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年华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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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自主招生(2)

这么不给面子啊?崔敬文心里暗暗嘀咕。“嗯,其实高一的时候还可以的,都是啊。然后我就过早地确立了要选文科的志向,觉得回家跟父母说三门名次就行了。而且理化学起来比较花时间嘛,我觉得把这些精力花在数学上从长远来看可能会更加实际一点。”

“可是你的数学成绩也不好啊。”

“这可能跟学习方法有关吧,有些时间的确是无效学习。所以我的语文和英语花的时间很少,但成绩都不错。”〔再次试图转变话题。

“这个我看到了。可是我们大现在是通识教育啊,你有这么多门课跛腿。”

崔敬文心里不敢对学校方针发表什么看法,最后傻傻地说了一句:“我是通过十门课的自主招生笔试上来,应该不是特偏科的吧。”

“可是你的笔试成绩并不高啊,你怎么说服我你比同组的学生更加优秀呢?”

他奶奶的,夸我几句你会死啊?崔敬文在内心深处对她龇牙咧嘴。“我觉得优秀不优秀并不只是成绩吧,毕竟一次考试是有偶然性的。假如只看成绩的话就不需要这个面试了,你说对不对?”

“那么你看过什么理科方面的书籍吗?”

崔敬文捜肠刮肚半天说:“《十万个为什么》,

教授苦笑着摇了摇头:“好,那你做道题目,看你的学习能力怎。

“会做吗?”

“不会啊。”

“有什么思路吗?”

“没有呀。”

教授随后百般弓导,可是崔敬文就是冥顽不化,有时为了推动进程还不懂装懂。不久又被发现,因此气氛相当尴尬。“你的理科学习能力的确是不太强。”

从第二个房间出来之后,崔敬文心如刀割,但想想每打开一扇门就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于是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第三扇门。

“附中的啊?”教授笑着盯着崔敬文的校问。

“嗯。”崔敬文心里那个叫温暖啊,顿时一种校园自豪感涌上心头。“坐吧。前面几个房间怎么样?”

“还可以吧,第一位教授和我处得挺好的,我自己发挥得也不错。第二位教授追着我的弱点问,还让我做数学题,所以心里有点发毛。”“假如你大学成绩没有高中好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附中因为一直是一种大学式的学习,所以应该会比较快地适应大学生活。当然大的学生都很优秀,所以首先我会尽力学习,实在不行我会多参与一些社会生活去锻炼自己做事情的能力吧。我觉得在大学工作能力和学习一样重要。”

“你心里会不会有什么不平衡什么的呢?”

“一件事情没做好肯定不会开心的。但是我的经历稍微有点沧桑,所以处理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不会有措手不及的感觉。其实比这更可怕的是对堕落的默许和麻木。”

“呵呵,我看了你写的那些小说。你挺乐观的。小说是你材料中一个很大的亮点。那么现在高校学生自杀的事情越来越多,你是怎么看的?”

“我听我爸说大和一些顶尖高校里的竞争非常激烈,(拐弯抹角地提示亲缘关系)学生的压力可能会比较大。但是自杀的确是一种过激的行为,或者说是没有责任心的表现。这些学生可能从小成绩都很优秀,所以短期内难以接受这种落差。同时父母过多的领导又导致他们缺乏自己处理问题的能力。他们生活在了一个过于单纯的环境中,所以缺乏更力卩立体的锤炼。这种时候比较可能比较容易会选择自杀。我觉得自杀是一种懦弱吧,他不敢去面对生活了。并且这种人是自私的,他只关心自己的喜怒哀乐,而去剥夺家人的幸福。他把自己的解脱建立在家人的痛苦之上,这说得难听点就是嫁祸于人,尽管他的本意并不是这样。

另一种自杀可能是感情上的挫折。人真的不应该愚蠢到拿自己的生命去改变别人一小段时间的生活。绝大部分的爱情并没有我们的生命和尊严重要。被人伤害了,就应该用行动证明自己并不需要她,这是人应有的尊严。我一定要比你生活得更好。被人甩了就自杀,难道世界上就她一个值得爱吗?任何不爱我们的人都不值得我们去爱。还有些人说什么没关系曾经拥有。我觉得这句话完全就是煽情用的。我拿了他一百万块钱,他曾经拥有了嘛。你说有没有关系?”

“呵呵,所以在你的思想里爱情是第二位的?”

“这个我不是特别清楚,因为我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爱情。但我想我们需要供养得起爱情,如果我没有能力提供一个美好的生活,我们怎么对得起爱情?喜欢一个人是需要底气的。”

“你的思想挺有特色的,那你讲讲你对爱情的看法吧。”

“嗯,我觉得爱情是一种友情和亲情的结合体。那么暗恋,我觉得这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爱情自生自灭的过程。我们可以把她当做一个梦想来看吧。如果不去追求,那就永远不会成功。或者比如一个人觉得大很好,但不敢报,这就是暗恋。但是我们说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所以那些公开的单向恋爱往往结局也不会怎么样。喜欢一个人是需要底气的,而不仅仅是勇气。所以很多人志愿上填了大,但考不上大。还有一种是暧昧,这是一种给人以更多自由和更少责任的感情,缺点也暴露得比较慢。我们目前和大就是一种暧昧的状态,即将开始,又尚未开始,但让人觉得充满希望。相爱的话就是考进大了。

“那婚姻呢?”

“婚姻大概是在大工作吧,这辈子都交给大了。但可能婚姻不等于爱情。”

“婚姻不等于爱情。”教授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弄得崔敬文心情很好。

四号房间的老师终于问到崔敬文期待已久的文学题目。“你背几首柳永的词吧。”崔敬文于是用语调哼唧了一通,教授摆摆手说:“可以了。我可以感觉到你的人文素养挺高的。你们老师在推荐信上也说你很知性。能不能告诉我什么叫知性?”

“额……知性……这个……就是比较知识分子的感觉……”

教授瞥了崔敬文一眼说:“然后呢?知识分子就知性吗?你觉得柳永知性吗?”

“应该不怎么知性。”

“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他照片。

“你自己感觉呢?”

“也应该不太知性。他应该是比较放浪形骸同时又有点潦倒的那种。知性应该最起码先中产,同时生活规律的那种。柳永在当时应该算娱乐圈的人,然后搞流行文学的。知性的人应该会比较主流一点。

“那么柳永是非主流?”

“这个我不清楚,应该是吧。至少是当时的非主流,但非主流某一天也会成为主流。词本来相对诗是非主流,但最后也成了成就不在诗之下的经典。中国的古典小说本来是纯粹的市井文学,但最后有了四大名着。如果我们把眼光放得更长远一点,就可以接受更多的事情。也有可能我们这个时代的青春、说甚至穿越也会在未来成为经典。流行的东西未必会成为经典,但经典的东西必定流行过。还有刚才我在想,知性应该是有思考但同时不强势的那种。”

教授笑笑说:“好,这个问题你回答得一般。最后还有点时间,你问我一个问题吧。”

“额……你对我的大学生活有什么建议吗?”

“进入大学之后你对于别人来说是完全陌生的,所以希望你珍惜这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保留优点,改正缺点,塑造一个优秀的人格。大学里要继续好好学习,你需要提高素质,但至少成绩要不错。大学里你会有很多的自主权,所以要自己掌控自己,不要做无聊的事情。”

7分钟的时间飞快地就过去了。回到学校,除了做纪烟然不会做的题目外,崔敬文再也没有心思学习。连考试都不想考,拿起试卷就觉得脑子里根根筋都是短路的。一没事就回忆面试过程,猜想每个老师对自己的印象如何。韦俨的精神状态与崔敬文类似,每天早上见面的时候都是一幅被人抽筋扒皮的懒样。韦俨还说这叫破釜沉舟,不成功即成仁。到了晚上,两个人一齐上校内刷级,每晚7点互相扔五十只虫子练经验。把光阴当粪土一样挥霍。

好在两人还真是福大命大,双双被大提前录取。崔敬文去了中文,韦俨去了临床八年。(他自称中国13亿人,医生不愁没活干)然后双双被校方传讯谈话,内容就是:你1现在被预录取,学习任务比其他同学是要轻松一点,但是希望你们不要放松自己,预录取也还是要到一本线的嘛,也还是要参加高考的。高考你人生只有这一次,要好好珍惜,把它考得好看一点。其他学校有个学生被大预录取之后天天打篮球,最后双手骨折,无法参加高考,只能复读一年。所以你们不要玩得太过分,你们是我们学校最好的一批学生,你们玩爽了,学校平均分怎么办?我们附中四百多个学生有一百多个预录取的,你们对平均分的影响非常大知不知道。所以为了母校(这时候就已经成为母校了),你们还要好好学习。一方面多花点时间帮助其他同学,另一方面不许在教室里捣乱影响别人学习。

可惜这番话不具备法律约束力,而且对学生的要求一退再退,可见校方也未抱希望。崔敬文回家疯狂打游戏,韦俨疯狂看电视。白天看,半夜看,最后连欧冠的抽签都看。腐败得像瓶酸奶。

而果绳的情绪开始变得十分低落,他甚至完全无法掩饰这一点。

“怎么样啊?”

“嘿嘿,进了呀。”

果蝇没有再和崔敬文说什么,只是一个人抱着脑袋不停地说:“怎办,怎办,怎办?

“哇,你好开心啊。请客。”纪烟然笑着说。

“呵呵,可以可以。以后我就骚扰你们了。”

果蝇听了这句话显得相当紧张的样子,立刻转过头来说:“你千万不要这样子啊,我求你了。让我好好学习吧。不要故意骚扰我。”

“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啊。我最多就是睡觉嘛。”

“不行,我现在作业好多。那些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作业你就帮我做吧。像写周记啊,整理古文诗词啊,韩女士的花痴卷子啊。可不可以?”纪烟然说。

“可以啊。背诵我也帮你背吧。”“求之不得啊。”崔敬文心道。“大家都进了,我怎么办?”果蝇继续抱头。

“噢哟,哪里大家都进了?你看不就几个人嘛。”纪烟然有些不耐说。

“要是我去面试,我肯定能进金融的。我觉得我特别有创意,就是笔试没过。这里面很黑的。他们对子弟肯定有照顾。”

崔敬文听了有些火大,“这里面黑为什么每次都没把姚思远黑掉,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被黑掉?当然有些人的确比我更有资格进大,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你呢?”

“我才不要进大。”

“那就是嘛,如果你觉得高考不黑,你可以去参加高考。如果你觉得你有实力,你可以去报清华、北大。如果你觉得中国都是错的,你可以出国。为什么每次都有别人能在这里成功,而你不能呢。为什么错的总是别人,总是社会,不是你呢?”

纪烟然发现崔敬文今天底气十足,发飙太过,连忙扯了扯崔敬文的衣袖。崔敬文立刻安静下来,“那个还有一个学期嘛,大家好好学习,什么大学不可能进,你着什么急呢”

放学之后,果蝇心情不好,早早走掉。纪烟然问崔敬文:“这个学期你准备怎么过啊?”

提及喜事,崔敬文忍不住微笑一下:“我就准备买一个单肩包,买一双新球鞋,买一套保罗的衣服,买一台?3?”买一个新手机,买一台新笔记本电脑,再买一台钢琴。

“嗯,你就想买这么多。”

“我还想模仿你的字,帮你做作业。”崔敬文再次觉得血上心头,他知道自己很紧张。

“你还真做啊,你先帮我做什么?”

“我先帮你写周记吧。”崔敬文觉得自己话已经讲不太清楚了。

“好,我真给你了。”纪烟然也显得很紧张的样子。

崔敬文写完之后呼吸了半天,才转过身去说:“你审查一下,看有没有不健康的内容。’,

纪烟然慢慢接过周记,上面是崔敬文用铅笔写的诗: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校园一棵青翠的树下。飘着霏霏的细雨,散落细碎的白花。她就这样踩着一路的清香,吹过我滴翠的年华。

第二次见到她,是在沉郁的深秋。她轻锁的眉峰上拢起一缕醉人的青幽。擦肩而过,犹如清风与涟漪的邂逅。她伸出盈盈的玉手,抖落一种淡淡的闲愁。

第三次见到她,是在郊县的农场。农场的野地上铺满了落日的金黄,金黄的草穗下流淌着涓涓的夕阳。她寂然离去,留下岁月的空空。

第四次见到她,是在清寒的冬天。金黄的落叶撒满她的身边,我看见她修眉清浅,独自微笑着,想起远方的少年。而我想要一双轻柔的翅膀,载着我1一起凝望这落寞的人间。

上一次见到她,是在花开的拐角,她盈盈浅笑,奏起高三的笙箫。常常看见她,是在露光莹莹的清晨,她扬起一阵清香,滴落我生命的青梗。

“好痴情啊。八卦一下,她是谁呀?”纪烟然像朵玫瑰一样开放在崔敬文的面前,鼓励地看着崔敬文。

“是你,可以吗?”

纪烟然没有说话,在纸的另一头减芙与上:

第一次注意你,是在落英飞舞的初秋,你像风一样奔跑,吹绿我心中的芳草。

第一次喜欢你,是读你柔软的诗章,我曾梦想过这些青春的彷徨,也开放在我的额上。

第一次爱上你,是在那间攀满春藤的琴房,看见你为一种味道惆怅。我希望你可以一直这样,坐在我的身旁,听我用双手歌舞吟唱。崔敬文在自己隹敬文在纸的最后一了上与:1口纪烟然在中司用红笔画上了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