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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青少年的龙子们(2)

就连身边的人,都开始苛责起来。

我再次见到日曛的时候,身形已经长成十四五岁大小了,日西在龙族的百花园里开赏花大会,我心浮气躁的穿着红衣去赴宴,头发依然是两个包子髻,显得十分不伦不类,十四五岁的身体,却是幼齿的打扮,就算是扮惯了老少女,我也有些心虚了。

刚一进百花园,就看见紫衣的未旦背着手在细细的赏着一颗红珊瑚,颜色之艳丽,犹如极盛的一品红。红珊之间立着一抹紫,让我的眼睛有一种隐隐的刺痛感,这哥们除非是色盲,否则站在这么一丛珊瑚里,不动声色的细细观摩这么久,眼睛不花才怪。

我想起当日被抽打屁股的尴尬,悄悄的挪了步子,一小步一小步的尽量离他偏远的小道上移。

不巧的是,我刚一动脚,他就缓缓的扭过了头,黝黑的眸子深深朝我看来,一脸的高深莫测:“是夏蜜?长得真快!”

我绷着脸连笑意都欠奉,直接就想往小道上跑。

他咦了一下,身形一闪,刹那间挪到了我的面前,将我吓得啊的大吼了一声。

“啧啧,你的头发谁替你梳的?”他看看我头顶的两个包子,直摇头,一伸手,直接以一道光晕结束了他的摇头。

这哥们有强迫症,我虽然悲愤我的幼齿造型,可是对于这哥们来说,我不是如同路边垃圾一般可憎么,怎么跑来帮我整理发型了?

余下半个包子髻,他看着更不顺眼了,不管我瞪得发直的眼神,直接用手扯下了我的发髻。

果然我猜得不错,他看着我头发散落下来,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以一种心满意足的眼神表达了他的畅意:“如此,看着舒服多了!”

我尚且没有说话,就听见远远的地方传来日曛的大叫声:“夏蜜,你披着头发,脏死了脏死了……”

然后,我跟未旦一起看着一身雪白的日曛飘着过来了,对了,日曛得了洁癖之后,连走路也不愿意了,总是直直的漂浮。

“夏蜜,你真是邋遢!”日曛连连责备我,从怀里掏出一副银色的手套套在手上,开始隔着手套替我细细的理乱发,一般梳理一边朝着未旦露出了个鄙夷的神情:“大哥,你看你衣角,脏死了脏死了,蹭了红珊瑚的分泌物,脏死了!”

未旦顺着他的手指往下看,一张脸沉静得看不出表情,等到他微微弯了腰,对着日曛抖动袍子的时候,我开始对他另眼相看了。

这哥们挺有乐趣,这恶作剧的性格压根就跟他那魅惑狂狷的外在是相反的。

日曛被他一抖,嗷的一声,脸色发黑的看着自己的袍脚,突然手指一松我的发,急急的捂着嘴巴边吐边跑了。

远远的我听见日曛撕袍子扣嗓子的哭喊声:“脏死了,这里一切都脏死了!大哥什么的最讨厌了!我讨厌颜色脏兮兮的大哥!”

这孩子的洁癖症又更上一层楼了。我眼见着未旦的脸都有些抽搐了。

我跟未旦两两相看,都是无趣满满的眼神,他卸了我的包包头后,心中舒畅,也不愿意跟我多说话,直接一转身,背着手往百花园里面走去。

我顶着一头长发,踢踢踏踏的,从另外一条小道上往里面走。

这条小道弯弯曲曲的,我走了半天,只是越走越困惑,似乎走入了一条迷宫一般,水汽逐渐的浑浊起来,在阴暗的前方,似乎有什么在淡淡的闪着光晕。

那是一个小神庙一般的建筑,小小的,外面是红绿琉璃瓦相间的装饰,四根铁柱带着淡淡的锈迹,撑着小小的神庙,神庙的门楣上细细的描着五彩的蝌蚪文,我好奇的走过去,哇哦,真是欧洲复古情怀。

这种蝌蚪文居然是一块一块用五彩琉璃拼上去的,我突然想起自己似乎缺少一条像样的项链坠,这样的琉璃,每一块都像是精品屋里的吊坠,鬼使神差,我被迷了心智一样,伸出手指去用力抠那上面的琉璃。

我以为这种神庙上的东西是顶顶结实的,谁知道,手指刚刚碰上去,那其中一片最靓丽的琉璃就簌簌的和着灰飘着掉了下来。

就如同多诺米骨牌一般,其他的琉璃顺着次序,一块块的蕴着光晕掉了下来,每一块都砸在我的脚面上,我被砸得惊醒了一样,吓得抱头往回就跑。

每一步我都迈得极大,可是无论从哪个方向跑,都如同原地打转一样,作为一位常看莲蓬鬼话,满腹鬼故事知识滴老少女,我忧伤滴流下了老泪。

是谁?是谁在龙族的百花园里搞这么低级趣味的鬼打墙?

那座小小的神庙依然在簌簌的掉落所有的装饰,四根小臂粗细的铁柱也晃晃悠悠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坏了,既然跑不了,直接就抱着头蹲在地上了。

周围的动静越来越大,我抱着头闭着眼蹲在那里瑟瑟缩缩,恨不得地上立刻裂开大缝,让我跳进去躲避。

终于轰隆一声,所有的一切都湮灭在浓烟水汽中。

我胆战心惊的睁开眼睛,哎哟,顿时乐了,小神庙虽然被砸了个稀巴烂,但是我的周围,连一片土渣都不落,干干净净的。

我放下心来,呼的一下站起身来,扯开嗓门就大叫:“日西啊,日西,来嘛来~~~”生怕日西听不见,姐直接用上了阿宝式的信天游。

吼了半天,水幕之前都是静悄悄的,我百般无奈,打算绕过小神庙,继续往前走,刚一扭头,我的心脏都不会跳了。

我看见那湮灭在沙土水汽中的神庙上方,隐隐约约浮起一片淡白色泛蓝的光晕,光晕之中似乎包裹着一人,双眼紧闭,一身铠甲,长长的发以黑色的玳瑁高高的束起。

原本我是紧张的,不知为何,看见浮在半空里的光晕,心中某处不禁的反而安定下来。

我痴痴的看向空中,那光晕里的人,睫毛长长,在抖动着,半明半灭的光晕似乎正被他一点一点的吸入体内。

他的颜,如同世上最温润的玉,看着便让人舒服,我不知不觉的走过去,站在他的下方,仰头去看他。

最后一丝光晕也被他吸收,他的眼睫毛抖了抖,终于缓缓的打开一线,这是一双怎样的眸子啊,我就算欧巴和鬼子的花样美男看得再多,也没有见过这么一双眸子。

如同最温润的黑水晶一般浸润在其中,只要一触及他的眸子,心中的悲悯立刻以无限大的范围扩展开来。

“圣父,你是来普渡我的么?”我泪流满面的张开双手,以一种朝拜的表情向他致敬。

漂浮着的人,眼帘缓缓的打开,睁开一半大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日西的声音,又焦急又慌张:“夏蜜,你躲在哪里,给我出来!”

那个漂浮着的人形,突然睫毛抖了抖,忽的一下又给合上了,周身的光晕突然大盛,等到日西跑来的时候,整个空中都是刺眼的光亮,我什么也看不见,仰着脸辨别方向,刚伸出手去摸索,忽然似有一物从天而降,我本能的伸手去接,只觉得手臂突地一沉。

等我再睁开双眼,立刻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

日西,日曛,未旦包括所有的龙子都目瞪口呆的瞪着我看,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副哎哟,你不良,你堕落的表情。

尤其日西,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

“夏蜜,你生蛋了?”他一脸的难以置信,眼睛直直的瞅着我怀里抱着的一颗巨大的……蛋。

就连未旦都露出了一副鲜少的惊讶模样,挑着眉纠结的看我:“夏蜜,原来你可以见风便长,自体生蛋!你伟大啊!”

“哈?”我抱着怀里那颗热乎乎的蛋,顿时觉得有口难辩。

“那不是,不是……”我犯口吃了,一下子丢掉怀里的蛋,那颗巨蛋在地上圆润的滚来滚去,似乎撒娇一般,滚动了一周,又跳进了我的怀里。

我差点落泪了,重新又甩了一次巨蛋。

这次巨蛋直接在原地跳了几下,忽的一下又朝我蹦来,我哎的一下朝旁边跟着一蹦,那颗巨蛋果然失了准头,一下子蹦进了未旦的怀里。

大家的脸上立刻又换了表情。

高深莫测的一起看向了未旦。

日西气得手直抖,指着未旦,开口骂道:“大皇兄,你知夏蜜是几年生的小龙,虽然见风就长,但是心智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对她下手!”

我啊的张开嘴,看见未旦铁青的脸,和阴森森看来的眼神,立刻嗯的一下又给闭上嘴了。

我去,作为一位被诬蔑的伪单身妈妈,我需要一个同样倒霉的单身爸爸。

未旦这人又阴险又狡诈,而且又霸道,所有不良的小言男主的毛病他都占齐了,不阴这样的极品,我到哪里找第二个伪爸爸?

“夏蜜!你说!”他抱着那颗蛋,像是抱着烫手山芋一样,脸上不自然的浮起了两片红晕,虽然明知道是我在诬蔑他,但是他看我的眼神却开始不自然了。

“夏蜜,你对我说,莫怕!”日西比其他的龙子关心我,跟我亲厚,所以先一步回过神来,站在了我的旁边,我见他竭力的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一般,一双手紧紧的在身侧握起,又松开,握起,又松开,如此十次,他才又问我:“夏蜜,是不是大皇兄?”

我眼睛一溜,斜睨未旦,看他一副又紧张又羞愤的模样,眼睛眯着,似乎随时要暴走的样子,直接往日西后面一躲,只伸出一只手来,直直的指向了未旦。

大家都炸锅了,所有的龙子都哦?的一声齐齐看向未旦。

日曛早就呕吐完毕,刚巧匆匆赶来,听我指正未旦,立刻变了脸色咬牙切齿的扭头问我:“夏蜜夏蜜,大皇兄的颜色那么难看,为什么你要选他?我的颜色又干净又圣洁,为什么不是我?”

我看看他正太的颜,吞了吞口水,直接又缩到了日西的身后。

未旦正在气头上,听到日曛这么问,眼睛一眯,突然一扬手,连蛋带着日曛一起给他打飞了出去。

大家一起仰头朝天空看去,就看见幻作小银龙的日曛裹着一颗蛋,嚎叫着如同流星一般飞了出去。

“嗷嗷嗷,好脏的蛋啊,是屁股里生出来的么么么么么……”

这个时候,真为难日曛了,他居然还在考虑蛋是不是从屁股里生出来的,我想到这里,不厚道的咧嘴笑了。

“笑,你还知道笑?”日西转过身来,眼神里满满是担忧,“唉,你怎么都是一个孩子!”我听着这话,无声的又咧开嘴笑了。

我看见未旦的嘴角已经抽得歪了过去了。

“走,我们一起去见父皇!”日西一把牵过我的手,路过未旦的时候,突然一把也抓住他的,未旦大怒,想要挣脱手。

“你若是心中无鬼,就随我去!”日西一字一顿,“她是我从南珠里颠出来的,我要你对她负责!”

日西,哥们你真给力,我无声的朝着未旦一握拳,表达出我小人得志的澎湃心情。

未旦的表情在暴怒快要呈现之前突然就面瘫了,一边沉静的看着我,一边用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回答日西:“好,我跟你去见父王!”

我浑身一抖,被他强大的气场给震撼了,等到未旦沉静的眼神再次朝我射过来的时候,我第一次心虚的别过了头。

“夏蜜,你莫怕,还有我!”日西显然误会了我的心虚,将我的别过头去,误解成为对未旦这哥们的惧怕。

“即便是大皇兄,我也不会让他平白无故的欺负了你!”

哎哟,我差点感动到洒热泪,如果不是日曛灰蒙蒙的卷着蛋又狂游回来,我估计我真的得掉下鳄鱼的眼泪了。

日曛一边卷着巨蛋,一边在水上层打滚,气喘吁吁的大叫:“带上物证,脏死了脏死了……”他一边说,一边忙不迭的将蛋甩给了我,巨蛋砸在我的头上,蹦了一蹦,自己寻了我的臂弯,安安静静的躺了下去。我欲哭无泪,捧着那颗巨蛋,无言的看向空中。

小银龙正在满地打滚在用随身携带的布条蹭自己的龙尾呢,一边蹭一边惶恐的大叫:“脏死了脏死了,我要死了!”

这个死孩子,为什么这么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