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愣住。
“所有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这是毛主席说的。”
他重复,“我看你就像会遇见这些人的样子,我可是你唯一的机会,你真不把握?”
“哈哈,无福消受。说真的,你会找到更实在、更适合你的姑娘。”我笑。
小马也笑了,“哎,怎么现在女流氓这么多啊!”
我们一笑泯恩仇。
小马那短刺刺的头发就是我印象里的最后一幕了。尽管尤溪提醒我小心,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和我说的话都是真的。管他的,也许前面五十八个姑娘他都是这么说的。但是他最终会找到那个和他葬在一起的姑娘的。
他们的孩子会拿着鲜花去看他们。
说不定那时候我孤独终老,连个像样的坟墓都没有。
在小马之后,尤溪总结了想要得到我的心的捷径,“总而言之就是两个字,大气!”她如此告诉她的表弟,他的表弟才十七岁。“如果你到了三十五岁还没人要,我可以强迫他娶你。”
表弟照例头上一排乌鸦飞过,然后打篮球去了,走之前给我们留下十元钱说:“姐,那就买个冰激凌给我的童养媳吃吧。”但实际上我并不想和尤溪成为亲戚,因为她连表弟发给我的十元都不放过,给自己买一个可爱多,只给我买个白熊冰砖,还要把剩下五元钱放
进自己的包里,美其名曰:“这是我给弟弟存的老婆本。”
“你这抠门的女人。”
“抠门的男人才可怕呢,尤其是还仪表堂堂的抠门男人。”她回敬我。
“心情这么糟糕,要不我们去唱歌吧。”
几个女人的唱歌大会总是很愉快。尤溪总是唱那些老男人的歌曲,比如“纵贯线”。“你这样会暴露年龄的,你会影响我们被别人看做 90后的。”美环提醒她,“我们要唱飞轮海好吗?飞轮海!我只对你有感觉……”
其实就是美环她自己穿得最为老气横秋,一点儿都不像才刚刚二十四岁的人。不是长裙垂地,就是妈妈级开衫。只有我和尤溪是超短裙爱好者。
所以有时候我觉得美环和尤溪就像是阴阳两面,月亮和太阳。而我正介于两者之间。所以更加不伦不类。
钟勇是唯一被邀请参加我们这个纯女性聚会的男人,很奇怪,他并不是 gay,但是他喜欢与我们为伍。他和尤溪在一个乱七八糟的聚会上认识。尤溪后来坦白承认说:“原本是想睡他的,没想到成为了谈心的朋友。”
钟勇总说自己是大龄女青年吸铁石,随着年岁的增加,定语也不断增加,演变到今日,我们已经堕落为“肥胖、好高骛远、没钱买单大龄女青年 ”,他则成为了“肥胖、好高骛远、没钱买单大龄女青年吸铁石 ”,他不禁感叹道:“吸铁石还是那块吸铁石,但女青年已经不是当年的女青年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总闪着光,望向我,一瞬间我会不知道说什么好,仿佛我们就这样互相凝望着,过了很多年。
而一想起我和钟勇这两年的点点滴滴,我就会不知所措。他女朋友从来不缺,我虽然没有出众的外貌,但凭借着坚忍的意志,也不断尝试着爱情的可能。但是夜深人静时,我常忍不住自问:“会不会有一天,轮到我和他呢?”
只是这个可能迟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