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舒歌被鬼哭狼嚎的老鸨托拽着下楼,听着老鸨信誓旦旦的说只要下去接个客人,喝喝酒不要干其他事,否则马上把他们赶出雾花楼,舒歌完全没有预感她要接的客人是谁。
当舒歌被毫无准备的推进镜仪所在的内厢后,门被啪一声重重的关上,房内一片安静。
而最惨的是,幔帘下的镜仪刚好抬眼,正要说一句“滚”时,抬头就看到门前站着的那个人儿。
静,静得吓人。
没有了昏暗的灯光,没有了脸上的煤黑来遮挡,舒歌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三米之外,愣愣的看着幔帘佛开的一霎那,镜仪冷清的眼神中震惊的神色。
一阵风送进室内,再次掀起蓝色纱帘,就像掀起两人的心般,慢慢撩高,再撩高。
舒歌怎么也没想到两人会在这个时刻,以这样的情况见面,周围精致的摆设以及那张粉红色的大床,一切看起来那么诡异。
对了,自己眼睛是黑色的,黑色的,他不可能认出自己的,不可能的!世界上长相一样的人也不是完全没有的。
镜仪从刚才的震惊回过神来,毫不避讳的盯着舒歌黑色的眼眸,眼里闪过一抹异色,最后面色恢复平静,沉声说道:“过来。”
就算面对李府上百的大汉,就算面对恶魔鬼谷中上万的士兵,舒歌都没想过逃跑这个字眼。而这个时候的舒歌满脑子就是这个词,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是她躲不了。
外厢坐了七八个雾城官员,如果她拼死冲出去,自己的族人们肯定会被抓住,这个险真是不能冒。
看来只有硬着头皮硬撑,装做自己不是他认为的那个人了,现在的舒歌也只能想出这种掩耳盗铃的方法了。
舒歌深吸一口气,迈腿朝着镜仪走去。
镜仪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从头顶全面扫描到脚低,看得舒歌浑身发热,手足无措的站在矮几之前,显得笨拙而僵硬。
“倒酒。”清洌的声音从镜仪喉中发出,只是他的嘴角却嘴角勾起了一抹隐隐的笑容,薄薄的嘴唇不禁上翘起来。
舒歌低着头跪在地上,拿起矮几上的白瓷酒壶斟上一小杯白酒递给镜仪,夕阳洒在她的脸上,短发下面尖尖的下巴在金色光辉下更显柔和。
“抬起头来。”
舒歌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压下那股想掀桌子的冲动,抬起娇俏的小脸望向镜仪。
空气中有着紧张而随时可能爆发的气氛,却也如此暧昧。镜仪深邃的眸子一直看着舒歌,看了很久很久,好像要看穿舒歌的眼,看穿她的心,看透眼前的这个人似的。
那双原本清冷的眼里饱含了太多舒歌不懂的情绪,饱含了他太复杂深沉的感情,这一切舒歌都不懂,不知道。
良久之后,镜仪闭上了眼睛,待睁开之后又是一片清冷,好像世界上没有人能走进靠近他似的,
“你很象我认识的一个人,正确的说是我的侧室。”镜仪是一直盯着舒歌说出这些话的,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可是没有,他看不到舒歌有任何的异样神色,甚至是眨眨眼都没有,这让他心口的痛开始蔓延,一股怒意也逐渐上升。
他不会知道此刻舒歌心里顿时一松,认为镜仪没有认出是他,正盘算着如何退出这间房间。
然后镜仪的下一句话却让舒歌完全呆楞住。
“脱了衣服。”这是镜仪的第五句话,却如一枚炸弹炸在她身上似的,炸得她真是体无完肤,浑身被烫的感觉。
男人来青楼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寻欢作乐。舒歌不是小孩子,该怎样寻欢作乐她还是明白的,只是还说是什么镜帝国第一洁身自好的男人,还不是一样!
镜仪盯着舒歌微微皱起的眉头,这样子的舒歌让他觉得很是有趣,看看她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不过下一秒钟,镜仪就发现自己真是高估了舒歌的忍耐力,她小手紧紧的拽起拳头,转身就往外面走!
要我脱衣服!要我脱衣服!那还不如要对方去死!
男人整天都想那样!
可是舒歌刚转身走了一步,摆动的手被镜仪猛的抓住,整个身体被往后带,一个踉跄就稳稳的跌进了镜仪的怀抱。
温热的体温瞬间蔓延到了舒歌身上,她娇小的身体整个坐在了镜仪的腿上,男子的双臂把她围在了怀里,那么瘦的身体让镜仪蹙了蹙眉。
只是舒歌可不是温顺的小绵羊,她立刻一个劈手斩开镜仪环住她的双臂,整个身体哧溜就滑出了镜仪的包围,朝着门口冲去。
镜仪早就意料到她的反抗了,一个翻身拖住了她的小腿,身体飞扑而上,抱住要爬出门的舒歌,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急速翻滚到了床边。
镜仪为了护住舒歌不被撞到床杆,一个翻身,来到舒歌的另一面,双人翻滚的重量都撞击到镜仪的身上,在大力的撞到床杆,撞得床吱嘎吱嘎直响,让外面的那些官员听得真是脸红心跳,暗叹里面真是激烈。
镜仪闷哼一声,双手禁锢住如小兽般的争扎的舒歌,压住她肩膀的手微微撕开了她的衣领。见她双膝猛的抬起就要踢向他的小腹下面,立刻松手,腾身而起,往后急跃,退到了床头。
舒歌立刻爬起来想要跳出窗外,谁知一床粉红色的被单如网般从天而降,从后面猛的盖住了她,让她的世界陷入了一片的粉红色。
下一秒钟就感觉到被人从后面抱起,然后重重的丢到床上,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镜仪的整个身体就压了上去。
舒歌双手双脚被被单裹住,身体又被镜仪压住,就算她如何身手敏捷,就算她能以一敌百,此刻也被控制得死死的,如出水的鱼般拼命挣扎也是徒劳,在被单里面发出呜呜的叫声。
镜仪担心被单憋坏舒歌,伸出一只手掀开被单的一角,露出了舒歌的小脸。此刻那张脸正憋得通红,透在雪白的肌肤之上,更显娇嫩。
刚才一番打斗都让两人剧烈喘息着,胸口隔着一床被单不断起伏着,镜仪看着舒歌倔强的蹙着眉,到这个时候还是不肯讲任何一句话,否则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心口有着淡淡的痛和一份甜,一份暖,一份喜。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镜仪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直勾起的嘴唇此刻更是上翘起来,而且竟然开心的笑了出来。
下一秒钟,镜仪毫不犹豫的低头就吻在了舒歌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