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翊带着一身的水汽走了进来,看到满眼落寞的初夏靠在窗棂处发呆,他大步走上前合上窗子,拉着她的手:“这么大的风雨怎么就那样傻傻的站在窗边呢,也不怕吹病了。”他一下子将她抱在怀里。
初夏看到他身上水汽:“哪里有那么娇贵的,你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我放了那几个昨晚抓到的人。”古天翊摸着她的小手,指尖的冰冷让他皱眉,然后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衣服怀里,两个人像连体婴儿那样连在一起:“你刚才在想什么呢,皱着眉头像个小老太太一样。”
初夏抬头,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刚才在想我何等福气能找到这样好的夫君啊。”
那样的笑容好像有着太阳的光晕,温暖了他的心田,让他刚才还有些冰冷的心在次温暖的跳动着,古天翊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的说道:“不,是我何德何能找到这样好的娘子。”
他轻轻抱着初夏,却又不敢抱的那么紧,害怕压到她肚子里的小生命,两个人就那样的安静的抱在一起听着屋外雨打窗棂清脆的声音,屋内的甜蜜流动在空气里丝丝入扣。
两个人吃了晚饭,古天翊竟然没有跑去书房只躺在屋子拿着书翻看着,可是他拿着书却一页纸都没有看下去,就看到初夏在屋子和净房里来回穿梭着,不一会屋子里就出现了阵阵中药和花香的味道。
古天翊干脆放下书看着她:“你在干什么呢,忙来忙去的。”
初夏只是神秘的朝着他笑了笑:“不告诉你。”
他又闻到一股隐隐约约的中药味道:“你干什么呢,哪里不舒服啊?”
初夏已经换下衣服,只穿着中衣和裤子朝着他招手:“夫君,忙了好多天了,过来,我帮你洗个澡吧。”
古天翊听到她的话让他愣了一下,他跟着初夏走进净房里看到一大桶热水,热水里飘着各种中药,他看着初夏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初夏,这些不用你做的。”
初夏一边给他解扣子一边念叨着:“我今天听到你咳嗽了几声,想着昨晚你一定没有睡好,地牢那地方阴气太重了,我害怕你得了病,你身上的旧疾那么多,我帮你按摩一下。”
她为他脱去袍子,拉着他泡进了热水桶里,那混着药香的热气一下子冲进了他的四肢百骸,那种舒服自心腹里散发出来。
初夏纤纤玉手揉捻着他的颈椎还有肩膀,她柳叶般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你看这里这么僵硬,以后我要多给你按摩一下。”
古天翊张着嘴,喉咙里好像有个骨头不上不下的,他看着初夏美丽的容颜,他抬起手想摸着她的脸颊,却让初夏嫌弃的推开:“不要闹,我在给你按摩呢,这几个穴位要多按摩一会,你的咳嗽明日就好了,我可是鬼手呢。”她的笑容十分的柔和。
“我这咳嗽是以前得风寒烙下的病根,换季就咳几天,等过来这阵子就好了,你不要费力给我按摩。”他笑着看着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样颤抖。
初夏撅着嘴自顾自的按摩着:“以前是以前,如今你有了我,我当然要好好的照顾你啊,你莫要动来动去的,让我多给你按摩一下。”
初夏一边按摩一边抚摸着他身上一条长长的疤痕:“这疤痕怎么这样长,你看都到腰上了”她的神情有些伤感。
“西南方向有一个部落名叫铁真族,他们那个部落的人是吃人的,经常跑到我们这里抓人吃人,弄得我们的百姓民不聊生,父亲让我劝服他们,哪里能想我到了那个部落我就种了他们的埋伏,身上的伤疤就那时候落下的。”初夏听到这里的时候眼睛突然湿润起来,她低头吻了吻上面的疤痕:“怎么会有烫伤呢?”
“我为了带着弟兄突围出去,只有用火将皮肉烫在一起止血,那时候是最快的止血方法了。”初夏鼻音重了很多:“那时候一定很痛对不对?”
那个时候他回到营地自己昏睡了足足十天,他只是笑着看着她:“都忘了,再说我有吴伯呢,哪里让我疼呢,两天就好了。”
“你骗人,这样长的伤口在神奇的灵丹妙药也不可能两天就好。”初夏擦去眼角的泪水,她想着以前自己也是大伤小伤的,那种痛她知道。
古天翊笑着:“我是军人哪里不受伤的啊。”
初夏不再说话,就一点一点的给她按摩着:“你身上一共十八处伤口,以后我不准你再多伤口了。”
古天翊鼻子酸的难受,可能是这药浴熏的他鼻子发酸,他拧了一下鼻子只是低声的回答:“好。”
她按摩了好些时候,看着热水已经不热了才让古天翊出来,他换上干净的中衣和裤子和初夏躺了下来,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丫头,以后不要给我按摩了,我的身体如今好了很多了,我知道你为我取了那三碗心头血以后,身体也大不如前了,莫要在为我劳心劳力了。”
初夏用胳膊支起半个身子捏着他的鼻子生气的说道:“我劳心劳力的还不是为了你比我活的时间长一些吗,我如今让你惯的离不开你了,你死在我前面该怎么是好,我可不愿意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将来一定要死在我的后面,不然我看你先比我死了,我会伤心死的。”古天翊听到她的话,觉得胸口闷的难受,可是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初夏打了一个哈欠窝在他的怀里,迷迷糊糊的说道:“翊,我困了,我睡了。”
如今她的觉来的很快,说睡没有一会的时间就睡了过去,古天翊却丝毫没有睡意,他仰望着天棚,眼角却汹涌的留着眼泪听着她沉重的呼吸喃喃自语:“可是你先死了,我的心会疼死啊。”说完慢慢的闭上眼睛,心口好像有什么在翻滚,却无处疏解,他偷偷的叹了一口气,紧紧抱了抱身边软软的身体,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天刚刚蒙蒙亮,门外响起了焦急的声音:“王妃,王妃。”
初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刚要问什么事情就看到古天翊坐了起来:“什么事情?”
夏梅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宫里的人来说,太后昏迷了,让王妃进宫去看看。”
古天翊脸上有些不悦,语气有些冰冷:“宫里的太医说也没有办法。”
“镇南王,奴才是太后宫里的公公,太后自傍晚的时候就开始吐,大家以为太后是冻病了,可是后来竟然吐了血,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太医也没有办法,这才没有办法叫王妃过去看看。”初夏看了一眼古天翊,那幽深的眼睛里深不见底:“太后好像是中毒。”
古天翊:“你不要去,现在太危险了。”
“太后懿旨,我不去的话,那是抗旨,你不要担心我,如果有危险我会发信号的。”初夏一边穿衣服。
古天翊跳下床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小马甲:“这是软甲,你穿上。“这软甲刀枪不入,初夏点了点头穿上。
初夏穿好衣服看到外面站在两个太监,都是太后宫殿里老太监,看来太后病的不轻,她提着药箱:“两位公公前面带路吧。“
“初夏。”古天翊在她的身后喊着了她,初夏慢慢的转过头只是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他也露出大大的微笑:“小心。”只是两个字却透着千言万语的关心。
太后的宫殿里站满了人,太医跪了一地,太子背着手焦急的来回踱步大声的叫骂着:“你们这些饭桶,朝廷养你们干什么,就是小小的伤害都治不了吗,如果一个时辰内太后醒不过来,我就把你的脑袋一个个的砍下来。”
初夏走进大殿里,太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初夏你来了啊,你快点看看太后吧,她现在还没有醒呢?”
她看了看左右并没有回应太子:“皇上呢?”
“哦,皇上啊西关边陲有一股不明军队来攻打我们,皇上去处理朝政去了。”初夏走进太后的卧室里看到卓琳正在给太后擦脸。
她看到初夏过来了,脸上原本焦急的神情好像缓解了不好:“姐姐,你来了啊,你快点看看太后吧。”
初夏走到床边看着太后嘴唇已经青紫,鼻腔内已经有了血丝冒出来,她淡淡的说道:“太后这是中毒了。”
她迅速拿出银针刺进太后的心脉处,以防那毒素再次在太后的五脏六腑内游走,太子惊慌的说道:“中毒,怎么可能是中毒呢,太后今天晚上吃了什么?”
一个宫女看了一眼卓琳小声的说道:“吃了宜妃送来了栗子糕。”
“好啊,你这个歹毒的妇人,竟然毒害太后。”太子狠狠的抓着桌琳的手腕,因为用力他的手指都变成白的了。
卓琳拼命的摇着头;“不是我,我没有毒害太后啊。”
初夏挡在卓琳的面前:“黎王你什么意思,现在就凭空捏造宜妃害人,你可有证据吗?”
古天黎突然大声喊了一句:“来人啊,把镇南王妃还有宜妃拿下,他们企图毒害太后。”
一切就这样发生了,让人措手不及,卓琳甚至还没有清醒过来,就听到古天黎继续大喊着:“来人啊,宜妃和镇南王妃杀死了太后,你们都是聋子吗连本王的话都不听吗?”
从殿外跑进来十几个带刀护卫拿着泛着寒冷光芒的大刀指着她们两个人。
桌琳疯狂的摇着头:“我们杀人,我们没有毒害太后啊,那栗子糕点我也吃了,我都没有事情,她看到桌子上的栗子糕点疯狂的往自己嘴里塞:“你们看啊,这糕点我也吃了,根本没有毒啊。”
初夏冷笑着看着古天黎:“卓琳不要再吃了,就算你今天撑死了也不会毒死的,因为毒害太后的人是他。”她的话让卓琳停下动作。
卓琳脸上苍白,突然感觉到这里好恶心,到处充满了臭气,她开始拼命的呕吐着,直到再也吐不出来,她从刚开始的慌乱恢复了冷静:“太后今晚只吃了栗子糕吗,还吃了别的什么东西吗?”那个指控她毒害太后的宫女连忙摇头否认:“太后今天胃口不好,所以就吃了栗子糕,别的没吃。”她的眼神异常的坚定。
初夏冷冷的看着古天黎:“古天黎这是你的计划吧,你昨天来就是来探口风的对不对?”其实她已经明白了,只是她要掉更大的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