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歌眼中发出逼人的寒光,紧紧的握了握拳,几个踏步如鬼魅般朝左边的八个侍卫所站方位冲去。
没有武器,舒歌一双肉掌准确的拍昏一个侍卫夺下长矛,单手持矛,挺身而立,那抹单薄的身影在一片男人的包围之下显得那么弱小。
只是越是弱小的事物,爆发出力量的时候越是强大。
舒歌所过之处带来一阵血线冲天而起,三个侍卫瞬间毙命,长矛的尖端裹满鲜血,甩到雪白的墙壁之上,渲染出一幅幅血墨画图。
长矛反刺,刺入对方喉间,一个高挑,声带被硬生生的挑断,那个侍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丧命。
舒歌利落的身手,果断准确的刺杀,狠绝的手法,十二个行馆侍卫如稻草般倒地,只剩下最后一个中年侍卫,颤抖的拿着长矛站在长廊的尸堆当中,双腿如筛子般抖得厉害。
“你们王爷在哪里?”舒歌一步步的踏在粘稠的血渍之上,慢慢逼进最后一个侍卫。
扑通一声,侍卫猛的跪在了地上,满脸恐惧的哭豪着喊道:“饶命啊,饶命啊~小的不知道王爷在哪里啊……”
“屠城的命令是谁下的?”
“是王爷啊,是王爷……”侍卫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了生存下去,他还要什么骨气的东西,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如实相告来换取自己的性命,那才是上策。
狂风一阵紧过一阵,头顶的天空开始降下瓢泼大雨,无情的砸在雾城的土地之上,砸在行馆内的一切,砸在舒歌的心上!
她踉跄的后退两步,手撑在染满鲜血的墙壁之上,踩到鲜红的血地之上,脸色惨白如纸,心头如压着一块千斤巨石般让她喘不过气来。
镜仪……
真的是他……
为什么?
为什么!
口口声声说要她相信他,可是转眼却下这样一个残忍的命令!
镜仪,镜仪!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相信!相信!你就是让我如此来相信你吗?!
那一刻的舒歌才觉得心如刀割,身如车裂般的疼痛。前几天那份幸福暖意此刻完全被这一场无情的狂风爆雨吹得毫无踪影,只留下那种锥心般的痛。
原来自己的心竟然会这么痛……
一声沉重的号角穿过狂风,透过暴雨在雾城上空响起,那声音太厚,太沉,甚至带着浓稠的血腥味灌入舒歌耳中。
一份不良的预感在心中升腾而起,她立刻问道:“这是什么号角?代表什么指令?”
中年侍卫伏在地上不敢乱动,老老实实的交待说道:“是屠杀的号角。大屠杀开始了。”
“嗡——”号角连续响了好几声,在这暴风雨的日子里面,带上一份难以描述的残忍之声。
“镜仪,镜仪!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舒歌不顾一切的跑进大雨里面,在雨中穿过花园,到达一片房舍,带着悲愤,带着伤痛,一间间的踢开房门,呼喊着镜仪的名字。
没有!
没有!
整个行馆似乎除了那十几个侍卫之外,根本空无一人!
暴雨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肆虐,老天爷似乎想把这一个月没下的雨一次性倾倒完毕,释放自己。
“嗡——”第三声号角声传来,整个空气中都似乎能闻到那血腥的气息,令人作呕。
舒歌站在行馆的花园当中,任凭暴雨砸在她的身上,雨水灌入她单薄的衣裳,顺流而下,汇入青石地板之上。
雨中的舒歌很迷茫,很无助,很无奈。
前几天的她真的选择去信任那个男人,信任他能做到他的承诺。
那一夜在他的怀里,她跟自己说相信他,依靠他。
她也是一个女人,虽然有着前世特殊的经历,可是她也渴望一份宁静的生活,奢望有一个家。从小没了父母的她,对家的渴望被她深深的压在了心底。虽然埋得深,但是却强烈。
她还天真的任为也许她可以有一个安定的家,虽然还需要跟他奋斗,跟他面对种种苦难,但是至少不再需要漂泊不安了。
但是,这一声声屠杀的号角完全摧毁了她的天真,摧毁了刚刚对镜仪建立起来的信任!
信任!
绿姨你说得对,男人真的一个都不能相信!
跌坐在雨中的舒歌拳头的紧紧的握在了一眼,刚才黯淡无光的眼里逐渐燃起了一团火焰。她猛的站起来就冲出了行馆,朝着矿区的方向狂奔而去。
既然没有人依靠,既然没有人相信,那就只有相信自己!
舒歌踩在雾城古朴的青石地板之上,穿过雾城的主干道,朝着那片矿区奔去。
突然,身体被人从后面紧紧的抱住,舒歌反射性的就抓住身后之人的手臂打算来一个过肩摔,却发现身后的人紧紧的禁锢着她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于是舒歌抬腿猛的后踢,整个身体往后倾倒,逼得身后的人跟她一起滚到在地,滚在一滩水洼之上,裹着雾城特有的煤黑,翻出好几米之外。
舒歌本来打算撑开来者的手臂,对方却先发制人,压着她的手臂,重重的按倒她,让她暂时不能移动。
当舒歌看清楚压在她身上的男子时,不禁脱口而出:“聚醉?”