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小诺说的话,纳兰浩然照做了。
当晚猛和兽绑上了俘虏,塞住他们的嘴,半夜里把头和人皮挂在了苏呼尔敏军营的大门上,把活着的俘虏都丢在门口。
第二天天亮后,军营大乱,活着的俘虏全都疯了,刚被人一松绑,就四散逃窜的无影无踪,只剩下那张完整的人皮和一颗滴着血的头颅高高的挂在门栏上,迎着凌厉的风,啸出让人胆寒的恐怖。
俘虏跑了,消息不禁走漏,传言四散而起。
如此残忍的人,是个女人,是个疯子,是吃人肉的夜枭,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夺命厉鬼。
谁都不知道她是谁,她叫什么,长什么样,从哪里来,无从查起,从此苏呼尔敏的人便称她为,凤枭。
那天以后,纳兰浩然断不肯再与龚小诺多说半句话。
她夺了他将军的尊严,破了他士兵的士气,她用一张人皮让所有人惧怕她,
她幽幽的对他说,她帮他破楼兰栈道,条件是放她走。
他问她,就那么想走。
她心底冷笑没有回答他。
纳兰浩然怎么会知道,初进他卧帐那天晚上,半夜龚小诺起了身去找了木叔。
身上虽然被人打理过,可血渍和周身被泼了盐水情况下,没清洗过总会非常难受。
木叔并不同意她带伤沐浴,可扭不过龚小诺用医学诱惑,悄悄带她去了还算干净的水塘,吩咐她小心伤口后,走到远处去等她。
除去了衣物,走进水塘还未怎么清洗,一道呜咽的低声就引起龚小诺的注意,她回头看向声源,看到的景象让她眼前一亮。
龚小诺赤着洁白的身子从水塘走上岸来,发上的水珠沿着肩上,腰上颗颗滚落,滑向她的脚踝处,明眸笑颜的对上了池塘边,一双双闪着幽光的明绿眼睛。
“谁让你来?”蹲下身来,龚小诺纤细的手指慢慢旅顺头狼因为奔跑弄乱的毛发。
头狼摇摇脖子,舒服的闭上眼。呜咽着张嘴咬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木牌。
“金子给我的?”声音未变,可龚小诺能感觉到自己指尖微颤,小星真的出事了!
她多么的希望是自己多心。
取下头狼口中的牌子,反掌借着月光细细的看上面的字。“小诺,小星心智受损,等你归。”望着木块上的字,本是月朗星稀,周身却犹如被晴天霹雳缠身,龚小诺的眼泪没有控制的往下落。
一遍一遍看上面的字,十一个字却不是那么简单,如此短的时间之内,金子就找到了她。小星现在绝不是金子说的如此简单,心智受损,是傻了,还是瘫了。
他是天下第一剑,他们相遇不过才两个月,这一辈子就这么完呢?龚小诺捏这手里的木块,直到它割进自己的手里。
纳兰浩然若不是你的疑心把我掳来,我何得落得如此,本是一身无事,却生生被你挑起祸端。
龚小诺眼里全是怒火,烧干了眼中雾气,周身杀戮的气息让传信的野狼纷纷慢慢后退。
很好,纳兰浩然,龚小诺仰天长笑,你夺走的,我要你全还给我,我失去的我要用你全家来还,我要你知道家破人亡,众叛亲离身败名裂是什么滋味。
“回去告诉金子,让它好好照顾小星,仗毕自归。”一挥手龚小诺把带血木牌丢进了水池。
金子你就那么相信我还活着,那你就一定要相信我,我定会取回小星该有的。
她不要猛和兽的命,她会让他们好好活着,活着背叛纳兰浩然,她要他身边再不会有一个相信他的人,一个人生不如死的过一辈子。
身后的野狼群离龚小诺越来越远,她没有着衣,刺着身子又回到水塘。
她还未洗干净,得好好洗的。
两天后晚上,一道黑影潜入了周阳侯府邸。
这天早上也正是苏呼尔敏军营大乱的日子。
荒原上龚小诺望着天空,嘴角漏笑,今晚的黑夜里,狮子座出来了,她的计划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