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护士小姐从房间出去关上房门后,欧阳谦从沙发中起身倒了杯水走到书雅身边,拿起床头柜上的药递给她。
书雅一直看着紧闭的房门哧哧发笑,并没有发觉欧阳谦拿着药和水杯站到了她身边,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曾抽离。
欧阳谦微眯了眼,把药盒伸到了她的眼前,突然出现在眼前一只拿着药盒的手把书雅吓得向后撤离了一些,有些警惕地看着欧阳谦,视线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吃了药,我送你回去。”看她杵在那不动,欧阳谦把拿着药盒的手向她面前举了举。
皱了皱眉头,书雅同他打着商量,“可不可以不吃,我已经好了。”
定定看了看她,原来她怕吃药——这个认知让欧阳谦有些想要发笑,但他仍然冷着一张脸,高高举着手中的药盒。
扁扁嘴,书雅有些不情愿地接过药盒,好吧,遇到这个霸道的男人,只能自认倒霉了,把药几颗一起扔进嘴里,从他手中抢过水杯,闭着眼睛抬着头猛灌了几口,苦涩的味道让她一张小脸拧在了一起。
坏了,有一颗卡在喉咙里没下去,使劲的咽了咽还是不行,可是杯子里的水都已经被她一次喝光了,书雅眨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欧阳谦。
二话没说,他从她手中拿回杯子走到一侧又给她倒了一杯,书雅轻忽了口气,终于咽下去了,有些哀怨地瞪了欧阳谦一眼,差点害的自己被苦死。
欧阳谦无视她哀怨地眼神,掀起她盖在身上的被子,把身上的西装脱下套在她身上,然后打横直接抱起了她,书雅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你要干嘛?放我下来。”
不理会她在他怀里挣扎,欧阳谦腾出一只手拿起她放在地上的鞋,“别乱动,摔下来我不负责。”
听了他的话,书雅果真乖乖的呆在他的怀中,不再乱动,安静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书雅的头轻轻靠在他的怀里,透过薄薄的一层衬衫,书雅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靠在他的怀里,他的温度传到了她的脸上,书雅感觉自己的高烧没有下降,而且有直线上升的趋势,其实仔细想想他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讨厌。
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只好盯着他的第二颗纽扣看,小巧圆润还呈半透明状,顺着扣子向上看去,是欧阳谦微敞开的领口,凸出的喉结,棱角分明的下巴,微抿的嘴唇。
书雅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一个男人,心里有些紧张,耳朵里听着的也是两种心跳声,一种是他的,还有一种是自己的,显然自己的要跳的快得多。
一直被书雅盯着看的欧阳谦从一开始就知道书雅在盯着自己看,他一直默不作声地抱着她向前走,直到进入电梯他发觉书雅还在盯着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眼她,发现她的目光虽然看着自己,可是思绪已经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轻咳了声顺利吸引回了她的注意,书雅拉回视线聚焦看他,一张小脸如刚睡醒一般迷蒙、绯红。
“抓紧我。”欧阳谦眼睑低垂扫了她一眼后又抬起看向前方,抱着她的手向上一使劲,书雅忙双臂绕过他的脖子,在他的脖后紧握在一起,真的怕从他身上摔下去。
这一向上调换位置,书雅从原本趴在他胸口的位置转换到靠在他的肩上,两张脸间的距离近的可以听到他轻细的呼吸声。
他的睫毛好长啊——又浓又密,书雅忍不住对着它数了起来,一根、两根、三根、四根——别动,随着欧阳谦眨动眼睛,书雅只好叹气地从头数起。
以前也知道他长得很出色,只是没想到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会更容易让人面红心跳,这让书雅想起了刚才那个护士小姐,忍不住又有些想笑,忍住笑意,书雅开口道:“你觉得刚才——那个护士小姐怎么样?”
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欧阳谦有些纳闷她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没注意。”
“不是吧,这么大一个人你居然没注意到。”书雅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男人是高度近视还是有夜盲症?
“我有必要注意到吗?”白了她一眼,欧阳谦按起车子的安全锁,单手打开车门把她放到了副驾驶上,关了门绕过车子,从另一侧坐了进来。
嘟嘟嘴,书雅在心里暗暗想着要把刚才对他的评价全部收回,他还是一个嚣张霸道的男人,“你没发现那个护士小姐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吗?”有些不死心的书雅继续问着他。
车子平稳地驶向街道,就在书雅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后,却听到他的答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有精力去注意每件事。”
细细想一想他的话,书雅有些感慨,是啊——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么无聊的可以关注到其他人,像他这么忙的人应该更不会注意到这些。
在欧阳谦的一再坚持下,车子在公寓的楼下停靠,但书雅却坚决表示自己可以一个人上去,不用麻烦他了,如果被邻居看到她深夜被一个陌生男人送回家,不知又要传出什么样的流言,她不想让小昱每天生活在这样的流言蜚语中。
想要把身上的西装外套拿下递还给他,却被欧阳谦一把按住她的手,“不用了,你穿回去吧。”
书雅一阵感动他的细心,虽然他总是冷冷冰冰的,每天都是寒着一张脸,但他很会为别人着想,是个体贴的人。
对于今晚他的所作所为,书雅不知道除了谢谢这两个字以外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只是嗫嚅地吐出了“谢谢”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