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要睡觉啊。”古天翊皱起了眉头,好像睡觉对他来说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可是这是初夏故意安排的,他现在身体不好,又经常费神,心脉十分的脆弱实在不宜在费神费力,最好的调养办法就是睡觉。
“晋辉如果我一会睡着了,记住把三王的私炮营的位置告诉给他,还有找几个人闹事让京城越乱越好知道了吗。”古天翊说完眼皮真的有些沉了下去。
京城里出现南疆巫蛊之术本来就是人心惶惶,这个时候太子大动干戈的搜查南疆余孽一定会让京城老百姓怨声载道,这样皇帝一定恼火,初夏看着古天翊故意引开他的注意:“你刚才告诉太子要他查乱党余孽其实是想告诉皇帝,太子是个不堪重用之人,你让古天祥安抚京城百姓意图是让皇帝重新看待古天祥吗?”
古天翊现在神情慵懒的起来,可是药效起了作用,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好像要快睡着了,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用沉默回答初夏答对了:“如果要给我的父王弟兄们报仇,第一步就是让太子和老三发生更大的矛盾,彻底激怒皇上,然后就是推翻他们。”
“你要拥立七皇子吗?”初夏看着古天翊肩膀上的血液慢慢的变成了红色,她问了古天翊的话却不等他来回答,只是转身出门端来一盆清水。他看着她窈窕的身姿嘴角淡淡的笑了笑。
初夏端着清水进来的时候看到古天翊拿着一个舆形图,她将棉布浸了水然后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的伤口,她也看着图纸说道:“这里是南疆吗?”
古天翊挑眉看着初夏:“嗯,只是这个图有些模糊,你能在为我画一张吗,我脑子里还有很多地图,可是我身边的画图的人实在太少了,我的时间又…”他想说自己已经命不久矣,害怕自己以后心有余力不足。
“可以。”初夏抽出古天翊手中的图纸然后看着他:“不过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睡觉,休息,等你伤好了,你来说,我给我你画好不好。”初夏的语气温柔的春天的柳絮一样轻抚着他心中的伤痕。
古天翊的眼神凝了一下,他就那样爱怜的炙热的看着初夏,这样的眼神让她觉得浑身发热,她有些不要意思的挠了挠头:“你,你休息吧,我回府了。”她都没有发现自己现在有多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初夏刚要转身,突然古天翊紧紧拉住她的手腕,乌黑的双哞闪过一丝光芒:“你和我一起睡。”古天翊说完根本没有等初夏的拒绝就一把拉住她纤细的小腰带进了床里。
初夏瞪着古天翊,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古天翊是真有病还是假有病,为什么力气总是那大,而且她发现他是一个很霸道的人。
她挣扎着他的牵制:“喂,古天翊你怎么这样,我有说过我要陪着你睡觉吗?”这个男人可真是的,她生气的捶着他的胸口,可还惦记他的伤势,也不怎么敢用力气。
“你刚才和我这样冠冕堂皇的走进镇南王府,你认为你现在自己出去还能是安全的吗?”古天翊悠悠的说道。
“什么意思?”初夏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古天翊,刚才她和他进府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陌生的面孔啊,难道他的身边的侍卫里也有什么细作不成。
“这个镇南王府不必太子的东宫暗中埋伏的少,不说别人就说我们尊敬的皇帝陛下他也不会安心让我待在府中的。”他的睫毛很长甚至有些卷翘,盖在眼睑下形成了一道阴影:“这个镇南王府里也只有我的床是可信。”
古天翊好像真的很累,而且他完全把初夏当成了安眠的抱枕,他紧紧的抱着初夏的细腰:“你不累吗,刚才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情呢,你也睡会。”
初夏看到外面果然已经是傍晚了,她还是有些不自在和古天翊就这样在一起睡觉,她依然狡辩的说道:“我一个没有出阁总和你在一起睡觉是怎么回事啊,你不知道男女大防,要和防贼一样吗?”
耳边传来古天翊的呼吸声,好像睡着了一样,她狠狠的瞪着古天翊:“古天翊你又给我装睡是不是?”
“放心不会有人知道你和我睡觉的,你好好的休息,说不定过几天会有好戏看呢。”古天翊把头偏在初夏的肩膀上,拱了拱找到了一个舒服的方式睡着了。
初夏瞪着古天翊,可是看着他眉宇之间紧紧皱在一起的样子,真的不忍心在推开他,算了,等到他睡着了,她在悄悄的离开吧。
可是为什么眼皮越来越沉呢,她慢慢的闭上眼睛,朦朦胧胧之间,她感觉自己的手腕上一凉,那似有似无的药香的味道又萦绕在她的鼻子间,耳边一阵湿濡。
初夏不耐烦的挥了挥耳边的瘙痒,却意外的碰到了他的嘴巴,她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古天翊大大的笑脸。
温柔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古天翊笑着看着睡眼朦胧的初夏:“早啊。”这种醒来身边有人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古天翊今天头一次早上起来没有起床气。
他爱怜的看着初夏如画一样美丽的容颜,初夏心里却又是一阵懊恼,自己怎么又和他睡了一个晚上啊。
古天翊今天没有起床气,可是并不代表初夏没有起床气,她猛的坐起了身子,撅着小嘴四周看了看,眼神里满是冷冷的光芒。
“怎么了?要不再睡一会?”古天翊看着初夏眼里的愤怒,墨黑色瞳孔里满是微笑。
“我要回府了,你自己睡觉吧。”初夏拉开古天翊的胳膊,看到自己手腕上一个芙蓉花翡翠手串,每个芙蓉花雕刻的活灵活现。
“这是什么?”初夏抬着自己的手腕看着古天翊:“凭证。”
“什么凭证。”初夏皱着眉头看着他:“你不是说男女大防,犹如防贼吗,如果有一天我能活到你嫁不出去的那一天,你就过来找我,我娶你。”
初夏清澈明亮的瞳孔里倒影着古天翊俊朗的容颜,黑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有着亮眼的光芒,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戏噱可是语言里有着一丝谨慎,他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初夏想要拿下来可是却发现这个手串却像是长在手上一样如何都拿不下来,她皱眉头看着他:“怎么拿不下来。”
“这手串拿不下来的,除非你成为镇南王府的女主人,我可以把这个交给你的时候,你就能打开了。”古天翊手里出现一个好像绣花针一样的钥匙。
初夏伸手要抢古天翊手里的钥匙,可是他一晃,那钥匙就凭空消失在古天翊的手心里:“你就安心带着吧,你的手那么白,带着多好看。”他诱哄着初夏。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手串确实很好看,既然现在拿不下来那就等以后有机会在拿吧,初夏跳下床伸了一个懒腰:“那我回去了。”
“你不吃点早膳在回去吗?”古天翊斜靠在床边,领子的纽扣没有系,露出来他的胸膛,说不出来慵懒。
“不吃了。”初夏依然还有些不高兴。
“你要不要换一身衣服,你看你的衣服都脏了。”初夏看到自己的裙子上果真脏了血迹还有脏东西。
一件淡黄色的长裙出现在她的面前,初夏慢慢的抬头看了一眼他:“你干什么?”
“这衣裙你穿上一定好看。”古天翊笑着看着她,她看了他一眼,他这个院子里连服侍的都是男人,哪里来的女人衣服啊,她突然想到了那个嘴里念叨的婉婉,顿时心里不是滋味起来,别人的衣服她还真心不想穿不是。
“我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初夏整理一下自己的发簪,然后笑着看着古天翊。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古天翊听到这句话笑容更大了:“放心吧,这衣服是鸿福祥的新做的,你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他们每做一件衣服都会有编号的。”他的语气平淡却有着很多的雀跃:“换上吧,你这样回去就不怕有人说三道四啊?”
初夏看了他一眼拿着衣裙走进屏风里:“多谢。”然后灰溜溜的走进去,这裙子真的很好看,嫩黄色的长裙,上身的盘扣都是盘成了花朵的模样,而且纽扣竟然是用的宝石制作成的,宝石相互辉映,更填裙子的亮丽。
衣裙很漂亮,初夏很喜欢,关键是这衣裙她穿着正好合适,衣摆处里有一个小布条让她惊讶的是竟然是她的腰身的尺码。
她慢慢走出的屏风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古天翊:“你怎么知道我衣服的尺码。”
“因为我抱过你啊。”古天翊一边说一边把胳膊圈成抱着她的模样:“很软,很香。”听到他的话,初夏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她有些害羞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低头系着衣服上的扣子,手腕上的芙蓉翡翠散发着悠悠的光芒。
“王爷,早膳预备好了,是在院子里吃还是在屋子里吃。”晋辉走到古天翊的身边低声说道。
“拿到屋子里吧,早上还是很冷的。”晋辉点头摆了摆手看到两个小厮拿着两个托盘走进屋子里。
两碗清粥,两张糖酥饼,还有两盘小菜,初夏做到桌子边拿起筷子喝了一口粥,晋辉看到初夏手腕上的翡翠琉璃手串惊讶的张了张嘴。
“晋辉没有事情的话,你回去休息吧,最近你也很累。”古天翊拿着筷子夹了一些小菜放在初夏的碗里,自己却没有吃。
“王爷,明妃的尸体不见了。”晋辉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又恢复了刚才冷静的样子。
初夏十分惊讶:“你说明妃的尸体没了,可是明妃再怎么说也是皇宫里的妃子,她的棺椁不是应该有人守候的吗,怎么会没有的。”
“也是今天一大早才发现的,虽然在冷宫里设了灵堂,但是冷宫那个地方毕竟偏僻,再加上皇后下了命令说冷宫所有的太监宫女全部陪葬,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为明妃守灵的。”晋辉也皱起眉头来。
“明妃的尸体一定还没有离开皇宫。”古天翊目光冷冷的凝聚在一起。
“难道又有人故技重施让明妃成为母蛊虫最新的寄主吗?”初夏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初夏草草喝了一口粥以后放下筷子:“我要回府了,在不回去的话,一定又会有人盯着我了。”
因为时间还早,初夏是进的偏门,可是刚走进自己的院子就听到有人在叫她:“呀,这不是我们无所不能的大姐姐吗,这么早是刚起床啊还是刚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