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等什么呢,还不把初夏抓起来。”高怀荣大声呵斥起来。
初夏抬头大声的喊着:“乡亲们,这个狗官要烧死我们的亲人,我们能不能答应。”她的声音穿透了每个人老百姓的耳朵里。
“不能。”镇子里面有自己的亲人,谁到如今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家和亲人。
高怀荣脸上带着惊恐瞪着大眼睛看着初夏:“你,你敢煽动百姓造反,初夏我一定把你的罪行上报皇上。”
“呵呵,山高皇帝远,你现在去报吧,乡亲们,镇子里有我们的亲人,我们绝对不允许他们如此残忍的烧死我们的亲人对不对。”初夏大声的喊着,自己如今绝对不能被抓,京城里还有自己的家人正在等着自己呢。
对。
老百姓们义愤填膺的大喊着,初夏大声的喊着:“把那个狗官给我抓起来。”
高怀荣看到老百姓朝着他扑过来。脸色苍白起来,眼神也跟着惊慌起来:“你们这些暴民,你们要干什么,造反吗?”可是早已怨声载道的老百姓哪里还管什么朝廷官员,如今他们只信服能救他们的人。
高怀荣被绑成一个肉粽子一样,他朝着初夏怒喊着:“初夏,我会让皇上砍了你。”
初夏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冷冷的笑着:“高大人,我今天让知道什么叫做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把高大人抬到医所方向。”几个老百姓拿着一个大木棍将他抬起来,如同待杀的猪一样。
城门打开,镇门口站在高大人还有几个太医,他们每个人都是面容憔悴,看到镇子的大门打开了迎面走来的是初夏,一时之间喜极而泣,自己刚刚差点被烧死啊,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让他们心里千滋百味。
王大人急忙躬身给初夏行了一个大礼,声音带着感激:“多谢初大人救命之恩。”
初夏笑着扶着王大人:“大人不必多礼,如今这种言官当道,不明事理在皇上面前进谗言,我们不能让这些言官毁了皇上的清誉啊。”她的话让王大人连忙点头:“对,对,初大人说的对,今天的事情,等我回京以后一定和百官上表陈清。”
初夏如今不想知道皇上那里怎么想,如今她想知道京城里疫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大人,请你现在写信给京城,问问方大人京城里的事情,还有王大人,我觉得这次的瘟疫是故意有人投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这疫病的根源到底在什么地方。”
王大人连忙点头:“昨日其实我们已经又发现病源在什么地方了,我们还发现了大量的瘟鸡在一个古井里,而那口井水底下有一条暗河,我们也不知道这暗河究竟流向什么地方。”
初夏脸上露出笑容:“太好了,王大人,我们这就去看看,这两天我还对这个疫病有了新的想法,也许过了两天,这疫病就会让我们控制住。”
王大人也是一个医痴,听到初夏对瘟疫有了新的见解也急忙的问道:“初大人有什么想法?”
“昨天我在吴大人的书房里看到一个古书,那里对瘟疫有很多的见解,我发现这瘟疫还没有发作之前,病人会全身皮肤干燥,然后咳嗽,慢慢的才会发热,然后就是呕吐和拉肚子,最后人是吐血身亡的,我们现在的药只是针对发热和呕吐,而没有治疗拉肚子和吐血的,所以我想多加几味药试验一下,还有既然我们找到了那瘟疫是人为的还是污染了水源,不如我们就从水上来治理。”
王大人还没有等初夏说完:“你说的对,这一点我们的想法一样,我们的药方多加配药,还有我们要从水源上控制瘟疫,只是这水四通八达,我们不知道如何治理啊。”
初夏咬着嘴唇,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这个我也没有想到呢,容我在想想。”
王大人看着她这样的模样笑着说道:“老夫虽然昏庸,可是也在医术上有几分痴迷,不如老夫可以帮助初大人一臂之力。”
初夏笑了笑:“这是下官的荣幸。”两个人说道高兴的时候,脚步也加快了许多,突然高怀荣大声的喊着:“唉,你们两个,不管我了吗。”
王大人冷冷的瞪着他:“御史大人,既然你这样关心疫情,不如去体会一下疫情吧,把高大人扔到重症区去吧。”
高怀荣听到他的话,在木棍上拼命的挣扎:“王大人你要为今天的事情负责,负责,我会上奏朝廷。”
任何人如何忠贞自己的国家,可是遇到要害死自己的人心里都会有一种愤恨。
两个人进了屋子看着翻阅每一种医书然后又去了重症的医所,每两个小时观察服用药的病人,果然到了晚上的时候,其中已经高烧昏迷的病人竟然烧退了,一个咳血的病人也停止了咳血。
初夏喝了一口茶水,看到王大人拿着医书坐在药炉的前面已经睡着了,这几天他明显的消瘦下来,本来黑白参半的头发竟然变成了灰白色。
这几天王大人也是为了瘟疫弄的自己焦头烂额的,她走上前轻轻的唤了两声王大人。
“怎么了,是不是病人病情复发了。”王大人睁开眼睛眼神里满是惊慌,想必心里压力实在太大了。
初夏笑了笑:“没有,那个病人已经去了普通的医所养病了,剩下十六个重症病人也吃了药,相信明天就会好转的,王大人这段日子也十分的幸苦了,不如去好好的睡一觉。”
王大人摇了摇发酸的腰部,也许是病情得到了控制,他点了点头:“初大人也去消息吧,你这两天也累够呛。”
初夏点了点头:“我在看看病人,然后我也休息了。”
见到王大人走了,她又回到重症医社里面看着在墙角上打盹的高怀荣,用脚使劲的踢了踢他:“高大人睡的还真安逸呢。”
高怀荣冷冷的瞪着初夏:“我告诉你,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是太后让你过来杀我的吗?”她的话让高怀荣的眼睛里划过一丝诡异:“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怀荣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里的情况,这里每天要死数十个人,你在朝廷里养尊处优,为了个人的利益就要活活烧死这些生命,眼看着他们骨肉分离吗,当官不为民,你真的不如回家去卖红薯。”初夏的话让他心里有着阵阵的愧疚。
“哼,你说的轻巧,如今京城里都有了疫情,如果我不在这里将疫情灭绝掉,那会让整个天朝国得上瘟疫的,你的妇人之仁会害死整个天朝国的百姓。”高怀荣振振有词。
初夏真的很想扒开这个高怀荣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迂腐,你认为把人全部都烧死了,这疫情就得到了控制吗,亏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她的话音刚落,从外面竟然穿来悠扬的笛声,那笛声如远方的一股清泉将人的心灵洗涤一新。
初夏心中一怔,转身离开重症医社看到前面一个白色的身影,她淡淡的一笑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你怎么来了。”
古天翊吹着笛子,如黑明亮的眼眸里倒影着她的面容,初夏只有在他的身边才会全身心的放松,她懒懒的靠在他的身上抬头看着如墨夜空上的月亮,轻轻叹了一口气:“今天的月亮可真圆啊。”
古天翊停下笛声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那你这个小东西啊总是让我担心。自己就冒冒失失的跑回来了,我昨天没有来及说高怀荣来了,要你多加小心呢,幸好你把他绑起来了。”
初夏仰着头看着他:“我又给你闯祸了,你不生气吗?”
古天翊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你别欺负了,我才会生气好不好,京城里根本没有疫情,是有人误传了消息,这高怀荣就趁机诬告你,没有控制住疫情才来到这里,要杀你的。来个先斩后奏。”他抓起她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怀里焐热。
初夏点了点头说道:“我当时也怀疑,他怎么就带了那么少的士兵抓我呢。”
“好了,我们回去休息吧。”古天翊抱起了她上了骂,他也翻身上马将她抱在怀里:“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她仰头问道。
“这嘉关镇是归新郡县管理的,我们去那里的县衙借住一晚。”古天翊说完夹紧马腹,两个人共骑一马往新郡县衙方向走去。
夜风微凉,因为停止了焚烧尸体,空气里已经慢慢有了清新的味道,大如银盘的月亮将两个人的身影倒影在街道上:“就是那个被南疆人抓走的县令吗?”她四处看着嘉关镇如今的街道上凌乱不堪,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如初呢。
“嗯,那个县令名叫张元鹤,我曾经和他打过两次交道,一个难得的好官啊,可惜这次却死的这样悲惨。我也借着这次机会去他那里上柱香。”古天翊说道这里不觉得心酸起来。
新郡县离嘉关镇不远骑马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衙门口处挂着到处是白色的布匹,让人心情有些沉重。
古天翊和初夏两个人走进县衙的时候,冷风阵阵给这个空荡的县衙添上了一抹阴森恐怖,因为县令被人砍了首级,所有灵堂内并没有停着棺椁,只是一个大大奠字,下面立着一个张元鹤牌位和香炉,让人觉的这县令死的更加凄惨。
古天翊看了看周围小声的念叨着:“这灵堂怎么没有人守灵呢。”言语里有些不高兴。
初夏走到灵牌前上面写夫张元鹤之位:“估计是他妻子守灵呢,可能是有事不在这里。”她拿起了桌案上的香就着旁边点燃的蜡烛将香点燃:“我们先给张县令上香吧。”
两个人毕恭毕敬的给张元鹤上了香,只听到一道屏障后面有了脚步声,只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窈窕妇人走了出来,她的声音十分的悲伤:“多谢二位深夜来祭奠我家亡夫。”她盈盈的走上前行礼。
就在她抬头的时候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她捂着嘴眼里满是泪水:“姐姐。”
初夏也十分的惊讶:“初灵你怎么在这里呢。”自从丞相府倒了以后,初灵就和金姨娘两个人没有了踪影,她本来对这对沉默寡言的母女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却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初灵走上前拉住她的手,两眼含着热泪,嘴上带着笑意:“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呢,我以为这辈子可能遇不到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