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少爷太胡来
7596800000010

第10章 少爷,求婚能随便乱玩吗?

遵从少爷的一切喜好!少爷的一切命令优先!少爷的一切命令服从!

三条程式跳上姚钱树的脑袋,她的身体上满了发条,开始快速运作。

少爷想她了少爷急需她少爷没有她会死!

她不可以丢下少爷不管,让少爷香消玉殒,英年早逝!

她猛然盖上手机,趁着舒城岳车速缓慢,一把拉开车门就要往下窜。

舒城岳没料到她会突然打开车门,一脚踩上刹车,车子陡然停顿在路边。

“舒先生!吻我杀我的事都下次再说!你的车子太拖拉机了,我先赶去搭地铁了!”

“喂,喂!”

她一溜烟地闪身而走,被安全带扣住的他来不及反应,根本没法拉回她。

那条狗就这么重要吗?就算它会发短信又怎样?为了一条会发短信吃牛排的狗玩命很伟大吗?莫名其妙的女人。

姚钱树大汗淋漓地冲进了家门。

“少爷!奴婢我回来了!您想我了吗?您想奴婢我了吗?您想死奴婢我了吗吗吗?”

回音阵阵,半晌后,得到了少爷姗姗来迟的冷静回应。

“嗯。去把碗给洗了。”

“噗噗!”少……少爷你……发那样充满冲击力和画面感的短信,难道只是为了叫我回来洗碗吗?

她眼泪汪汪地看向坐在沙发上分外悠闲的少爷,他一手摸着黑手党,一手拿着报纸,形成美男与狗完美的组合。

见她石化在门边半天无法动弹,他扬了扬眉头,“看什么?”

“少爷……您不是因为看不到奴婢我,所以很焦虑很焦急又心碎又颤抖地发短信给我说您想奴婢我了么……”委屈的声音逐渐减小中……

他从报纸中抬眉,理所当然地回答:“的确是想你快点回来把碗洗了。”

“……”泪眼婆娑中。

“傻站着干吗,去啊。”

“……”眼泪奔腾中,勿扰!

姚钱树悲愤地洗刷电饭堡,嘴里絮絮叨叨怪着奶妈总管。

都怪他把她调教成听到少爷两字就会脑袋短路暴走的生化武器。一听到少爷有需要就恨不得从哆啦A梦口袋里拿出任意门就地一插,飞起芭蕾大跳跃轻盈地落到少爷身边。

但如果她真的那么做,那迎接她的大概是少爷挥来的苍蝇拍,一拍将轻盈如大头苍蝇的她砸扁在地。

介于少爷的青春发育期遥遥无期,脾气如此暴躁,若若小姐是她相亲对象的前女友的事,还是不要多嘴的为妙,最起码这个月发工资前,她都得拉牢嘴巴的拉链。

嗯嗯,就这么办。

她抱起碗碟,准备塞进消毒柜,一转头却发现少爷不知何时靠在厨房玻璃门边,懒懒地看着自己。

“少……少爷?您怎么可以进厨房呀?这不是您该进来的地方喂。”

他盯住她,像用眼神在解剖一只会洗碗的青蛙,顿了好一阵,忽然开口,“求婚。要怎么做?”

“欸?”

“我要向女人求婚,该怎么做?”

“你是在问奴婢我吗?”

“你是女人吗?”

她急忙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隆起,确定了答案后,才认真地看着少爷猛点头。她是女人,有真材实料的。

“算了,我随便问问。”

“少爷,您那种‘这算什么可怜的尺寸’的表情很伤人喂!奴婢我好歹也算是有呀!”

他挑挑眉,不置可否。

为了证明自己女人的真实身份,她开始绞尽脑汁,帮少爷翻着头脑里储存的所有经典求婚场面。

“向女人求婚,首先得有戒指。”

“几克拉?”

“越大越好吧?越大求婚成功率越高呀。”  “然后是鲜花!”

“几朵?”

“只要不是插在牛粪上的鲜花越多越好啦!越多被打枪的几率越小呀!”  “再来是烟火!”

“……几车?”

“一车,一车就够了!一车就能让所有女人心甘情愿在少爷你怀里蹭来蹭去!”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当烟火放到最高处时的普罗密素K死(promise kiss)!”

“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往死里亲她。”为什么她撂英文就要被骂,若若小姐也很爱撂啊,“这几招下来,她一定会酥软麻痹,放松警惕,稀里糊涂地就把下辈子交给少爷你呀!”

完美的求婚场景设计完毕,她挥了挥额上的汗珠,吼!这奴婢的工作也太繁忙了吧?一边洗刷碗照顾少爷的肉体,一边还要负责指导少爷相亲恋爱结婚。是不是将来怎样生小孩也要找她切磋请教啦。

“少爷你已经进展到要求婚了么?”和那个舒先生的前友若若小姐么?这是怎样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哇?才见一面,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个怎样的女人,就眼巴巴地想向人家求婚。心上一急,她忘记要拉好嘴巴的拉链。

“少爷,她是好女人么?您确定您看清楚她了?她会不会欺负你呀?她也许会刷别人的卡,又会抽男人的巴掌!少爷,你确定么,就是她了么?”

他回头,笃定地应道:“没错!就是她。”

“为什么?她对少爷来说真的就这么好么?”会比奶妈总管和她对他更好吗?肚子里莫名涌上一阵怨气,她忘记自己的立场,张口咕哝道。

“因为方便。”  方便?

那个若若小姐难道会比她和奶妈总管的黄金组合更加方便吗?

背起少爷给她买的哆啦A梦限量版大口袋,姚钱树不认输,发誓要比那个若若小姐方便一百倍。

推着早餐车,姚钱树整了整自己蕾丝领口,咧着嘴角敲响少爷的房门。

“少爷。早安,起床了哟。”

“……嗯。”庸懒兮兮的沙哑赖床声从房内飘出来。

“少爷,太阳晒屁股了哟。”  “少爷,需要奴婢我进来伺候您穿衣服吗?”

“站外面!”

她扁嘴,不知从什么时候少爷已经不准她进屋给他穿衣裳了,是嫌她动作慢,还是弄得他哪里不舒服了吗?是不是从那时候他就开始嫌弃她不够方便了?

好半晌,房门被少爷拉开,他套好了修闲裤却打着赤脚,一边胡乱地系着衬衫扣子,一边眯眼打哈欠揉着凌乱的发丝。

见她阳光微笑百分百地看着自己,打哈欠的嘴僵了僵,踢了踢她推来的餐车。

“这什么?”

“Room service呀!怎么样?感觉很方便吧?”  “让我推进来,让我推进来呀!”

他懒得发言,侧身随她胡搞,转身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着水。

她摆弄着刚插好的滴露玫瑰,一转身就瞟到一副煽情的画面,一缕清水正顺着少爷上下滚动的喉结沿路下滑,经过他襟口微敞的胸,最终流向衬衫下若隐若现的小腹。

“少……少爷……你湿了。纸……纸给你……”她怎么会发出这种丢脸的颤音。

她不敢直视少爷,羞涩地别开头,递上面纸。却见少爷迟迟不伸手拿去,反而呆呆地望着窗外,放任自己有料的腹部在色欲熏心的她面前招摇,显然还在刚起床的放空状态。

要拐要骗趁现在!

“少爷,奴婢我帮你擦好吗?”

“唔?嗯。”他转眸看她,呆滞地应声。

“那奴婢我擦了哟。”

“嗯……”

颤抖的手抚上男人结实小腹,姚钱树心里的小花朵朵向阳开。

哇哩咧,赚到了!少爷的皮肤触感好赞。唔,这样不好这样不好,已经搞不清楚是谁在Room service谁了,不过,真的好好摸哦,像黑巧克力一样表面丝滑幽香,不知道口感是不是也像黑巧克力一样美妙嘴巴不自觉地高翘,她缓缓地像诱惑的巧克力移动。

“你把头靠过来干什么?”

“啪!”

沉睡的恶龙清醒了,小女仆被瞬间拍飞。

她满脸委屈,急忙为自己找开脱,“少……少爷,你衬衫扣子系错了。我只是想帮您调整一下而已。”

少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衬衫,的确是上下不齐,整排错误,“过来。”

“又要拍我吗?”

“……系扣子!”

“哦哦哦!奴婢我来了!”

她从墙角一蹦三尺高,站到少爷面前,低头解开他扣错的扣儿,头顶上传来少爷均匀的呼吸声,胸口最细小的起伏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这样的贴近让她的脸逐渐热了起来。她略微抬头偷窥了一眼少爷,却不想与少爷低垂的黑眸撞个正着。

少爷那样深潭般的眼光是她没有见过的。

一闪而过,她再想探究时,少爷已经别开了眼,像没事般瞥向一边的窗外。

“少爷少爷,你刚刚在想什么?”  “是不是觉得奴婢我其实也不差?挺方便的,不错用哦?”

“……替我挑一条领带。”

“好!当然没问题呀。”

她打开少爷的领带盒,“少爷想要什么颜色的?”

“随便。”

“少爷要去见什么人吗?”她拿起一条银灰色领带。

“女人。”

“……”漂亮的银灰色被她默默地放回领带盒里,转手拿起另一条庄重高雅神圣不可侵犯的墨色领带,“那是什么场合呢?”

“约会。”

约会是吧?那这条再合适不过啦!

“少爷,领带选好了哟,您看喜欢么?”

“……我讨厌绿色。”

青蛙颜色的领带被摒弃,少爷干脆随性大胆地敞开衬衫领口,暴露出轮廓精致的锁骨,一枚温玉垂缀在脖口,衬得肌肤更加润泽。他随手理了理凌乱的碎发,这偷懒的举措不但没让他显得邋遢不修边幅,反而莫名其妙地带出让人窒息的庸懒。

姚钱树偷鸡不成蚀把米,看着少爷的帅样忿忿难平,转身将揪咬皱巴的绿领带套在无辜的黑手党脖子上,违心地哼道:“你戴起来帅劲不比少爷差嘛!”

“嗷嗷嗷嗷!”

“嘘嘘,奶妈总管今天不在,可是那个坏女人又很凶悍,你要跟我一起保护少爷的安危,怎么样?”

于是,一个背着诡异大包的女人牵着一条戴绿领带的藏獒出现在繁华的街段的高级咖啡店外。行踪诡异地藏在假树背后,透过大玻璃窗盯着咖啡厅里的俊男美女。

“黑手党,你说少爷为什么那么想要结婚呢?就算是你到了发情期,也没有这么候急过呢。

“那个若若小姐是舒先生的前女友。她昨天还和舒先生纠缠不清,今天就来约会少爷!以你狗的灵敏度来说,她是不是太奇怪了?没恋爱经验的少爷一定是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我们要怎么跟奶妈总管交代啊?”

“黑手党,你觉得那个女人她会比我和奶妈总管更方便么?她点杯饮料就想了大半个小时,还不知道帮少爷垫好纸巾,也不会帮少爷擦嘴巴,吼!你看她啦,还敢逼少爷吃她点的冰激凌!她不知道少爷讨厌吃甜食嘛?

“少爷不要吃,不要吃,不要吃她喂的冰激凌!耶!不愧是少爷,把她的手推开了!

“黑手党,你看她你看她,她在故意把咖啡打翻泼到少爷身上呀!呀!她拿纸巾要擦少爷的身体了!那个女人,敢碰少爷纯洁无瑕的肉体我和奶妈总管都不要放过她呀!”

“呃……小姐,您纠结的声音能不能放小点。”身旁突然传来一阵亲切的问候声。

“可是那个女人她碰我家少爷的肉体……咦?”万蚁钻心的声音顿住,她扭头看向同她说话的服务生。

“您好,那位先生请您进去。”服务生笑容可鞠。

“哪、哪位先生?”

“大概是那位被碰到纯洁无瑕肉体的先生吧。”

“……少……少爷?他发现我了么?”

“整条街的人都在停下来参观您,要不发现很难吧?”

姚钱树回头,“咦!”只见一众路人正用参观珍奇动物的眼神盯着自己和黑手党。

这些路人干什么暴露她的隐藏身份啦!

姚钱树耷拉着脑袋挨到少爷面前,正要承认自己思想不端,态度猥琐,行为轻浮,可少爷的第一句话却是——

“手帕。”

“耶?”

她抬头,看着被坏女人用咖啡浇了一身的可怜少爷,再看了一眼若若小姐手拿纸巾却明显被少爷用手肘搁挡在外,不让她轻易靠近自己。

她立刻会意,少爷一定是不喜欢别人用廉价纸巾碰他。

她二话不说,麻利地翻出自己的哆啦A梦贴心包,抽出手帕递上前去。

“偷什么懒,过来帮我擦。”

“少爷,您说奴婢我吗?”

“不然呢?”

“哦哦哦!”少爷允许她靠近了,她受宠若惊地拿起手帕替他擦拭,可是——

“少爷,好像擦不掉呢。”

少爷皱眉。

她立刻继续翻包,像变戏法般瞬间又抽出熨好的笔挺黑衬衫,灰色的牛仔垮裤。忽然又想起什么,踮脚凑到少爷耳边。

“您内裤湿了么?”  “看来是湿了。没关系,有奴婢我在呀,还好我有帮您带着,我就知道少爷的内裤经常会莫名其妙得就湿了,您一定用得着它呀!纯棉的哟,很舒服哟!”

她说罢低头就要翻找内裤,却被若若小姐的惊呼声给吓住。

“你是……你是昨天那个女人!”

“我?”

“要在我面前装傻吗?昨天城说了,你是他的未婚妻。”

身旁突然射来一道冷光,来自少爷的方向。

“若……若小姐,你弄错了,我和舒先生……”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他告诉你的?他连我的事都敢跟你说,看来你们果然很要好啊!”

“我和舒先生只见过一次面。”名字是她偷听来的……

“在哪?”不待她解释完,少爷冰凉的声音忽得插进来。

“在一个咖啡厅。”她的声音变小。

“做什么?”

“相……相亲。”持续变小。

“昨天呢?”

“就……不小心,偶然,巧合,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少爷,我没有!我不敢……”她想要解释,可迎上他降霜的眼睛声音又小了下来。

“我说过什么?”

“没有少爷您的允许,我不可以擅自找男人,不可以偷偷去相亲,我要嫁的男人要经过少爷同意,少爷不喜欢的,我不可以偷偷来往……”

“所以呢?你背着我偷偷去见那个男人?”

学长这样酸涩的口气听来实在奇怪,坐在一边的若若小姐听得实在按耐不住,张口冷哼道:“学长,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她一直鬼鬼祟祟地跟踪我呢。”  “该不会也是你的未婚妻吧?要知道昨天晚上,她可是另一个男人口里的未婚妻呢。”

她被“未婚妻”三个字刺到,尴尬地看向少爷,妄图求救,却见他冷漠地别开眼,冰雹一般的话砸在她身上——

“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奴才而已。”

一个不太听话的奴才,不太方便的奴才。

这不是她理所应当的位置么?为什么直接听到少爷亲口对她这么说,会感到有点伤心,有点提不起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