天的事是挺多的。”东方金乌一语双关地说道。

“那我今天可是不虚此行!皇上,多谢了。告辞了。”云破月调皮地朝东方金乌行了个江湖之中的抱拳礼,便要离去。

“小林子,叫小青子,送香贵人回去。”东方金乌也不强留。待云破月走出了宫门,他才叫过小林子,命他连夜去查那只青色玉环的下落。

树欲静而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