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所说,自从那夜过后,他便开始在欣妃,安妃和她这里四处留宿。当然以自己为多,安妃最少。没人知道他的心里再打什么主意。
两日后,宁子昊,孙筱婉和宁乐禛如约回了帝都。见到自己的娘亲,她哭了很久,又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也让她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打算,必须而不得已进行。
站在假山亭子上,宁冉遥望天边的星空,笑容若隐若现。爹娘他们回来自己就放心了。将来如何并不重要,最起码这一刻他们靠的很紧。而且他们也可以随时进宫陪她说说话,不受任何拘束。
“娘娘千岁。”严太医幽幽唤道,“不知太子妃唤微臣前来有何吩咐?”
宁冉回过身,示意婧瑶他们去两边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严太医,我知道太医院中数你医术最高,也是父皇母后最相信的人。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希望你能答应。”
“娘娘客气了,微臣会尽全力帮助娘娘的。”严太医举目望她,不解的问,“娘娘想让微臣做何事?”
宁冉迟疑的垂下头,在他耳畔低语道,“严太医,我想要……”
严太医大惊,劝道,“娘娘,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做。你……”
“严太医,我也想了很久才决定的。这事你务必要帮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她真的是怕了。虽然很荒唐,可她还是要这么做。太医院唯一能信任的人便是严太医了,她只好来找他。
严太医为难的支支吾吾,他是何等聪明的人,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万一这事让太子知道了,他定会没命的。太子可从不问他们要这个,就连各宫娘娘也是如此。太子妃这么做,会不会犯了宫中大忌。
“严太医,算我求求你了。”宁冉决然的跪在地上,若今日他不答应自己,自己会另外想法子的。她相信自己会到想要的东西,毕竟宫外药店肯定有。
严太医赶紧扶起她,叹息道,“太子妃这一跪,微臣可是受不起。请太子妃容微臣想想。”
见他松口了,宁冉也算放了心。只要太子不知道,是不会有事的。她既然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这一个月来他每晚都很过分,有用不完的精力,丝毫不顾自己的求饶。长此以往,她真的会如他所愿。
还未回漪澜殿,她便被秦嬷嬷请去了凤仪宫。就在她踏进去的那刻,心头有了种愧疚感。她最对不起的人便是母后了。若将来事情暴露,愿母后不要怪她。因为她也是迫不得已的。“母后,你找儿臣有事?”
皇后弹着琵琶,笑着回忆道,“以前皇上总喜欢去庆凝园听本宫抚琴,他说只有到那里他才能平复烦乱的心,静心听曲子。”
庆凝园?这不是父皇为母后特意建造的。“母后今日怎会如此伤感?是否发生了何事?”
“听说钰儿这一个月也常去欣妃他们那。”秦嬷嬷告诉她时,她觉得很不可思议。思来想去,除了冉儿再无其他人了。皇后示意她坐下,“这样好么?你不后悔?”
宁冉如实的回答,“母后也不是如此过?儿臣也很无奈,只好出此下策。”后悔么?她的答案是否定的!如今她,安妃,欣妃犹如三国鼎立般支撑在属于自己的地方。安妃一定有怨言吧,太子以前是如何宠她的。到头来却是冷落的最多。至今她也没弄懂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更别说欣妃他们了。
“那时前太子妃是看不惯本宫,欲除之而后快。现在回想起感叹很多,本宫几次死里逃生,连带钰儿也险先没了。这日子……,”皇后抚着凤冠,正言道,“我也不太像过问东宫的事。不过冉儿你也要多带个心眼,这不钰儿又去惜颜殿了。”
见宁冉沉默不语,皇后便知她早是知情的。于是又道,“皇上有意退位,传位给钰儿。钰儿可有告诉你?”
“昨日有听太子提过。”父皇何必着急传位于太子呢?宁冉不解,照理父皇正值盛年,传位快了些。
皇后放下琵琶,道,“只是有意,还未决定。皇上一辈子在宫中,鲜少在宫外。所以他也想卸下肩上的重担,四处去走走。钰儿还有说什么吗?”
“太子觉得现在还太早,他一点也不着急。”
不着急?皇后却不以为然。昨日他们聊起此事,钰儿的原话是‘等冉儿有喜诞下小皇子,他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他走后,他们几人琢磨了半天也不懂是何意。所以,她才会急忙把冉儿找来,探探她的口风。
让自己没想到的是钰儿说了两种答案。他在打何主意!冉儿小产才两个多月,哪会那么快再有身孕。他们越发弄不懂他了。“既然他不着急,那就再看看吧。”
“母后……”这事没如此简单吧。
皇后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皇上明日会下旨让哥哥继续任兵部尚书,禛儿也是如此。皇上本来要说服爹回朝,可爹说什么也不要。我们也只好算了。冉儿啊,你能与淑颖和好,母后很开心。你要记住,这东宫也好,凤仪宫也好,将来都会是你的。”
“母后,儿臣不在乎这些。”她要这些头衔有何用?若太子厌倦了她,她和上官棠有何不同?!
“冉儿,你太善良了。”皇后也不好多说什么,她左瞧右瞧都觉得冉儿的性格不像哥哥。她万事都过得太简单。看来目前还不是时候,还要再观察观察。
惜颜殿,安茹馨含笑倒着壶中美酒,心里却是强压着蓄藏已久的不满。她气愤,她怨恨,那是因为他情愿与宁冉翻云覆雨,也不肯碰自己一下。这一个月来,他每每来此除了喝酒还是喝酒。面对自己的引诱完全不当一回事。昔日她是如何的风光,如今呢,她又得到了什么。
她要孩子,希望这个孩子能给自己带来福运,好把那贱人拉下太子妃的宝座。如果她在不有所动作,宁冉必定会比自己快一步有身孕的。不,自己绝不能让她得逞。
寒翊钰慵散的揽过她,沉声道,“爱妃殿中的酒可是越发的香醇了,本王喜欢的紧。”
见他已有了几分醉意,安茹馨如蛇一般的攀上他的身体,媚色道,“太子喜欢就好。臣妾随时欢迎太子来惜颜殿。”酒,是她静心准备的,当然不会让他失望。若他真的喝上了瘾,自然而然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本王这几日不是常来陪爱妃么?”自己不是个贪杯中物的人,可不知为何惜颜殿的酒让自己越喝越想喝,甚至到了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安茹馨不满的控诉,“太子这一个月来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太子妃的漪澜殿。臣妾又怎能与太子妃相比。现在就连欣姐姐也渐渐超越了臣妾呢。”
寒翊钰神智有些涣散,眼前出现了多种影子,最后交织成一个绝代风华的容貌。“我对你不好么?为何要这样对我?”
安茹馨不解的蹙眉,随即缓慢的解开他的衣扣,“太子对我很好,可是臣妾的孩子没了。臣妾想再要个孩子。”
孩子!寒翊钰倏地抱起她走向床榻,粗暴的解开衣裳。“真好,为何你总喜欢反抗我,再顺从我呢!”
感受他狂野的冲击,安茹馨笑的很欢,一点也不曾多想他的话。卓俊简直无法与他相比,大概也只有他才能带给自己飘飘欲仙的感觉。
“冉儿……”
口中无意的叫唤,让她仿佛被雷一击。那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蔓延全身。他竟把自己当成宁冉这个贱人!安茹馨狠狠的推开她,双手死死拽紧床单。“很好,这可是你逼我的。寒翊钰,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堂和地狱的区别。你给我等着。”
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完全不知接下来等待着他的是什么!直到他多年后得知一切时,他简直恨透了自己,恨自己没当机立断,反而一再纵容蒙蔽。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自己所带给冉儿不堪回首的往事。
春天的气息逐渐取代寒冷的冬日,宁冉望着那片合欢花,不由展露出迷人的笑脸。今年的春天似乎来的特别早,一转眼还是光秃秃的枝头已经长出了嫩芽。再过几个月,合欢花又会再次绽放,到时一定很美。
记得他为自己种下这些合欢时,他曾经告诉自己这花就代表着自己,如此他经过或者看到都会想起她。那时她还笑他满嘴甜言蜜语,不正经。
“太子妃今日很高兴。”站在她身后的徐嬷嬷能明确感受到她传出的喜悦,“时辰不早了,太子妃还是早些回漪澜殿吧,免得太子四处寻人。”
宁冉颔首,着步往回走。不管是不是宿在自己那里,他都会在下朝之后来看自己一眼,然后陪她用膳,他才会回宸佑殿忙事。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亦是她的。
经过太医院,与正巧去为皇后请平安脉的严太医撞个正着。“徐嬷嬷,你们先回去吧。本宫有事找严太医。”
待他们消失不见,两人才不紧不慢的坐入凉亭。“严太医想好了么?”
严太医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着声道,“微臣晚些回将东西送到漪澜殿。”他只是个太医没权决定任何事。既然太子妃一定要,那他也只好照做。
“宁冉再次谢过严太医。希望严太医能保守秘密。”宁冉伸出手,示意让他把把脉。“要如何服用?”
严太医恭顺的回答,“微臣会另外附上方子,请太子妃放心。不过微臣还请太子妃再次三思,若这药服用过量,会导致……”
“我明白。”
卓俊躲在树后观望了很久,疑惑不解的去了惜颜殿。太子妃面色红润,并非是个有病之人。她为何要找严太医。他们口中的药又指的是什么?
听闻后,安茹馨犀利的问道,“你没听错?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你想严太医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心腹。而他有因为照顾太子妃的胎深受太子妃信任。我敢肯定此事不简单。”
“莫非她有怀孕了?所以不想让严太医告诉别人?”除了这个理由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安茹馨突然变得十分阴狠。
卓俊摆手,“不可能。我认为太子妃和严太医之间有秘密。”
“这样也好。你记得时时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若他们之间真的达成某种共识。那她定会所有不对的地方。”她猜不透宁冉。但对他口中的药十分感兴趣。说不定这次自己能如愿扳倒她。“看来这太医院过不了多久便是你的了。”
卓俊目光闪烁,邪笑道,“今晚……”
“可以。”安茹馨玩味的冷哼。宁冉,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要搞鬼。不然我会连带昨日的羞辱一同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