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要定筹码。”赌场的规矩她一向清楚,朝代不同,但好像规矩还是差不多的。
“欧阳飘飘,你没有按道上的规矩理清欠款就带走了王宝的人,取走了欠条,这一场你赢了就少了麻烦,输了要不就补齐银两,要么就交还林家的人,
“道上的规矩是什么,我不知道,既然我遵守了你王宝的规矩,跟你赌这局,那这赌局的筹码就得由我说了算,你若是愿意,我们就赌,你若是不愿意,人,我照样带走,想拦吗?你可以试试。”她可以不赌,不过她对赌很有兴趣。
“可以,你说赌什么?”威胁,赤落落的威胁,轩辕晔晖刚才有警告过他,欧阳飘飘身边跟了不简单的人,至于怎么不简单他没有问出来,不过能让轩辕晔晖提防的人,他就一定要多个心眼,轩辕晔晖是谁,天朝的狐狸,这人就是用脑子吃饭的,别人杀人用刀枪棍棒,轩辕晔晖用的是手段计谋,自己可是用了二十年的时间缠着他,烦着他,长期骚扰着他,才勉强让轩辕晔晖承认自己是他的朋友。
“若是你输了,我要你的手,若是我输了,你随便要什么。”
“欧阳飘飘,你到底是想做什么?”这个赌注让莫邱言瞬间头大,赌的太狠了,太狠了。
“莫邱言,别忘了,你才答应了筹码我决定。”
“好!”压下一口气,莫邱言终是点头答应,刚才轩辕晔晖还跟他说什么来着,欧阳飘飘已经不是以前的草包飘飘了,他应该慎重的,他应该听轩辕晔晖的话的,可是他忘了。
莫邱言从桌下提起一个盒子放在石桌上,打开来取出里面的东西。
“规矩。”龚小诺问道。
“这是骰子和骨牌,各三种玩法,骰子,比点数大,比点数小,猜对方摇的大小,骨牌,小牌九,推牌九天门,最后是地门剥皮赌,规矩是……(省略五百字的规矩),大致上就是这样,明白了吗?”
“我要试骰子。”龚小诺用手捋了捋头发。
“啊……啊……什么?”莫邱言大吃一惊,欧阳飘飘一闺中小姐居然会试骰,这可是内行的规矩,她会赌骰?欧阳闵之不是说欧阳飘飘除了会吃喝拉撒,打扮自己,对父母撒娇,对下人暴力,连大字都不识一个么。
那她现在对自己说要试骰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天朝国内的大大小小在赌上排的上名号的人,他都非常熟悉,没见过她跟谁有过接触的。
“若是不让,便是你自动认输,你是让试不让试。”
莫邱言很容易陷入自己的想象,所有的表情都在脸上看到一清二楚,这么单纯的人却开了赌场,即使是挂名的,也只能说他是生来命好了。也或许是从来不愁衣食住行,所以心性才如此简单。
“你……根本不是欧阳飘飘。”哀怨,娇嗔。
“是不是,你可以问问轩辕晔晖。”龚小诺摊开手掌,“麻烦,骰子。”
“不用客气,给!”莫邱言横眉冷眼的把手中的骰子丢到龚小诺手里。
龚小诺把骰子丢进骰盅里,连续摇了六次,一开始她就知道骰子有问题,这是一般赌场都会干的事,如此一听果然不出所料。
六次,六种不同的撞击声音,也就代表了六个不同的点数,记住每个点数声音的轻重,龚小诺满意的把骰子放在了圆石桌的中间,这一次她赢定了。
“可以开始了,你先还是我先。”
“你先。”
还没开始气势上莫邱言就怯了三分,龚小诺这一手听骰的功夫,他也不过只掌握了十之五六,而且光是每个点数听一次,便记住它们的差别之处,这是连他师父也难以达到的境界,看过龚小诺试骰的莫邱言心中已是有数,自己根本没有一点胜算。
心里泛着嘀咕,难道欧阳飘飘真的想要他的手。
半个时辰不到,一场才开始就定下胜负的赌局终于开始了。
没有什么悬念,天朝国的赌场第一圣手的莫邱言六把完败。
“服吗?”结束了赌局,龚小诺把玩着骨牌问道。
“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推牌九,你把把都能至尊宝。”没换牌,没偷牌,以他的眼力却看不出她到底怎么能一直拿到最好的上牌。
“我能记住这桌上每张牌在什么位置,包括一副丁三二四牌(至尊宝的俗称)。”龚小诺砌牌前有个习惯,会看一看一副牌的花色是怎么排放的,因为她有过目不忘能力,所以看了花色以后,无论对手怎么洗牌,她都能辨别出牌变换的位置。这就是赌术里的记牌,只是一般人的记牌是要长时间的训练,而龚小诺是天生的过目不忘。
龚小诺没有想到的是,天朝国这里的赌术根本没有记牌这一项,所以也就难怪莫邱言这样的老手到最后也不明白龚小诺是怎么做到次次能推到至尊宝。
“莫邱言,你输了。”冷漠。
“你,你不会真要我的手吧。”媚笑。
他可是靠手吃饭的,没了它们,以后他还怎么活呀。
“愿赌服输,别坏了自己的名声。”龚小诺早就看见莫邱言腰间别着的精致弯刀,这种刀一般都很锋利,又好用。
“其实那个……嘿嘿!嘿嘿嘿!……我的名声一直都挺坏的。”甜笑,他是王宝的二少爷,想想名声也不能有多好。
“怕疼的话,我帮你。”龚小诺一步步逼近,
“啊?”莫邱言一步步退后,她……她想干什么,他还没有成亲,还没有给莫家传宗接代,不要这样对他。
“轩辕晔晖,你……你倒是帮帮忙呀。”干笑,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悠闲的跟在自己家一样。
“元宝,记得通知莫老爷。”轩辕晔晖手里握着茶杯,虽是表面风清云淡,却是手指轻动给了元宝指令。
这么多年来,他今天第一次看到大小通吃的莫邱言的一张笑脸在女人身上不管用。
欧阳飘飘果真不再是以前的欧阳飘飘,一手赌技居然能让莫邱言甘拜下风,以前是她藏的太好,还是有别的原因。
“哪只手伤过林家人?”龚小诺抓住已经退无可退的莫邱言的衣襟,单手抽出他腰间的弯刀。
“啊?”神经已经错乱的莫邱言,慌乱的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欧阳飘飘玩真的,她抢了自己的刀,啊!她拔出自己的刀,“林家小妹,我没有,你跟欧阳飘飘快说一下,我是冤枉的,欧阳飘飘,我没有伤人,你那么会赌,赌场的规矩,你都应该知道啊,逼良为娼只是一种手段,我也只是挂名的,打手是我大哥找的,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是受害者,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龚小诺恶心的看着莫邱言眼泪鼻涕在脸上糊成一片,明目一眯,手中弯刀银光一闪,“啊!”莫邱言顿生哀嚎,他的手,他的手呀!
“姐姐,不要。”黛玉一声尖叫,龚小诺没有半点迟疑手起刀落,一切都完了。
“欧阳飘飘,欧阳飘飘你好狠心。”莫邱言喘着粗气,“你还我手,还我手……”
龚小诺一巴掌甩在莫邱言脸上,打断了他痛苦的叫嚣。
“他没伤你们?”龚小诺这话是问阻拦自己的黛玉,顺手把刀收回刀鞘,挂在自己的腰间,这是个好物件,留着以后能用的着。
“没有,没有。”黛玉见过莫邱言,知道他是王宝的少爷,她怕他是因为怕他又来带走他们,其实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们。
“莫邱言,人我带走了,你,王宝的事以后和我再没任何关系。”
被人扇了一耳光的莫邱言委屈的一手抚脸,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手还健在,少了的不过是半截袖子。
他的手还在?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有感觉疼的,仔细一看,啊~!原来只是被划破了皮,手还在,还健在。
“欧阳飘飘,你到底是不是……她。”轩辕晔晖对要走的龚小诺终还是问出心中的问题。
“我没说过我不是,也没有说过我是。”龚小诺睥睨着轩辕晔晖,掏出怀里的王伯给的牌子,随手往石桌上一丢。
“帮我给欧阳家报个平安,飘飘尚好,一切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