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宁冉像前几日一样来到御花园。新种的合欢已慢慢结果,树叶随风而飘。隐约中夹杂着阵阵清香。呆呆望着他们,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这花是他让人重新种的,他还特意找人在自己面前‘炫耀’。她很不争气,结果又被说动了,忍不住出来看看。她最爱合欢,也毁在合欢上。她之所以会有身孕,多亏了合欢!
“娘娘,太子爷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可见他还是挺在乎您的。”徐嬷嬷眼尖,远远的看见安妃和祺妃,丁良娣朝他们走来。“娘娘,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们之间的恩怨太深了,见面只会爆发更大的矛盾。
有心么?在乎么?这些答案都是否认的!这里面的‘有心’含义太深了。
重重一叹,宁冉显然看到了他们,却没有丝毫走的意思。凭什么自己要怕她,自己受了那么苦,难道还怕她?的确自己求忍为退,不愿与她正面起冲突,但是有用么?她一次又一次忍着,换来的确是安妃一次次的伤害!她倦了,所以不在躲避。
“本宫还以为谁呢,原来是太子妃啊!”安茹馨笑靥,第一次露出刁钻的本性,“太子妃不是打算效仿福妃划地为圈么!今日为何又出来呢?是打算勾引太子么?”
“安妃,注意你的言辞!”徐嬷嬷冷下脸,斥责道,“你一个侧妃竟然敢这么和太子妃说话。活腻了!”
安茹馨根本不把徐嬷嬷放在眼里,直直走到宁冉身边,右手抚着尚未隆起的腹部道,“太子妃,臣妾已怀孕一个多月了,太子可高兴着呢!整日赏这赏那的,还让人专门伺候臣妾膳食,臣妾敢问太子妃可有什么保胎的良方?”
“安姐姐,太子妃连失两个孩子,怎懂安胎之道,倒是滑胎的本事了赐教一二。”白若菱得意的奸笑,再次言之。“安姐姐,你还是离太子妃远点。免得把她的‘病’传染给你。你现在可是太子的心头肉呢!”
宁冉漠然的转身,当她踏下阶梯时,手臂被人拽住了,她本能的一甩,接着只看见有个人影滚下了高高的台阶,惊呼声顿时响起。
“娘娘!”
“安姐姐!”
众人飞奔来下,惊慌扶起她,问道,“娘娘,你怎会如此不当心?”
安茹馨捂着小腹,痛苦不已。“好痛,我的孩子!”说完,她便看到衣裙被染红了。
绿萍指着裙摆,大喊道,“血,娘娘你……”
安茹馨怨恨的指着宁冉,“太子妃,你为何推我?”话音一落,便晕了过去。
宁冉面不改色,安妃是自己摔下去的,还是她推的?这点她安妃心里很明白,接下来估计才是她真正目的吧!
得知安茹馨流产了,寒翊钰反而松了一口气。但当他听众人指责是宁冉推她摔倒时,他免不了诧异万分。因为自己根本不信,她会那么做!
“太子,你可要为臣妾讨回公道啊!”安茹馨伤心的依偎在他怀里,若仔细看她的脸上有着一抹极淡的笑容。
寒翊钰便安慰着她,便举目望着宁冉,“你……,是你吗?”要是她说不是,自己绝对不会说追究的。可能是有些麻木吧,所以他并不在意她没了孩子。
宁冉当然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那句“是你吗”听在她耳里却是变成了另层含义,一种不信她的话,示她为凶手的话!
见状,安茹馨又趁机挑拨,“太子,太子妃定是怀恨在心,所以想置臣妾于死地。太子,我的孩子死的好冤。”
怀恨在心?置她于死地,死的好冤?公道?宁冉不屑于故的冷笑,那她的孩子呢,她的仇人,她的公道呢!没有人可以回答她这三个问题,同样她安妃也没资格讨要!
今日的一幕都是她自导自演,一手安排的。若今日他相信了安妃所言,那他和昏君有何区别?再多的解释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而她不曾做过,根本没解释的必要!
寒翊钰怒气尽显,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是不肯说话!现在的她就像一只满身长刺的人,碰不得,说不得!莫非她不在乎自己对她的信任?他有多希望冉儿说个不字,就有多失望!
“来人,太子妃害安妃流产,心机歹毒,给本王拖出去重大十大板!”今天他要借这个机会好好驯服她,让她知道自己顺着她是自己的仁慈!惹恼他的后果就是挨到的份!她的倔脾气自己没必要忍,挫挫她的锐气,让她以后收敛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太子,你不能打太子妃!”佟淑颖把她护在身后,指责道,“安妃挑衅在先,太子妃并没错啊!而且是否是太子妃推安妃还有待考证,太子不能听信安妃单方面的指控!”
“佟妃娘娘说的是,奴婢当时就在现场。太子妃只是本能的伸回手而已,并没推安妃!”徐嬷嬷看着他,希望他能打消这个念头。他们的关系已经够恶劣了,要是在这么一打,指不定更加难以和好!
“没推?那你的意思是说安姐姐自己摔下去的?”白若菱厉声反驳,又道,“太子,他们主仆二人串通一气,太子不足为信!”
就在佟淑颖准备在劝时,宁冉早已走到了殿外。他不信自己,他信安妃的话!自己无话可说!她早该想到的不是么!在自己服用滑胎丸的时候,他就已经如此了!现在他要打他为安妃出气,可以!从今往后他们之间的夫妻情分就会随着这十大板给一网打尽了!因为她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对他失望透顶了!
寒翊钰双手紧紧握拳,很好!这可是她自己选的!“来人啊,给我打!谁要是敢求情,就连她一块打!”
“太子,你要是打了,你会后悔的!”佟淑颖欲拦,却被白若菱和丁季容给抓住了。“放开我!”
“佟姐姐!你还是乖乖闭上嘴,别逞能了!”白若菱恶狠狠的瞧着她,低声道,“十大板而已,死不了人!莫非佟妃你想试试!”
“你……”佟淑颖高喊,“太子,要是让母后知道了,她哪会就此罢休!”
“后悔?这天下都会是本王的,本王从不知后悔二字是何意!”见他们迟迟不肯下手,他又是高高一斥,“给我打。”
“太子!”汪公公和徐嬷嬷不停求饶,可有人就是视而不见!
随后赶来的慕容雪等人,也无不例外的被人拦在外面。
板子做到宁冉身上,而她仿佛感觉不到痛似地,一点反应也没有!清晰如旧的眸子冷静的望着寒翊钰,望的让他发毛。
十大板绝对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让他们不曾想到的是,她居然硬生生的全盘接受!整个过程没喊过‘痛‘这个字,最后还若无其事的走了,连扶都不让人扶。
寒翊钰几乎是愣在原地,回过神之后用力的在柱子上劈了一掌,愤然离去。留下了那三个奸计得逞的人。
回到漪澜殿,宁冉顿时卸去了刚才的伪装,直直的倒在地上。眼泪留个不停,他真是无情无义之人!一点没有转换的余地!
幸好严太医在此,所以他及时医治了。只是在他的心里有点怪太子不近人情。因为前两****还好好的询问太子妃的情况,今日却是说打就打了!如此判若两人叫人意外。
宁冉气喘吁吁的靠在软枕上,软弱无力的问,“要多久才能好?”
“最快半个月,最慢……,微臣无法断定!”严太医不得不佩服她的忍耐力,要是换做他人早熬不住了,可她却硬硬的挨完了板子。太子怎么能对太子妃用刑呢!
“下去吧。我想休息。”宁冉动弹不得,一动仿佛就能感受到伤口撕裂开一样,让人痛的难以忍受,正如她此刻的心!
婧瑶哭着擦拭着她额上的冷汗,责骂道,“太子真不是人,我们不要理他了!小姐我们离开皇宫吧,这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们每个人都杀人不眨眼!”
走?她能走到哪儿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肯放过自己?宁冉笑的十分苦涩,这十大板打的不是她的身体,更是她的心。或许正如婧瑶所言,她该离开这个。而她要如何离开,逃到何处?“婧瑶,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单独待会儿。”
平静了几日,安茹馨又气势汹汹的带人上了门,扬言要为孩子讨回公道。
徐嬷嬷等人拦她,下场也是一顿毒打,宁冉自然也逃不出这一劫。当藤条稳稳落在她身上时,她依然没有眨眼,因为她不想让人看扁,尤其是她眼前的这个女人!
就在这时,宁冉下定决心要离开。这全全是因为安茹馨告诉她,寒翊钰不要自己了,她可以为孩子报仇,要打要骂都可以随她处置。所以离开是必须的,此刻的她除了等时机之外,还要想个他无法找到自己的地方,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安心心的过下半辈子。
旧伤未好,新伤又添。宁冉趴在床榻上百般不适。虽然自己看不到自己的伤势,但从婧瑶和婧姝口中她仍听出安妃下手很重。背后的伤势想必很难好,她害怕自己没逃离之前,又被打的半死不活。要是这样她永远不可能离开。
窗被大风吹开,冷风直窜。她刚想换人前来,静发现有个蒙面女子出现在自己床榻前,平静的望着自己。“属下清鸾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吉祥。”
清鸾?宁冉猛的想起他有何自己提过此人。寒心宫的杀手,江湖上人人畏惧的人物,“免了,这样的我还能吉祥?”
清鸾从腰带见掏出两个瓷瓶,放在她床榻前,“寒心宫独门金疮药。太子妃涂后七天便可痊愈。绝不会留下疤痕!”
“谢谢。你有事直说!”两人从未见过面,今日她来此必定有事。宁冉对她充满了好奇,她看上去与自己差不多大,居然会成为江湖杀手,她的功夫肯定了得!
“属下愿帮太子妃逃出皇宫!”
此言一出,倒是把宁冉愣住了,她的主子可是太子啊!她为何要帮自己,莫非她不怕太子知道来追究?“我该相信你?”
“太子妃是聪明人,自然会辨别真假。”清鸾停顿片刻,不惧怕的说道,“太子是我的主子没错,并不代表我事事都认同他的处事作风。安妃是个心肠歹毒的人,如今太子爷是非不分,打了您。这样的人还值得你留在他身边?若是,清鸾就来错了。清鸾最见不得的便是欺强凌弱的人!”
她的话很坦白,在不经意间说服了宁冉!“我要如何才能走?”
“若太子妃决心要走。属下想问太子妃有何打算?”
打算?她没法子去玉炫,因为他定会想到自己会投靠妤儿。如今放眼天下,只有萧楚国了。“你送我到边关即可。”
清鸾仿佛猜透了她的想法,颔首又道,“太子妃早些准备,三日后我们便走。”
“三日?这么快?”宁冉明显还没做好准备,而且她的伤经得起一路舟车么?
“三天后是安妃芳辰,太子定会在惜颜殿,所以那时走时最好的。”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三天,她还能做些事。应该还来得及,这皇宫她根本不在留恋,早走晚走都是一样的!
“属下告退,太子妃好好休息。”说完,人便走了。
宁冉闭上眼,轻轻道了句,“三天,还有三天!”
清鸾刚出皇宫,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于是,眼明手快的拔出剑想他刺去。
“连我都杀?”寒翊枫阴沉的看着离自己咫尺的剑锋,“清鸾,要是让皇兄知道你放走了皇嫂,你会没命的。”
“属下向来独来独往,没命又如何?”收回剑,清鸾同样冷冷的回敬他,“睿王爷大可以去告诉太子爷。”
“我不会去的。”寒翊枫走到她身边,严肃道,“随我回王府,我会让那几个女人走的。”
“王爷你高高在山,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又何必在乎清鸾一个杀人不见血的人!”面对他的纠缠,清鸾很无措,更重要的是他会扰乱她的心思!
寒翊枫阴哼,迅速在她睡穴上一点。他要的东西绝对要得到!皇兄你好自为之吧,这次我也无能为力!
三天,宁冉做了很多事。她本想去告诉娘,转念想到她不会同意,就打消了这念头。写了两份信放在案几上,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两封是给他的!
她想带走婧瑶和婧姝,又担心他们两人跟着自己吃苦,所以她便没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们,一直瞒到她走的那天。
他们两人从小和自己一块长大亲如姐妹,如今她要走了。她很是舍不得,自己又被逼无奈的留下他们。若自己能顺利的离开并且安顿下来,她会接走两人的。只是她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天。当然她最不放心的是她的家人。她知道自己不告而别会让他们多着急,多生气。可她回不了头了,与其变成弃妇让人耻笑,还不如走的远远的!
宁冉搁下笔,纸上偌大的‘休书’二字格外让人醒目。她也许是第一个休夫的人!他看到休书会作何反应?生气?他会么?应该不会!本来他娶她就是存在目的的。今日她走了岂不是让他如愿了!
“太子妃。”清鸾复杂的看着她,冷冷的唤了声!
宁冉愕然,这才发现已经是午夜了,她很准时!收起休书,她顺手拿起包袱,潇洒的笑着,“走吧。”
清鸾将张人皮面具覆在她脸上,又望见她的包袱只有几件衣服和一些首饰时,问道,“太子妃就带那么点点东西?没有其他的么?”
“这里不属于我,怎么来就怎么去。”环视了圈漓雨轩,宁冉不禁红了眼。她真的要离开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毕竟在这里住了一年之久,尤其这里还是他们大婚的地方!
宁冉啊宁冉,你还在妄想什么!既然都要走了,你还有什么好幻想留恋的。此刻他不正抱着安妃卿卿我我,甜甜蜜蜜么!走,就要走的干脆,别带有任何情感!
坐上马车,看着离自己远去的皇宫,宁冉许久未掉下的眼泪有不受控制的流下。爷爷奶奶,爹娘,禛儿,我对不起你们!
翌日一早,婧姝和婧瑶习惯性的来到漓雨轩,当他们看见床铺整整齐齐时,晃得急忙去找了徐嬷嬷。
徐嬷嬷乍听之下,派人四处寻找未果。后来她在案几上找到了三封信,打开一看,诧异的说不出话来,“太子妃走了?”
婧瑶打开衣橱,果然发现少了好几件衣裳,连同些首饰也没了。“小姐她能去哪儿啊!徐嬷嬷我们该怎么办?”
徐嬷嬷拿着信,二话不说来到惜颜殿。太子妃的伤还未好,如今她不告而别,这下他们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太子砍了。
婧姝眼泪直掉,难怪小姐这几日怪怪的,原来她早下了决心要离开这里,她为何不告诉他们,不带他们一起走呢!小姐还有伤啊,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婧姝,我们该怎么办?”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根本不信小姐就这样离他远去了。
“不哭,小姐走了未必不是件好事,她不带我们一起是怕我们受苦。所以我们没什么好哭的,反正太子根本不把小姐当回事。小姐走了正好远离他们。不会受到安妃祸害。”婧姝无意中瞧见地上有张纸,冷笑,“我们去惜颜殿。他看到这个一定很高兴!”
“小姐还会回来么?”婧瑶抹去眼泪,愤恨的把那两个罪魁祸首骂上几千几万遍。
“不管小姐回不回来,我们都要守在这里。因为这是小姐的地方!她安茹馨没办法取而代之!”他们不能做什么,只好守着漪澜殿。
徐嬷嬷把信交给寒翊钰,自责的跪在地上,“奴婢该死,没看住太子妃。请太子责罚。”
寒翊钰颤抖的接过信,神情愈加的阴冷,她走了?不!他不信这是真的!当他看见四个清秀有利的字便映入了他的眼帘时,他又不得不信了!
“琴断,断情!”
该死的!他恶狠狠的撕了信纸。断情?她居然要断情!她到底何意!为何要一声不吭的离开,就因为自己打了她?这个笨女人!她凭什么自说自话的离开。还要什么断情!他不准!他绝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婧瑶缓缓来到他面前,平静而冷漠的把一份书信递给他,无声的离开。
寒翊钰打开信件,顿时大怒。休书?!她留书出走不算,竟敢写休书给他!这女人不是一般的死心眼,难道低个头会要了她的命不成!
安茹馨顺势抚着他胸口,心里却偷着乐,她终于等到这天了!“太子息怒!太子妃真不识好歹,您都……”
“滚!”寒翊钰推开她,夺门而出,该死的女人!他一定要把她抓起来!
第一次被他吼的安茹馨,几乎傻了眼。他从不用这语气和自己说话的啊!就因为宁冉走了?不!她好不容易盼来的东西,决不能轻易的让人。“太子……,”
‘啪’!婧瑶毫不客气的甩了一巴掌,“贱人,我倒要看看太子将来如何宠你!安妃,你给我记住!漪澜殿是我们家小姐的。”
“你……,你敢打我!”安茹馨伸手回击,谁知有被她反手一击。
“打你又怎么样!不要脸的女人人人喊打!活该你生不出儿子,这都是报应!”说完,两人高兴的走了。留下安茹馨气的直跺脚!
很快宁冉出走的消息传遍了各处,寒翊钰边命人去相府,边让萧烬派人去四处寻找。当然她也不可能等着,准备往寒雾山她有可能去的地方寻去。
“太子现在着急了?”佟淑颖打心眼里佩服冉儿,他们不敢做的事。她都做到了。她来不为别的,只想把另两个他不知道的事告诉他,让他彻底明白!
寒翊钰怒火中烧,悻然问道,“和你有关?”除了她,自己想不出有人能把她不知不觉送出宫!
“要是我做的,我还会出现在你面前?太子,你太天真!”佟淑颖漠然的对上他双眼,接下来的一字一句敲打着他本就不平静的心!“知道冉儿为何割脉么?那是因为她听道了我们之间的谈话。你还记得你说了些什么混账话么?恐怕冉儿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你知道她为何处处忍让,甘心去北苑,失去孩子时痛不欲生么?那是有件事她从来没告诉你,而你也从未体会到,冉儿她进宫,不为别的。只因为她……,喜欢你!甚至爱你可以放弃一切。可你呢!除了给她伤心、难过、欺骗和谎言,你还给她什么!所以她走的好,你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你……,你说什么!”寒翊钰震惊的拽住她双臂,大喊道,“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千,一万遍都行!”佟淑颖挣脱他,郑重其事道,“冉儿喜欢你!她爱你,你明不明白!寒翊钰,是你亲手毁了她,毁了她对你的爱。你简直咎由自取。”
冉儿爱他?寒翊钰踉跄几步,他在做些什么!他到底说了什么混账话,冉儿!他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外面。他一定要找她回来把话说清楚!
瞧着他离去的背影,佟淑颖笑了。虽然她认同冉儿走,但她似乎在不经意间得到了其他人得不到的东西。冉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会永远为你祈祷的。
就这样,寒翊钰开始了四处流荡寻找的日子。他或许怎么也没料到宁冉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