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皮囊,龚小诺丢给轩辕晔晖“接着。”
轩辕晔晖抓着皮囊不知道做什么用,“这……”
龚小诺指指他的脸,“黑的。”
金子把泥土野兔放好,拍拍手蹲在火堆旁继续风凉说闲话,“你不会连生火脸会被熏黑都不知道吧!”
“还真不知道!”金子第一次这么随便跟他说话,让彼此还觉得距离近了。“这个……要怎么洗?”轩辕晔晖拿着皮囊水袋,即使知道是要用里面的水清洗脸,可手边没有缎帕毛绢,要如何擦拭脸。
龚小诺好笑的看着轩辕晔晖真挚的对金子提问,金子无奈的对天翻白眼。
“轩辕晔晖,你若独自在野外,还真是只能等死了。”站起身,金子走到轩辕晔晖跟前,双手合并和捧,“往这倒水。”
轩辕晔晖跟初学的孩童,听话的往金子手心倒水。
金子手捧清水往自己脸上一浇,然后使劲擦撮,最后摇头甩掉脸上的水珠,“就这样。”
“不擦一下。”轩辕晔晖疑惑。
金子咬牙,“少爷,等它自己干就可以了,如果你觉得不干净就多洗几遍,明白。”抢过轩辕晔晖手中的皮囊,金子挑眉,“该你了。”
洗个脸,轩辕晔晖用了一炷香时间,等收拾完,龚小诺也把烤好的泥土野兔扒拉了出来。
金子吃着他的素蘑菇,因为没有调料,龚小诺啃了点野兔腿,也没多吃,倒是轩辕晔晖第一次吃这种天然烤食,再加上饿了,一只野兔都被他一个人啃了个干净。
所以一路回水力县都念叨着,这可以加到古来的菜谱里,果然还是生意人,进了城门,就与龚小诺和金子分道扬镳,打马直奔古来。
王宝分号的门,一如既往的虚掩着,龚小诺下马和金子一起牵马进院,进门就见着乌鸟在院子里,耷拉着脑袋。
看见龚小诺进门,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用鼻子兹拉一声表示自己尚在人间,活着。
马背上坐着林则徐,两只短腿紧紧的夹着马脖子,小手揪着乌鸟长顺的鬃毛,刚长了上下共四颗牙的小嘴叼着马耳朵,脑袋还直晃悠,嘴里的口水全滴在马脖子上,如此高难度的动作下,还能咦里哇啦的马马,马马,大马马的直叫唤。
“弟弟,下来,不要烦乌鸟。”黛玉在乌鸟身边转悠着。
龚小诺把缰绳给金子,金子牵马往后院走去。
龚小诺走到瞎忙和的黛玉身边,“他怎么上去的。”
“姐姐,你回来了。”黛玉正急得手足无措,看到龚小诺往她怀里直接一扑。光忙着想把则徐弄下来,都没看见姐姐回来了。
龚小诺一伸手,把则徐抱起来,奈何则徐摇着脑袋咬着马耳朵就是不撒嘴。
乌鸟哀怨的看着龚小诺不停的喷气,这段时间它被欺负的好惨。
“林则徐,想去荷花池游泳吗?”龚小诺轻拍则徐的背。
则徐好像能听懂龚小诺的话,立刻松开嘴,拍着手“永,永,一永。”
龚小诺把林则徐抱下来,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快入冬了,游什么泳。”
则徐一愣,瞪大眼睛,眼泪立马滚滚的掉下来“永,永,要马,要马。”嘴里不停的叫着还乱扭着身子。
乌鸟躲在一旁去了,满屋子的禽兽都很无奈,就是这样,一不满足他,他就哭的惊天动地,谁都拿他没办法。
“黛玉,正英到哪去了。”龚小诺抱着则徐,懒得理他,让他自己嚎个开心。
“哥哥去厨房给弟弟拿糖了,只有见着糖他才松口。”
“是么?怎么还养成这毛病了。”龚小诺盯了一眼在自己怀里乱蹦跶的则徐,用手帮他把满脸的眼泪和鼻涕擦净。
则徐见龚小诺终于注意他了,更是哭的山崩地裂。
“黛玉,把糖都收起来,以后都不准再让则徐吃。”这个时代又没有牙医,吃多了糖长虫牙,她才有得烦,“还有他要哭就让他哭,别理他,以后还想骑马,想游泳,门都没有,只准待屋子里,哭一次就关一天。”
则徐立马闭上嘴,眼泪如同水管,及时关闭,脸上还挂着泪珠,两手抓着龚小诺的衣服,甜甜的笑“界,界……界。”
可爱的样子让围观的动物都目瞪口呆。
“小鬼,还玩吗?”龚小诺轻刮则徐的小脸,当初他被罗大嫂子扔水池里,能自己手刨脚蹬憋着气的游到岸边,她就知道这小孩是个人精了,聪明的人就该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占便宜,但不是占自家人的便宜,这一点一定要让这小家伙明白。
则徐摇头,“错了,错……错。”
“去跟乌鸟道歉?”龚小诺问。
林则徐一颗小头使劲点。
龚小诺抱着林则徐走到乌鸟面前,林则徐挥着小手,抱住乌鸟的头,嘴翘起来,大大的在乌鸟脸上波的一下,然后开心的笑,“大马,错了。”
乌鸟不好意思的前蹄踏步,后蹄踢着土,长嘶一声,表示原谅林则徐,本来和乐融融,可是站在乌鸟身后吃草的山羊却被乌鸟踢起的土盖了一身,灰头土脸的无奈的看着没有发现它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