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墨走上前,在她的床前坐下,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地握着,忧心忡忡地对着她说道:
“芊芊,你怎么了?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芊芊,你快点醒来好吗?”
“芊芊,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是什么日子?为什么弄得遍体是伤?”
“芊芊,虽然我们做不成夫妻,但我当你是我的的妹妹,出了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芊芊,我应该留你住在家里,不该对你不闻不问,应该多关心关心你。”
“……”
就这样,颜如墨一直坐着,眼睛看着孟芊芊的脸,不停地叙说着。
躺在病床上的孟芊芊一边听着,一边开心不已,如墨对她并非那么绝情,还有一丝亲情存在。既然这样,一切就好办了。只要她能进入他的家,只要这场戏不露出马脚,她肯定能够重新得到他。嘿嘿,好戏就要上场了,就看她这个演员能不能出色地表演了。
唉,真是痛苦呀,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装睡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还是早一点醒吧,她可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于是,她先动了一下手指,那只被颜如墨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指。
感觉到她的手在动,颜如墨开心地叫了起来。
“芊芊,你醒了?”
孟芊芊悠悠地睁开了双眼,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望了一下四周,虚弱地说道: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睡在这里?”
“芊芊,这里是医院,你在医院里晕倒了。”
“晕倒?”孟芊芊故作思索了片刻。“我想起来了,我今早觉得特别不舒服,所以想到医院来检查一下,爬楼的时候,突然眼前发黑,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芊芊,你到底怎么了?到底是哪儿不舒服?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
孟芊芊没有回答,而是将眼神定在颜如墨的脸上,好像刚刚才发现他的存在似的。抽出手反抓住颜如墨的手,无比激动地说道:
“如墨哥,是你吗?”
“是我。”
“真的是你,如墨哥,你真的来看我了,呜……”孟芊芊激动地埋下头哭了起来。
“芊芊,别哭了,都是如墨哥不好,没有多关心关心你。”颜如墨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孟芊芊的头发。此时的他就象是一个兄长,关心疼爱着自己的小妹妹。
“呜……”孟芊芊假惺惺的继续哭着,似乎很委屈似的。
“芊芊,别哭了,我已经听从钱医生的安排,为你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不,我不要检查,我现在就要出院。”听说要全面检查,孟芊芊跳了起来,嚷着要出院。
“芊芊,你就听从医生的安排吧,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就当是体检。”
“不,我不做检查。”孟芊芊仍然坚持着自己的决定,神情显得有些慌乱,似乎有什么事情藏在心底。
“为什么?芊芊,为什么不要做检查,是不是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孟芊芊的表演果然引起了颜如墨的注意,他起了疑心。
“不,没有。”孟芊芊极力否认,但她眼中的慌乱出卖了她。
“不,芊芊,你肯定有什么心事瞒着我。”
“不,没有。”仍然坚持着。
“芊芊。”见孟芊芊不肯松口,颜如墨没有继续逼问,而是放柔了自己的语气。
“嗯?”
“咱们是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是。”
“咱们两个是不是情同兄妹?”
“是。”
在两人的脑海里,共同出现了他们从小一起有说有笑上学的情景,出现了两人共同打闹的情形。真的,那时他们两个同进同出,俨然就是一对兄妹。
“芊芊,如果后来感情没有变质,我们是不是还会以兄妹相处下去?”
“这……也许会吧。”
“那么既然这样,咱们两个就忘掉那段日子,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咱们就是一对兄妹,我是哥哥,你是妹妹。”
“这行吗?”孟芊芊怯怯地,不自信地说道。
怎么可能呢?我们两个又不是真的兄妹,怎么可能有了那段感情以后还能以兄妹相称?你颜如墨也许可以,但我孟芊芊是绝对不可能。我要做你的妻子,我要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得到你,不想做你的什么妹妹。
“行,芊芊,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真正的妹妹。我想我母亲也很愿意,你做她的女儿。”
“真的?你们真的肯认我做女儿,做妹妹。”孟芊芊故意装得十分感动。
“真的。”看见孟芊芊被自己说动了,颜如墨的内心也是无比激动。这样,他的心就会平静了,就不会觉得对不起芊芊了。以后的日子,他一定会好好地疼爱芊芊,用哥哥的方式去疼爱她。以芊芊的端庄美丽,一定会找到一个比他还要强的伴侣。
“谢谢你,如墨哥,我一定做一个好妹妹。”孟芊芊在好妹妹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那以后你就是我芊芊妹妹了。”
“如墨哥!”孟芊芊甜甜地叫了一声。
“芊芊妹妹!”颜如墨也激动地回应了一声。
孟芊芊假装激动地投进了颜如墨的怀里,颜如墨轻拥着她,在她的背上拍了几下。
“芊芊,既然我现在成了你的兄长,你该接受医生的检查。你不能让你的亲人为你担忧。”
“不,我不。”
孟芊芊再次拒绝接受检查,颜如墨有了惊觉,觉得她似乎知道自己的病情。
“芊芊,你是不是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不,我不知道。”孟芊芊无比慌乱地拒绝。
“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检查?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
“不,我没有。”
“芊芊,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共同商量解决的办法。”
“我……呜……”孟芊芊又假装哭了起来,“如墨哥,芊芊很快就要离开你了。”
“离开我,为什么?”颜如墨不由打了个冷颤,脑中闪过不祥之兆。
“因为,因为芊芊很快就要……”
“你还要走吗?”
“就要……”
“你快说呀!”
“因为芊芊得了绝症,很快就要死了。”
“绝症?死?”颜如墨一时难以接受耳朵所听到的字眼。“不,芊芊,你还年轻,不会死的。”
“是真的,如墨哥,就是查出了身怀绝症,所以他才放我离开。这次回来,我就是想在你的身边过完我最后的日子。”
“不,芊芊,你说的全都不是真的。”颜如墨痛苦地摇着头,不相信这是个事实,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生活即将要凋零,要逝去。一想到两人即将阴阳相隔,他的心好痛,甚至比当初芊芊一声不响离开他还要痛。不,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孟芊芊看见颜如墨这么痛苦,心里掠过不安。她是不是将病情说得太严重了,是不是谎言说得太过份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说得严重一些,如墨才会同情她,可怜她,才会带她回家,才会关心她,照顾她,让她留在他的身边。
“是真的,如墨哥,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愿意接受医生的检查。”
“那好,等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咱们再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颜如墨在心中祈祷着:上天保佑,菩萨保佑,保佑芊芊没事,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