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也都跟着她七上八下起来。
“初夏你可知道朕已经有了好几回念头要砍了你的脑袋。”皇上的话十分的冰冷,让整个上书房都结成了冰霜。
“臣惶恐。”初夏跪在地上,嘴上说着惶恐可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哼,惶恐,朕看你一点都不惶恐,都说这夫妻生活久了,性情是一样的,朕看果然如此,这镇南王不畏惧朕,你也不畏惧,你们两个还真是夫妻同心呢,这瘟疫你还有去看呢,也没有治愈呢,你先和朕要上官位了,你就那么有信心能把这瘟疫治好吗?”
初夏跪在地上:“臣没有信心治好,可是臣知道这瘟疫要得到控制需要一个有权位的人支配其他人,臣是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难免会受到一些男性官员的歧视,所以才向皇上要这官位和尚方宝剑,有了这些,那些官员我可以先斩后奏。”
这次她是背水一战,她要做到万无一失,不然要别人钻了空子,诬陷她或者古天翊两个人那才叫死的不明白呢,自己公爹就是太过于盲目的相信眼前这个皇上了,才让自己的后半生过的如此不堪。
初夏眼睛直直的看着皇上,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教诲碰撞,好像谁要是眨眼睛了,就是谁输了一样,许久,皇上慢慢的说道:“好,朕给你要的,可是朕也有要求。”
他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眼睛里竟然有了些许的欣赏:“如果你控制不住这瘟疫,那就用朕赐给你的尚方宝剑自裁吧。”好狠的心思,这尚方宝剑赐给了她,也是一把双刃剑,可以帮她,也可以杀了她。
初夏却没有丝毫犹豫急忙磕头:“初夏领旨,如果控制不住瘟疫,臣愿意自刎谢罪。”她说完慢慢的站起来。
皇上有些无奈的笑了两声:“去吧,虽然朕很想杀了你,可是朕却不希望你这样的人才死,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中流砥柱。”
初夏躬身谢恩离开,她走出上书房,抬头看着太空明媚的阳光,她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走下阶梯只听到身后包公公的声音:“初大人请留步。”
她慢慢的回身看到他双手恭敬的捧着一把尚方宝剑:“初大人这是皇上赐你的尚方宝剑。”他眼神里有些担忧:“初大人,老奴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初夏接过尚方宝剑笑着说道:“包公公,不必客气,出了上书房你可以叫我初夏就可以了。”
包公公听到她的话,眼神略微的轻松了一些:“唉,初夏啊,你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刚才你那样要尚方宝剑,你可知道我为你捏了一把冷汗呢,生怕你被皇上给砍了。”
“多谢包公公提醒,只是我不想让十年前的事情重蹈覆辙而已。”初夏的话让包公公严重闪过一丝诧异,他悠悠叹了一口气:“朝廷的事情说不清道不明,你说十年前的事情,皇上有错吗,我觉得不一定,你知道当年的胤王是多么的耿直吗,唉,老奴跟着皇上这么多年,自然看到了皇上那几年夜晚是如何过的,皇上的子嗣那么少,那时候他根本不敢怠慢朝政正怕有个疏漏让胤王给比下去啊。”包公公的话让初夏点了点头:“包公公,那毕竟是十年前的事情,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提了。”
初夏回到府上的时候,春梅已经把行装准备好了,她如今还在新婚里,她有些歉意的看着她:“春梅对不起,本来这是你的新婚,想让你放一个月假的,可是我这边不放心翔翔。”她低头抱着翔翔亲了亲他细嫩的小脸蛋。
他闭着眼睛嘴巴不时的张张合合的,好像在做什么美梦一样,初夏心里说不出的心酸,春梅叹了一口气:“王妃,这次去疫区一定要多加小心,王府里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照顾翔翔的。”
“初夏。”太妃拿着拐杖慢慢的走进来,她揪心的看着她:“你要去疫区了,是不是能见到翊儿啊。”
初夏抱着孩子点了点头:“嗯,这次我去疫区就是去找他的,我害怕他有什么意外。”太妃点了点头将脖子上一个汉白玉的佛像带到她的身上:“这个佛像是我母亲当年在我进宫的时候求来的,我已经带了几十年了,希望佛祖能保佑你平安。”
初夏心里发酸的看着太妃,学着古天翊每次出征的样子:“孙媳给祖母磕头了,祖母要等着孙媳和王爷一起回来。”太妃听到她的话眼睛里顿时蓄满了泪水。
她服气初夏:“一路上要小心,家里的事情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翔翔的。”
初夏回头又看了看睡梦里的翔翔,用手指摸了摸他的小脸蛋:“臭小子,娘要去找你爹了,你要好好的知道不。”
翔翔好像听到了母亲的话,竟然睁开了眼睛,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到她的时候竟然张开大嘴笑着,初夏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门外有士兵通传着:“初大人,马匹已经准备好了。”
春梅眼里带着泪水:“王妃,一路顺风。”
初夏点了点头转身刚要离开,就听见翔翔洪亮的哭声,仿佛知道自己娘亲要远行一样,初夏转身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心酸的不行。
太妃连忙挥了挥手:“你快点走吧,你现在不狠心走,一会更难走了。”初夏知道太妃说的在理,咬着牙捂住耳朵不再听孩子的哭声转身离开。
初夏这次去疫区十分的紧急,所以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只有困的不行累的不行的时候才停下来休息,很多男人都已经受不了了,可是她却一点苦都没有叫,整整走了十天的路,队伍慢慢进入了疫区。
疫区的官员听说这次朝廷又派了钦差来到疫区的时候,心里一阵激动,可是看到这钦差是一个女人的时候,心里有些失望,心里纳闷皇上怎么派来一个女人呢。可是看到她腰间的尚方宝剑以后,即使心里在不愿意,嘴上也不敢说。
这受灾最重的疫区叫嘉关镇,整个镇子犹如一个死镇一样到处是死人,还有呕吐发烧的人,远处阵阵烧焦的味道让人作呕。
太医院在嘉关镇的西面安排了一个医所,说是医所不如说这里是一个山洞,因为这样即使死了人,就会放到另一边焚烧,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每个到这里的人都是等待着死亡。
初夏没有休息就急忙走进了医所里面,这一进医所里就是三天三夜没有休息。
而这三天三夜里,初夏几乎不怕吃喝都和病人在一起,竟然在第三天里没有再死人了,整个医所一片的欢呼,硬是让那些对她不服气的官员对她心服口服起来。
初夏从医所里走出来,抬头看了一眼明媚的眼光,王大人笑着说道:“初大人幸亏你来了,控制住疫情了,不然我们这些人都要在这里以死谢罪了。”王大人这段日子也是没有吃好睡好,脸色憔悴的不行。
“病情是得到了控制,可是还是有得瘟疫的人啊。”初夏指了指山脚下士兵抬上来的人,还有人躺在担架上还是不住的呕吐。
初夏看了看远处依旧冒着黑烟的焚烧场:“我的愿望就是那黑烟不再升起,王大人,如今我们要尽快的找到是什么家禽得了瘟疫,然后我们要尽快的查处疫病的来源。”
王大人连忙点头:“我已经派手下查找疫情的发源了,根据你说的寻找家禽成堆死亡的地方。”
两个人正要讨论的疫情的事情,一个士兵急忙跑了上来:“王大人,我们王爷要你过去看看,因为我们伤病员里也发现了有得瘟疫的了。”
“什么?”王大人和初夏两个人脸色全部惨白了起来,军队并没有在嘉关镇而是在二十里外的营地上,因为那里开阔,空气流通,所以并不能传染疫情的,可是没有想到军队里也开始有了疫情。
初夏到疫区古天翊并不知道,因为她怕他担心所以一直隐瞒着,她丝毫没有犹豫:“王大人,我要去看看,这里就拜托你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到军队里通知我。”
王大人一向知道初夏夫妇感情极好,他连忙摆手:“嗯,你快点去吧,这段日子我会按照你开的药方给病人服用的。”
到了营地门口,吴伯早就在门口恭候着,初夏翻身从马上跳下来,吴伯连忙跪在地下行礼:“属下叩见钦差大人。”
初夏急忙上前扶起吴伯:“吴伯快点起来。”
来不及问候,她就急忙的问道:“吴伯,如今病情怎么样?”
吴伯见初夏并没有什么扭捏,而且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也没有在做什么虚礼:“我是昨天发现的得病的士兵的,可是就刚才又有了两个士兵开始发烧呕吐了,没有想到这次疫情竟然来的这样突然。”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疫情比十年前的疫情来的还要凶猛。”他的语气里满是落寞。
初夏看着他的模样淡淡的笑了笑:“不,吴伯,这次疫情绝对不会比十年前的厉害,因为有我。”她的话语里皆是满满的自信。
军队里不比普通百姓的医所,这里全部是男人,而且大多都是身体有伤的,为了包扎伤口很多士兵都没有穿衣服,看到进来一个女人也都开始恐慌起来,全部惊恐的瞪着眼睛看着她。
初夏也没有扭捏的,和吴伯看了那三个得了疫病的士兵,然后就着一个书案将自己研究的药方写了下来。
“这里的水要煮开再喝,还有这几天士兵们都吃了一些什么,要调查清楚。”初夏吩咐道。
吴伯拿着药方:“前几天王爷听说这瘟疫是在家禽上得的,所以这几天吃的东西都是在山上打的,水也是前面的河水,并没有吃城镇里的井水啊。”初夏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难道这疫情已经扩散到了山上的野禽吗。
“待会,吴伯你带我去看看士兵喝的水还有吃的野禽吧。”吴伯看着初夏小脸苍白的毫无血色,眼下也是青色一片:“初大人,你是不是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啊。”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
初夏拍了拍腰上的尚方宝剑:“我这脑袋还挂在这尚方宝剑上呢,我可不敢有所怠慢。”她的笑分外的明媚,把自己的性命说的极其的云淡风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