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终于碗见底,王音儿皱着小脸放下了手中的碗,直吐舌头。
“来来,蜜饯。”小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蜜饯就往王音儿的嘴中塞,也让她好受了一些。
“老奴告退。”老嬷嬷拿过了碗,端着便走了出去。
清晰的感觉到身下的痛楚,想到了他的暴戾,王音儿不解的看着老嬷嬷已经消失的身影。
怎么会突然变得给她来送药呢,不是很讨厌自己的吗?似乎想到了他的那张冷冽的脸,一片片的画面又回到了她的脑海中,竟有些害怕那张冷笑的脸。
“王妃,快躺下休息吧,王爷还是关心你的,是不是?”像哄着孩子一般,小环对面前心不在焉的王音儿说道。
“恩。”轻轻的回应了一声,却连自己都感觉到底气不足。
“药来了。”
门口传来了王亦心的声音,小环慌忙的跑了过去,接过了她手中的汤药。
原本闭着眼睛的王音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王亦心。
“王妃,你醒了?”王亦心略微惊讶过后,是欣慰的笑容。
“恩,姐姐你带我熬药的吗?”
看着她手中端来的药,王音儿微微诧异。
“是,王妃。你怎么能喊我姐姐呢,亦心只是个妾室而已。”听到她的一声‘姐姐’,王亦心竟觉得如此的亲切与温暖。
“但是,总是觉得你比我大一些,叫一声姐姐有何不可呢?不要为这些而介意。”王音儿柔柔的笑着,似乎和王亦心早就心有灵犀的一股亲切感在两人的之间。
“好,那我可就占便宜了。”原来不喜欢笑的王亦心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快喝下药吧,不然要凉了。”当又看到满满一碗药时,王音儿的眉头又开始打结了。
“能不能……”
“不能!”王音儿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望着端着药的王亦心,却还没有来得及讨价还价,就被她坚决的打断。
“才喝的一大碗药,我真的喝不下去了。”王音儿摸着自己的肚子,委屈的样子让人极度不忍心。
“刚刚喝过?你喝的什么?”王亦心皱眉的疑惑,不是她在熬药吗,怎么喝过了。
“是王爷让嬷嬷送过来的呢!好大一碗。”还没等王音儿开口,小环插嘴的说。
这句话更让王亦心疑惑了,王爷让嬷嬷送来的?难道……?
从来没有让府上的妾室怀过孕的她当然明白,每次事后都会在嬷嬷的监督下,喝下那碗避孕的汤药,这已经是不可违背的一项规矩。
“妹妹,姐姐问你,今天……是不是与王爷行房的?”王亦心直言不讳的问着王音儿,虽然是比较露骨的话,但是在她的嘴里还是很平淡。
“啊?……姐姐,恩。”被王亦心的话给弄的脸色微红,王音儿老实的点点头,但是心中却复杂一片。
那样算行房吗,从痛苦的开始到痛苦的最后,他没有半点的怜悯,甚至还把她当作了别人。
想着这些,王音儿的心又开始了隐隐作痛。
“原来如此。”王亦心恍然的点点头,明白了许多。
“姐姐,有什么不对的吗?”不知道她问这个有什么原因,王音儿疑惑的看着她像明白了什么。
“没什么,还是再喝下这些药吧,虽然不像刚才的高烧了,但是还是没有全退。”摸了摸王音儿的额头,王亦心扬了扬手中的她熬的药。
“别皱眉啦,姐姐我亲自熬的哦,不要浪费了我的一片心意呀。”看着王音儿依旧皱着小脸摇头,王亦心装作了一脸失望的样子。
“姐姐,别,我喝下就是了。”王音儿拿过她手中的同样黑黑的药汁,看到王亦心的期望,再次昂头灌了下去。
她就知道,善良的她不会让别人失望,总是顾及着别人的感受,不是是傻呢,还是太单纯了。
看着她痛苦的喝光了药,王亦心才满意的笑了。
“今天,我可是喝了几天的水量了。”王音儿边伸着粉嫩的小舌头,边冲着她调皮的眨眼。
“喝完药就好好休息吧,美美的睡一觉,希望明天能退烧,你还要回门的。如果让你的爹娘看到你病泱泱的,会担心的。”王亦心的话让王音儿光然大悟,明天就能回家去看爹娘了,千万不能让他们担心。
想到能见到爹娘,王音儿的心里就免不了一阵期待。
“恩!姐姐慢走,我会好好的休息的!”王音儿对着准备走的她摆摆手,微笑着躺了下去。
王亦心也是无奈的看着根本就是个孩子的她,说到爹娘就这样的听话。
端着手中的空碗,替她关上了房门。
“小环,你也去休息吧,今天累到了吧。”王音儿看着还站在旁边的小环,充满了歉意。
“王妃,小环不累!你快休息吧,这样烧才会退。”小环替她盖好了被子,关心的表情都挂在了脸上。
“小环,你真好。”王音儿抓住了她的手,清澈的眼睛中闪动着纯洁的气息。
看着她,小环无奈的只有任她抓着。
“王妃,应该是你对小环好才对,做这些,都是小环应该的。”说着说着,小环便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看过去,原来已经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显得更加的可爱。
轻轻的叹气,小环无奈又看着沉睡的王音儿,当这个王妃,她一定很累吧。
不然怎么会这么快的睡着了呢,想起在房中她的狼狈,她都心疼。
她很喜欢王爷,只要一提到王爷,她眼中闪动的光芒,连她都看的明白,看的清楚。
这么娇柔可人的一个女子,连她这个做丫鬟的都不忍心的伤害她,为什么王爷这样的冷酷。
她这么单纯,善良,处处为别人想,为什么得不到该有的幸福?
自从嫁进来,受到了所有待遇,她也不曾怨过什么,甚至只字不提。
坐在床边,小环想了许久,却只能自己感叹。
轻轻的拿下了她抓住自己的手,放下了床帘边的轻纱,她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