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我是一条只有七秒记忆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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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最美的气质是自由(1)

总是期待着一场逃离,一场相遇,在百转千回之间,遇到未知的自己,所以迟迟不肯将自己的心安放在此处。可是当真的到达了,是不是又会有新的厌烦、新的期待、新的出走和离开?

1.水果之王香味弥漫整晚

相思农场

喜欢樱桃的颜色,浓浓发光的红色,好像幸福。因为贪吃,所以总梦想着能拥有一片樱桃林,隐居在世界的某处。

树上结满果子的时候,是满心的欢喜简直要溢出来的时候,果实是最原始的安全感,如果能拥有,该有多幸福。

曾幻想过有这样的一片农场,某个春天来临的时候,在广袤的土地上撒下生命的种子。在栀子花和丁香花环绕的农舍周围,养一条忠诚的牧羊犬,在黄昏劳作回来,农舍里煮着飘香的汤饭,橙色的黄昏里,不知道是谁的笛声,谁的琴声,在远处开满鲜花的草丛,欢笑的孩子奔跑着、追逐着。

而如果到了冬天,大雪封林,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都能清晰地听见,而农舍的门吱呀吱呀地响着,“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又该是多么的安静美好。

还记得《燃情岁月》里,布拉德·皮特骑着马在群山之间出现,詹姆斯霍纳的宏大音乐作为背景,就那一刻,让人向往极了自由和英雄梦。

还记得《大河恋》里,布拉德·皮特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甩出一条发光的美丽弧线,清澈的河水没过膝盖,朝着如画的远山流去。就那一刻,让人向往极了自由和田园梦。

柠檬有一种夏天的感觉

柠檬是一种很漂亮的水果,清新的像是初夏的风,在吃腻了甜品的时候,来一杯柠檬红茶,会觉得非常惬意。

人生不是只有甜,甜的滋味固然惹人眷恋,但是有时候酸也同样迷人,像是爱情,经过了之前百转千回换来的柳暗花明。

曾经一直沮丧,错过,错爱,错失,爱情让人迷惘、让人慌张。然而,冥冥中好像自有安排,你得不到你现在想要的,可能是以为你值得更好的。抽丝剥茧般,在许多个故事里进进出出,就在要失望、要灰心和放弃的时候,终有人在灯火阑珊处寻你,一如你曾寻他。这个时候,眼泪总会和幸福一起掉下来,才体会到,这甜中带酸,酸中带甜的滋味,才是最好的味道。

太过甜蜜的东西不好,吃得多了就会发腻。就像过分热烈的爱情,总不能适应激情过后的平淡。太过乏味的东西也不好,让人吃了一口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趣,而爱情里,有太多“痒”的因素,在这虚幻的围城之内存在无数暗涌般的欲望。

而柠檬的味道刚刚好,配着蜂蜜,酸酸甜甜,还是有一种淡雅的清新,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甜不淡的味道,不快不慢的步调,一切都恰到好处。

柠檬不是一下子就会爱上的东西,只有慢慢地品味才能熟悉这种味道,接受这种味道。一如爱情里的一见钟情,不过是太过于美好的电影情节,一眼万年,在第一次目光的触碰中,就可以确定与这个人牵手偕老,共度一生,是一场筹码太大的赌博。而日久生情,总算是靠谱的情节,他不仅仅喜欢你的外貌,还喜欢上了跟你一起的所有时光。

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多少人的心中情怀,有个人厮守到永远,是一生所愿。人其实是成对生活的生物,只是要费心去寻找那个可以成对生活的人。

每颗柳橙都是位美少年

一直觉得柳橙是众多水果里最平凡的一个,但是却是最快乐的一个,像个平凡但是阳光的少年。

街角有一家奶茶店,奶茶店有个年纪轻轻的兼职外卖少年。偶尔会遇到他骑着破旧的自行车,驮着几杯奶茶和蛋挞,他总是哼着歌,远远看到人就大声地打招呼,像是有永远用不完的快乐,像一个柳橙。

最最平凡的橙子,在街边大大小小的水果店一眼就望到的黄澄澄的水果堆,总是挂着降价或者特卖的牌子,永远不会被摆放得像贵重水果一样精致,是最为常见的水果,最为常见的果汁,可是却永远不会被人多重视,就那么胡乱地堆成一堆,但是它,却永远用鲜黄的颜色,像快乐一样明亮。

从小到大被教育,要努力学做一个成功的人,豪宅或者名牌包包,香水或者法国时装,拥有了那些,才会是一个成功的人。可是从来没有人教过,学会用一个最好的心态,做一个普通人,不羡慕,不嫉妒,不自卑,不贬低,不浮夸,不懦弱,像是一杯橙汁,从不与红酒争论高贵,也不嫌弃自己命运的卑微。

我们必须要面对事实,有些人,甚至大部分人,都成为不了那种传统意义上的成功人,而是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之上,成为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的普通人,生活终不是钻石、红酒与时装秀,而是实实在在的柴米油盐,带着人间烟火的俗气和平凡。于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度过这样的人生变得更加重要,是自怨自艾,还是乐观豁达,是把自己的怨恨和不满化成一只苦涩的果子,还是做一只快乐的柳橙,取决于不同人不同的心态。

有的人的眼睛,在生活中寻找点滴的快乐,即便卑微,即便弱小,却足以温暖。有的人,在生活中忍受痛苦,每一次的痛苦最后积压成难以负重的包袱。可是人生总得向前走,快乐的人快乐地过,而悲观的人永远牢记着自己得不到的或者失去的东西,永远过得不快乐。

既然如此,为何不做一只柳橙。日益困顿,幻想着天降馅饼,或者羡慕嫉妒他人的豪华人生,不如安安静静地待在属于自己的位置,让你的快乐成为别人夺不去的东西。

那个送外卖的少年,还是经常地唱着歌穿梭在小城的大街小巷,破旧的自行车掠过一地的落叶,谁也不确定他将会成为一个什么人,将会有着怎样的未来和地位,但是谁都可以确定,他是一个快乐的人,并且将快乐下去。

2.你最美的气质是自由

街头那家西点店

这条小街,开始到结束,如果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正好是三百七十二步。

想必是走了太多次,想必是感到无聊了,在那么一次,阵雨初歇,清澈的雨水在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聚成一面面散落的湖泊,街上偶尔走过打着红伞的女孩,静悄悄地没有了往日的喧嚣。于是,这个无聊的人数着步子,然后推开了街头那家西点店的门。然后铃儿叮当,温暖的烘焙香气扑面而来。

是谁说过的,想走就走,才是最美的自由。总幻想着,有一天可以拖着粉红色旅行箱,戴一顶大大的草帽,拿一把彩虹伞,向周围的人宣布,我该去环游世界了,将一枚闪亮亮的硬币投入公交车,就可以隔着玻璃窗看这条街道越来越远,长长的蜿蜒的火车穿山越岭,就可以把这个三百二十二步的世界,远远地甩开。

不曾自由,因为万水千山都不曾走遍,而出走的愿望总在每个有着虫鸣的静夜越发强烈。有一个声音说:“走吧,走吧,你最美的气质是自由。”

于是更是觉得这家店铺的点心难吃。总是被逼无奈了才会过来买个面包做早餐,即便那个胖乎乎的蛋糕师傅总是一张大大的笑脸,跟你唠叨着今天的天气和刚出炉的椰蓉面包,也是心不在焉地附和着,挎着笨重巨大的帆布包,咬着面包出门去。

总是觉得,属于自己的世界不在此处,这里的人也不会明白,你的心里装着怎样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那个世界的风,都带着丁香的香气,招一招手,就有一条云一般的船停下,载着你驶向碧海和蓝天,会有海豚的歌声,会有海鸟的舞蹈,会有咸咸的海水跳到你的脸上,你举起海盗的旗帜,大喊一声,嗨,向着宝藏前进!

你固执地想走,想离开这三百七十二步大的世界,你固执地不理会那个每次看到你都叫你黄毛丫头的卖鱼丸的老伯,固执地认为那个掉了漆的绿色邮筒是多么的土气,固执地讨厌那个总在小街上跑来跑去手拿一个纸杯蛋糕的男孩子,固执地鄙视那些为了几只青菜讨价还价的大婶,你觉得他们不应该,出现在你的世界,你觉得自己像是在隐姓埋名,等有一天,人们会发现,这个沉默的思想奇怪的姑娘,竟然是个周游世界的大英雄。

可是时光细碎地过去,你每次想走,却都被莫名的牵扯,三百七十二步像是一个咒语,徘徊在现实和自由之间,而你的心,也在一日日的向往里,更加觉得束缚的痛苦,像是有人锁上了你的翅膀,扔掉了你的方向。

听说旅行是一场修行,在这个过程里,人会寻找到真正的自己,并且变得内心平和宁静。而那个早就已经出走的你的灵魂,正在哪个经度和纬度呼喊你?

你就在世界的中心

当看到茱莉亚·罗伯茨不想要小孩,不想要丈夫,决定在旅行中寻找自己,在意大利、印度、巴厘岛,在最美味的比萨和最醇香的美酒之间,在瑜伽与冥想,在清晨第一缕阳光下和挂着潮湿水珠的宁静之间,要求自己的身心合一,不禁会想到,我的身体在这里,那我的灵魂在何处?

似乎总是觉得遥远的地方更美好,就像总是无视身边这家蛋糕店烘焙师傅的用心,时刻幻想着巴黎或者瑞士的美味。因为不在那个地方,所以总是向往,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灵魂总在先行一步,而身体却在这三百七十二步的街道中困住了。

然而,何尝没有人向往这个地方。在蛋糕店碰到的,大老远过来吃杏仁曲奇饼的女孩,带着惊讶和赞叹,一如你向往别处的欣喜。那个胖胖的蛋糕师傅带着骄傲的眼神看着你,原来,他号称做出世界上最美味的杏仁曲奇饼的话,不是在吹牛,只是你始终不敢相信,原来你一直拥有着,这样美好的事情,这样温柔的幸运。

你一直固执地想要离开的地方,却是别人一直追逐的地方,而你一直追逐的地方,同样有人打包着行李,想要离开。因为生活得久了,所以再无风景。

从不肯相信自己生活的地方,便是世界的中心。带着朝圣般的心情太久,仰望过太多其他的地方,所以更觉得自己生活得卑微。而离开这个地方的愿望,就在时间的打磨里,变得更加固执。

最近的风景

第一次学着开始注意蛋糕店。擦得透明的玻璃,干净的浅绿色桌布,斜插在清水里的一支太阳花,装满刚出炉的饼干的篮子和红色欲滴的苹果,那个胖胖的师傅转头过来,在烤蛋糕的空隙,挤出一张大大的笑脸。第一次,手里拿到椰蓉面包的时候,那么的心安理得。

店里还是没有手工巧克力,没有入口即化的松露蛋糕,只是一块简简单单的芝士饼,让他做得那么松软可口,温暖着胃和心。

总是期待着一场逃离,一场相遇,在百转千回之间,遇到未知的自己,所以迟迟不肯将自己的心安放在此处。可是当真的到达了,是不是又会有新的厌烦、新的期待、新的出走和离开?永远在路上,有的时候不是奋斗不息,不是追求不止,而是浮躁和不知满足。

期盼着将所有的风景放进二十几岁的人生,囫囵吞枣地咽下,可是又是否真的知道了旅行的意义?旅行是一次又一次梦想的完满,是一次又一次人格的充实,是在平淡生活里给自己的惊喜,而并不是人生的全部。

人生的大部分,在你生活的地方。那里的风景,才是你可以周游的世界,才是你应该去周游的世界。而街角那家蛋糕店里的美食,你是否抱着美好的心情,在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用心地品尝过?风景就在此处,唯有用心欣赏,享受当下阳光的宁静。

3.温暖属于闺密的那杯热饮

如果旅行是一场逃亡

公元一五九零年,亲爱的伽利略说:“在同样的高度,扔下两个不同重量的物体,它们会同时落地。”

公元二零零七年,一个失恋,一个落榜,两个不同的女孩都在同一个高度跌下,于是她们一起出逃去欧洲。

喜欢《亲爱的伽利略》这部电影,可能每个女孩都在寻找能和自己一起逃亡的另一个女孩,提着简单的行李,坚定不移地要去流浪。

影片晃过英国的伦敦,晃过法国的巴黎,晃过意大利比萨斜塔慵懒的影子,还有不知名子的小镇,不知道名字的路人,秋冬季的欧洲,是一种半旧的黄昏色调。

一路奇怪的旅行,遇到很多奇怪的人,被移民局遣送回家却面带微笑的汤姆哥,与猫咪做伴令人心酸的猫咪太太,回归原始生活的文艺青年皮西,餐馆老板和警察等等。两个女孩子在一场旅行中,互相陪伴,并收获了最真诚的友谊。

与恋人出走是为了爱情,但是与闺密出走,是为了享受生命。在末班的公交车上共听一首歌,穿越过异国的万家灯火,在空旷的山顶看一次黄昏的日落,听半个世界的风吹过头发,或者就在一个小小的公园,让靴子踩在那铺满落叶的小径之上,在那落叶的尽头,是掉漆的长椅和雕像。

因为有人肯跟自己一起走,所以想走遍所有陌生的地方,认识所有陌生的人,一个的脚印是在清晨,另一个的脚印却沐浴了黄昏,当走到一处美景前,除了惊叹之外,不会再有可惜,因为在这瀑布前,在这日落里,在这开满雏菊的山坡上,总有两个人,吵不散,骂不走。

而旅行的本质,又何尝不是一场逃亡。躲开现在的自己,去寻找奇遇和未知,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用一个或妩媚或清新的名字,来一场华丽的冒险。

想有这么一个人,你说走,她不问缘由。当你走向逃亡的车站,她已经在远远地等着你,她不会错过和你的任何一场旅行,她陪你在每一场旅行中,寻找更好的自己。

因为她知道,旅行是为了逃亡,是为了遗忘,其实更是为了回来,为了懂得。

和闺密一起的下午茶时光而一旦了解旅行的本质,不过是一场逃离换来的救赎和平静,一处远走之后,便可以回来继续忍受平淡日子的缺口,像是吃到了天下间最美的美味,便可以忍受接下来一段日子里平淡无奇的食物,仿佛之前和之后所承受的都因为有了这场旅行而值得。

可是,在巴黎或者某个热带的美丽岛屿,过着富足而悠闲的生活,并且有着时间和金钱去环游世界,是几乎所有人的梦想。但是绝大多数的人,依旧不知道在哪个格子间敲击着键盘,在哪个公交车站发呆,在哪条路上焦急地等待绿灯,在某个超市选购打折商品,想着怎样能更节省。不是所有人都能想走就走,不是所有人都能将梦想守候。

于是,很多人的梦想只会在下午三点一刻出现。那是下午茶的时间,一杯奶《亲爱的伽利略》海报茶的温度,可以天南海北,可以不着边际,而奶茶的那头懂得倾听你的便是你的闺密,那个如若可以一定会跟你一起逃亡的女人。

每个人都有一个坚硬的外壳,用来抵挡这个世界的寒冷和绝望,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们走得行色匆匆。谁是那个一见面,就大喊你小名的人?谁是那个一见面,就让你不由自主笑出来的人?谁是那个抢你吃的,抢你裙子,还说你是胖子的人?这个世界,总有一个人,可以触碰你壳内柔软的地方。

喜欢旅行的人,内心都是孤独的。他们盼望着看遍这个世界的景色,却忍不住地落寞悲伤。无论他们生活在怎样狭窄的空间,他们的内心,都是一片无边的荒野,即便是在热闹的人群里,依然有着独自行走的落寞。而闺密,是可以使这片荒野美丽如画的人。

所以难得的下午茶时光,是说不尽的八卦,道不完的幻想。她在你的眼里是樱花盛开的东京,而你在她的眼里,可能是冰雪神话般的拉普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